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07 妈妈的故乡小仓村～我来了!（1 / 1）

炎热的夏天，我汗流浃背，双手拎着一个笨重的皮箱，千年巨龟似的步伐走在游川镇。

千辛万苦终於到了我要找的公车站。

等了一会，公车来了。看了看公车上的牌，没错，是前往小仓村的车。

我上了公车，往我衣袋里拿钱包。咦？钱包呢？我慌慌张张的检查我每一个衣袋。就是没有！司机先生显出不耐烦的表情。

『我先帮她付好了。』

我回头一看。是一个年纪和我差不多大的女孩。有着非常灿烂又亲切的笑容。看着我说：『也是去小仓村吗？』

我点了点头。

『先生，两张前往小仓村的票。』接着她豪爽的把钱给了司机。

『谢谢。』我心存感激的对她说，这一切都出乎我的预料。这只能说我自己太幸运了。

乡村人就是这样，充满热切。

找了个位子。我们俩一起坐了起来。

『这是妳的票。』她把票交给了我。

『谢谢。』我笑说：『妳等等，我检查我的皮箱看看我的钱包是不是放在里面。』把皮箱大开一小口，从一个缝里我看到了我的钱包，我试图把手伸进去拿。

『没关系，别麻烦了。这一点小钱我付得起。妳不是小仓村里的人吧？不曾见过妳，来旅游？』她还是用她那灿烂的笑脸跟我说话。

不知道为什么，我对她的感觉有种说不上来的亲切。

『对。我不是小仓村里的人，我是来这上学也打算居住这一阵子。』我简单的描述我的来意。

『这样噢，住处都安排好了吗？』她关心的问着。

『都安排好了，是这儿。』我从口袋里拿出了姑姑给我的地址，交给了她。

『是菖蒲麻糬屋呀？』她的脸上浮起一个惊喜的表情。『我知道在哪儿。我带妳去吧，我们村子很小，左邻右舍都认识。咦？这里写着岩清学院，是妳要上的学院吗？』

『是的。』我静静的微笑。

『我们还真有缘啊，我相信我们能够成为好朋友。』她伸出她的手，准备和我握手：『让自我介绍。我叫羽琴，现在19岁，不过几个月後就转20了。』她笑眯眯的说。

我和她握了手，羽琴，我在心里默念了一边，好好听得名字。

『妳呢？叫什麽名？』她问。

『我叫绮。跟妳同年龄，今年20。』不愿多说我的来历。

一路上羽琴一直和我说关於一个叫“宥晋”的男生，是他的青梅竹马，两人因为上不同大学的因素，必须分隔两地。听起来羽琴几乎对这位叫宥晋的男生非常感兴趣，不过我不想八卦也不想多问，只是静静的听她描述两人的“两小无猜”的小趣事。

公车沿路走，好奇心使我不得不一直往窗外看。小仓村？一个好可爱的名字。会是什么样的一个村呢？我满心充满期待。希望这个村子也可以象它的名字一样可爱。

车停了。我们俩一起下车。一下车，我被这里的一切给吸引了。这里人潮汹涌，到处都是摊位。车子并不多，倒是脚踏车到处都是。再看看这些村里可爱的人们，大家脸上都挂满笑容。

羽琴一路上跟认识的朋友们打招呼，而这些村民们，见到我的时候，虽然不认识，但还是很有礼貌的跟我点点头，打声招呼。哇~好亲切哟，我觉得我已经被这里满满的爱给包围着了。

就这样我们来到了菖蒲婆婆家。看起来挺古旧的一栋日室的房子，屋里还传出小孩子的欢笑声。

羽琴敲了敲门，『菖蒲婆婆，是我羽琴。』

门开了。眼前是位看起来非常慈祥满头白发丶娇小的老婆婆，眉开眼笑的说『羽琴，妳来了。』

『嗯，菖蒲婆婆。我带了个朋友来。』羽琴指了指我说：『这位是慕容绮，听说是来找妳的。』

菖蒲婆婆看了我一眼，眼睛一亮，兴奋的说：『绮，妳就是绮？妳终於来了，我可是等了妳一早上呢，来，快进来。』

菖蒲婆婆把我当成家人般，亲切的伸手拉我进庭院。她边走边盯着我看，嘴巴却不停的微笑着：『好一张讨人喜欢的脸蛋，跟妳母亲一样，是位美女！。』

我不好意思的说声：『谢谢！』每当长辈给我赞美的时候，我就浑身不自在，不知说什么好，只好说声谢谢。

『房间已经准备好了。皮箱很重吧？我叫孩子们帮妳提。』说完，菖蒲婆婆提高嗓门，向屋里喊去：『小善，小米，快过来帮这位姐姐把皮箱拿进屋去。』

这是候，屋里跑出了两个大约五岁和七岁的小孩子。一男一女，两人笑嘻嘻的朝我走来。

『大姐姐好。』两位孩子礼貌的跟我打招呼，笑嘻嘻的抬头看着我。

『小朋友们好！』我回应着。

接着两个小孩二话不说的把我的皮箱拖进屋里。

『对了。羽琴呢？差点把她给忘了。』我回头寻找，只见她站在门口，手里拿着手机在通话中。片刻後她把手机给关了，接着对我笑笑的喊说：『绮！我得现走了。菖蒲婆婆知道我住哪儿，若有需要就去找我噢。菖蒲婆婆，我先走了。』

『好！谢谢妳呀羽琴，慢走。』我和菖蒲婆婆两人对羽琴挥挥手後转身走进屋里。

菖蒲婆婆的房子非常的小。只有三间房。菖蒲婆婆自己一间房，孩子们挤在另一间，最後一间是我的，家具也少的可怜。可见菖蒲婆婆与孩子们生活并不富裕。

拉开房间的纸门，我独自走进房间，看着自己又小又狭窄的房，实在和我想象的落差很大。我走向窗前，打开了窗户。房间里虽小，但窗前摆了个小书桌和椅子，桌上还放了一盏小灯，书桌旁放了个小床，门旁还有一个衣柜。这里的房间，床，桌，椅，柜都比我家里的来得小。不失望是骗人的，不过，既然做了选择，就不要计较这麽多了。算了，将就点吧，我安慰着自己。

『房间很小吧？委屈妳了。』菖蒲婆婆忽然把头伸进我房里。

我吓了一跳，说：『没事的菖蒲婆婆。』我微笑安慰着菖蒲婆婆，其实内心里有说不出的酸。

×××

晚餐後，孩子们跑去隔壁家玩去了。家里只剩下我和菖蒲婆婆一起洗碗。两个人只洗碗不聊天，感觉挺怪的。

我开始找话题：『小米和小善好活泼可爱，菖蒲婆婆应该很高兴有他们陪妳作伴吧？』

菖蒲婆婆笑笑说：『是呀，那两个孩子确实可爱。其实小善和小米并非本命，只是绰号。我会叫小女孩她“小米”是因为她长得白白静静，又小小一个，像足米粒。小善，比小米大两岁，非常调皮又爱捣蛋，可他有一颗善良的心，所以叫他小善。』

好特别的小名，名字都代着他们的特长，真佩服菖蒲婆婆，居然能想出这些名字。我还想知道这些孩子们的事情，於是我继续发问：『那小善，小米上学了吗？』

菖蒲婆婆解释道：『小善上小学了，小米还在幼稚园。现在是暑假，所以我让孩子们有些自由。虽然他们都是我领养的可是和我亲生的没什么不一样。妳别看他们年纪小不懂事。但他们都非常争气。家里虽然穷，生活困苦，可是他们不曾抱怨。』菖蒲婆婆耐心的跟我解释道。

『他们俩是兄妹吗？两人的脸像是一个烙印，印出来的。』我好奇的问。

『哈哈…妳看出来了？是，他们是兄妹。』菖蒲婆婆点头开心地咧着嘴大笑。

『我猜对了。呵呵…他们…』我迟疑了一下，然後勇敢的发问。『他们的父母呢？对不起，我知道我问这样的问题有点鲁莽，可是我真的很好奇。』

『没关系，反正妳不是外人，况且村里的人都知道实情，所以说，他们的生世不是秘密。他们的父亲在他们刚出生不久就已经过世了。母亲自己一个人抚养这两个孩子，日子相当的辛苦。三年前，母亲遇到一个位心人，不嫌她是寡妇，愿意娶她为妻。大家都一致的认为她改嫁後，母子三人的日子就会好过了。可是现实是残酷的，婚後，她带着孩子一起到夫家住，但她万万也没想到，婚後公公婆婆会一起同住。公婆一开始就反对儿子娶个寡妇，还带着两个拖油瓶！公婆没有一天给孩子们好脸色，无辜的孩子们天天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每天都要受爷爷奶奶的挨骂和挨打。续父也被自己的父母给洗脑了，对着两个孩子们嫌这嫌那。』菖蒲婆婆感叹的说。

听到这里我愤愤不平的说：『真是太过份了，这样的日子谁受得了呢？之後发生什么事呢？』

『之後，母亲怀孕了，是个小男孩。孩子出生後，公婆特疼爱他们的亲孙子。对於他们兄妹二人，公婆是连看都不看一眼，一直觉得两个孩子很碍眼。』

『啊？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太无情了。孩子们是无辜的。』我气愤的说。

『这世上什么样的人都有，善良的，残酷的，无情的，样样都有。我都这把年纪了，什麽样的人我都遇过。呵呵…妳还年轻，像朵温室里的小花，这点妳很难体会得到。』菖蒲婆婆温柔的说。

说得也是，听珠嫂说菖蒲婆婆经历了无数艰难，见过各式各样的人。倒是我，家人一直把我捧在手心里，小心的呵护着，这才造就了我今天这样天真无邪的个性。

我很想知道接下去故事如何发展，所以继续问，『那孩子们後来怎么会搬来和妳住呢？』

菖蒲婆婆一边把盘碗擦干，一边说：『公婆有一天提议把孩子送走，於是孩子的母亲哭着来找我，非常希望能收养孩子们，也只有我才能让她放心。我和孩子的妈很熟，以前我们是邻居，我就这样收养了他们两兄妹。』

『吓？就这样把孩子们送走？将骨肉分离？那孩子们不想妈妈吗？』我惊讶的说。

菖蒲婆婆依旧微笑着，温和的说：『当然想，不过他们也很懂事，知道自己如果继续待在那个家，会被人嫌弃。刚开始的时候，两个孩子的自信心都非常的弱，一直以为自己是人见人厌的孩子。但幸运的是，孩子们也渐渐的习惯了这里的生活，比较少依赖妈妈了。而且，他们在这里比在续父家活得快乐。』

『那他们不会怨恨母亲吗？毕竟母亲选择跟弟弟和继父一起生活。』我率直的问。

菖蒲婆婆轻轻的摇了摇头说：『不会，他们很懂事，不会怨恨母亲。续父很疼爱母亲这点他们是知道的。而且这麽多年过去了，续父也看开了，每月还是会寄孩子们的生活费给我。』

『噢，原来续父还有仁慈的一面。』我低低的说。

听了孩子们的这些遭遇後，我啪啪胸口，很有义气的对菖蒲婆婆说：『菖蒲婆婆，妳放心好了。从今天起妳就把我当成妳们的一份子吧，妳忙的时候，我也可以帮妳带带孩子们，妳说好不好？』

菖蒲婆婆亲切的笑了笑：『妳真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哟。妳爷爷真有福气，菖蒲婆婆不嫌妳烦，有妳陪我这个老太婆，我乐得呢。』

爷爷…我冲洗着碗，心思不由自主的飘向远处的爷爷，强烈的思念起依依来。

铃~…铃声从我房里传出。

『是妳的手机吧绮？』菖蒲婆婆问。

『好像是！菖蒲婆婆我去接个电话。』

『去吧。接下来这里盘子我来擦干就好了。』

把盘子交给菖蒲婆婆後，我迅速的跑进我房里。

×××

『喂！绮』电话里传出了姑姑的声音。

『姑姑…』听到家人亲切的声音，眼泪就不自禁的滑落。我吸了口气，稳住自己的情绪。

『绮，妳现在安定下来了吗？』

『嗯。姑姑，我很好。爷爷呢？还习惯加拿大吗？』

『还好，不过妳知道爷爷，一心只牵挂着妳，老催我打电话来问问妳的状况。但妳也知道，有时差嘛，所以托到现在才打。』

『这我明白，姑姑，我很好，真的很好，叫爷爷别操心。菖蒲婆婆人非常好，这里的人都和蔼可亲，你们放心好了。我觉得接下来的日子我将会很开心的享受乡村里的生活。爷爷呢？现在做什么？』

『现在已很晚了，爷爷刚刚入睡。想跟他聊几句吗？』

『不不不。别叫醒他，下次再跟他聊也可以。』我连忙的阻止，不忍心吵醒爷爷。

『绮，妳离开的时候有再去跟亲家们说再见吗？』

咚~我顿时胆战心惊，惨了，姑姑怎么会忽然提到他们呢？，我尽量压制住自己不安的情绪，开口就结巴：『我…我没有。因为…因为我赶火车的缘故。』我撒谎，临时乱瞎掰的。如果姑姑和爷爷知道我的所作所为的话，一定会骂我冲动，鲁莽，欠考虑等等，这些我用脚趾头想就知道了。

姑姑口气很平稳，似乎已经预料我会说什么，所以非常的谅解的说：『这样啊，但我想他们也能体谅吧。放假的时候，如果有空，不妨回去拜访他们，知道吗？』

『姑姑，妳知道吗？我打算去打工了。』我故意转移话题，虽然我一早就有不祥的预感，这话一出口，姑姑一定又会唠叨个不停

『打工？！』姑姑在电话里头忽然提高嗓子。唉，正如我所料的。

『别激动姑姑，我的耳朵快被妳震坏了。』我冷冷的说。

『打什么工？为什么要打工？家里又不缺钱，又不是供不起妳的学费，为什么要如此委屈自己？』姑姑大叫着。

『我知道妳们付得起学费，可是偶尔我也想尝试一下打工的滋味，我的同学大多数都在打工，我不想被人家说我是草莓族，经不起任何考验。我想靠自己，花自己赚来的钱，可以吗姑姑？』我故意把语气放温和一点因为我知道姑姑只吃软不吃硬。

『这…』姑姑还在犹豫着，但显然没有要阻扰的意思。

打铁要趁热，趁姑姑还没开口说话前，我连忙说：『就这麽说定了姑姑，长途电话很贵的。我们下次再聊好了。而且我也还没有找到工作，只是有这个念头而已，先别急好吗？消消气嘛。』

姑姑压压火，说：『好吧，我们暂且不谈这个，但我也是担心妳，妳也应该知道妳自己的个性，做什么事情都鲁莽。』

我噘起嘴，为自己打抱不平的说：『姑姑，妳就相信我一次吧，我并不是什么工都做，我自己会做选择的，妳就别太操心了。』

姑姑似乎妥协了，语气温和了许多：『唉，看来是时候让妳自由飞了，我们也该松手了，妳自己看着办法吧，只要妳开心就好。』

我开心的说：『那就这麽说定了，找到适当的打工机会时，我会通知妳。姑姑，我不多说了，我不能放菖蒲婆婆一个人擦碗筷，我必须去帮忙。代我问候爷爷和姑丈。我必须挂了。』

『好，那就不聊了。好好照顾自己。噢，还有，今天姑姑说话是冲了点，姑姑并不是有意的。妳…』

『我知道姑姑。什么都不用解释，妳是关心我才会如此，我不会放在心上的。晚安了。』我笑着安慰姑姑。

『晚安。』

我等姑姑把电话挂了，我才把我的手机给关了。

走出房门，我看见菖蒲婆婆独自一个人站在门口，望着漆黑的巷子，似乎在等门。

『菖蒲婆婆，在等人吗？』我关心的问道。

菖蒲婆婆转身，笑眯眯的对我说：『是呀，我在等小蜜。都已经七点多了，还没回来。』

『小蜜？小蜜是谁呀？也住这里吗？』我直率的问。

『小蜜也是这家里的成员，他早上出门到现在，刚刚打了通电话给我，说是跟焕在一起，但这麽晚两人还不回家，我有点担心，所以在这里等着。』说完，转回身，继续望着漆黑的巷子。

焕？那又是谁？他也在这里住吗？这里一共住了多少人啊？

忽然浴室里传出孩子们声音：『我泼你！泼你！泼你！嘻嘻…』

『噢。原来孩子们回来了？』我惊讶的问。

『刚回来，我要他们洗澡去。这两个孩子真皮，洗个澡也要搞得惊天动地。哈哈…』菖蒲婆婆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就是童真呀。哈哈…』我羡慕得有感而发。

『妳累吗？累的话可以先去睡。别不好意思，把这里当自己的家，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嗯？』菖蒲婆婆温和的对我说。

『好！我知道，我不会不好意思的。』我对菖蒲婆婆微笑着说。大概是真的累了，我打了个哈欠，说：『哈哈，看来我是真的累了，那菖蒲婆婆，我先回房了，晚安！』

『晚安！祝妳有个好梦。』说晚，菖蒲婆婆转身，继续往黑凄凄的门外望着，等待着那位叫小蜜的人。

走进房间，我想到我的手机需要充电。走向我的皮箱，打开前面的口袋，手往口袋里摸索。咦？我记得我的行李最前方的口袋只放了充电器，没有别的了，可是怎么感觉口袋里面还有东西呢？把头往里面伸，天呀！这不是我买的小兔子饼乾吗？。

这是怎么一回事？不是在火车里吃完了吗？我还看到小帅哥把空的盒子塞进自己的包包呢。这一盒的饼乾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眩惑的望着饼乾盒，翩然回顾着…啊~我大喊了一声。我知道了！在火车上的饼乾并不是我的，是那小帅哥。

我拼命的回想今早发生的一切。我记得我向小男孩买了饼乾，然後因为我的好奇心，观察了他好一阵子，我还记得他那娇小的身子在大人间穿梭着。然後，前往游川镇的火车停在我面前，看着那拥挤的人群，我一急，我把饼乾塞进皮箱的口袋里。在火车上我记得我有打开皮箱拿出我的杂志，但记忆中的我，好像没有开过皮箱口袋来拿出饼乾，我非常清楚的记起当找饼乾吃的时候，饼乾已经在我座位旁了。想到这儿，我顿时明白了，一切都是我的疏忽，那一盒饼乾根本就不是我的。天啊，我错怪了那位小帅哥，该生气的人应该是他，而不是我。我吃了他的饼乾，他一句话都没说，还大方的和我分享，我居然还对他瞪眼睛吹胡子的。此刻我内心惭愧到极点，姑姑说得没错，我真是做什么事都太鲁莽！但愿我今後不会再碰到他了，不然我真的是无地自容啊。

突然，我房间的纸门被推开，门缝间凸出“小米”的头，两只大眼睛望着我问：『姐…我可以和妳一起睡吗？』

这麽可爱的小女孩，我怎么会拒绝呢？开心都来不及了。我笑笑点头，小米裂开了嘴，高兴的笑起来。

她手里抱着枕头，一步步的走向我。看着她小手上的枕头，看来她一早就做好心里准备，要来和我一起睡。

她缓缓的爬上我的床说：『姐，告诉妳一个秘密，我好高兴妳来，』说着，把小枕头放好，躺了下去，继续说：『我每次都幻想着自己有个姐姐，现在我有了，所以我一定要跟妳住一个房。』

『是吗？从现在开始我就是小米的姐姐了耶！』我心里感觉非常温暖，小米带给我的亲情让我实在无法拒绝，更何况是一个这麽可爱的孩子。

我帮她把棉被盖好，抚摸了小米白嫩的脸蛋，低头问她：『小米，妳喜欢姐姐吗？』

小米很快的点点头：『喜欢！我喜欢长发的姐姐，姐姐的头发很长，很漂亮，小米很喜欢啦。嘻嘻…』

噢，居然有长发短之分？我在心里默笑小米对『喜欢』的定义。

我以为小米快入睡了，可是她忽然眼睛睁的很大，脸带兴奋的说：『对了！还有哥。我最喜欢的哥！』

『妳说妳的哥哥，小善？』我问。

『不是，不是小善，也不是小蜜哥哥。我说的是我的大哥，焕哥哥！』说完，露出一副愉快的面孔。

对了，刚刚听菖蒲婆婆有提到焕，难道就是小米口中的焕哥哥？是怎样的一位哥哥谁让小米这麽着迷？

我伸手呵她的痒，挑逗的说：『噢，原来焕哥哥就是小米的小情人啊？』

小米呵呵大笑，然後反问我：『小情人是什么东西？』

我大吃一惊，哈哈，小米还是个孩子，当然不懂什么是情人。

『这个啊，等妳长大後就会明白了。』我继续伸手呵她的痒搞到她笑得喘不过气来。

我止住了对小米的呵痒，凑进她耳朵，正经的问：『小米，妳的焕哥哥有多大了？』

小米经过我的一番折腾之後，困了，她一直在揉眼睛，无力的说：『焕哥哥，他有三十岁了吧？噢，不对，可能有四丶五十岁了噢。』她打了个哈欠，继续揉眼睛。

啊？我十分的惊讶，既然有这麽大了。那小米的称呼也太离谱了吧，我往小米的鼻子一捏，『小米啊，不可以叫哥哥啦，以後要叫叔叔知道吗？』

小米已经闭起了眼睛，缓缓的说：『是叔叔哦…叔叔…』

『小米啊~』门外传来了菖蒲婆婆的声音。

我赶紧爬下床，轻巧的走到房外。

拉开了们，我低声的说：『菖蒲婆婆，小米在我房里睡着了。』

菖蒲婆婆睁大眼睛，不敢相信小米居然会这麽大胆，擅自跑来我房里。她摇了摇头，显得很不好意思。

『没关系菖蒲婆婆，有小米陪我睡我就有个伴儿啦。』我安慰着她，要她别太介意。

『这样啊？』菖蒲婆婆露出了笑容，『那好吧。就让她在妳那儿睡一晚。妳也累了，不打扰妳了，晚安。』

『嗯。晚安』

菖蒲婆婆转身离去，我也进房把灯关了，和小米挤在一个被窝里准备呼呼大睡。

不知几小时过去了，『咳！咳！咳！』是房外传来了咳嗽声，我惊吓的醒过来，脑里忽然闪过两个人的影子，一个是井灿，另一个是今早的那小帅哥。我依然躺着，不想惊动小米。我听得到房外有人在窃窃私语，有菖蒲婆婆的声音，有小男孩的声音，还有那不断的咳嗽声。想必菖蒲婆婆等待的人已经回家了，她正迎接着他们。咳！咳！咳！~这咳声不断在我耳边响起，我自叹，唉，这年头生病的人还真多。想着想着，累了，我接着睡着了。

－－－－－－题外话－－－－－－

《我想悄悄告诉你：我在，我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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