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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樱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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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浮翠,晨晓露,有风微凉。

文久四年,京都,春。

格子窗外布满青藤的石墙上残存了清晨露珠,森山茶屋内依旧弥漫着静谧的气息。

深色屋檐下一位少女慌忙趿上木屐,旎着小步子在幽青小路上切切的赶着。

“知子姐,加奈姐,等等啊。”

叫做知子和加奈的两位少女,装束富贵而高雅,也是正统贵族大小姐,式部卿森山友贺的女儿。

知子丢给那少女一记冷眼,一手牵着加奈,依旧往前走,根本没有等她的意思。

少女只好抿紧嘴,加快了脚步,也许跑得太急,赶上这俩人就摔了一跤。

“哎呀哎呀,木夏可真笨!”

“衣服脏了还是别去了吧,别给森山家丢人。”

……

水色衣襟上全是泥巴,少女懊恼的趴在地上,心中嘟囔着谁是那喜鹊死一地,乌鸦满屋绕的森山家的家族成员!?本小姐祖上属松本!

木夏一声不吭的站起来,仰起小脸上有着倔强神情,“姐姐,女儿节一年才一次,我不想错过,衣服脏了就脏了呗。”

“脏死了,你离我们远点……”知子尖酸的瞪完她,扭头就走。

又没打算贴在你们身上。木夏扁了下嘴,拍拍身上的泥巴,瞥见胸前那弄脏的小毛球,忽然间想起了一段过往:

那年女儿节,松本家的大小姐穿着浅粉和服,细碎小花的振袖,柳腰间缀以锦绘,衬得她的肌肤白皙而晶透,本衿上还有一朵略显俏皮的毛球。

“哥,哥……你慢点啊!”这位女孩叮叮咚咚的跑在河堤上,“今天女儿节是女孩子的节日,你急着去街上看漂亮女孩?”

彼端的男孩穿着一身青色和服,缎面印有松枝图案,也是松本家的家纹。

“是你最近长胖了,跑,不,动。”嘴角噙着坏笑。

“你讨厌!”女孩气急败坏的一甩香包,落在男孩的那张秀气俊美的脸上。

“哎,痛!”男孩没好气的翻白眼,“男人婆,小心将来嫁不出去!”

“嫁不出去,关你什么事!”

“你要是嫁不出去,每天看见你,很烦。”

女孩低头踢走了小石子,“哦,你可以瞎眼不看啊。”

“还是你消失在这世上最好。”男孩的声音漫不经心的。

“松本右宫!你才去死呢!”

“喂,生气啦?”

女孩赌气的似的不理他,一股脑走到了前头,过了半天也不见男孩跟上来。

“哥,我还要赶着吃团子,你别害我抢不到!”

“除了吃团子,你还会想点别的?”

“喝梅子水……”

“我说……是赏樱花之类的。”

“啊……樱花啊,今年开得的确很美呢。”女孩侧过脸,眉眼一弯,笑得温婉怡人。

“切,你每年都说今年的很美……”男孩无聊的坐在长椅上,静静望着那抹小小的身影跑到街道对面,买完两串团子,又折回来,笑嘻嘻的递给他一串。

“呐,请你吃团子。”

“哎,明明是我的钱好不好?”

“都一样啦……”

“……”

每年女儿节,她和哥哥就这样坐在樱花树下吃团子,偶尔抬杠到彼此生闷气,街上吵吵闹闹,她的岁月安然。

街坊邻居说起松本家的大小姐,就是那样整天安不得闲,衣袖上沾着墨迹,嘴角还有酥糕的碎末,小疯子一样穿梭在屋舍间。

她也以为会一直这样,一辈子无忧的生活在江户,直到那夜大火,男孩失踪,再然后,父亲去了京都,音信全无……

“木夏!你又发什么呆,快点跟上!错过了花车队伍,你就等着擦地板!”知子又瞪了她一眼,神情极其傲慢。

擦地板,擦你全家呢!木夏努着嘴,也只有叹气,这样才是大小姐,她这个森山家三小姐,冒牌货一个。

为了打探哥哥和父亲的下落,她一人来到京都,寄住在这不算亲的亲戚森山家,说白了就是寄人篱下,看人眼色……好在这位女孩属于幸福满足感偏低一类,擅长安分守己,她想这种第三人生没有什么不好,除了没有希望。

这个木夏所言的第三人生,用两件典型性事情说明,每年女儿节,做新衣裳,她总是第三个挑,前两位肯定是知子和加奈,过新年吃糖果时,她也是第三个领到糖果。

第三衣服不难看,第三糖果也不难吃,只是从今以后她不再期待第一漂亮的和服,以及第一香甜的糖果。

是你的,就该是你的。

没了希望的生活,也不会失望,所以,一切平和。

要说刚刚知子说花车什么的,木夏死没兴趣,她一心欣赏街上的樱花,那些不曾留心过的,如今莫名的不想错过……

一缕清风掠过碧色苍穹,风铃声阵阵,偶尔几片花瓣从视线里穿过,少女怔然一愣。

京都啊,樱花也很美。

***

三月三女儿节这天,京都的少女们全涌上街头,各色和服在樱花飞舞中似清丽屏风上游走的云燕芳菲,美不胜收。

在那么多让人眼花缭乱的姿色中,木夏觉得自己这脏兮兮的和服,像是某种说不出的败笔,怪伤心的沮丧。

可贵的是这位姑娘的习性依旧未变,她如饥似渴的寻觅卖团子的小摊,和服什么的,没有破洞,不露大白腿就不错啦!

此时街上叫卖的商贩们也忙得不亦乐乎,想揽客的都在打量这些漂亮的小姐们。

“森山家的女儿们真是一个比一个美呢。”

木原屋的老板如此赞叹的说,伙计们立即朝对面看去,视线最后落在一位穿着素色和服的少女上,墨发并未盘起,而是挽在一边,扎了个简单的花结子。

“嘛,这位三小姐虽然没怎么打扮,也是位美人胚子呢。”一位伙计摸下巴道,旁边老板大叔已唆使着他去邀请这三位少女来他家店铺量做新衣裳。

“哎,大叔的生意算盘真快呐。”伙计摇摇头,忽然看到街上多了一片浅葱色,脚上的步子就立即停下来。

原本拥挤的人群也成散开状,不论是闲散的町人,还是吆喝的小贩,一个个都紧张的盯住街上涌现的这一队武士,有不懂事的小孩要穿到街对面去,就有母亲大人吓得忙拽走。

温煦的春风在此刻凝滞,一股肃杀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

难道女儿节里也是要斩人!?

当然这些碎语也只是京都百姓的腹语,没有哪个谁敢这样挑衅这群‘壬生狼’。

在他们看来,这组织是名副其实的斩人集团,那些挥舞着□□的剑客们,剑术高超,手段也极狠辣。

知子和加奈正嚷着要吃团子,突然看到这群面色冷凝的男人们,也停住脚步不敢上前,而木夏只知道奔赴她心爱的团子……

漫天的樱花随风纷扬,刹那间,她的肩边擦过一阵花香般的清幽气流,

眼角余光里好像有一袂轻柔的白色丝巾飞过,少女蓦然回首,只见逆光之中一位男子颀长的背影,玄墨羽织和服,玄白绢丝长巾,在纯粹的黑与白中,蜿蜒出一丝难以言喻的清俊之美。

心间似有一片落叶坠下,绕开涟漪圈圈,只是太过浅淡。

木夏愣愣的回过头,神色如常的咬一口团子。

那些某某,也只是某某,说不定还是阿猫阿狗的某某,不认识,不熟。

“呐,这是你们要的团子。”木夏将团子递给第一少女们,这位第三少女的钱本来就不多,每次买零嘴都是姐姐们推搡她去买,买完钱包就扁了。

两位姐姐完全没工夫搭理她,伸长脖子望向那片褪去的浅葱色,后怕的咽下口水,啊咧……是新选组呐。

“啊哝,这三位美丽的贵小姐,来木原屋看看衣裳吧。”伙计这会已凑上前去揽客。

听着对方毫不掩饰的称赞,知子掩嘴笑了笑,拉着加奈一起去挑,左右为难的只有木夏。这位伙计的热情难以招架,可说到钱包里的银币,她只有望天的份。

最后木夏一人站在店铺的角落,看着她的姐姐们聊着衣料手感如何,花色如何,心里一阵失落。

等到知子和加奈挑满意了,又找了处茶屋歇息,古木香韵的茶几上是属于大小姐们的话题,木夏听得实在是无聊,思绪跳至江户的第一人生,是何等的无忧无虑,要疯得疯,要懒则懒……好了,回到现实中吧,松本木夏!!!

她托着腮低头一叹,忽然发现本衿上那空荡荡,阿拉阿拉,母亲亲手做的毛球不见了!

“两位姐姐,木夏还有急事,你们要是玩累了,请先回去吧。”

“去,一边去。离得越远越好!”知子不耐烦的摆手。

木夏努努嘴,一个人冲出门外,徘徊在大街小巷中,许久也未寻到那命运毛球的踪影,眼看阴沉沉的天幕似泼了黑墨的宣纸,没有一丝光亮,风雨欲来的前兆。

***

雷鸣声从云层后闷闷的传来,空中雨水坠落,繁华的京都在这场雨中变得清素。

商贩们的叫卖声消褪在雨里,花车队伍也早早收场,斋藤一走在这人烟渐稀少的街上。路人经过他的身边,都不约而同的弹开一段距离,那些惧怕而冰冷的眼神在他看来也习以为常了。

侩子手的存在,也许就是这样吧。

他盯了一眼腰间的刀,并未有不悦之意,从进入试卫馆那时起,就已认同了这此后的人生——无条件的奉行一份职责。

作为三番队的组长,今日没有出巡的任务,他也未穿浅葱色羽织服,只是某个家伙嚷着女儿节应该上街看看京都的姑娘们,他被迫无奈的跟着出来。

结果,那家伙自己不知道溜到哪里寻花问柳,只剩下他一个人徘徊在这里,这样也好,他大抵是喜欢清静的时候。

细雨纷纷,路上人影也匆匆。

对面突然有位少女急冲冲的飞奔过来,头也不抬的就撞上了他的肩膀。

斋藤一愣,噔噔退后一步,错愕的回头看着那抹身影融进了雨幕里。

忽然。

又折了过来。

带着清浅的笑意,少女将小手搭在眉间,“啊哝,抱歉。”

说完又神色慌张的转过去,似乎连听完被道歉的人说一句‘没关系’的时间也没有,就那样倏然消失在视野里。

抿紧的唇扬起了弧度,斋藤面无表情的看了眼那半空中的雨,快速几步走向街边一家沏茶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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