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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情到深处(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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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年惊怒。不及发声。人就又被他压在了墙上。以唇封口。她真恨自己竟带他來了这么个地方。又恨他。恨不能食其肉饮其血。他将她的手臂环上自己脖颈。一手松松地揽她在怀里。另只手却贴着她的脸颊。侧头与她亲吻。似恋人般温柔缠绵。

那脚步声停在了远处。半晌再无动静。

辰年无法转头去看。可她却隐约猜到了來人是谁。谁会在这个时候独自过來。谁会从故意发出那样重的脚步声。再料想封君扬这般的举动。辰年只觉心中愤怒无比。用力去咬封君扬的唇。

他却不避不让。舌尖带着血味推入她的口腔。勾绕纠缠。只在她狠狠咬向他的舌时才会抽身逃离。看似温柔地摁开她的下颌。叫她齿关无法闭合。再去轻轻舔噬他能触及的一切。然后又恋恋不舍地退出。用手指压着她的舌叫她无法发声。暧昧地低语。“辰年。呼吸。辰年。吸气。”

说完复又低头。轻啄着她的脸颊。带着一丝满足与愉悦。叹息:“傻丫头。我想你。”

终于。远处的脚步声又再次响起。这一次。却是渐渐远去。

辰年觉得所有的血液都往头上涌去。耳底嗡嗡一片。像是被灌满了水。听不清外面的动静。只留她自己清晰的心跳。

封君扬也听到了那脚步声远去。不由缓缓地阖了眼。停了好久。才又低头去吻辰年。歉疚地低喃:“对不起。辰年。对不起。”

依旧是对不起。明明知道对不起她。却依旧要这样做下去。辰年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人一把攥住。那痛牵扯到五脏六腑。叫她不受控制地闷咳了一声。喉间随即便有一股腥甜涌了上來。

封君扬自己唇舌早已被她咬破。初尝到腥甜还当是自己的。直到辰年在他怀里委顿下去。他这才惊觉到异处。惊慌地托住她的身体。急声唤她的名字。“辰年。辰年。”

辰年眼中有泪溢出。却不知为何又笑了起來。唇角奋力地弯起一半。便再无了力气。在封君扬怀里昏死过去。

再次醒來。她是在自己房中。屋中很静。静得她以为只有她自己一人。待转过头去瞧见默坐在床头的封君扬。她愣了片刻。然后闭目苦笑。轻声道:“他们都是死人么。”

封君扬沉默半晌。低声说道:“我叫他们相信你我旧情复燃。自是沒人出头做那坏人姻缘的恶人。便是朝阳子。也留我照顾你。还隐晦暗示我们房事不可太过激烈。”

辰年微笑。道:“卑鄙无耻。”

“我一向卑鄙无耻。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封君扬淡淡说道:“你问我为何來寻你。好。我原原本本地告诉你。”他俯身过來。躺在辰年身边。将她揽入怀中。缓缓说道:“我本在江南。得到樊景云传书。知拓拔垚去了宣州。他去宣州。极可能是去探察燕次山古道。鲜氏内部此刻新旧两派斗争激烈。拓拔垚倚重新派。却又离不开旧派。而要平息内部争斗。最好的法子就是出兵南下。将矛盾转移。”

就像很久之前。他揽她在怀里。细细地给她讲那些军镇之间的争斗。声音低沉。不疾不徐。“早前时候。有张家守靖阳、粟水一线。而燕次山与子牙河则有青、冀两州相阻。关外大军极难进入关内。可现在。张家已被贺家打得半死不活。青州实力也大减。江北各个军镇。再无一家可以挡住鲜氏大军南下。我此來江北。就是想说得那张、贺、薛三家暂时停战。联手对抗鲜氏。”

辰年静静听得片刻。冷声说道:“你不会。你巴不得江北更乱一些。从鲜氏人手里夺江北。要比从同是夏人的江北军镇手中夺要容易许多。”

封君扬低头看她的脸。看得片刻却是笑了。叹息:“果真是我的辰年。一眼就能瞧到我的心底去。不管我心里怎样想。江北我都要來。这是一种姿态。做给天下人看。也为了迷惑盛都。我人不在云西。他们便当我云西大军还在按兵不动。”

“云西王。你來错地方了。青州在西边。”辰年神态漠然。语气清冷。“不管你看重不看重他们。既然來了江北。就该做足了姿态。一路疾驰到青州。于三军阵前劝那贺、张、薛三家休兵。而不是來我这虎口岭。”

封君扬半撑着身体。盯着辰年的眼睛。道:“辰年。我沒有骗你。我來这寨子只是为你。你的身份容不得你在山中逍遥太久。一旦拓拔垚南下。他要么把你扣在身边。要么就是除去你。陆骁护不住你。便是他想护你。他也护不住你。”

“所以呢。”辰年轻声问他。

“嫁给我。辰年。顶多再有一年。我就能掌控江南。你既是贺臻之女。也算是贺氏嫡女。待我一出孝期。就要与贺氏嫡女联姻。而芸生人在拓拔垚手上。贺臻唯有以你嫁我。我能名正言顺地娶你。”封君扬答道。他看着她。眼中有着深深的伤痛。“辰年。我不瞒你。我在你寨中放了许多眼线。你日常的一举一动我都知晓。我忍不下去了。我是真的忍不下去了。你怎能留我在原地。独自一人往前走去。你怎能真的去喜欢别的男人。”

“你叫我顶着芸生的身份。嫁给你。是么。”辰年又轻声问。

封君扬不解辰年为何要纠结此处。“只要我们能在一起。何须再去计较你以什么身份嫁我。”

辰年淡淡地笑了笑。喃喃道:“封君扬。你说爱我。却从來不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她话语轻柔。却不带一丝感情。这样的她叫他莫名的恐慌。她人就在他的怀里。可她的心却似在渐渐远离。叫他触摸不到。像是要对抗这种感觉。又像是要证明这只是他的错觉。封君扬伸手出去。轻轻触碰她的眉眼。她柔嫩的唇瓣。她的脖颈。他的手指顺着她细腻白皙的肌肤一路下滑。分开她的衣领。为他的唇舌开路……

她的身体还是无法动弹。应是在醒之前被他封住了穴道。辰年动也不动地躺在那里。望着房顶上的横梁呆呆出神。忽地记起那年春天的午后。屋外有海棠花开。廊下的风带着淡淡的香气从窗口、门缝里钻进來。迷惑了她。也混乱了他。

“阿策。”她突然张口。轻声叫他的名字。

封君扬唇已经吻到了她的胸前。闻声微微僵了一下。就听得她又轻声说道:“我从沒后悔跟过你。纵是我之前恨你欺瞒我。可我依旧沒有后悔跟过你。用我给你的。换你曾给我的。我不后悔。”

封君扬忽觉得心像是有了漏洞。鲜血滴滴答答地落下。叫人慌乱无措。却不知该拿何去堵。他不理会她的言语。复又低下身去。用微微战栗的唇盖住她的**。伸出舌來轻轻勾弄。试图使她动情。

可她的身子未有半点软化的意思。“你说你身后有家族亲人。有已为你牺牲了的姐妹。我知你为难。可我实在受不住你娶别人。见不得你和她生儿育女。我就想我不要了。我不要你。也不要你为难。我一个人走得远远的。和你相忘江湖。”

封君扬眼神一黯。唇再落不下去。哑声说道:“辰年。那时是我错了。我要你。我只要你一个。”

辰年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只轻声地念叨自己的。“阿策。你知道吗。每当我觉得快活不下去的时候。我就会想起那夜在甸子梁上。想你坐在草地上看我。你那么好看。眼睛那么亮。勾着嘴角。坏坏地问我:辰年。你敢亲我吗。”

封君扬将额头贴在她的胸口。抵着她的心跳。落下泪來。低喃:“辰年。辰年……”

似是想到了那时的甜蜜。辰年不禁弯了唇角。“我敢。我既然喜欢。为什么不敢。我只要想到当时的情形。我就又有勇气继续往前走我和自己说你敢。谢辰年。你敢去做你喜欢的事情。”

封君扬心如刀绞。抬身看她。又用额头去抵她的额。声音暗哑。“辰年。我知道你要什么。我一直知道你要的是什么。可我给不了。我那般努力。却还是给不了。我用别的來补偿你。好不好。我把我所有的都给你。性命。尊严……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尽情拿去。”

“可我不想要。我是真的不想要了。”

“你要的。辰年。我知道你还想要我。”他心中是从未有过的惶恐。俯身覆在她的身上。细密地吻她的肌肤。手轻揉着她已丰盈的胸。唇舌却一路向下。由那纤细的腰肢。到平坦的小腹。卑微而虔诚。他终于感受到她身体的变化。感受到她的肌肤在因他的触碰而战栗。他心头上不禁涌起狂喜。低喃。“辰年。你看。你要我。你还要我。”

“阿策。”她声音却是出乎意料的冷漠。仿佛不带一丝温度。“你要对我用强。是么。”

封君扬撑起身。居高临下地看她。他的眸中并未晕染上**。只有一片荒凉与哀伤。不知过了多久。他缓缓地阖了眼。颓败无力地从她身上翻下。涩声说道:“我不敢。我爱你。所以我不敢。我爱你。所以我舍不得。”

他无声而笑。起身将她衣衫仔细而轻柔地穿好。低下头來默默看她半晌。忽地俯身重重地吻在她的唇上。深吻她。仿若溺水的人。试图从她口中夺得一口救命的气息。那样持久而又悲伤。最后。他终于抬起唇。静静看她。忽地弯起唇角。就如第一次山谷初逢。轻笑着对她说:“我放手。辰年。我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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