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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 再次离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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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觉一不小心戳到安利雅的伤疤,凯西察觉到室内令人窒息的气氛越来越浓重,突兀的沉默像是一只鹰爪般尖锐的禁锢、粗鲁地扼住喉咙、抹杀掉声带间徘徊的那些贫乏无力的安慰语。『雅*文*言*情*首*发』她万般后悔,又不知如何补救,索性噤声。

安利雅似乎也丧失了说话的**,就这么面对面地对坐了会儿,她忽然赶在夕阳下山之前抛下凯西出去了趟,说是去小镇上临时买点食物作为补充。

夜晚安利雅的脸色和缓了些,虽然还是不苟言笑,却很体贴地提出打算把仅有的那张床让出来给她。

好像又渐渐恢复成以前那个安利雅了。

可惜身为客人的凯西脸皮厚度不足,坚定地谢绝了对方的好意。

当晚,她选择用哈山买的那套行当在冷硬的地板上笨拙地搭了个临时宿营点——近似睡袋的设计、就着外羊皮里附温暖毛绒的套筒凑合一晚。然而露水很重,阴森森的寒气直接透过地板无孔不入地渗进来,她睡得一点都不安稳。哆嗦着汲取那点少得可怜的暖意,徒劳无功地数着绵羊、辗转反侧,悲哀地始终游移在半梦半醒。

在远处的天空泛起鱼肚白之前,凯西自暴自弃地睁大了眼放弃挣扎,静静地平视着前方桌腿上斑驳的道道划痕,兀自暗忖:这样下去不行,恐怕要去找哈山尽快另觅他所了。

此时的安利雅给她一种说不明道不清的却危险无比的压迫感,使她由衷地感到害怕,本能地想要远离对方。

无忧无虑的鸟儿开始了清脆的鸣叫,划破天际的曙光越来越清晰,透过薄薄的窗帘射入室内的亮度也随着越来越刺眼。就被失眠折磨得困倦到极点的凯西迷迷糊糊地犹豫着到底是继续努力睡会儿呢,还是直接起身算了的时候,单薄的杉木床板乍然发出不堪重负的一道——“吱呀”声。

安利雅醒来了。

她知道依照礼貌,醒着的自己理应出声打个招呼,可她却在下一瞬鬼使神差地闭上了眼。

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她也想不明白,可忍不住就是这么做了。

悉悉索索的一顿连续响动,装睡的凯西听在耳里,胸口却犹如有人挥着重锤在狠狠敲打般忐忑,脑子更是不受控制地暗暗揣测着:那恐怕是安利雅穿衣的动静吧。

安利雅蹑手蹑脚地下了床。然后,凯西即便闭着眼睛,也能由视网膜接受的光源刺激的数目突然减少判断出屋子里的另一人正一言不发地站在她面前,身躯正好挡住耀目的光线。

屋子里很安静。除了偶尔传来几声断断续续的鸟啼 ,无风的天气就连“沙沙”的树叶响都销声匿迹。

沉郁的空气快要冻结了一样。

竖着耳朵、将敏感的神经末梢都集中在听觉系统的她能清楚地捕捉到安利雅由平缓、变得急促和粗重的呼吸声。

起初她以为安利雅是想唤醒自己,可对方只是这么意图不明地站着,看着她——是的,她能感觉到芒刺在背般的锋利视线。

安利雅到底想做什么?

安利雅的情绪怎么会变化得那么厉害?

凯西竭力控制住紧闭的眼皮不要胡乱颤动、尽量放松紧绷的肢体,且让呼入和吐出气体的频率与普通情况保持一致,摆出副睡梦正酣的假象来。她一边自我催眠 ,一边打自内心地庆幸安利雅没出手探自己的颈动脉——不然那伴着情绪激动而骤然加快的血脉搏动会毫不留情地暴露出她装睡的假象。

她自认没有患上被害妄想症,可人类与生具有的趋吉避凶在此刻疯狂地拉响了警报——安利雅身上释放着的,绝对是赤丨裸裸的敌意和满满的恶感。『雅*文*言*情*首*发』

但是,凯西最想不通的就是——她究竟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会让安利雅从关爱自己的朋友兼长辈的态度发生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对她憎恨不已。

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那么滋生怨恨的源头在哪里?

在克里特岛时她们曾一度互相扶持,自己还救过她的宝贝独子安亚铎——

是了,难道安亚铎的死毁灭了作为人母的精神支柱,导致性情大变或者精神失常了?

很有可能,论起安利雅的周边氛围变化,似乎就是从自己无意中问起安亚铎的近况开始的。可她言行举止一切正常,面对哈山时谈吐也颇为得体,一点看不出疯子的迹象。

只是据她所说,那可爱的小男孩夭折于爱琴海的一次航行中,再无给出任何详细细节。这又与自己有什么干系呢?

航海这漫长的过程里,致死原因太多了:无论是暴风雨造成的船沉、还是遭遇凶残的海盗、意外坠海被浪波卷走吞没,又或是小至缺乏维生素导致的败血病,都能夺走乘客的性命。

安利雅总不至于无理取闹到把天灾**也迁怒到自己头上吧?

不明白。

纵使凯西绞尽脑汁,也依然毫无头绪——

罢了,还是尽快远离她吧。好不容易得手的自由,不想再度失去。哪怕只是神经过敏也好冤枉和浪费了对方的好意也好,即便只为图个心安和慎重起见,趁早换个住所比较合适。

安利雅没在她面前站太久,在凯西忍受不了这铺天盖地的窒息感之前,毫无预兆地转身,无声无息离去了。没过多久,她就听到厨房响起叮叮咚咚的声音,应该是在做早饭。

她又装作若无其事地躺了会儿,一动不动,假设自己是一具死去多时的尸体。

直到四肢都快被冻得僵硬透顶了,她才坐起身来 ,扮作一无所知地才醒来一样掩嘴打了个绵长的哈欠。接着就如同过去寄居在安利雅家中时一样,自然无比地冲简陋的小厨房里忙碌着的对方道了句早安,过了会儿,收获一个单字鼻音作为冷淡的应和。

如果说之前的凯西会把这份漠然单纯地当做被解开疮疤的疲惫和愤怒的话,现在的她再不可能抱有这么天真的念头。

但如果安利雅想杀自己的话,刚才完全可以趁睡梦中下手,为什么她会强压住那份憎恶呢?

太被动了,凯西一边套上外衣,一边发愁:昨天一见到旧友,便贸贸然地选择此地留宿真是个再莽撞不过的举动。她知道人会变,却没想到情感的转变会这么突然,这么激烈……甚至还来不及因友谊的猛然逝去而感到悲哀和惋惜,就不得不被迫接受这个事实。

或许她本身也变了吧。

无论如何,当即最着急的事情,是在不进一步刺激到对方的情况下保证自己的人身安全。

记得哈山曾经说过,他会接受本地商人巴萨鲁的邀请,逗留段时间谈上几笔生意才决定下一个目的地,那她今天去小镇上看看,在门口蹲守几天不怕碰不见,要有人能通报的话就更好了。

安利雅做的早饭非常简单,一碗清水外加黑面包——这素淡到极致的组合根本无法勾起被伊兹密养刁了的凯西的食欲。见屋子的主人把东西端到她面前后就开始自顾自地食用那份一模一样的成品,她犹豫着开口征询安利雅的意见,看对方是否愿意同她分享行李里的肉脯。

安利雅平淡无波地瞥了她一眼,咽下最后一口面包块,就连指尖上粘着的面包屑都没放过——“不用。”

果然还是拒绝了。

凯西像是对她的冷淡浑然不觉的样子,轻轻叹了口气,出于礼貌起见到底是端起眼前这个有好些个豁口的陶碗缓缓抿上一口。然而味蕾才刚接触杯中的液体,她便下意识皱起眉头:好奇怪的味道。是水源独特的缘故吗?

不,这种淡淡地在唇齿流连的,香腻醉人的甜味……

似曾相识。

记忆还没读取完毕,脑海深处就开始警铃大作——有问题!她趁安利雅背对着自己在整理床单时,忙不迭将尚未咽下的液体悄悄吐回杯中,试探着咦了一声,模仿上次的情形慢慢伏倒在桌上。为了加强效果弥补演技上的拙劣,她狠下心来做个彻底,用手臂一挥把木桌上的陶碗打落在地,随着一声脆响,剩余的水跟碗一同贡献给了大地。

这样一来,安利雅就分不清她到底喝了多少了。

在脸颊贴上粗糙的桌面的那一刻,她总算将记忆的碎片重组完毕:这股熟悉的味道,分明就是在提洛岛上遭遇过的强效迷药!

那次她傻,禁不住诱惑地当做甜甜的饮料喝了大半杯。结果还来不及放下手中的器皿她就霍地倒地了,一醒来,就匪夷所思地落到伊兹密的怀里。

换一种口味也就罢了,靠同样的东西想得手,怎么可能在她身上奏效第二次!

她之所以装作昏迷而不是夺门而出,是想听听自以为计策得逞的安利雅会不会褪下遮掩,吐出怀怨的真实原因。

那么大的动静,本就心不在焉、分神关注着凯西的安利雅自然不会错过。她先是一顿,然后不急不忙地放下缠绕着纱线的纺锤,温声唤着:“凯西?”

“凯西,你怎么了?”

凯西面朝下,脸埋在手臂和桌面之间,双目紧闭假装昏迷——一方面为逼真,一方面是为了掩饰或许会由于技艺不精而露出破绽的面部表情。右手自然地下落、垂在身边,实则积蓄着力量,在被衣袍遮掩住的阴影处,她似松还紧地攥着哈山特意准备的、照明用的青铜小灯筒。

得不到答案,安利雅的声音更加急切了。她转过身来匆忙迈上几步,轻轻摇晃着凯西的身体,急声连连喊着:“你没事吧?凯西你怎么了?……”

怎么听都带着股循循善诱的味道。

实则清醒得不能更清醒的凯西会应她才怪。

头也不抬,继续装晕。

接下来探听到的内容完全超乎凯西的想象,既狰狞又荒谬。

原来在前不久,当安利雅带着安亚铎回伯莎家时,所乘的商船在巴洛斯湾附近遭遇了暴风雨。由于船身较轻运气又不太好等诸多因素,船身翻了个底朝天被海浪拍成渣渣,所有人都落入海里,甚至被吸入幽深的漩涡当中,生死不明。

至此都跟凯西不存在任何关联,关键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由密诺斯亲自带队的王家海军舰队恰好经过此地,然而面对在海水中浮沉着请求救援的他国子民,少年王仅仅是冷漠地扫了一眼,耳畔充斥着人们呼救的声音,可这一切都未能勾起他的恻隐之心。密诺亚王拒绝了部下的请示,转头命人继续加速,心急如焚地扬长而去。

硕大的船身激起阵阵雪白的浪花,在微波泛滥的洋面划出道道长痕,又很快归于平静。

亦意味着遇难的人们获救的最后一丝希望被狠狠掐灭。

安利雅也是被抛下的人之一。最后她幸运地等到下一艘来船,活了下来。然而被她护着的安亚铎由于年幼体弱没能在冰冷的海水里挺过去,舰队离去还没过多久,便在她绝望的呼唤中,渐渐失去惨淡的血色,成为一具僵硬的尸体。

事后她打听,密诺亚王是急着寻找下落不明的心上人凯西公主,分秒必争到不愿在他人身上‘浪费’哪怕是一星半点的时间。

更没想到,凯西会自动送上门来——虽然她不明白,在爱琴海上失踪的女孩怎么会出现在此地。

这是神给她的机会。

她势单力薄无法向位高权重的海洋王国国王复仇,那就让他也尝尝失去心爱的恋人的滋味——不管有多痛,都不可能足以与她失去稚嫩可爱的安亚铎时的那份撕心裂肺相比。

终于痛苦地吐出隐忍多日的怨恨,不需要继续装模作样的安利雅冷笑一声,才刚背过身去准备从杂物堆里翻出绳索将凯西捆起来,就被一件硬邦邦的物事正中后脑,闷哼一声,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安利雅,你疯了。”

百味陈杂地摇摇头,凯西自言自语着,出手小心翼翼地探探地上躺着的人的鼻息,幸好还活着。她松了口气:虽然是第一次,但力道控制得竟然不错,恰好击晕。

不好的预感到底得到了证实。

毫无逻辑可言的欺善怕恶,险恶的迁怒用心……

她果然很废,即使是安利雅要将对密诺斯的怨恨迁怒到自己头上、盘算着把她卖给巴萨鲁做奴隶受尽屈辱借以报复高高在上的密诺亚王,在觉得愤慨之余,还是无法狠下心痛下杀手,以绝后患。

只要不再轻易付出信任,又有谁真正能伤害到她呢。

相见不如怀念,现在那份情谊也被毁了个干净。连渣滓都没剩下。

——或许她蒙骗伊兹密,趁机逃离时,他同样怨恨着自己的绝情吧。

一时之间不知该何去何从,凯西愣愣地站在安利雅旁,琢磨着:究竟是将她捆好再跑呢,还是直接离开比较恰当呢?

还没等她得出结论,树林中忽然遥遥传来几声地上的断枝被踏折的脆响——

来者不善。

不妙,没空闲收拾行李了,还是快走吧。

看来安利雅是借着昨天临时外出的时候,就顺道通告巴萨鲁的人了吧。

这时从前门走只会跟来人撞个正着,她当机立断地冲到另一侧,不顾飞扬的灰尘拨开乱置的杂物,顺手便往一边咔哒一扔,空出一双手来,使尽全身力气想推开那道年久失修,积灰严重的后门——

感谢赖安哥哥保佑,真的打开了。

当碰巧在附近寻人,意外闻讯而来的奈肯将军带着小股队伍试探性找到这里时,屋门大敞,陈设朴素的室内一片狼藉:空空如也的睡袋余温散尽,低矮的木桌旁堆着大大小小的包裹,从完好的包装看、都还没来得及拆封。这间屋子女主人则脸朝下地趴在散乱着碎陶的木地板上,一动不动,人事不省。

一切都见证着离去者的匆忙。

面沉如水的老将军不由得眼前一亮,心中原本只是五分的侥幸也变成了十分,敞亮无比。

“糟糕,来晚一步。都快去追,公主肯定还没跑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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