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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8 番外(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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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谢君家住在宛陵山中,也许自己在诸多表兄妹中是最小的,从记事起周围的人便对自己疼爱异常。

自己的记忆中,父亲对母亲很好,平时父亲干什么也都为母亲着想。母亲身体一直不好,每到冬天天气寒冷时总是咳嗽不停。父亲为了帮母亲治病,亲自去山中采药,有一次几天都没有回来。母亲担心不已,硬是拖着病痛和赵希叔叔连夜上山寻人。这在一般人看来,父母因该也算一对恩爱夫妻吧。

可是母亲对父亲的笑总藏着一种难以言明的感情,自己当时年纪还小,以为那是母亲对父亲的眷恋,可许多年后回忆起来才真正明白。

没父亲的时候,母亲喜欢独自一人到一间屋子里待很久,出来的时候母亲眼角总是挂着泪痕。我只记得自己很小的时候去过那间屋子一次,以后母亲再也不让我去了,对于屋子到底有什么我已经记不清楚了,屋子里有什么可以让母亲如此伤心。出于好奇,一日趁着母亲午睡悄悄跑进了那间屋子。可是刚进了屋子,还没看清屋子里的东西就被刚刚从外面回来的哥哥逮了个真着。

我真的不知道母亲生起气来如此可怕,她听闻我偷偷进了那间屋子,竟将我下狠心打了一顿。那次是母亲第一次打我,打的我很痛到现在都记忆犹新,之后我再也不敢靠近那间屋子了。

世事无常,自己十三岁那年冬天,母亲永远的离开了自己,父亲悲痛不已,第二年春天也郁郁而终。父母相继离世对我的打击不小,虽然说依旧有疼爱自己的叔伯哥哥,可是我却不想再在这个伤心的地方呆着,想出去散心。

“小君你真的做决定了?”中年男子看着眼前的我正色说道。

“赵叔,小君决定到外面看看。”我看着他认真的点头。

“我和你娘深交有年,如今她已经去了。”赵叔说到这里,眼角有些湿润。

赵希心中不由的伤感起来,小芸来到这个世界二十余年命运坎坷,好不容易过上了平静的日子,却被病魔缠身,终是先自己一步离开人世。

“赵叔......”

赵叔轻叹了口气,示意我不要说话:“如今你已经成人有自己的主见,既然你心意已决赵叔也不想说什么了。如今世事不太平,记得路上保重。”

“赵叔......”我向远去的背影喊道,可赵叔却和没听见一般。

晋隆安四年(公元400年),后秦京都长安。

我自江东一路北行,几个月后来到了姚秦都城长安。

看着眼前的景象,我心里也不由的叹息。汉时的旧都,中原名城竟然如此景象,竟然不如江东宛陵。诺大一个长安城内,稀稀落落的几个人,昔年极盛一时的横门大街满是瓦砾,城中当年豪华的桂宫、北宫也成了乞丐的游荡场所。

“没想到啊!”谢诜(苻诜)看着长安城内的景象感慨。不由想起了十四年前心酸的往事,当年两个姐姐死难新平,父亲也被逆贼姚苌害死,他和母亲在赵叔的接应下逃到了江东,不想今日又回到了这里。

记得父亲死后,关中前后秦成为死仇,自己堂侄苻登即位后为了给父亲报仇,和姚苌厮杀。只可惜天不佑秦,苻登和姚苌在关中混战了九年,在姚苌死后被姚苌儿子姚兴所灭。当年父亲在位时,关中地区人口稠密,沃野千里,自慕容冲围攻长安荼毒关中百姓,接着前后秦混战,数十年关中变成了如曹操《蒿里行》描述的那般‘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的惨状,真是世事无常啊。

“呵呵呵......兄长怎么了,好似你来过长安似的。”我看着哥哥一脸悲戚的样子,调笑道。

“呃......为兄只是感慨而已。”谢诜否认。其实只是嘴上这么说而已,这长安何止来过呢。这次小妹执意要出门,天下不太平做哥哥的实在放心不下,于是一路和她出门而来。

“兄长前面有家食肆.......”我摸着肚子可怜巴巴的看着哥哥。要说我现在还真是饿了,那里用工夫听他感慨,还是吃饭要紧。

“好。”谢诜自然明白意思,有些好笑的看着自己的妹妹。

“嘻嘻嘻.....兄长真好!”

不远的一座酒楼上,一中年男子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酒。深邃的目光饶有兴趣的盯着楼下嬉闹的兄妹二人,男子虽然只看到少女的背影,却总觉得那人和某个人的影子重合。

我和哥哥一路上了那间酒楼,进到里面竟然发现里面生意颇好,竟然没有空的案几。

“这家食肆人太多了,我们换家吧。”哥哥的声音响起。

“不!”我心有不甘来了怎么能空手而归,目光流转只见在临窗的一个位子上只有一个男子自斟自饮,旁边的小侍小心翼翼的为其斟酒。于是拉着哥哥走了过去,“我们去那边吧。”

“敢问郎君,此处可有人?”

男子听到女子甜美的声音,抬眸看去,只见一位三五佳人含笑而立,旁边却是一位儒雅的郎君。眼前男女的容貌让他一怔,女子莫不是少年的张姨娘?自己幼年,秦王苻坚也曾见过,而男子竟长了如重生的秦王。难道......中年男子似乎明白了什么。

“郎君?”我看中年男子不出声,再次问道。

“坐吧。”中年男子淡语,对我们兄妹做了个请的动作。

“叨扰了。”哥哥对男子拱手坐下去。

我们坐下后问伙计要了吃食,过了许久东西上来后我只顾吃喝。而男子却和哥哥好似多年未见的朋友,不上许久就熟络起来。

“郎君自江东而来,你母亲可好?”

我虽然对饭菜感兴趣,可也注意他们的谈话,听到男子这句话,一下子迷糊起来莫非这男子是娘亲的旧相识,可看他年纪也不像啊。而我偷瞟了哥哥一眼,只见哥哥的反应却大不一样,正一脸警惕的看着男子。

“你这话是何意?”

谢诜可没妹妹那般不知世事,虽然自己年纪小可当年的事情自然了解,眼前的男子这般问话,只怕是早知道自己的身世的人。

“我有些话我不方便说,如果信的过今天傍晚,去宣平门外安成闾来见我。”

男子不等谢诜回话从位子上站了起来,结账后径直离去。

未央宫清凉殿。

“呵呵呵......”谢诜看着眼前的中年男子冷笑,鄙夷的说道,“原来你便是逆贼姚苌的儿子?姚兴!”谢诜咬牙说完拳头不由的捏紧,那日在长安城遇见的男子竟然是十四年前杀死父王逆臣的儿子。

“嗯。”姚兴为君已有年头,平人如有人这般出语大逆不道,早就血溅当场了。可是看着矗立在眼前,一脸悲愤的看着自己的男子,姚兴却心生愧疚不由的想起往事。

秦王苻坚为君几三十年,仁治天下,素来得天下百姓爱戴。尤其是对天下之人才必然以礼待之,从来也没有亏待过。听族人曾经讲过,五十年前冉闵败亡关中空虚,父亲和五叔姚襄率领部曲十万人,和苻健争入关中。最后不想失利五叔也在和苻秦的战争中死去,而父亲被苻健儿子苻生擒获,本来父亲那次是要被杀的,可最后却被当时只是东海王,年仅十几岁的苻坚所救下,因此秦王苻坚也是父亲的救命恩人。

却说秦王杀掉苻生即位后,便开始重用父亲。父亲一直从郡太守,到州刺史、最后到龙骧将军,可见秦王苻坚对父亲是何等信任。说句良心话,秦王终其一生从来就没有对不起父亲,而父亲却忘恩负义将秦王在新平杀死,最后落人话柄。

“怎么,愧疚了?”谢诜看出来姚兴心思,故意讥讽道。

“哥哥,你们认识?”一旁不明所以的小君看看哥哥,又看看姚兴。

“不仅认识,还熟的很!”谢诜咬牙说道,“父王就是这个皇帝的父亲杀的!”

“哥哥你说的什么啊,告诉我?”小君看了姚兴一眼,扯着谢诜的袖子问道。哥哥是不是气糊涂了,怎么叫爹爹‘父王’呢,这个且不说,明明爹爹是前不久伤心过度而过世,怎么会是这个秦国皇帝父亲杀死的。聪明的小君觉得好像哥哥、父母和周围的人有许多事情一直瞒着她。

谢诜狠狠的瞪了眼姚兴,连妹妹也不理会扬长而去,留下迷茫的小妹。

呵呵呵。

至于后来小君的事情,我不想写了。大家发挥想象吧。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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