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作弊(1 / 1)
这一夜,依然失眠。
杨曦羽慵懒地坐在床头,点燃一支烟。却在烟雾中恍惚看见徐茵晨的笑脸。他一愣,突然感觉心痛不止。虽然用手紧紧捂住胸口,却依旧感觉到痛楚,一个不小心从床上掉到地板上。
他摸着后脑勺爬起来。思忖着是什么时候开始心痛,为什么越来越疼痛。忘却了后脑勺的疼痛,静静地吸了一口烟,闭上眼睛靠在墙上睡着。
“就是这些题目了。”校长徐校长将试卷扔在办公室电脑前。题目、题目、题目。这些题目一股脑全都进入杨曦羽的脑子。他想逃离却不能,只有接受这些灌输。
“卷子!”杨曦羽被叫醒,睁开眼睛就看见一副硕大的眼镜挂在眼前。陈子黔好奇地打量着他自己。
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睁开眼镜就看到一张放大的脸,心理承受能力弱的人还不以为活见鬼了,然后吓个半死。
杨曦羽虽然也吓了一跳,但是很快恢复常态,推开他的头一字一顿地问,“什么?”
陈子黔把手里的卷子递给他,扶了扶眼镜说,“考试前可以看看这些卷子。”
杨曦羽随手拿过来,看了看题目。脑子里闪过梦中出现的题目,居然和这个一模一样。他十分不可思议地看了一眼陈子黔,沉思一会儿才问,“哪儿来的?”
“徐亚捷给的,我做完了,一会儿还给他。你要看吗?好题。”陈子黔再次扶了扶眼镜准备离开。杨曦羽一把拉住他的手,冷冷地说,“这是考题。”
陈子黔摇摇头,他知道杨曦羽是差生,也想帮助他学习。同学们都说杨曦羽脑子有问题起初他不相信,现在他也肯定了。今天怎么可能有考题,而且又怎么可能恰恰和他手里的试卷一样。看来,杨曦羽不是懦弱,而是真正的脑子有问题。
杨曦羽看出来陈子黔的不相信,放开手一字一顿地说,“谢谢,我不用。”说完把卷子有递回去。
陈子黔怪异地看了他一眼,把卷子又看了看,再看了一眼手表,快十点了。徐亚捷约他十点把做好的卷子交过去,所以快迟到了,陈子黔连忙扶了扶眼镜打开门跑出去。
阳光还是那么灿烂,白杨树下的徐亚捷身穿白衬衫看起来十分有活力,他对跑来的陈子黔招招手。
“做好了,真是好题。”陈子黔将卷子交给他,汗水一颗颗从脸颊流下。
徐亚捷大方一笑,满意地看了看卷子回答道,“当然是好题!”
“难道真的是考题?”陈子黔惊讶地问。
徐亚捷笑容僵住了,他收起试卷看着陈子黔压低声音说,“谁说的是考题?”
陈子黔用手背擦擦汗水,扶了扶眼镜难为地.“杨曦羽。”
杨曦羽这三个字像一锅热水打翻在徐亚捷脚上,烫得生疼生疼。徐茵晨的小脸出现在他眼前,然而她却喜欢上了一个低智商的小子---杨曦羽。十几年的感情,青梅竹马为了他而生气翻脸,难道她真的不知道徐亚捷深爱着她吗?
“很好,杨曦羽!”徐亚捷一把揉碎手中的试卷,狠狠地说着,嘴角却是一丝嘲笑。
陈子黔皱了皱眉,他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却不知道怎么来挽回,只好讪讪地摇摇头看着徐亚捷扭曲的脸,用手指指宿舍示意离开。徐亚捷并没有理会他的动作,陈子黔只好自己离开。
回到宿舍,陈子黔看见杨曦羽还坐在床上抽烟,心里感到一阵内疚,走到他床前支支吾吾。
杨曦羽看了他一眼,熄灭烟头站起身淡淡地说,“没事。”
陈子黔一惊,张大嘴巴惊奇地问,“你。杨曦羽,你知道我要说什么?”
杨曦羽没有回头,穿上衬衣就离开宿舍。
能预知未来却不能改变未来,体力还赶不上一个正常人,眼睁睁看着那些人遇害或者死亡却无能为力,就算遇见心爱的女子却没有能力保护她。杨曦羽是痛苦的。任凭着对现实的无能为力,他要做的是什么?要做的是明知道不能改变,却要逆天而行来改变。
沉默会让人累,也会让人更加孤独。
杨曦羽只想静静,他需要安静。
“请考生们进入考场!请考生们进入考场!”广播的声音如此扰人清梦。陈子黔立刻从床上弹起来,他摸着眼镜戴上大喊.“迟到了,迟到了。”
他拽了一把梦中的杨曦羽,什么都来不及说就抱着几本书跑出宿舍。
杨曦羽揉揉眼睛一看宿舍空无一人,立刻记起今天考试。他皱皱眉,也知道今天开始倒霉了。
拖着步子,走进考室随意将草稿子和笔放在桌子上。监考老师不满地望望杨曦羽,走到他桌前指指桌子说,“杨曦羽,你把桌子移开些。”
杨曦羽很顺从地将桌子向左移动,他微微抬头就看见徐亚捷隐藏笑意的脸。
“现在开始答题,现在开始答题。”广播再次响起。
陈子黔坐在第一考试,翻开试,卷那一刻他嘴巴惊讶得无法闭拢,指着试卷不由发出声说道:“一样的,真是一样的。”
“怎么了,陈子黔?”女老师关切地走到他身边,摸摸他额头,又看看他脸。
陈子黔慌忙摇头低下头开始做题,女老师摸摸他头发柔声说道:“好好答题,我看好你哦!”
时间缓缓流走,杨曦羽还没有动笔。他等着徐亚捷说话,等着他送着卷子找他。一切都是那样进行着,没有一丝错误。
“老师,杨曦羽作弊杨曦羽。”徐亚捷的声音打破了宁静的教室,杨曦羽面无表情地看着嘴角挂着微笑的徐亚捷。
监考老师铁青着脸来到杨曦羽桌子前面,看着他的白卷,又皱皱眉问徐亚捷.“哪里作弊了?”
徐亚捷站起身,将杨曦羽白卷一掀开,一份工工整整的答题卷躺在桌上。这时候监考老师的脸都绿了,吊车尾就吊车尾,怎么连人格都这么差了!真是极品败类!
“杨曦羽,你有什么好说的?看看你自己那德行!”监考老师十分唾弃地数落起来。
“你,杨曦羽是旭日第二批次最后一个录取进来的学生,没哪次考试不是最后一名,不是全部挂科的奇葩!你,杨曦羽没哪次不是最后一个叫学费的,就那么穷吗?不务正业,就泡妞可以,还被包养怎么当男人的!你,杨曦羽......”
“够了!”杨曦羽站起来,双手在桌子上一拍。
监考老师震惊了,一时竟然真的不开口说话。徐亚捷笑意的眸子此时也是僵住。全班考生都停下笔来,屏住呼吸。
“吊车尾有什么资格和老师这样说话!”下一刻,一个女生不屑地说,声音很轻然而在安静的教室被放大了无数分贝。监考老师像是受到鼓舞,他十分神气地抓住杨曦羽的衣领,吼道,“杨曦羽,走跟我进教研室。”
杨曦羽由于脖子被勒痛而冷哼一声,一把想推开勒住衣领的双手,可是力不从心的他推不开,只好被老师拽着衣领拖去教研室。
“不要带走杨曦羽呀!老师。”一个平头男生泪汪汪地嘶吼着,说着抱住监考老师的胳膊。
杨曦羽一怔,这人是谁?为什么要帮自己?
徐亚捷看着,忙站起身拉开平头男。
“杨曦羽这样的人应该从旭日开除,我应该告诉爸爸,刚好李老师你又亲眼目睹这一切。”
李老师停下脚步,虽然着处罚会重了点,但是开除这样的人对旭日发展是绝对有好处的,所以他也郑重地点点头。
“不能开,不能开除!”平头男生哇哇大喊,急得快掉眼泪了。
杨曦羽实在不知道为什么有人这样帮助他说话,他看着平头男抿了抿嘴唇,终于开口一字一顿问道,“为什么我不能被开除?”
平头男十分委屈地低下头,两手拽着李老师袖子哽咽地说,“如果你走了,我就是吊车尾,爸爸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这个回答让每一位哭笑不得。李老师也甩开平头男,抓着杨曦羽进了教研室。
教室里平头男呜呜地哭起来,其他人也跟着说话。徐亚捷将门“嘭嗵”一声关起来。他大声吼,“都给我安静,小心开除你们的学籍。”
教室就这样安静下来,平头男本来哇哇大哭,嘴巴张得老大,却不知道是谁将面包塞进他嘴里堵住了哭声。
李老师气呼呼地坐在椅子上,看了看站在眼前毫无悔意的杨曦羽,大骂道,“你爸爸没教育你做人吗?还不承认错误。”这一声引来其他老师投来诧异的目光。一见是杨曦羽又都摇摇头,这是个没救的学生不承认错误不足为奇。
“我看先让他站着,你先看着考室才对。”一位地中海发型的老师提醒道。
李老师拍拍额头,才记起自己在监考这事,也不再对杨曦羽说什么,匆忙向考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