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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过了,春也立了,元宵节也过了,接踵而来而来的是白□□人节。许久未出现的何如杉又推开了模型店玻璃门。
“能一起吃个饭吗?”
“不,已经有约了。”
“一定要拒绝吗?”
青梅点头,不容置疑。
“你拒绝的还真彻底。”他苦笑。
“是我们注定没缘份。”
“是吗?如果我用强硬的手段会如何?”
“什么强硬手段?”
“例如强行和你发生关系,或者把那个男人毁灭。”
“你是在开玩笑?”
“呵呵,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何如杉的语气异常平静,不带丝毫感情,完全分不出是玩笑还是认真。
青梅冷硬道:“现在是法制社会,你乱来毁的是你本身。”
“那么,要试试吗?”何如杉依旧冷静如斯。撒旦气息浓烈十足。
“你……不要乱来。”
“也许我是年轻气盛,不够成熟,但我决不是鲁莽,我只是……不能承受心爱之人的不理不睬,更不能看着她和别的男人牵手偎依。我的心坦诚地告诉我,它在痛,痛的要窒息。”
安雅琳站在一边看着男人的决然,蹙眉,诗若注定免不了一场伤悲了。
晚上。陈席引带青梅去了石霖的大饭店。石霖安排了一间大包厢,齐聚一堂的有石霖两夫妻外还有秦彬与裴笑羽。这注定是一场不会欢快地聚会。
秦凌进到包厢看到青梅后,立马使眼神让正对陈席引说话的石霖出来。
“你到底搞什么?那个女人怎么会在这里?你存心不让我高兴是不是?”
“她是我同学,又是老陈的女朋友,怎么就不能在这里了?老实说,你怎么这么不待见她?”
“因为她让我恶心!”秦凌一副嫌弃恶心的表情。
“她到底哪招惹你了?你再这样阴阳怪气的,老陈铁定要生气了。”
“哼。没想到他的眼光这么低,会看中像她那样的女人。”
“你……”石霖没办法继续再和她交谈,转身进了包厢。
秦彬坐在青梅的对面,只要一抬眼便与对方的视线相撞上。
青梅尽量低头,或者侧目。时而小喝几口茶水,时而聆听陈席引与石霖的交谈。
“哈哈。这么多年过来了,我还挺纠结你是不是要单身一辈子。没想到一转眼和楼同学好上了。”
一句话,一声大笑,石霖的豪爽之气尽现。
陈席引浅笑,话依旧不多,简言简语:“可不是一转眼功夫。”
期间铺垫多少情思,只有他自己知道。
“总之作为恭喜你们共度的第一个情人节,我们四人可是舍弃了良辰来给你们庆祝。等会你和丁同学必须要轮番敬我们几杯。”
石霖语罢,饭菜和酒上桌。
各满上,陈席引当真敬了一巡。秦凌不快地把酒喝下,而秦彬────一饮而尽。
“楼同学该你了。”石霖催促道。
无奈,青梅只好站起身举杯,但是先敬谁呢?
裴笑羽没想到从来没相互说过话的青梅会先向她敬酒。
“裴小姐很漂亮,一定会和秦先生白头到老。”
“谢谢。楼小姐和陈先生一定也会相爱一生。”
酒饮下,又满上。按照顺序是秦彬。青梅心里默念了好几遍措辞,说出口时才得以平静流畅。
“秦先生年轻有为,青年才俊,和裴小姐天生一对,祝你们美满幸福……永不离不弃。”
秦彬似无表情无情绪,手却在抖,指关节不听使唤地乱颤。手要端起酒杯时,被打散,酒液流淌一片。
一时房间静下,除了酒水滴落地板声外,无声无息。
忽然,秦凌端起一杯酒对着青梅泼洒过去,青梅顿时闭眼,酒水洒了一脸和胸前。
“你觉的难堪吗?”秦凌扬声问。
青梅不说话。
陈席引的脸色早已冷下来,从餐桌上扯了好多餐巾纸给青梅擦拭脸颊和衣服上的酒水。
“你以为自己是谁?凭什么站在这里笑着一张脸?”
青梅还是不说话,静静地让陈席引给她擦拭。
青梅的沉默让秦凌陷入凌乱状态,尖锐地继续道:“虚伪的女人,你不会得到幸福的。”
陈席引已经为青梅擦拭的差不多,她悠悠开口,“幸福是什么东西?是你我说了就能得到的吗?”
陈席引挨着青梅的距离很近,她话语中的无波无澜清晰地传到他的耳里。
一瞬发觉青梅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中已经成长。
成长意味着什么?艰辛、坎坷、苦难、悲伤。
他的心没有发疼,而被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袭击覆盖。
成长是散布每个人身上的,每个人成长都是必然的。
她的成长,他不能代替,她经历的艰辛、坎坷、苦难、悲伤,他都不曾代替她承受。
但是往后余生他一定宠溺她、护着她,照顾她,任何人都别想再伤害她。不然,付出的定是百千倍代价。
“我们走。”
陈席引轻浅道,拥着青梅走出大包厢。
陈席引要去开车,青梅挽住他的手臂摇头。
“我们走一走。”
街道上穿梭的人很多,百分八十以上皆是情侣,成双成对,你依我浓,有的女生还手捧着玫瑰,情人节浪漫气氛尽显。
陈席引和青梅走在步行道上,与情侣们挨对擦肩。有一小女生拿着很多单枝玫瑰说:“先生买朵花吧。”
青梅拿着一枝玫瑰在手里继续小步走着。
“有没有听小镇邻居说过我订过婚?”青梅开口问。
陈席引点头。
那时他才来市里刚起步,整天忙的天昏地暗,很长时间才和石霖小聚一次。突然有一次石霖对他碎碎念说:“今天碰到了一女同学,她说丁同学订婚了。我记得楼同学和你一直是同桌来着,说不定几个月后你会收到她的结婚请帖哟。”
那时他才意识到青梅和他是不一样的,他是男人,结婚晚很正常,又是大学生,不愁将来没有女朋友。而丁丁不一样,她是女孩。小镇的习俗又是早婚,他早该意识到这点才对。
铺天盖地涌入心底的是懊悔和痛恨,如果早能向她表白就好了,说不定……说不定此时她就会在他身边。
但随即想到的又是失落,就算她此时在他身边又如何,现在他一无所有,不能给她所有一切美好的,只有跟着吃苦的份罢了。
当晚他跑回小镇,在她家杂货铺转悠了几次,借着买东西去了几次,始终没见过青梅的身影。
自此他养成了经常回小镇的习惯,经常向老妈打听有没有听说谁要结婚谁要嫁人的事,幸好,直到今日也没听到她要结婚的消息。
“那个是秦彬。”青梅有点不自然道。
过了四年,谁会想到和他再见面。
即使同是一个乡镇人,不再相见的可能性也可达百分之百,但有时缘份就爱开玩笑,任意妄为。在你防护时,或者完全没放下时,它不给谁任何机会,待你卸下防护,还差最后一步忘怀时,它偏又让彼此来个大巧合。
“你……”陈席引顿住,在朦胧的路灯照耀下,舔了一下突然干渴的唇,“还在意他?”
“在意么……就是有点惆怅,我和他早就已经过去了,现在他有的生活,我有我的生活。”
陈席引停住步伐,青梅跟着停下。两道目光相互对视,她看到他眼中的欲望在燃烧。
低头,伸出手臂紧紧把她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