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存·施家覆灭(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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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他千方百计从宴席中抽身,一心来找她,竟无意中发现了这个惊天动地的大秘密。
施碧玉匆忙推开华轻云,焦急解释:“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便是此时,两人拉扯之间从华轻云身上掉落的一个锦囊令上官锦心底里的愤怒撩拨到最高点。锦囊看似十分眼熟,那式样、那一针一线,他定然没有认错。他步步走近,缓慢而带着天子独有的威严和压迫力。
他捡起那个锦囊,哑然失笑
竟然和他随身所带的锦囊一模一样,想必也是出自于施碧玉的巧手,因为连上面的字都如出一辙。
浮生恋兮似轻云,流年忘兮哀锦玉。
锦玉。
锦玉。
他一直以为,“锦玉”二字写的是他和她,原来,此诗此情另有所指。
轻云。
才是她所恋的。
华轻云已经跪在一旁,诚恳道:“此乃臣心爱之物,请皇上归还给臣。”
“呵!归还?”上官锦轻笑一声,不顾施碧玉的抢夺,运着内劲将多余的锦囊震碎,随即把女人揽在身侧,“这女人,是朕用过的,且还为朕生下一个女儿,你是不是也想要夺回去?”
这语气昭示着一种羞辱,闻言,施碧玉顿时恼羞成怒:“别说了!上官锦,你根本就不信我!”
他的心是铁做的吗?她真心真意陪伴在他身边这么久,为他而放弃初衷,为他操劳国务,为他生下晴儿……他却连一点点最基本的信任也不给予她。
“你要朕如何信你?”上官锦震怒,他几乎没见过她生气的模样,而她此刻竟为了其他男人而对他怒目圆睁,她真的有把他当成夫君吗?
他挥手,招来侍卫:“来人!华轻云对朕无礼,先带下去,等候发落。还有”他话锋一转,对施碧玉冷冽道,“将碧妃送回白玉宫,没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白玉宫,碧妃本人一步也不准踏出门口。”
此后,施碧玉被禁足在白玉宫里,思来想去,不难察觉到上官锦的心软,否则,一个妃子举止失德,与别的男人有暧昧,向来是不会被从轻发落的。最严重的情况有可能波及到皇族血统问题,也就是小晴儿的生死存亡。
既然上官锦没有立即处死华轻云,也就表示华轻云不会有事,再不济,华若云作为胞姐总会为他脱罪求情。反观她,是最不适宜多嘴求情的人。
华轻云当晚确是有获罪,算是轻罪,被罚了一年的俸禄,还被打了五十大板。狼狈回房之后,早已守候多时的绿衣女子心疼不已,急忙为他擦药。
“轻云,你还是忘不了她?她已经是皇上的女人了,而且你别忘了,当初是她先抛弃你不要你的,一心奢望去攀龙附凤的,这样的女人,有什么值得你为她魂牵梦萦的。”
“住口!不准你说她半点不是。”屋内,烛光摇曳,他的声音越来越轻,伴着心慌,“我知道……碧儿一定不是那种贪恋荣华富贵的女人,她也许是有苦衷的……”
☆
施碧玉被禁足的时间,说长不长,道短也不短,足足半年之久。
这期间,据闻华若云的风头正盛,上官锦对她的长宠不衰,于是,其他妃子的诡异陷阱就改为去针对她而设。
这期间,白玉宫并没有如众人所料的那样变得不堪,至少衣食用度方面,丝毫没减,甚至比以前供给得更贴心细致。而且,宫殿里的人少了,麻烦也少,施碧玉倒是乐得清静。若是说有什么不满的,便是与小晴儿相见甚难。
小晴儿也有了自己的宫殿,是以前霓裳住过的未央宫,原本是一直空着的,后来,上官锦特意命人改建了一下,还安排了上等的人手入住方便给小小长公主最好的照顾。
时而,是容娘和小雪带着小晴儿到白玉宫让母女俩相聚,时而,是上官锦忙完政务,亲自抱着小晴儿来探望她。他的态度时冷时热,她看不出他是否还在为那些尘年旧爱而心里不悦,反正他肯疼爱小晴儿就足够了。。
时间,总会将一切冲淡吧?
后来,上官锦到白玉宫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偶尔还会如饿狼扑食般与她欢爱,往往是凶猛得令她吃不消,第二日清晨,他神清气爽地去上朝,她却只能酣睡到傍晚才朦胧初醒。
这一日,施碧玉又是傍晚才醒来,才用过晚膳,哄好小晴儿不哭,没多久又被上官锦弄到床榻上,紧接着……情迷意乱,温存相缠。
她闻着他身上淡淡的熏香,总觉得他变得不一样了,一到夜里,温柔和强势就如猛兽出笼,来得太快太慑人。
连宠三夜,然后沉沉地睡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五日,施碧玉才寻得回清醒的意识。想抽的解是。
与此同时,禁足令被撤掉了。
时隔半年,施碧玉再游御花园,已经是另一番景象,就连宫中各妃嫔也快变了样。
华若云仍是持宠而骄,在小亭里戴着虚伪的面具对她娇笑寒暄:“咦?这不是我们宫中最得宠,而且生过孩子的碧妃妹妹吗?被皇上冷落了半年还能起死回生,诸位姐妹真是好奇你到底是用了什么狐媚子的手段再次迷惑皇上!
“等到姐姐哪一天也被皇上冷落之时,妹妹必定送上良策。”简简单单一句话,施碧玉将华若云气得不轻。
“哼!没了后台,你这几日的容光焕发不过只是回光返照之象罢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施碧玉心生不妙。
另一个紫衫的妃子道:“碧妃姐姐难道不知?施业将军叛乱谋反,前几日已被皇上处斩,整个施家上下,恐怕就只余下姐姐一人了。”
还有一个黄衣的妃子猫哭耗子道:“逝者已逝,生者保重!碧妃姐姐,请节哀啊!”
“节哀?她若真是哀伤,就不会在家人被砍头之时,还懵懂承欢……”
……
跑往御书房的途中,施碧玉撞见了入宫为某位妃子请脉的华轻云,她踉跄得差些跌倒,他恰好扶住了她。
“碧儿,何事如此慌张?”半年不见,他的碧儿清瘦了。他知道上官锦一直将她禁足在白玉宫里,也算是一种变相的保护吧。
“轻云,有人说我爹叛乱谋反被抄家砍头了,是真的吗?”她对此事难以置信,上官锦居然杀了她的亲人,而且还把她蒙在鼓里。难怪,他不准任何人随意出入白玉宫,那是因为他不想让她知道施家的事,也不想让她爹有机会向她求救。
华轻云为她检查着膝盖上的伤势,不顾礼节地径自捞起了那袭长长的裙摆。
他看着她磨破了皮渗着血丝的钰腿,敛眸轻点头道:“是真的。你也知道的,施将军是个顽固守旧的人,自复国以来,就有许多政见与皇上不合,他自持手握兵权,一次又一次对皇上不敬。半年前,他更是找回了从前的三皇子,联合了几乎近半的群臣密谋,意图另立新主。可惜皇上早已洞察此时,且早有防备,僵持了半年,叛臣尽数伏法,施家首当其冲。”
说话间,华轻云已经在随身的药箱里拿出外伤药膏和纱布,温柔地为施碧玉包扎好伤处。
闻言,她心中五味陈杂
原来一切起因是她的父亲不对在先……
在理智上,她能理解上官锦的做法,可在情感上,她不能轻易接受这么残忍的做法。
不管施业做错什么,都是她的父亲啊,没有他,就没有她,可他却死在了她所爱之人的手中。她该怎么办?是恨,还是爱?
华轻云看着失魂落魄的施碧玉,一时之间也找不准安慰她的话语,只好先和小雪送她回白玉宫,让她好好休息。她向来是个坚强的女子,他相信她会很快振作起来的。
万万没料到,白玉宫里,是上官锦的等待。
两人的又一次亲密被他撞见,本以为一场龙颜大怒在所难免,然而,当施碧玉幽幽地盯着他之时,他知道一切已经瞒不住,便压下了怒火和妒火,有些心虚地甩袖离去。当然,华轻云此人,是从此不准再当值为后宫各妃请脉了。作为皇帝,他总有一千种方法让这一对旧情人永远也不能再相见。
施家的覆灭,对于施碧玉而言,就如同心里被上官锦亲手刺入了一把尖刀,她拔出来是痛,不拔出来也是痛。
她每日只抱着小晴儿在寝宫里发呆,生怕再失去这个唯一的亲人。好几次,都让上官锦吃了个闭门羹。
如此日夜煎熬着,又度过了数月,期间上官锦来白玉宫的次数越来越少。据闻,他的脾气越来越暴躁,常常流连在华若云那儿,甚至有几次没上朝,政务也渐渐荒废,引来了多数重臣的怨艾。
小晴儿长得很快,每过两个月,衣服的尺寸就要换更大的。由于小晴儿对丝质衣料过敏,施碧玉如今的寄托大多放在孩子身上,于是,小晴儿的衣服,几乎每一件都是她一针一线用棉布亲手缝绣起来的。
每制作一件小衣服,她就想念逝去的父母多一分,也怨恨上官锦多一分……
薄云淡月谢酒,檀板暗悄收
斜影栏杆处,趁醉吟,轻旋走
未必胭脂粉扣,素颜挑水袖
戏中情意切,只借作,他人口
此一折,伴弦歌
可有闻者泪渐落
台前戏言怎知写书人心事不可说
幕起,一帘隔
开场情字婉转可为我?
笙琴不需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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