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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一路北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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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马经过了那片一望无际的枫树林,他们进入了起起伏伏的原野,那些田间因为收获了水稻呈现出光秃秃的一片,只有些矮浅的稻草桩和其上生长出来的嫩绿的稻苗,还有一个个稻草堆,像是立于田间的巨人。

零星分布的房屋,有木制的,有泥土建造的,还有稻草或者茅草铺成的。因为欧阳府上的午餐是提前进行的,所以这时还能看到房屋烟囱里冒出的一缕缕炊烟。

紫娟放慢了马速,让座下的黑马步调从容悠闲地迈着。她眺望左右两边恬淡广阔的风景,心情犹如波荡开来的平静湖面,她脸上带着笑容,一种与上次连夜出城时大相径庭的心情。

银龙催马上来,与紫娟并行。一切都还未开始,可是银龙已在心中掂量和估摸可能遇到的危险。额前的青丝漂荡,他用手捋到耳后,并对紫娟说,“大姐,你是为何答应了欧阳大人的请求来寻找这两种药啊?”

紫娟侧头,“原因有两个,为了这个。”她用手指比了一个经典的钱的姿势,脸上是一种命娘常有的怪笑。继而,她停了停,并用手指向银龙的心房,“也为了这个”,脸上的笑忽然变成了真诚爽朗的笑。

银龙薄如纸片的嘴唇泛起笑意,眼角处的神色是狡黠的。那是真实的大姐,回答得既直白又简单,而且让他从心底敬佩。

文松骑马上来,在紫娟左边连声问“这个,这个”到底指的是什么,没有得到回答,他索性夹紧马腹飞奔着出去。

而身后的云桥则表情未露、话也不说地跟着,模样像一个老实笨拙的随从。他心里考虑着为何这次大姐一反常态硬要让他跟来,但是犹豫着,或者说东张西望着,没有说出来。

紫娟忽然调转马头,来到云桥身边再次转动马身,和他一起,知道他心里想些什么的紫娟问他,“你在奇怪为什么这次带你来?”

云桥愣住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一是因为五妹,自小有我们在身边陪伴,她需要一个独自成长的环境;二是因为你,你也应该出来好好的历练历练,要是以后我们有了险难也好有个照应帮忙的。”大姐话锋一转,又加了一句,“况且,前路凶险未卜,怎么能少了你。”说完扬起缰绳奔了出去。

云桥有点傻眼,适才反应过来,也是马缰绳猛扬,坐下的黑斑点马也追了上去。

四人一前一后地在马道上策马疾驰,文松走在最前,那张方块古铜的脸在风中荡出意气风发的笑容。北行的路他无疑成为最佳的向导,几年时间随镖局踏足的地方几乎遍布了整个北方,甚至最远到了北方巨鹿山脉下一个重要繁华的城镇鹿平镇。

前面的路同样是较为平坦的宽阔马道,紫娟一行人追过了好多辆宽蓬的马车,还有押着稻草缓慢移动的牛车。

路上的行人南来北往,各种打扮:他们遇到一男一女带着两个头发蓬乱、穿着粗布的孩子,他们看见迎面而来的快马,胆怯地躲到路边,紫娟能看到孩子眼中纯亮而又退避的眼神;他们遇到了急切催马,与他们擦肩而过的赶路人,他们衣着一致,脸上的表情如同石刻般的毅然;他们也遇到了从北而来的带剑游侠,他们靠着双脚游历,路上风景和人文成为他们生活的一部分。

当然最多还属商队,他们带着各种交易的货物,每车一个牵马照看的人,车上或是用大箱装着,或是用宽布盖上,他们会同相遇的另一个商队热情地打招呼,相互交换着贸易的信息,抑或拉些无聊的家常,于是整个车队便会停了下来,堵住整条道路。

遇到这种情况,紫娟他们便会下马慢行,穿过车队继续赶路。

一路上的景象还停留在她的脑海里,紫娟已经和三个弟弟走进了一个全是石头屋舍的小镇。这个小镇没有防御敌人用的高大围墙,也少见巡逻的士兵,不过却显得异常的宁静。

文松在大姐耳边轻声说,“这是石头镇,其实一看便知,不过镇里的人个个彪悍有力,就是寻常女子也同男儿一般。”说完,像是印证文松说的话,一个女子抱起一块百来斤的石头从身旁走过,那人肤色偏黑,臂膀处突出的肌肉如同硬铁,就连脸上也有着结实的肉。

他们都是吃惊,这里的人仿佛有着无穷的力量,难怪所有的房屋乃至街道都是石头打造的。他们走过街道,在一个三层的巨大屋体面前停下,门前那片空地上停放着各种马车,货物的,人坐的,还有空地边缘同样是石头堆砌的马厩。

他们的马被迎接而来的高瘦男子牵走,于是他们走进屋中,一股扑鼻的酒气和浓烈的烟草味传来。底层极为宽大,几个壮硕的本地人在用大碗喝着烈酒,还有手中粗大的卷烟,他们长长地吸了一口点燃的烟卷,然后吐出如同白柱的烟雾。这样的还有几桌。

他们眼神麻利地看过每一桌的每一个人,并急忙收回以免对方发觉。里面的桌椅大半空着,只有一两桌人在附耳低声地交谈,并时常注视着那些猛烈喝酒、大口抽烟的人,神情像是惊弓的飞鸟。

紫娟他们被一个女人领着,那人膀大腰粗,双肩宽阔,头发辫成一股甩在身后,她抱怨店内的乌烟瘴气,酒气熏天,说以前在石场打石都比现在的工作轻松。紫娟他们相视着浅笑,不敢发出声来,装出一副认真而理解的表情。

他们走上二楼,那里是黑暗狭长的走廊,寂静无声,他们都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脚步声。那个女人走到门边,打开锁用力一推,门弹出重重撞在石壁上,在长廊里发出震耳的回音。他们进去,看到的是两张靠着一边墙壁横摆着的木床,一床平铺开的被子,还有一个毫无光彩的铁盆。

“要打水到一楼后院里去。”那个女人毫不客气地说。然后出去打开另两个单床的房间,也是同样的不知轻重,像是厚木门跟她有仇似的。

他们在房间里放好东西,便下到一楼,那个女人走了过来,张口机械地说出各种菜名,紫娟把听清的几样点了,那人得了菜名走开,又去刚好坐下的另一桌。那桌人一副商人打扮,几个男子有胖有瘦,发现紫娟正看着他们,报以礼貌性的一笑后交头接耳起来。

紫娟他们吃完饭一直坐到很晚,其原因并非他们喜欢如此,而是意外地被那个招呼他们的女人截住。她坐下来,就在紫娟的旁边。此时店内已经没有任何吃饭的人,她开始诉说她的过去,从孩童一直到成人,她如何不受其他男孩的欺负,如何暗恋隔壁的男孩,如何被哥哥逼迫着嫁给一个打石人,再到夫婿病故后如何在石场辛勤工作,最后被逼得在这个地方受罪。

文松打着哈欠,云桥觉是云里雾里的,就算是一直认真听着的银龙其实也在想着其他的事情。紫娟看到无精打采的文松和云桥,“你们先上去,去打些水也行。”

文松和云桥连连答应,而旁边的那个女人拍得桌子猛颤,“你们走啊,几个男人在这里看女人聊天像什么话,去忙你们自己的事吧。”

几人得了这话,巴不得离开,留下大姐紫娟听那女人闲聊到深夜。不过,也不算白费,至少她知道了石头镇的来历以及镇上一些大致的情况,而且,后来才发现那逼迫她嫁人、她口中所说的可恶哥哥正是这家店的店主。

已是灯火虚弱、疲惫之意占据心头的时候,紫娟才回到屋中,她躺在硬如石块的床上没隔多久便睡着了。

第二天他们起床收拾,草草地吃完早饭。来到门前的石院子里,他们领了马,而院子里其他拖着货物的马车也是准备就绪,等待着出发。

银龙走到紫娟身前,问起昨晚如何。紫娟看看四周,像是谨防那个女人突然出现,她声音很低,不禁苦笑着说,“还能怎样,她后来讲了他哥哥好多的坏话。还是她哥哥实在看不过来把她拉走才算结束。”

“她哥哥?”银龙顿时明白过来,那个一直躲在柜台后面两眼望着他们的店主就是她的哥哥。银龙笑笑,那女人也够胆大的,有她哥哥在也敢公然说他的坏话,不过从店主的表情看来也是拿她没有办法的。“大姐,那你有没有打听打听情况。”

“有”,大姐说,“我向她问明泉镇时,她意味深长地笑了,然后一脸得意地问是不是在找那个东西。”

“那你给她如实说了吗?”银龙问。

“没有,我只是承认了在找犬灵,但却隐瞒了原因。”紫娟扶了扶黑马背上的马鞍,装备安置妥当后便出发了。

这一日的行程匆忙而又轻松,在广袤的土地上尽情地飞驰,迎面扑来清爽的风,天空里飘来悠扬的鸟叫,远处房屋上升起的白色烟柱,以及模模糊糊的起伏山峦,他们行了大半日后在一条溪水叮咚的河流旁歇息。

喝了清甜的溪水,吃了干粮。云桥和文松便躺在溪边的草地上仰望白云漂荡的天空,紫娟和银龙坐在大石上坐着闲聊,而四匹马则悠闲地嚼着身边的青草。

就到云桥和文松舒舒服服快要进入梦乡的时候,他们被叫醒。再次踏上了北上之路。

他们沿着这条叫做白溪的河流前进,不停地拐弯,绕着凸起的山丘走。接着他们进入了绿色浓密的松树林,在阴暗潮湿、被车轮碾出沟壑的路面上,他们放慢马速注意聆听周围有无可疑的声响。

他们穿出树林,听到后来传来林海波卷的声音。紫娟拿出地图,向左远远地望去,半山之上有一座城镇,蜿蜒如蛇的道路从他们脚下开始,一直到地图上显示的仙云城。那是半山腰上创造出来的人类聚集地,因为大半时间被云雾环绕,像是人间仙境般,故而有此称呼。

文松也望着那山,“仙云镇因为出产珍贵草药和一种奇异的熏香而出名,和春罗也有着极大的联系。”说完,他指着远处缓缓前进的商队,羡慕地说,“他们做着互通有无的买卖,也是赚了不少。”

“就算赚得再多,也是应该的。他们哪个不是过着提心吊胆、小心应付的生活。”紫娟收好地图,有点教训文松的意味。

文松点点头,出镖的日子还清晰可见,那种风餐露宿、还要担心野兽贼患的日子是常人难以想象的。他一下子变得严肃,脸上的笑容随着对那段日子的缅怀而渐渐收敛。

没有再说什么,他们又上路了,一路未停,直到天色已黑才在一个农家落脚,他们在堆放稻草的房里和衣睡了一晚,临行前全身上下整理了一番,又向农家讨了些清水。

谢过那家人之后,他们骑马离开。不过,那时才发现他们停歇的地方不过只有三四处的人家,要不是大姐说再赶一程,他们会在之前的小镇里过夜。

虽有抱怨,还用手在头上挠痒;从一开始就是勉强接受此次冒险任务的云桥也是一脸的不情愿。但是,他们还是跟着大姐开始了新一天的路程。

这一天他们在宽广的树林间穿梭,在山脚下、田野上策马,路过村庄、小镇,走过宽而长的谷道,四处清幽,鸟儿清啼,有几分耀眼的红日在谷道上方的天空里,投下金灿的阳光。

他们和路上相遇的人闲聊,也向他们询问明泉镇。大部分的人抱歉地摇头,而少数知晓的听到这个镇名时眼神忽变,或是避而不谈,或是吞吞吐吐闪烁其词。

他们在一个方形城镇里停下来,夜晚起了一阵凉风,传来呼呼的响声。皎洁的月光从窗户射入,照在窗前的地板上发射出淡淡的清光,紫娟眼睛睁着,还未睡去,脑中接二连三地浮现出向龙葵手拿铁扇的样子,他翻过身,对着黑暗的墙壁,她发现越是克制自己不想,那人就越不肯走。

她开始想念五妹,那个十年前来到她身边的孩子。那一天他们在雨中发誓,自此便是五人。接着各种往事浮于心头,久久不能散去。深夜,她才睡去。

清晨,雾气还未散去,他们已在路上行进。他们又是一日下来,这一天不再是满满当当的赶路,他们在路上休息,在街道上观看卖艺的杂耍,甚至还和一个从春罗过来的商人细聊了好久。而银龙他们则在一间茶棚里喝闲茶,听文松讲述他在北方发生的事情。

又一次出发时,已经过了有一个半时辰,他们骑马离开那个热闹嘈杂的地方,前面是一个微微向下的斜坡,再下面便是长着庄稼的耕作土地。

还未天黑,他们便入住了一家简陋的客栈,三个大男子被迫挤在一张床上,文松最惨,夹在中间动不得分毫,他口里嘀咕,偶尔发出一两声呻吟。但最终他和云桥斗不过身体,睡了过去。而银龙轻声走出门外,站在天地之间,他脸上的表情是复杂的。

明泉镇在召唤着他们一点点地靠近,仿佛是命运轮盘的转动,那一刻即将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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