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我有没有机会(1 / 1)
萧依冉走并没有带走那尊翡翠弥勒佛,拴好了绳子,她觉得戴在婆婆脖子上会比较寒酸,不如配一条铂金的项链显档次,于是让汪霞帮她嵌个K金的环。汪霞笑她,你这是又要出血给她买一条链子吗?
她说:“我婆婆有的,正好没有吊坠,可以配上了。”
这期间,手机□□上竟然收到好多条信息,全是昨天义诊之后招来的事儿。也不怎地“口碑相传”,好多人知道了她昨天当助手的那位医生是个又帅、医道又高明的“神医”。对,有人就是这么称呼他的,然后辗转着在社区的□□群里打听胡已,更有人说“以上皆非,我小窗你了。”而小窗里的内容不外乎是谁谁得了什么难缠的妇科病,谁谁多年不孕正到处寻医问药,谁谁想要怀孕想先调理一下。最后总要落实在“能帮忙在胡医生那里挂个号吗”?原来,她们打听过之后,发现胡已还真是一号难求,而且他一周只有三天在不同的地方出诊,其余时间萧依冉不知道他是在刻苦钻研,还是做了闲云野鹤。当然,也有人趁机打听胡医生已婚配否。这些人当真是拿她胡已的助手了,这就是在家门做好事的续集。
她当然不会这么去麻烦胡已,便在群里说:“各位兄弟姐妹,胡医生特别忙,而且他原则性特别强,虽然身为朋友,我已被再三警告不许滥用友情给他塞病人。实在抱歉。”可是有人竟然突发奇想,问:“既然你是他的助手,你会不会看病?”
萧依冉噗嗤一笑,手指在屏幕上写着字,跟汪霞说:“我今儿算是知道什么叫病急乱投医了。”
别了汪霞,萧依冉坐在车里开着空调给胡已打电话。
“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呀?”
“还真是找空给你打了个电话。”她便把小区邻居□□群里的事情跟他说了。末了,她说:“胡已,等你红了,我给你当经纪人吧。”
“你当我是作秀演戏呢。不过你可以考虑一下做我徒弟。”
“算了,那么博大精深的东西我搞不定,有了你我还费劲学那个干什么。今天因为你,我人气爆棚,但也有可能因此落下个六亲不认的名声。”
“有了你”这三个字听了,心里真是异样。胡已默了一下,然后说:“你看,别人都追着我给看诊,你是能躲就躲。不过你若是有特别好的朋友通过你找我,我是可以的。可是你知道,一般的调养我不感兴趣,真的是难症和不孕才找我的好。”
“我特别好的朋友一个已经有儿子了,一个你昨天也认识了。说不准今后我要找你还要通过她。胡已,我比阿哲大2天,若是你们俩今后成了,你可就是我妹夫。”想到这儿,萧依冉竟然有点儿洋洋得意。她这厢是看不见胡已无奈地晃了晃僵硬的脖子的。
“依冉,我得明确告诉你,我不会跟阿哲有什么深度发展的,她于我也只能是你的朋友。”
“不合适,还是本能的排斥?”萧依冉关了车里的空调,开了车窗透气。
“我说过,我有喜欢的女人是不是?”
“可你也说过那是单相思。”
“那也是我的事。在单相思以任何方式结束之前,我愿意这样守着她。”
两个人都拿着电话,用呼吸较劲。后来,胡已叹息一声,说:“依冉,我自己走进的局,怎么着也得自己走出来。你只要告诉我,我有没有机会?”
萧依冉迅速地说了一句“没有”就挂断了电话。捏着电话的手心都是汗,怎么就不能粉饰太平地、以朋友的身份交往下去呢?她也没去招惹他、没暗示他,凭什么他就要那样!又重新关了车窗,她把空调开到最大,还是止不住额头的细汗。郑翛说让自己嫁给她的时候,都没这么震撼过。
半晌,萧依冉才开走了车。她发短信给郑翛,说:“我中午陪你吃饭,等我。”
萧依冉到了事务所的时候,还没到到吃饭的时间,她阻止了前台给郑翛打电话,也没进会客室,而是在事务所的走廊里靠墙站着。电梯一个女人出来之后向背对萧依冉的方向走去,娉娉婷婷。从披肩卷发就能判断出来那是郭婕,她手持着电话,说:“不用跟郑律师说,这一块我是负责人,明天我会亲自去见方总的。……没错,我是实习律师,但是执业之后,我会是你们公司的法律顾问……。”
萧依冉皱了眉,郭婕跟郑翛的工作关系她是不懂。但是,郭婕现在是实习律师,无论什么事情,越过郑翛,总归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可是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要跟郑翛提上一提。
她看见手机微博有新消息提示,手指在屏幕上滑过,却不敢点开看。
郑翛电话进来,声音有点儿哑,咳了一下问:“到哪儿了?”
“在走廊里。”
“进来吧。”
“我在走廊等你一会儿,订好了餐厅 。”
“2分钟。”
萧依冉直了直身体,缓了几口气,就看见郑翛从那扇磨砂的茶色玻璃门推门而出,张望了一眼,朝着她信步走来。宝蓝色的衬衫衬得他十分贵气,分明是有几分疲惫的,却在看见她的时候露出和煦的笑容。她的鼻子酸了一下。
走到萧依冉跟前,郑翛看着她,不雅地捏了捏她的脸,说:“监督我的午饭?”
她抓住郑翛的手摇了摇头。
“有事?”这情绪也不太对劲儿。
“想你行不行?”
郑翛怔了一下,攥可她的手,说:“去哪个餐厅?”
“潮粤菜那家。”
这会儿所里的同事陆续出来吃饭,也有送餐的出入办公室。看着这对儿牵着手的俊男美女都善意、羡慕地多看一眼。萧依冉不好意思,要抽回手。郑翛拉着她去按电梯,说:“害羞什么,我们夫妻感情深厚全所晓喻,是为典范。我不介意秀给他们看。”
萧依冉定了一个小的单间,出了电梯打电话给店里请他们15分钟之后上餐。她晓得郑翛有多忙,如果她不来定是会在办公室吃一顿外送的快餐了事。可是她自私地想尽快看见他,不想等他披星戴月回家之后。直到进了单间,她还拉着郑翛的手没放,并肩坐在一起。
“你当我是左撇子要用左手吃饭,还是你打算喂我?”郑翛把相握的两只手举到桌子上端详着。他曾经以为萧依冉是学过钢琴的,手指纤长,却在指尖透着点点的力量。可是她说“没有学过。我妈妈小时候被姥姥逼着学过钢琴,她痛恨得不得了。所以我小时候贪玩儿,更乐得不用学了。”
服务员说:“菜上齐了,请慢用。”
单间里就剩他们两个的时候,萧依冉把头轻靠在郑翛的肩上,说:“你有想我的时候吗?”
“当然有,出差的时候,下班的时候。”
“你分得清‘想’和‘想起’吗?”
“分得清。冉冉,告诉我你怎么了?”
“没事。突发神经想你不行吗?”
郑翛用手抬起她的下颌,吻了她的唇。萧依冉毫不吝啬地回应他,双臂搭在他的肩上,缓缓闭上眼,惶惶的心渐渐平息,却又因为这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唇舌相依而渐渐澎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