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把情郎吞肚里头(1 / 1)
入宫拜见过二圣,祭天敬神,这桩婚事才算尘埃落定。三朝回门,长公主府的长史热情的将他们迎进去,端茶送水十分周全,宁月见见长公主脸上的笑意既欣慰又期望,对宁月见十分热情,并不如之前的疏离礼貌,而是真心存了交好的心。想来她也想通,儿子不在身边侍奉,便对儿媳多加照拂。
宁月见略有些不习惯,随即释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讨好总比嫌弃好,再说了,她只消回娘家才能见到这位婆婆,不需日日请安,随人拿捏,大周上下,像她这样份位高,不用侍奉公婆的少有。
这便打起精神来虚应一番,不过说了些寒暄的话,想来两人都明白,嫌隙早就存在,破冰不是一日两日。她看着昔日高高在上的继母,转而慈眉善目来讨好自己,破有种畅快的感觉,压在头顶的乌云,消散了许多。无怪乎太华说的好,报复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生个女儿,不教好,嫁到他们家去,祸害一家子,咳咳,话题扯远了。
长公主对宁月见态度有转变,宁太傅未尝不是,往日看他的目光是朝臣看王爷,敬畏和疏离。如今是岳父看女婿,越看越不满,想着女儿已为人妇,少不得做了长辈的样子,循循诱之,好言劝之。周子顾这厮,态度良好,语气谦卑,学识丰富,不一会儿就把老丈人哄的开怀大笑,其乐融融。小包子宁长留圆润可爱,看见姐姐姐夫,有模有样行了礼,一扭屁股就歪到了姐姐怀里,问姐夫要吃糖。堂上众人哄堂大笑,周子顾笑了笑,给他送了一堆宫中御赐的糖,又掏出个漂亮的小木剑,带他去庭院玩。但凡男人,甭管老小,骨子里都有嗜血的因子。长留糖也不要了,娇也不撒了,迈着粗壮的小短腿,屁颠屁颠跟着跑了,圆溜溜的大眼睛漂亮的能滴出水来。凭着一把小木剑,新上任的姐夫的地位从拐走姐姐的讨厌鬼变成威风凛凛的好人姐夫,好感度直线上升。
好吧,小孩子的叛逃她可以无视,但是宁老夫人对周子顾的笑脸,那么大菊花,搞的她有种错觉,老人家不是孙女姑爷上门,而是娶了孙媳妇。老太太亲自选了自个菜畦里最新鲜的蔬菜,杀了一只刚会叫的大公鸡,置了一只羊腿,捞一条大肥鱼。翡绿浅红一大桌,甚是有眼热,席间还送了开缸的高粱酒,有些泛黄,酒味醇厚。一家人围坐在一起,热热闹闹举箸敬杯,老太太夹给孙女婿菜在的碗堆成了小山,惹的宁月见很无语,她居然在奶奶面前失宠了。周子顾叫人刮目相看,他跟有八爪似的,跟宁太傅喝酒,为长公主说菜名,陪宁老夫人说笑,也没忘记给宁月见夹一些她伸不到的菜,最后见缝插针吃两口,喝了不少酒。
儿女联姻让看起关系更加尬尴家人反而亲密起来,宁月见不置可否,只是感叹,不过短短三天,她便从宁府主人变成了客人,享受了众人前所未有的尊重和敬畏,从看戏人变为唱戏人,一言一行成为众人解读的话题,这种感觉为属性为宅的姑娘颇不适应。
夫妻俩面色酡红上了宝马香车,本来宁月见想坐轿,周子顾是骑马来的。宁老夫人酿的高粱酒不偷工减料,后劲十足。宁月见平日就喝的少,如今来来回回敬了几杯,走路不利索了,一脚高一脚低,跟踩在云端上似的,飘乎乎的。周子顾虽喝的多,但是不妨事,他的酒量深不可测,只是染了醉态,没有醉意。
醉酒后的清都王妃分外可人,全身粉粉嫩嫩,香汗淋漓,尤其是脸上,少了那份疏离和冷淡,眼波流转,风流婉约,更要命的是,她一直在笑,眼儿弯弯,唇儿翘翘,笑靥如花,美不胜收!
当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清都王舍不得放手了,硬要一起坐马车,并把丫鬟赶了出去,亲自服侍王妃,美名其曰马车太窄。
樱桃看着能容下十个人的宝马香车,嘴角微微抽搐,心道,王爷,您不用说,咱都明白。
所谓你看别人是风景,你又不知不觉成了另外人的风景。享誉声名的周郎已有妻,碎了一地芳心,捡起来把心黏着亦不在少数,比如今日就有人围在宁太傅府上看热闹,醉后周郎的美态足以引起新一轮的话题。
这不连在宝马香车里头假寐的周夫人耳根不大清静,她仗着酒胆,玉指尖尖一指,戳在夫君胸膛上,眉头轻皱,眼露不满,像只耍赖的大花猫,嘿嘿笑道:“外头好多蠓虫,吵死了,你说你,怎么像个大姑娘一样,脸红了。”
然后手指又不老实往红颊上戳了戳,转而放到红嘟嘟的唇瓣里,舔了一下玉指。
“轰!”他突然亲了她。
宁月见难耐的摇摇头,头往他怀里顶,这姑娘牛劲一上来,梳好的云鬓散落一缕拖在马车地上,乌压压的墨发染上了尘。
他慢慢抚着她的脊背,捡起那缕青丝试图别在鬓上。
她犯了倔性,摇头晃脑,挣扎不休,笑嘻嘻在他玉白的胸口涂口水。本来掩的紧实的衣襟被她拉开了。
她一动,又喊疼,对着精致的锁骨咬去,含了两口,没尝出味道来,吐出来抱怨道:“没一点味道。”粉嫩的舌蕊招摇的很。
好不容易把那缕头发别了进去,她又不高兴了,捂着脑袋嚷嚷:“怎么又是你,老在我面前晃...晃啊,奶奶是我奶奶,不是你你...你奶奶,不准你吃奶奶做的菜,不许你陪...陪陪弟弟玩...”酒壮人胆色,瞧瞧,发泄不满了。
瞧这小结巴,周子顾拊掌大笑,发愁道:“你是我的人,你奶奶也是我奶奶,你弟弟也是我弟弟。莫非你吃醋了不成。”
“浑说!”她撅嘴给了大白眼,只觉得他脸上的笑特别迷人,赶忙别过脸,带着哭腔道:“奶奶对你好,那是她想要你对我好些,怕我吃亏。”她不是不明白,只是心里有些酸,不过不承认罢了。
周子顾捧着她的脸转过去,直视她的眼睛,“小丫头,你不是都明白吗,我是沾你的光,还眼巴巴的吃醋。”
知道是一回事,接受又是一回事,她恼羞了,“谁吃醋了,我就是不想奶奶爹爹他们喜欢你,他们怎么能和你比。“这话也就是平时想想而已。成亲才几天,婚前印象还不好,洞房后身子又疼,宁月见哪里会对他有什么特别深的感情,说白了,又不是一见钟情。纵然身体已经亲密如斯,心里还是隔着天涯。
他目若深潭,滚起可怕的漩涡,然后低下头来,柔软的墨发流淌在绯红的脸颊上,脚下是华贵的冠,看起来危险又诱惑。
她不禁缩了缩脖子,那绸缎般的青丝缠绕过来,温柔又坚定的圈在脖子,像它的主人一样固执。他含着她的嘴唇,像是在思索什么,动作看起来很认真,但是有点笨拙。像花园里扑蝴蝶的那只大肥猫,喉咙里发出咕噜的声音。
坚硬的牙齿碰到了柔软的舌头,甘醇的高粱酒在他舌头里发酵出了另外一种味道,褪去了涩味,甜甜的。她眯起眼,开始胡搅蛮缠起来,因为喝了酒,咳咳,其实是酒壮色胆,金碧辉煌的车盖上砸满了可笑的水果鸡蛋。
咚咚咚丢掷声,跟下暴雨一样,宁月见意识有点清醒过来,挣扎着,不高兴了。
“我有时候真希望你跟外头的女人一样。”他的表情很是无奈,像看无理取闹的小孩子。
她深吸一口气,看着那两片水润光泽,艳色无边的嘴唇,简直跟奶娘说的蘑菇似的,越漂亮越有毒。
“那你就去,想要多少就多少。”她瞪回去,满意的看到他的脸黑了。
他只是笑,伸手覆在她的胸前,跟扣碗一样,然后隔着衣衫掂起小点点。
“娘子,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我们同床共枕,生儿育女,死后同穴,再也分不开了。”他知她还是孩子,稚嫩,简单,任性,也许什么都不懂,不懂他可以教。
她才不管什么夫妻不夫妻,又哭又闹,捶着他的肩膀凶巴巴道:“不许欺负我,要对我好,让着我,哄着我。”
化身酒疯子的清都王妃异常彪悍,十指尖尖在王爷胸口挠了无数条红痕,好在没对那张好看的脸下手。周子顾既要哄着她哭闹,又怕她跌跤,只能把人压在放了迎枕的位子上,才松一口气。
“呕!”她打了个酒嗝,因为身子被压,脚开始胡乱的蹬。
横在王妃身上的清都王额角青筋暴起,□□某物渐渐抬头了。
“要出恭!”她憋红了脸,手在腰上摸索,就要借裤腰带,挥手把那硬邦邦的长物打开,异常娇羞道:“讨厌!”
...清都王这回是真的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