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魏国事毕(1 / 1)
“项将军,不知这酒如何?”信陵君手持铜杯,笑眯眯地望着面前长相俊秀的男子,眼皮遮挡住眸间的风起云涌,心中不知在酝酿什么风暴。
“此酒醇而香,乃是上品。”信陵君对面赫然坐着的是二牛,而二牛此时的名字叫项孟宇。
“舍妹可否安好?”信陵君的妹妹就是平原君夫人,那个与信陵君合谋篡权之人。
“很好,她不是让我给你带了一封信。”幸好当初留了个心眼,二牛想到这里心里松了口气,但面上平静得毫无波澜,这是辰逸训练的结果,他要求二牛对着铜镜练习,就是天塌了面上也要云淡风清,他整整练习了半年,脸上的肌肉都僵住了,才有了如此惊人的效果。“我既然答应了平原君夫人,自然会遵守约定。”
信陵君笑盈盈地举杯:“祝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二牛一口饮尽杯中酒,眼睛微眯,嘴边笑意加深。
若是心儿在此,一定会老怀大慰,自己夫妻俩的教育是成功的,二牛在这短短的一年时间成材了,可惜此时心儿在一座无名山上“拔草”。
若是心情愉快、兴致勃勃,那么她此时的活动叫做采药;如果她心情烦躁、兴趣缺缺,那么她的行为就是拔草。很显然这时心儿的兴趣不在拔草上,而在树林草丛之间那活着时活泼可爱烹饪后香飘百里的兔子身上,这次拔草活动不仅仅只有她和辰逸两个人,他们不得已还带了两个八百瓦的电灯泡,且还具有大胃王的属性。
“那个,你们再这样抓,会不会野兔野鸡都绝种了?”心儿嘴角抽抽的望着玉无缘和叶明拓手里的十只兔子八只鸡,目前的数量是少,但他们只进来十分钟而已。
叶明拓立马摆手,眉头轻蹙,满不在乎地说:“放心,这两种动物繁殖贼快,哪那么容易绝种?”话音一落,一只野兔又落入魔爪。
“可,鸡不应该是你的同类吗?”心儿拉着辰逸的手,穿梭在密林中。
“谁说的,再说你难道不知道鹰最爱吃小鸡,最爱抓兔子?”他可是食物链的顶层,百鸟之皇,百禽之王。
心儿对某只凤凰霸道的言论给与深深的鄙视,拉着辰逸坐在一旁,等待着他们把东西逮来,“辰逸,这不是野生森林嘛,怎么连只野猪也看不见?”偎在辰逸怀里双手拖着下巴,无聊地念叨着,不曾注意,手腕上的玉镯白光一闪。
辰逸手搂住心儿,固定住她,露出无奈又带着几分溺爱的笑容,模棱两可地答道:“应该是有吧。”辰逸话音未落,哼哧哼哧地叫声响起,一股劲风朝叶明拓袭去,定睛一看,竟是一头灰黑色的成年野猪,他似乎和叶明拓有仇一样,对他展开了猛烈的攻击。
玉无缘很无良地走到了心儿他们这里,一点要出手帮助的意思都没有,还颇为幸灾乐祸地道:“指不定叶明拓杀了那个野猪的伴侣,人家才找他报仇的。”他不光不会出手帮助,不落井下石不拖后腿已是仁慈了。
“野猪不是群居动物吗?”心儿问出了一个白痴的问题,也因此得到了玉无缘的白眼两双,心儿气呼呼地鼓着腮帮子,心里不无恶意的诅咒,“让你嘲笑我,我诅咒你,让野猪把你给埋了。
”生气地搓着手,眼神化为刀嗖嗖地往玉无缘身上射,手腕的玉镯也闪了一下,加入主人的阵营。
哼哧哼哧声此起彼伏,辰逸耳力灵敏,眼明手快,抱着心儿轻轻一跃,跳到了右手边不远处的巨树上,就在这短短的几秒钟时间,玉无缘就真的被野猪群给包围了。
深吸了口气,扯着嗓子大吼:“杀了吃肉啊!”这些野猪对于那两位半分威胁也无,她直截了当的要肉肉吃。
十分钟后,心儿四人坐在火堆旁,臭味相投的师徒三人盯着咕噜咕噜地冒着泡的铁锅,吸着浓郁的肉香,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不知可否分我些?”一个沉稳有力的嗓音伴随着吸鼻子的哧溜声传到心儿他们耳中。
转过头,惊觉声音的主人竟是一个头发鬓白的老头子,大概是六十左右,眼神根本连一丝都不愿施舍给他们,直盯着铁锅中不断发出香味的野猪肉,不停地咽着口水。
“好吧。”心儿知道其他三人没有吱声就是等着自己发话,反正这个老人也吃不了多少,多加一副碗筷也不麻烦,她也算是发扬着中华的传统美德——尊老。
摸着吃撑的肚子,正想问刚才一心吃饭不理他人的老头叫什么名字时,就听到如黄鹂鸟般婉转动人的声音:“干爹,你在这里干什么?”
老头儿回头,看清是谁就站起身讨好的笑了笑:“清儿,老夫馋了,所以那个来讨碗吃的。”声音有些心虚,眼神有点飘忽不定,就是不看那位明眸皓齿的干女儿。
女子走了过来,冲着心儿四人福了福身,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抱歉道:“都是干爹不是,琴清带干爹向四位赔罪。”说完又福了一下身。
心儿感觉周围的三人在看到琴清的时候,身体一僵,眼神一愣,傻傻地坐在那里,不知为何。她站起来,也跟着福了福身,练练摆手道:“没事,只是一碗肉而已,况且是我们邀请他的。”原来这位美女就是琴清,那她的干爹就是创立五德始终说的邹衍。两人寒暄阔契一番,琴清就扶着邹衍离开了。
辰逸在心儿还没有问的时候,就回答她眼里的困惑:“琴清长得像我妹妹,我那个堕入魔道的妹妹。”语气冷漠无情,好像说的那个人和他无关一样。
心儿不忍心再问,只能表面上把这一幕接过去。
驿馆,二牛等心儿他们回来,把今天去信陵君府的过程跟辰逸描述了一遍,辰逸轻敲桌面,屋里除了桌面上“当当当”地声音,静的落针可闻。“按计划行事,尽快打听出鲁公秘录的下落,做好随时离开魏国的准备。”
事情在辰逸的计划中快速进行,不想事情到了最后的时候,竟被发现,而这一切来自于一直被他们忽视的赵盘和乌廷芳。
本来两人就不对盘,自从两人定亲之后,更是左也吵右也吵,没有一天不吵的时候,两人整天处于火山爆发的时刻,但二人的感情却是越吵越深,因此其他人习惯之后也就不在管了,却不想他们因为吵架斗嘴害得他们这么快暴露。
“不要动手动脚的,我和你还没有成亲。”乌廷芳“啪”一下子拍开赵盘扶她的手。
赵盘的好心被人当成驴肝肺,顿时气恼非常,指着乌廷芳的鼻子说:“你是我的未婚妻,我对你动手动脚是正常,你是不是又想到你的连大哥了,快,快,快,赶紧回去,还在这里干嘛?”
“要不是为了赵倩为了鲁公秘录我才不在这里呢!“乌廷芳赌气地踩了赵盘一脚,跑走了。
赵盘没有追赶乌廷芳,他不像乌廷芳不懂世事,自幼被嘲讽,了解世间险恶,想到这里实际上是信陵君的别院,而拥有鲁公秘录的人还是信陵君,就冷汗涔涔,在大门口堵住了刚刚偷得鲁公秘录的二牛,焦急万分地讲述了刚才的事情,等待二牛的回答。
二牛警觉地看了看周围,确定无人,悄声对赵盘说:“不要惊慌,我们马上收拾东西,今晚子夜时分从水路离开大梁。”
还未走进屋里,就听到从赵国带来的宫女急急跑出来,对二牛说:“项将军,公主,公主被招进宫里去了。”
二牛和赵盘一听此,脸色大变,二牛挥手让宫女退下,低声嘱咐赵盘:“赶快收拾东西,从水路离开,我去宫里救公主。”赵盘正要反驳,被二牛拦下,“这里只有我的身手最好,快点,我不希望在宫中步步惊心,又要担心你们安危。”闻言赵盘颓败垂首,颌首应是。
心儿还在屋里绣花,就被通知要尽快整理行装,离开大梁。
“辰逸,到底怎么了,怎会如此匆忙?”心儿的东西并不多,只用几分钟就搞定了。
“秘录到手,赵倩入宫,二牛去救,生死未知。”辰逸简短的总结了四句,搂住心儿的腰,快步走到外面,对众人说,“你们先走不用管我们,我们自有办法离开。”说完,抱着心儿身形一跃,几息就消失在众人的视野。
而他们刚刚动身离开,这座别院就被军队包围,首领正是信陵君手下的家将。
心儿他们到魏国皇宫的时候,恰好赶上赵倩被射了一箭,此时心儿才猛然想到二牛替项少龙走了很多路,得到这一结论的心儿神情一直恍恍惚惚,好在她本能还在,所以他们这群人平安的到达了大梁城外,与赵军汇合,快速离开魏国境内,返回邯郸。
“这样不行,公主的箭一定要□□才行。”雅夫人哑声落泪,不忍看赵倩此时难受的样子。
“我来吧。”这种重要的时刻还是得她玉心儿出马才行,想到这里,心儿的身体挺得倍儿直,深感责任重大。
二牛拱手道:“那就麻烦师母了。”心儿摆手表示不用谢,就走进马车,刚刚把匕首在火上烤热消毒,马车就忽然停止,似乎遇上检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