64 冷战(1 / 1)
才士论证大会召开的那天,一向爱凑热闹的心儿被辰逸勒令在家休息,心儿嘟着嘴抗议,但是抗议直接被驳回,“你不要我去,我偏要去,你等着。”心儿朝着屋外大吼,等辰逸无奈的摇了摇头,走了之后,她在屋里焦躁地直转圈,想到辰逸的独断专行,气得跳脚。双手合十,气呼呼地道:“我要出去,我要出去。”玉镯感受到主人的怒气,白光大放,心儿的身影消失在房中。
被强光刺得不得不闭上眼睛,等再次睁开,发觉自己站在一处无人问津的死胡同,微微一笑,撇了撇嘴,“哼,你不让我来,我还不是来了!”心儿越想越兴奋,忽闪忽闪的大眼睛骨碌碌转了两圈,观察了一下没有人发现,整理了一下衣襟,兴致勃勃地前往才士论证大会。
入内化作一个倒水的小丫鬟,穿梭在众多的才士面前,众人此时无暇顾及一个小丫鬟,他们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大才女琴清身上,论证大会竟然全部都在女人身上,也难怪六国最后被秦所灭。
刚刚进去就看到了辰逸,避免他早早地就发现自己,心儿避他避得远远的,却不想让她看到辰逸居然和琴清一副大有知己之感的畅聊,顿时她身上有一股酸味咕咚咕咚地从身上往外冒,小手拧得发紧,紧到发痛都毫无所觉,不带自己出来就是为了泡妞?越想越气,忿忿地离开,走到半路才想起自己来干什么,望着熙熙攘攘的街道,颓然地低下头,回到房中躺在床上倒头就睡,连她一直关心的怎么解决赵穆这件事情都忘了。
晚上辰逸回来的时候,心儿也不曾起来,辰逸以为心儿还在为不带她出去而生气,想等她气消了些在解释,结果这一拖给拖出事情来。
心儿认为辰逸一定是心虚才不跟自己的解释的,越想越肯定自己的猜测,心中更是悲痛。夫妻两一个往东想一个往西想,思想满拧,如果不吵架不冷战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第二日,早餐时,辰逸给心儿夹的菜她又全部甩回他的碗了,心儿执行非暴力不合作政策,坚决不理他。这才让辰逸惊觉事情的严重性。
想办法找话题搭讪,“你想不想知道我是如何做的?”心儿继续手里的针线活,不答话,“昨天我见到了齐国的孟尝君田文,楚国的国舅李园。”他边说边观察心儿的表情,可惜她依然平静如水,不为所动,这下子辰逸是真急了,“心儿,还在生气呢,我只是担心你会出事,才不允许你去的。”心儿依然故我地做着手上的活计。
这一日,无论辰逸用多少方法,心儿就是不开口说话,他抓耳挠腮却不得其法,急得团团转。
冷战的第三日,外面有消息传来,赵王联合大将军李牧不曾惊动一人就把巨鹿侯赵穆抓进了牢里,并秘密处决,对外宣布的罪行是通敌叛国。
收拾行装即日回秦国的前夕,单方面冷战的心儿趁着辰逸出门,自己也随后出门透气,逛着街却没有购物的热情,垂头丧气地往回走,不想迎面正好碰上辰逸和琴清相谈甚欢的走过来,四目相对,心儿也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反应,也不理二人照着原路回了客栈。
辰逸左右看了看,最后还是决定先送琴清回去。
“项少侠,我看玉姑娘对我们多有误会,你还是去解释一下吧。”琴清站在街上倍觉尴尬,“我知道路,一个人回去没有事的。”
“毕竟是我把你叫出来的,我就理应把你送回去。”辰逸也不理会琴清的劝告,执意要送她回去,琴清看实在是劝不了辰逸,只能无奈的跟着走回去。
心儿回到房中,就快速收拾东西,也不管其他两个人,趁天色未晚城门未关,迅速地离开了。
辰逸手里拿着心儿喜欢吃的零食回来就推开房门,“心儿,心儿,我带了你爱吃的零食,心儿?”房中空无一人。辰逸愤怒地把沉浸在自我研究中的两人揪出来,厉声问,“心儿呢,她人呢?”声音越说越急越说越大,最后两个字都是吼出来的。
玉无缘二人被辰逸漆黑如墨的脸色和铿锵有力的声音惊住,叶明拓先反应过来,弱弱地开口:“我不知道。”说完又羞又愧,辰逸给他们的任务就是看好心儿,他们却擅离职守搞自己的事情,此时的叶明拓觉得脸都要烧起来了。
“心儿不见了?”玉无缘察觉了一丝蛛丝马迹,“屋里没有吗?”这几日心儿在做宅女,不曾出门,这也是他们安心研究自己事情的原因,看见辰逸双眸在不断地冒着火,玉无缘知道这回事情大条了。
而让三人着急上火的心儿,此时正沉着脸走在去往秦国的路上,走几步就踢一颗小石子,嘴里嘟囔着:“我让你不顾我找别人,我就让你找不着,哼。”走了一炷香的时间,心儿突然有些后悔了,她出来的时候应该雇辆马车,用两条腿走什么时候才能到咸阳啊。
辰逸这时候也后悔不迭,他干嘛去充当好人啊,带着玉无缘和叶明拓二人退了房,就往秦国的官道上走,他们的修为被封,只是勉强感受到心儿大致的位置,知道她是一路往西去了。
心儿在路旁用三倍的价钱买了一头驴,她把包袱坐在下面,骑驴往秦地赶。也许两人最近是真没有缘分,几乎前后脚到达的秦国,却从来没有遇到过。
辰逸在太傅府坐立不安,他几次占卜的结果都很模糊,卦上显示心儿就在咸阳,可他找了很多地方就是没有人影,心儿到底在哪里?一想到这里,他的心就跟在油锅中煎一样,来回踱步,深感后悔。
“这块布料是我先看中的,你要搞清楚先来后到。”心儿怒瞪着面前这个清秀的女子,这段时间竟如此的流年不利,买块布料都有人抢。
“什么是你看中的?”那女子也同样怒视心儿,转身对老板说,“老板,我给多加些钱,你把它卖给我吧。”
两撇胡子的老板听后颇为心动,正要答应,心儿就不怀好意地说道:“老板你要这么没有职业道德,我就站在你店门口,看见一个进店的就嚷嚷你这里卖假货,你自己看着办。”
“你这个女子居然如此歹毒?”清秀的黄衣女子立马指责心儿的行为。
心儿的近来心情极为不爽,竟然有人不怕死的往枪口上撞,那就不要怪她把这位当成出气筒了,“我歹毒,你是不是不知道歹毒这个词的意思,要不我给你讲讲,再说了,这老板本来就不讲职业道德,我是为了广大顾客着想怕他们被骗。”
“你会有这样的好心。”那女子也接着辩解,两人你来我往针锋相对互不相让,把来此布庄买布的客人都给惊跑了。
老板苦着脸,赶快打断二人的唇枪舌战,“二位姑奶奶,小人小本经营,经不起大的波折,小人求求二位不要再吵了。”他的话没有迎来同情,反而得到了声讨。
“我说老板,你要有些职业操守,早点把布卖给我,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心儿对着老板就开火,火终于泻下去一半了。
“你要是同意我加钱,我也不会吵啊。”黄衣女子也不甘示弱的回击,最后悲催的老板不但赔上了两块布,还送上了诚挚的歉意若干才平息了二人的怒火。
走出店外,发现自己被围观,心儿紧抿着嘴,深吸了一口气大叫着:“赶紧让开,这有什么好看的。”
走出布庄,刚拐进一个胡同就被人捂住了嘴,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是我。”心儿停止挣扎任人把她抱走。
来到一处废弃的农房,辰逸放开心儿,仔细检查了一下她,确定没有任何伤才松了口气,抱紧心儿道:“你可吓死我了,以后不要在这样乱跑了,知道吗?”
心儿闻言用尽力气挣脱他的怀抱,闷声闷气地说:“反正在你心里,我是次要的,在你心里我也就只占个犄角旮旯,既然如此,我还留下干嘛。”越想越气,心儿直接转身往外走。
眼看千辛万苦才找到的人又要消失在他面前,辰逸赶紧拽住心儿的胳膊,用力把她带劲自己的怀里,不顾她的挣扎,紧紧把她固定在自己怀里,语气带有不可察觉的讨好与谄媚:“心儿在我心里是最重的,真的。”看心儿挣扎地更厉害了,马上说:“我错了,我不应该丢下心儿,你原谅我,好不好?”识时务者为俊杰,媳妇儿都要跑了他哪里还在乎什么男人的尊严,再者,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丢脸也就丢给心儿一人看,男人在某些方面一定要给自己多加一张脸。
心儿听到辰逸平静舒缓的嗓音中淡淡的爱意和歉意,“哇”一声大哭起来,辰逸哄了半天,才破涕而笑,两人重归于好。
回到太傅府,发现秦王身边的贴身公公前来宣辰逸入宫,二人错愕不已,但也不敢贸贸然然的不接旨意,只能先回房中换了衣服,心儿送走了辰逸,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双手交握,沉声道:“我想看看辰逸到底干什么去了?”
雪白的墙壁上出现了辰逸的身影,紧接着就听到杨泉君的怒吼:“王子政与丞相吕不韦的关系暧昧,臣要求滴血认亲。”此言一出,秦王和吕不韦惊恐欲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