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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河路段,有人把刚死去的宠物带来,何如杉先询问了伺主宠物的死亡时间,然后又检查了宠物躯体是否腐败,发现没有问题这才接下做标本。
宁离儿准备剥皮工具,何如杉穿好白衣大卦,戴好口罩、手套后让安雅琳也这样装扮好,开始为宠物剥皮。
女孩子一般很少会学制作标本,除非心够硬。
看着被划开皮的宠物,一股恶心感一下子窜到喉咙口,安雅琳连忙扯掉口罩对着一边的垃圾桶呕吐。
把宠物制成标本就是这么一件残忍的事,一个真正爱宠物的人怎么可能把陪着自己的宠物这样对待。虚伪,太虚伪了。
苍白着脸色安雅琳脱掉大卦,扯掉手套,抱起她的宠物猫跑出标本店。
长这么大,她爱过的只有宠物罢了,却目睹了宠物被这样开膛破肚。就好比最爱的东西被刻意毁坏、最爱的人被伤害了。
她是私生女,九岁那年妈妈死亡,没见过几次的爸爸只是找来了个保姆照顾她,但是保姆有自己的家庭,每当到了晚上整个大别墅便空荡荡,不小心碰触了什么或者踏一步,传出的声音都特别清晰,
没有玩伴,没有可以倾诉的人,她每天所能做的事就是发呆,目光永远没有焦距,大脑永远处于停顿。
保姆怜悯她太可怜,把自家里唯一的宠物带来别墅陪她玩耍。
那不是什么名贵狗,而且还脏兮兮的,她的瞳光却从黯淡一瞬间变得发亮。
终于有一件事情是她所能做的,那就是给它洗澡、喂食,陪它一起在地上打滚。
夜晚,当保姆再离去时,她便抱着宠物用脸颊磨蹭它的皮毛,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温暖划过心悸。
宠物,是她生命中一个重要的存在。父母给不了的温暖,它可以,父母给不了的陪伴,它可以,父母留给她的恐惧、害怕、寂寞,统统由它来消除了。
被宠物这样温暖着,陪伴着,偎依着,谁还能忍心残忍地把它拆骨风干?
她说把活着的宠物直接做成标本,只是想看看标本店的人到底有多残忍,幸好,标本店的老板拒绝了。
她要学习制作标本也只是想作乱,她痛恨宠物标本店的存在,可是,才目睹刀子在宠物的肚皮上划过,她已心痛的受不了。
安雅琳抱着宠物猫横穿几个街巷,一直跑到一家宠物店。
店主是一个上了岁数的老婆婆,见她白着脸又抱着宠物猫以为是猫病了。以往每当她的宠物生病时都是这样慌张又害怕的样子,老婆婆赶紧说:“小叶在楼上。”
宠物店分两层,楼下是各种宠物,楼上是宠物治疗室。
安雅琳爬到楼上时,老婆婆口中的小叶也就是叶崇楚在给一个生病的宠物打针。
突然慌张的步伐引起他的注意,把针从宠物身上拔离,回头望,看到来人连忙道:“宠物又生病了吗?”
安雅琳依旧苍白着脸,摇头,不说话,紧紧地抱着宠物猫。
她立在门口,叶崇楚走过去把双手放在她的双肩,柔声轻问:“怎么了?别害怕,放松点,猫被吓住了。”
宠物猫在她怀里叫唤,一路来一路叫唤,但是因为心思全部恐慌占据,直到此时叶崇楚这么说她才发现,猫还在她怀里蠕动低鸣,她赶紧松了松手臂。
叶崇楚拥着她的肩头走进一间休息室让她坐下,并倒了一杯茶水赛到她手中轻声道:“猫咪没有生病,不用担心。”
安雅琳用力攥着杯子,低声问:“你喜欢宠物吗?”
“嗯,就像你喜欢宠物一样喜欢。”
“那……宠物死了,你会把它做成标本吗?”
叶崇楚思索了一会才回答:“也许会。”
安雅琳一下挣大眼睛看他,喃喃低语:“为什么。”
“宠物不是我最爱的。若是我爱的人因为宠物的死亡或者别的原因而低落消极,那么我会把宠物做成标本让她振作。”
安雅琳的心情越加低沉,恍恍惚惚把杯子放下,又紧紧抱着宠物猫,站起身离开。
把宠物做成标本那就是原因吗?为了最爱的人。可是,她只有宠物啊,她爱的也只有宠物啊,没有人为了她,她也没有能为了的人,一直以来她都是这个世界的异类吗?
走过楼下,老婆婆唤她,她似乎没听到。叶崇楚跟着从楼上下来,担忧地蹙眉,她比以往更要让人来的担忧。
宠物店外,有车子奔跑而过,有行人三两谈笑而过,而安雅琳,她有的只是宠物陪伴着一步一步走过。
叶崇楚眉头邹着,不放心,赶紧大步跟去,一直跟在安雅琳身后的十米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