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二十四章(1 / 1)
随后的庆功会因为靳帆的当众表白,.习惯成为人群焦点的袁夕没有任何的扭捏作态,大方地接受或质疑、或羡慕、或嫉妒的目光,端着香槟和影片的投资方闲聊。
因为这部片子的成功,靳帆的下部片约已经敲定,是一部警匪商业大片,投资方对此颇有信心,特地和袁夕讨厌新的宣传方案,并很快表示要让袁夕全权处理影片的全部宣传,不设宣传上限。
宁暄朝她翘起大姆指,“我不知道该说是明谦没看错人,还是说自己眼光独到。”
“应该是你们双贱合壁,把我逼到这个份上,我不自立更生,难道还等着沿街乞讨吗?”
袁夕风情万种地绕场一周,和一众相熟的好友一一举杯,经过周**身边时没有看到徐栋,她故意停下脚步,对她说:“你不是想夺走我的一切吗?来啊,来咬我啊!我能做到的,你就算是挤破脑袋也做不到。有本事你红给我看看啊!”
靳帆的目光始终跟随着她,在应付完投资方和制片方,他立刻飞奔到她面前,“袁小姐,你还没有给我答案!”
“答案?”袁夕很是苦恼地皱了眉头,“不好意思,我的追求者有点多,要是每个人都要求交往的话,那我哪有时间做你的经纪人。”
“这算是拒绝?”
她把问答抛给对方,优雅地放下高脚杯,“你认为呢?”
靳帆却并不气馁,“袁夕,我没有开玩笑。”
她回眸一笑,如黑夜盛放的玫瑰,有一种动人心魄的撩人,“我的男人,必须要智慧与美貌并重,家世背景、个人能力、长相气质缺一不可。你觉得,你够资格吗?”
靳帆意味深长地勾了唇,“那么,周明谦呢?做你的男人,他有资格吗?”
“他?”袁夕的目光转向一晚上都和蒋子欣形影不离的周明谦,自嘲地摇摇头,“有一种人,会是你天生的克星,你不愿意承认他的存在,而他却像你心头的那块软肉,摸不得碰不得。”
“你爱他?”靳帆有些惊讶,在告别上一段感情之后的女人会期待下一次的开始,他以为他找的时机刚刚好,“你爱的人不应该是徐栋吗?”
“我爱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会和谁在一起。”袁夕苦涩地移开目光,“靳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靳帆绅士地欠欠身,“随时听候吩咐。”
袁夕转身去了休息室,路小弥正在看书,手里抱着睡过去的宁馨,“怎么不出去?”
路小弥捂紧女儿,“出去干嘛?我和宁暄结婚没人知道,也没人知道我是这部剧的编剧于归。据目前的情况,这两点暂时没有公开的必要。所以,我只能躲在没人知道的角落里,和我的宝贝儿一起等爸爸。”
“宁暄怎么会同意的?”
“因为我们都想给宁馨儿一个安静的生活环境,远离镁光灯和狗仔,让她自由自在的享受她的童年。还有就是……保护宁馨儿,不让那人知道她的存在。”路小弥贴着女儿的脸,一脸满足的笑容。
很难想像,患有先天性心脏病的路小弥,会不顾性命之危生下孩子。
爱情,果然有毁灭一切的能力。把所有计划好的未来,一一摧毁。
“每个孩子都是天使,不管是因为什么,孩子都是无辜的。我不会因为那个人的离开,而对孩子抱有情绪。她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我冒着生命危险把她带到这个世界,我就有责任给她最好的生活。”
袁夕在想,巩琳当初生下她的时候,是不是也是抱着这样的心情抚养她。不然,她也不会在离婚的时候,即使净身出户也要带着她。如果没有她,巩琳应该会找到更多的爱情。虽然巩琳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女人,一点都没有做母亲的潜质,不会洗衣,不会做饭,不会收拾屋子,有关贤惠妻子的所有特性她通通都没有。但是这更加证明了,母亲对她的爱,只多不少。
“喂,路小弥,你恨过你母亲吗?”
“我妈对我很好啊!虽然我不知道我爹是谁!可是你知道你爹是谁,也没怎么样啊?要不是巩姨把你带出袁家,你现在指不定在哪个墙角画圈圈呢!袁家那些重男轻女的老顽固!”
袁夕突然用力拥抱路小弥,表情如释重负,惹得路小弥紧紧护住宁馨儿,“你发什么神经?”
“我突然觉得我是爱你的……”
“袁大夕,你不应该放弃治疗的!”路小弥扯着嗓子翻白眼,两个人闹作一团。
已近午夜,曲终人散。
袁夕和路小弥走出休息室,宁暄等在外面看午夜新闻,他支肘托腮,脸色凝重,在看到宁馨儿的一刹那,面色陡然一松,起身相迎。
“好了,我也该走了!”袁夕功成身退,“放我几天假吧,宁大老板!”
“没问题。”
宁暄难得的好说话让袁夕有点不太适应,她挥了挥手,“那我……”
话到嘴边,她的注意力已完全集中在电视新闻上,“大宇证券因负债累累面临清盘,大宇的董事长徐文殊于昨晚22时在家中服药自杀,因发现及时被送往医院,目前仍未脱离危险。大宇证券是……”
“怎么会这样?”袁夕不敢置信,那个曾经谛造过股市奇迹的男人竟然会一败涂地,会如此惨烈的方式逃避他应负的责任。
“走吧,明谦在门口等你。”宁暄提醒她,“你要是想去的话。”
夜已深,满天星辰闪烁,漆黑的天幕如同一张巨大的网,把每个人的人生都聚集在这片无边无际的网中央。有人如繁星璀璨夺目,有人如流星刹那芳华,有人却只能隐于乌云背后不见天日。
这都是人的宿命。
“为什么?”她发现她真的看不懂周明谦,可以那么决绝地因为她和徐栋决裂,却在他面临困境时,第一时间做出选择,责无旁贷在地赶过去。
“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我们都是在一起的。”
一句话就已包含千言万语。
袁夕和周明谦赶到医院的时候,徐文殊仍未脱离危险,徐栋坐在手术室外面双手抱头,背压得低低地,不见了人前俊雅不凡的自信神采。
“徐栋。”袁夕走到他身前,“会没事的。”
徐栋缓缓抬起头,艰涩地开口,“你们怎么会来?”
“别忘了,从小到大,我们三个一直都在一起共同进退。不管我们之间发生过什么,在这种情况下没有理由让你一个人面对。”袁夕不是圣母,可以原谅所有的过错,但是他们之间不仅仅是情人,更重要的是他们见证了彼此的成长,分享过彼此的成长烦恼,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应该彼此扶持,共渡难关。
周明谦上前拍拍他的肩,“男子汉大丈夫,这种时候你怎么能如此颓废?”
“我只是在想,如果当初我肯顺我爸的意,答应和夕夕尽快结婚,情况是不是会不同?”
“确实会不同。如果你那么干了,躺在里面的可能会是你。”周明谦摩拳擦掌,“你是不是还没尝够我的拳头?”
袁夕在另一侧坐下,傲慢地翻白眼,“我有那么傻吗?明明知道你对不起我,还会继续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在这件事情上,我不会原谅你。但作为朋友,我可以试着说服我父亲,把贷款批给大宇。不过,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为什么没找我?你应该知道,我能动用的资金。小小一个大宇证券的空洞,我还是可以帮你解决的。”
“我不能这么做。”徐栋回手捶了他一下,“我不想让你小看我,我曾经夺走你最重要的东西,不想因此被你一再看轻。”
男人的友谊是很奇怪的。他们可以为爱情反目,为心爱的女人大打出手,但是成长路上的彼此陪伴,注定了他们多了一份凌驾于爱情之上的默契。
袁夕看着她生命中曾经最重要的两个男人握手言和,心情竟是难得的轻松,可轻松之余她多了一份沉重。
那就是亲情。
凌晨三点,徐文殊脱离危险,被送入加护病房,徐栋和沈静不眠不休地陪护。
袁夕和周明谦离开时,天已破晓,晨曦从云团中渐渐加大光芒。
袁儿没有上车,她倚在车边,一脸的倦容,双眼却格外的明亮,似乎想认真看清眼前的男人,“谦儿,我一直都很想问你,你守在我身边这么久,到底是为了什么,你究竟爱不爱我?”
周明谦措手不及,惊诧地看着她,欲言又止。
“如果你现在说爱我,我可以和你一起面对你担心的所有问题。”袁夕紧紧地盯着他每一丝表情的变化,生怕错过些什么。
晨光中,他笑了,眸中有初升的太阳,海平线刺眼的光芒燃烧了他的瞳仁,火光连成一片。
一分钟之后,袁夕终于明白过来,绝望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心中那片最柔软的地方竟然感觉不到疼痛。
“够了,我明白了。”她转身便走,没有再给周明谦解释的机会,或许这就是他最好的解释。
她颤抖着双手取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婚礼可以按时举行,告诉我妈,我要当她的伴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