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生产（1 / 1）
“咯哒咯哒”听着营外传来他们回归的马蹄声，柳菲挺着个大肚子迎了出去。
“怎么样？”看着下马的凌之烨，柳菲问道。
“没有什么伤亡，圣宫也空了。”不想让她担心，凌之烨立马答道。
“那……他呢？”眼神闪烁两下，柳菲犹豫了一会还是问出了她心中的所想，“六殿下允禹璇也走了吗？”
听到他的名字，凌之烨的眼神暗了暗，其实他也是很欣赏那个男子，可惜世事弄人。早就从暗卫处得知柳菲与他交好，不想让她知道他的噩耗而心伤，凌之烨并未有回答。
“外面凉，先进营吧。”
原本担心柳菲会再次询问，可是出于凌之烨意外，在之后她没有再问过他的情况。其实从凌之烨的表情，柳菲也感觉到什么，不想再问，只因为不想听到她不愿听的答案，至少这样她可以对自己说，他还好好的。
“收拾一下，明日我们就启程回京。”凌之烨在大帐中下达了返回的命令，随即走出大帐，回自己的帐中看柳菲去了。
第二日，除了一些被安排在这做善后处理的人，其余的两国士兵收拾行装，列队而回。
到了两国的分界线，苍烈看着坐在马车中的柳菲有些不舍。
“菲儿，要不要就这样跟着舅舅回沧海看看？”
柳菲摇了摇头，她知道这个虽然没有见过几次面的舅舅很是疼爱她，不过她现在不想走。一是因为肚中的孩子，而是因为放不下凌之烨。才刚刚见面没多久，她想给他家的感觉，陪在他的身边，这是她目前仅能为他做的。
苍烈知道了她的答案，有些些失落，不过并没有太在意，到底才刚相认不久不是？只是笑嘻嘻对着柳菲道：“那以后有空了一定要来沧海看看！”
随后骑马到自己队伍的最前方，抬起左手道：“启程！”
原本的柳菲一直有凌之烨陪着，这日看到那美丽的风景，柳菲在马车内坐不住了，下车想兜一圈，队伍被凌之烨喊了停下休息。
刚走到一树林旁，就听到两个士兵在那谈话。
士兵A问道：“那天圣宫你去了吗？”
士兵B兴奋的回道：“怎么没去，当然去了，这下子我霖茂又强大了不少，让这云漠欺负人，哼！”
士兵A又说道：“那梅林的那人你也见到了吧，多漂亮一人，真是可惜了。”
士兵B赞同道：“的确，真是可惜了，听军医说是自杀吧，就那样静静的躺在琴上，那日城墙的琴弹得真美，可惜啊！”
……
自杀？梅林？弹琴？难道是他？
柳菲踉跄两步，还好扶住了棵树，否则就快摔倒了。
迷迷糊糊的走回马车旁，凌之烨一眼就看出她的不对劲，紧张的问道：“怎么啦，哪里不舒服？”
“没有。”看了他一眼，柳菲还是问出了口，“允禹璇是不是死了？”
凌之烨垂下眼帘，不愿骗她，无奈的点了点头。
“是自杀？！”一想到这个，柳菲的心中就悲痛不已。自杀啊！为何要如此？
凌之烨一把扶住身子有些不稳的柳菲，安慰道：“菲儿，人已去了，节哀顺变。”
“我知道了。”没有再多说什么，柳菲就上了马车，躺在车板上闭上了眼。凌之烨不放心的跟了上来，坐到了一边就那样看着她。
为什么？为什么他死了？呵呵……又是因为我吗？
忽然柳菲的脑海中闪过梅香的身影，又闪过柳逸引的身影，然后就是他——允禹璇。
梅香死了，哥哥残了，他……也死了。为什么和我亲近的人都会受到伤害？
难道我真的是扫把星？就像柳梦馨小时候说的那样，我就是一个不详的人？
呃……嗯……好痛！
突然柳菲感觉肚子一阵剧痛，双手紧抓小腹上的衣服，额头上冷汗连连，难忍的呻吟声出口，惊到了一旁的凌之烨。
“怎么啦？”看着柳菲痛苦的样子，凌之烨有一度的无措，随后立马对外吼道，“停下！都停下！军医！军医呢？”
军队随着凌之烨的叫喊声逐渐停下了脚步，军医也带着药箱赶了过来。
“怎么了王爷？”跑得气喘吁吁的军医看着神情急躁的凌之烨，一点都不敢懈怠。
凌之烨没有说什么，一把将他给拎了上来，提到了柳菲身旁。
不用王爷再说什么，一看那女子痛苦的模样，军医立马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可是这一诊脉，把自己也吓了一跳。“王爷，柳侧妃这是早产的迹象啊！”
“早产？！”凌之烨此时可不管什么别的，如今最重要的是她没事啊，“那还不快点准备！她若出什么事，我要你好看！”
“是！……是！”军医赶忙退了下去，着急的准备东西去了。
这生产可是产婆的事，虽然我好歹也是个大夫，可让我一个大男人如何下手？而且她的肚中才刚刚七个月，这可真是……难办啊！
没过多久，在一旁就搭起了一个帐篷，生起了火，烧起了热水。柳菲也被他们给搬到了大帐之中，还请来了一个年长的妇人。
“啊！……啊——啊！”一声声凄厉的惨叫从帐中传出，凌之烨在外面来回踱步着，焦急的看着那紧闭的帐子，担忧不已。
一直从午时忙活到晚上，里面还是不断的传出柳菲的惨叫，一盆盆血水从里面端出。
就在凌之烨实在忍不住想要冲进去时，一声轻细而微弱的哭叫声从里面传出，紧接着那妇人出来了。
“母子平安，不过大人和孩子都不太好，小孩太小了！”
凌之烨也没听她细说，直接冲进了屋子。
柳菲脸色苍白的躺在帐中简易的床上，此时的她已经晕了过去。在她的身旁有一个皱巴巴的很小很小的肉团，眉眼都没有张开，只是经过了简单的清晰，身子也有些泛白，皱皱的像个小老头子。
凌之烨仅仅瞄了一眼小人儿，就转而注视着柳菲，轻轻抚摸着她的额头，拭去她脸上的汗珠，心疼不已。
孩子暂时交给了那个妇人带着，而他就那样一直陪着柳菲，希望她能够早日醒来，恢复往日的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