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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地上班那么多年,算不上奋斗,月月拿着固定工资,把青春都荒废了。青梅脑子一发热,缓都不缓立刻辞职回了家。
家是在北方的一个乡下小镇,在小镇街上开着一家杂货铺。每逢阴历双号,小镇街的马路两边便摆满各种各样小摊,十里八乡的村民有需要什么东西的都会趁时间来选购。
时值年关,楼妈妈让她先休息段时间,等过了年再好好规划要做的事。于是每天帮忙照看杂货店。
陈席引路过杂货店时,意外见到她趴在柜台打哈欠。好像很多年都没见过她了,再见已是二十七岁的大姑娘,鼻梁上也多了副眼镜。
他和她青梅竹马,都是住在小镇街上的人,且从小学到初中不光同班而且同桌,只是两人从来不交谈。
高中时开始见的次数便少了,偶尔的暑假会在小镇碰上一次,每每互看一眼便擦肩而过。他们两人的关系说来真是个奇迹,哪对青梅竹马会像他们一样,从来不说一句话,连最普通的同学关系还不如。亦是如此,想到两人的过去,无表情的脸部还是变的异常柔和。
趴在柜台上想着到要去市里开店的青梅,感到有股视线,抬头时,店外只有自行车与摩托车来回路过。立时老妈的叫声从后院传来。
小镇上大多数结婚年龄在二十四,最多至二十六,她已经二十七了,好小伙们早都抱上娃了,现在留下来的大都是小弟弟、恐怖型,再不则花花公子。
如此,青梅更得去相亲。但据近两年相亲经验,这次肯定也不会太如意。不过相亲她也不抗拒,老大不小的人,总得碰运气。
从还放在行李箱的衣服中挑出一件粉系大衣换上,走出杂货店,向小镇街上唯一一家茶馆走去。
茶馆是近两年开的,生意不冷不淡,时而相约相亲的会来此一同喝喝茶。
环境装置的很古典,颇有市里茶馆优雅的味道。
她到的时候对方已在。身高蛮符合要求,但是年龄上还是不免不尽意。明明告诉老妈的,年龄小的一概不见,老妈究竟是怎么回事!
虽然不快,但到底只身闯荡了好几年,保持微笑还是会的。
对方不如心意,准备坐一小会含糊离开。抿一口茶,好苦,眉头微蹙,面向玻璃窗外。
各种车辆在鸣笛,随后尘土飞扬;人们四处高喊吆喝,小孩打打窜窜。这些尘世纷扰和茶馆相比较,茶馆的宁静简直是小镇街的净土。
轻柔的音乐,散发的氤氲茶香,环境的清新雅致,让人飘然世外。
不知道是谁想起在这里开的茶馆,让人在面对纷乱的同时还能享受清净。
何如杉凝视对面女人,有点不可置信。
爷爷逼着他来相亲,本还不乐意。放出话说只此一次,以后再也不会来相亲。只是没想到竟然是这个女人,从意味索然一下转换饶有兴致。两眼直盯着青梅。
青梅由眉头微蹙忽而转而惊奇。顺着一个身材修长、面庞稳重的男人走来而将视线转回茶馆,对那人扯动嘴角浅笑。
何如杉不由讥讽:“大姐,你这年龄在我们小镇来说也算排到剩女行列,还犯花痴呢。”说完便起身离开。
她一愣,待反应过来气愤时,对面的座位换了另一人。
是他,刚进茶馆的陈席引。和她一起在小镇街上长大,小学、初中同班同桌,再熟悉不过的一个人。
有几年没见,比记忆中高了一些,成熟了一些,有了些明显差距。
可能是因为是青梅竹马的原因,记忆中除家人以外他的身影最清晰。
“回来过年的吗?”
他的声音打断回想,她推推鼻梁上的眼镜,轻柔地摇头。
他的声音也变了,从稚嫩变的沉稳,长成了一个男子汉的气韵。
“在外面待够了,准备留家了。”
他点头,“是该留家了。”
她呵呵笑。应该是早就该留家了。外地始终是外地,朋友是短暂的,工作是短暂的。只有留在家里才处的真实。
她面前的茶凉了,他喊服务生重新上了两杯。
她又端起茶轻抿,除了苦,又尝到了一点甘甜。
两人阔别那么多年,谁能想到如今会面对面坐着一起品茶。
青梅的相亲对象是小镇镇委书记的孙子,楼妈妈一直瞧着他不错。年二十四岁,一米七八,在市里有自己的店,要说看不上何如杉是青梅眼光高,又或者是目光短浅。
她把没相中的意愿告诉楼妈妈。楼妈妈当场如此一问:凭啥看不上人家?凭人家年龄小,人家嫌你老了吗?
她嘴角抽搐,二十七的芳龄到底老在哪了?
刚才在茶馆对竹马扯动一下嘴角,她的相亲对象就讥讽她剩女花痴。回想起这一段,平复下来的心情又急剧跳动,对还在喋喋的楼妈妈说:“老妈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本性。”
她问老妈:“那个茶馆是谁开的呀?”
楼妈妈惊讶道:“街拐角的陈家影楼他家儿子开的。”
好像很早以前听同学说他混的很不错,大学生,家里拿钱给赞助,在市里发展的有头有脸,怎么在小镇开茶馆,难怪会在茶馆遇到他。
晚上睡觉时,青梅睡的迷迷糊糊做着一个梦。
梦里时代回到初中那会,青梅上学一般按照特定时间,不到六点半不起床,闹钟一叫穿衣服刷牙很速度,吃饭吃到一半,背起书包骑起自行车往学校赶。
每天出门恰好都会碰到陈席引,他们俩总是一前一后进教室,一同坐到座位上,每天都很有秩序。
这一点青梅大概一直没有发现,就是做了这个梦,她也只觉的好巧,这个梦让她回到了年轻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