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章 忐忑（1 / 1）
王一虎在维纳斯酒店成功地上了廉华歆，一个半天接一个半夜，他和她翻云覆雨，你来我往，极尽欢娱。
隔了一日，廉华歆说要给女儿买点维生素，让王一虎车上她，去一家药品专业市场选购，那里药品多，价格便宜。两人下午下了班，就去了。
路上，王一虎说：“有个女儿真好！女儿如水，女儿是父母的贴身小棉袄。”
廉华歆说：“言不由衷吧，你不是很爱儿子吗？”
王一虎说：“我说的是真的。打算要孩子前，我是做了一个梦的，梦见一个小黄毛丫头，乖乖地看着我，头上竖一支冲天辫儿。小鸟依人啊！结果呱呱坠地，却是个小子。”
“我没有什么感觉。女儿来得突然，我没有任何准备。”
“老人说，孩子是不见不亲、见了就亲。没有孩子时，不想要孩子；有了孩子，以前的想法就变了，想不亲很难。”
“哼，就知道跟你儿子亲！”
“嘿，你还跟儿子争风吃醋呐！我想让你女儿叫我爸爸，行吗？！”
廉华歆不作声了。
两人到了药品市场，廉华歆给女儿挑选了维生素，王一虎又给廉华歆选了两瓶复合维生素，嘱她好好保养自己。完了，他一并买了单。
两人没有回家吃晚饭，王一虎说这两天胃口极好，现在特别想吃比萨。廉华歆轻声说淘空了？王一虎说是。两人就隐秘地笑着，进了一家意大利餐厅。廉华歆点了一盘杂果沙拉、一份蒜末烤面包、一份蘑菇忌廉汤，王一虎要了一份豪华比萨、一客法国蜗牛和一份罗宋汤。饭毕，街市已是华灯初上。
王一虎心里不忍，嘴上却说送你回去吧？廉华歆软软地靠在座位上，说咱们出去转转嘛。王一虎就驾着车，漫无目的，专往灯火辉煌的地方开。廉华歆说这些地方有什么意思？去安静点的。
市区这么大，王一虎也不知道哪里才算安静，就把车头向西，往一座四围是城中村和游乐场的小山开去。
这座小山，林木茂盛，曲径通幽。周围还有些施工工地，这时候工人都下了班，灯光稀少，倒是十分的安静。王一虎从没来过这里，见路就走，七拐八拐，竟然将车开上了山顶。山顶有一片相对平坦的草地，王一虎小心翼翼地将车泊好，下车查看四周，看看这里是否安全。从山顶往下，只有一条凸凹不平的盘山路，隐约在树林里，人迹杳无。山顶向北，视野开阔，可见山下的建筑物高高矮矮，霓虹灯闪闪烁烁。王一虎便叫廉华歆下车，一起欣赏夜景。
是夜无风，两人坐在一块凸起的裸石上，眺望了一会万家灯火，却有蚊虫来叮咬，廉华歆脖子一侧就起了一个包儿。王一虎把嘴去舔，两片嘴唇刚贴上去，廉华歆就呻唤一声，身子随之瘫软了。王一虎被这呻唤声刺激，身上发了热。他拉起她，往车里走。廉华歆两腿不稳，钻进车里，未及转身，便脸朝车后，匍匐在了座椅上不动。王一虎跟进去关了车门，在车窗上留出一条透气的缝隙，放倒了椅背。他跪在脚垫上，向她伸出手去……旖旎的湖泊，滚涌的波浪，令人迷醉的声息，再次出现在狭小的车厢里。王一虎复活了！廉华歆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反手拉住他，引爆了湖底急湍的热流……
王一虎期盼的时刻，彻底到来。
他仰天长吁了一口气。他把一副纯粹的身心交付了她，终于交付了她。从今天起，他可以自信地享用他所钟爱的女人，也可以让她热怀得偿，心满意足了！
两人的亲热，这以后遂如喝茶吃饭般，你请我邀，我递你送，十分频密。
王一虎和廉华歆的相处，没有肉麻的相称，也没有额外的取予。绝大多数时候，彼此甚至连姓名都不叫，一句“喂”或者“哎”，就足以让对方闻声相向，如坐春风。在ＭＳＮ上，彼此更是直截了当，开门见山。情人就是情人，他们知道两个人的身旁，都有许多蒙在鼓里的友朋；他们的身后，也都有许多蒙在鼓里的亲人。他们的关系为公行的道德所不齿，更难为婚伴儿所容。他们是因了隐秘的欲望和冲动，为着说不出口的理由，才把身心私相授受的，不得不谨言慎行，如履薄冰，哪还在意任何花哩胡哨的东西呢？
然而，情至深处，王一虎非常乐意为她做事情，愿意在她身上花钱、为她办事，尽管廉华歆从未跟他开这样那样与感情无关的口。两人吃饭，陪她逛街她买了东西，王一虎是一定要买单的；不用说，王一虎每次出差回来，手信也是一定要有的。每每此时，廉华歆也不说什么，来者不拒，受之坦然，心情自是一派大好。她明白这是他的心意，而接受心爱的人的馈赠和付与，是女人们多么开心的事情啊！
他们深深地热恋着，犹如初涉爱河的少男少女。其实，他们知道，距离初恋，都已经堪称遥远了！如今，他们的浓情里，已经少了些许风花雪月的浪漫，没了惊惊乍乍的夸张和做作；添了些许对岁月沧桑的喟叹，多了对炽盛情欲的贪恋。可是对他们而言，这有什么不好呢？就这么悄悄地好着，没有居家过日子那些柴米油盐的繁琐，也无需担忧日日相守爱销情毁的危险，只管着两情相悦，但愿着天长地久。惬意如斯，让人怎能忍弃！
多亏了王一虎的这辆小轿车，使他们的双宿双飞，皆能来无影、去无踪。他们的办公楼里单位众多，楼下的广场、停车场，自是人流、车流如梭。每次，两人一起出去，总是王一虎先坐进了驾驶室，廉华歆再坦坦然然地下楼，进了车里，车子一溜烟就开走了；或者廉华歆先去要了王一虎的车钥，下楼坐进车里，等王一虎若无其事地下来，再把车迅速开走。两人日常在办公楼里，见或者不见，都极好地维持着两人之间表面上的熟人、同行关系，任何人也看不出异样，做得滴水不漏。
好似地火运行般，他们热烈地贪念着对方。日月如梭，这座城市的角角落落，都留下了他们忘情欢好的神秘影子。甚至深夜，在停车场上、闹市街角的暗影里，他们曾以车当床，把事做了再回家……
又是一个星期六。傍晚，他们相约去了附近一家宾馆。将近夜半时分，廉华歆接到了卓的电话，问她啥时候回家。她说一会儿就回，便把电话挂了。两人缱绻了半夜，似感意犹未尽，都舍不得分手，便不顾一切地接着兴风作浪，愣是弄到第二天天光熹微……
天亮了。王一虎疲倦地送廉华歆回家。他们上了车，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色都是青黄不接的样子，不觉相视而笑，一切都付与了不言之中。
王一虎开车进了廉华歆家的小区，拐一道弯，再转弯驶进两栋住宅楼中间。突然，廉华歆轻叫了一声：“他跟女儿在楼下！”王一虎吓了一跳，定睛看时，两楼之间的甬道边上，正对着她家门洞，果然有一男子蹲着，一只手牵了个小姑娘，那姑娘还在咬着另一只手呢！甬道上，此刻并没有来往行人，那男子和小姑娘定是卓和他们的女儿无疑！王一虎打算折返车头，已经来不及了，迟疑了一下，索性照直开过去，距父女俩两三米远的地方，停了车。廉华歆也不同王一虎打招呼，径直开了车门，下了车就喊：“宝宝，怎么起得这么早呀？”
王一虎看着廉华歆向他们走去，欠身关了她忘记关上的车门。他看到她抱起了女儿，跟女儿说话，卓也说着什么。
还能说些什么呢？卓难道还会高兴地迎接她不成？王一虎觉得毫无意趣，踏了油门，车徐徐地走了。
一路上，王一虎心事重重。他不知道廉华歆回到家里，会发生什么事情。他会不会跟她吵架，甚至干仗呢？要是面对了卓的质疑，廉华歆该怎么应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