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定居（1 / 1）
柳府书房内摆放着一套上等的红木家具：太师椅、书桌、书架、睡榻、茶几。然不同于他处的书房，墙上赫然挂着一幅“招财进宝”的大字，书架上摆放的也并非是书籍，而是一些金器和古玩。只有在书桌上，零零散散叠放着些许账簿。张福此时正坐在太师椅上，一手拿着珠算，一手拿着账簿翻看着。
“吱呀——”书房的门被人开启又合上，刚刚出现在兰苑的男子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张福身侧叫道：“哥。”
原来他是张福的亲弟弟张聪，光从兄弟二人的长相体型，还真联想不到。平日里府内的大小事务，虽说对外都是由张福出面，但出主意的大多却是张聪，这些也是只有府内人才了解。
“回来了？怎么样？”张福停下了手中的活计问道。
“我觉得，我们应该再合计合计。”
“嗯？怎么回事？”移到睡榻上坐下，张福对着他招了招手，道，“来，过来坐下说。”
“是这样的，刚刚过去，我觉得那丫头说的某些话也对。”张聪从茶几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继续道，“虽说我们后面有丞相夫人担保，但二小姐毕竟是小姐。真出了事要追查起来，到时候责任会由谁来背？”顿了顿又道，“我们虽是爱财，可也要惜命啊！”
闻言，张福皱起了眉头道：“那该如何时候，东西已经拿了，事情办不好，丞相夫人更不是好惹的呀。”
“呵呵，这个说起来也容易。”张聪轻笑两声，“我们可以两边都不得罪。”
“哦？可能吗？”
“怎么不可能？”张聪反问道，那双小眼滴溜溜的一转，“正所谓‘山高皇帝远啊’啊……丞相夫人想知道这里的消息，不也要靠我们？只要这边的人不多嘴……”
“对呀！”因为想到了解决的办法，张福激动的拍了下大腿，“还好有聪儿，要不然等到事出……哥哥我可怎么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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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傍晚，可柳府的兰苑却热闹非凡，许多丫鬟仆人进进出出的，有搬东西的，有挑水的，有在打扫的。“动作都给我快点。这里、那里都给我整理干净……还有那……”张聪站在院子中央，一会看看这，一会看看那，傲然的指挥着。
“梅姨，怎么好多人啊？”刚从后花园逛了一圈的柳菲，一下子看到那么多人，有点摸不着头脑，先前不是还不待见我们的吗？
“哎呦，是二小姐回来了啊。”看到柳菲他们，张聪走了过来，语气也不像先前那样无理，反倒是有了几分恭敬，“屋子还未收拾好，要不先到大厅坐会，看这天色，也该到晚饭的时辰了。”
瞟了一眼张福，梅香对柳菲柔声道：“小小姐，我们走吧，该吃饭了。”
柳菲看了看张福，又看了看梅香，有所不解，还是等就和梅姨两个人的时候再问吧。随梅姨向大厅走去。
“等等。”张福突然又叫住了她们，“有些话我还是想事先说。”上前两步走到梅香跟前道，“我们只求财，二小姐和丞相府的事我们不想管。但是，这里毕竟还是我们的地盘，也希望二小姐不要太多干涉，互不侵犯。”虽然口中称的是“二小姐”，但张福一眼都没看，只紧盯着梅香。
“奴才只要找对自己的位置，做好自己的本分，主子自然不会怪罪。”说完，对着柳菲道，“小小姐，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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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话说京城，此时京城的丞相府正弥漫着紧张的气息，仆人们默默做着自己的事，一个声响都不敢发出。
“砰”地一声脆响，紧接着听到一声大吼，“都给我拿开，我不要吃，全部滚出去！”
两个丫鬟赶忙蹲下收拾地上被摔碎的碗盆。
少爷怎么还不吃东西？这都两天了，老爷知道肯定又要发火了！菩萨保佑！快让少爷恢复往常吧！
“这是怎么了？”还未见人，就听到一清脆的声音略带担忧。
“大小姐。”
只见柳梦馨缓步走来，身着宝蓝色衣裙，腰间用一紫色织锦腰带结成一个蝴蝶结，柔顺的长发用一条青色的丝带绾起，发间斜插着一白玉梅花簪，原本略显苍白的精致小脸上因涂抹了些胭脂，显出淡淡红晕，想必是用心打扮过了。
略过门口的两个丫鬟，朝着柳逸引喊道：“哥哥。”
“出去！”
看了看四周，柳梦馨对丫鬟道：“你们先下去。”看来这次哥哥气的不轻啊。
“是，大小姐。”两个丫鬟得令，立马退了出去。总算是离开了，那个气压低得，叫人难受得，还是离开的好。
“让你出去没听见吗？！”感觉到房内还有其他人，柳逸引再次吼道。
“哥哥。”闻言，柳梦馨快步上前，“我是馨儿啊。”打量了下桌上几道幸存的冷菜，又道，“怎么能不吃东西呢？身体哪能受得住啊！”
仍旧躺在睡榻上的柳逸引，眼都不抬，冷冷的不耐烦的说道：“谁要你管，出去！”
“哥哥！”柳梦馨再次呼唤道，希望他能够回心转意。
柳逸引总算抬起了头，可盯着她的双眸中看不到一丝暖意：“我只有一个妹妹，请不要叫错。”
闻言，柳梦馨感到一阵晕眩，差点摔倒，脸色一下子白得慎人，即使是化了妆容也遮盖不了。
好痛！心好痛！为什么！我哪点比不上那个贱人了？！为什么她走了，哥哥还是看不到我？我也是妹妹啊！我好恨……
“给我起来！”
到底是自己最爱的儿子，怎么能不关心？柳浩然特意抽空前来看望儿子，谁知竟听到那样的话，顿时火冒三丈，“看看你现在，成何体统！还口不择言了？！”
对于父亲的话，柳逸引无动于衷。都是她们！都是她们害的！我的菲儿，我可怜的妹妹！父亲……你怎么可以这样！虽是躺着，到底是嫡亲兄妹，就像柳菲一样，越来越紧握的双手显示了他越来越愤怒的心，连掌心都掐出了血痕也不自知。
“怎么？现在连父亲也不尊重了吗？！你的孝道呢？！你读的书呢？！”看了看快要随风而倒的柳梦馨，对门口的仆人道，“来人，送小姐回房。”
在丫鬟的搀扶下，柳梦馨望了望柳逸引，转身落泪。柳菲，我不会放过你的！
柳梦馨走后，柳浩然在桌边的椅子坐下，憋气的父子两就这样静待在屋里，谁也不开口，气氛更加诡异了。
尚久，柳浩然叹了口气，道：“还在和我生气？将柳菲送往老宅也没什么不好，府里也好清净一下。父亲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
“为我好？呵呵”柳逸引实在忍耐不住了，“她是我妹妹啊，亲妹妹！菲儿从来都没做错过什么，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她？父亲，这样做你不会心理不安吗？你对得起天上的娘亲吗？！”
“住嘴！”听到他谈到“娘亲”，柳浩然愤怒的拍打了桌子，“你娘亲就是被她害死的！”
“不是的！”
“反正你也大了是吗？今天算我白来，你好自为之！”话落，气愤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