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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遇到狼(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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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第二中心街向前走五百米,之后左拐,再右拐,再左拐,再右拐,然后向前走四百米会看到一间招牌为“蓝流之夜”的咖啡吧……

龚纱一边就着路灯光翻看记事本上的地址路线,一边左顾右盼寻觅着记事本上的咖啡吧。

现在时间是晚上十点钟,街道上闪烁着五颜六色的霓虹灯,龚纱觉得那些灯很像家乡元宵节时才会点燃的五彩灯笼,她看着霓虹灯,脸上绽开灿烂的笑容。

“吱——嘎!”一声急刹车的刺耳轰鸣吓得龚纱急忙捂住耳朵跳开,再一回头看去恰好与汽车司机对上了视线,只听那司机恶声恶气地骂道,“喂,你不要命了?站在马路中央发呆,你傻子呀?真是的,你想死也不用害老子吧……”

“对不起!”司机的骂声在龚纱愧疚的致歉声和垂直弯下九十度的鞠躬中消音。

司机皱了皱眉,翻了翻眼,语气稍见缓和:“下次注意点儿!”

“嗯,谢谢您,大叔!”

“大叔?我有这么老吗?”司机嘴角弯起,隐见笑意。

“那,大哥?”龚纱蹙着眉头探究着司机的脸,很认真地问道,“还是……弟弟?”

“噗哈哈哈哈,你这丫头真逗!对了,这么晚了怎么还一个人在路上溜达呢?赶紧回家去吧,小心点儿啊!大叔要走了,拜拜!”司机开车离开,龚纱笑着挥手。

龚纱继续寻找“蓝流之夜”,从一条街转到另一条街,终于瞥见隐匿在众多店铺之间的那块蓝幽幽的招牌——灯体上是缓缓流动的深蓝色字体。

龚纱推开复古的门走进去。放眼望去,吧内的光线也是幽幽的蓝色,空气中充溢着浓浓的咖啡香,淡淡的酒香,耳畔传来外国歌手那低沉沙哑的歌声,整个氛围透着忧郁,透着颓废,给人一种这里是无法存活在阳光下的另一个世界的感觉。

龚纱顿时感觉有点不安,不过她还是壮起胆走到高高的吧台前,幽黑的大眼打量着吧台后站着的服务生。

服务生同样在打量着龚纱,好一会儿才犹豫着问道:“小姐,请问,您来这里是要找什么人吗?”

龚纱奇怪地望着服务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问,她来这个咖啡吧的原因不是很明显吗?嗯,这个服务生肯定是新来的!龚纱蹙了蹙眉头,暗想着。

“我不是要来找什么人,我是来买咖啡的!”龚纱极其认真地解释道。

“呃……”服务生一时间怔住,再次将龚纱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短发,圆脸,圆眼,圆鼻,圆嘴,就连身材都是圆滚滚的,个头一米六左右,皮肤呈麦色,长得还算可爱,但表情就有点憨傻,尽管她很认真。光看长相还好,但她的衣服——上身白衬衫外罩格子衬衫,背后背一特大号帆布包,下身一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光脚一双白球鞋,啧,简直土到爆!

“我要买咖啡!”龚纱见服务生瞪着她发呆,就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生怕他不信她是来买咖啡的,她还急忙从兜里摸出一张五十元的纸币,郑重申明道,“我是真的要买咖啡哦!”

服务生的嘴角狠狠地抽了一下,而后耐着性子对她说:“小姐,我们这里是咖啡吧不错,不过,您看看您四周,您确定您是专门来这里买咖啡的么?”

龚纱顺着服务生手指的方向扫视过去,发现来这里的都是一对对卿卿我我的情侣,而那些情侣……呃,男,男人?居然都是男人?

啊咧?

龚纱“嚯”地转头瞪大眼睛望着服务生,脸上清晰地写着惊讶、迷茫以及不知所措。

“咳!”服务生略显尴尬地清咳出声,而后说道,“小姐,我看您是走错地方了……”

“走错地方?”龚纱的眉头蹙得更紧了。

“嗯哼!”服务生耸肩。

“可是小侠给我的地址就是这个呀,不信你看,你看!”龚纱急忙将包里的记事本拿出来让服务生看,“小侠说这里的咖啡是全市最好喝的,她说如果我能从这里买咖啡回去,她就答应让我和她住一起……”

“停!”服务生打断龚纱的话,“我不管什么小侠还是大侠的,总之,你是走错地方了,赶紧回家吧小妹妹,小心遇到坏人!”

“可我要买咖啡……”

“我们的咖啡不外卖的,我想你是被你那个朋友给耍了!”蓝流之夜的营业时间是晚上八点到凌晨三点,与其说是卖咖啡,不如说是专为一些人提供聚会的场所。这个小女生一定是被人给恶整了!

“不会的,不许你说小侠的坏话!”服务生的不屑神情令龚纱生气了。

服务生觉得龚纱不可理喻,于是准备打电话叫保安,而就在这时,咖啡吧某个角落的一桌情侣突然吵起架来。

龚纱是个好奇宝宝,立马朝那个角落望过去,服务生也斜眼望过去。

吵架的是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和一个漂亮的长发美女,龚纱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心情有几分欣慰,并不是她看到人家情侣吵架感到幸灾乐祸,而是她终于见到了一对不是男男的情侣。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长发美女一脸悲伤,眼神内婆娑着泪水,红润的唇被白牙凌虐着。

“……”男人冷冷地瞥一眼美女,“我们一开始不就说好了么,好聚好散!”凉薄一句话吐出,美女瞪大一双盈盈美眸,脸上满是不敢置信。

“你,从来都没有爱过我吗?”苦涩溢出口,美女的眼泪也瞬间滑落眼眶。

男人显得有些不耐烦:“当然爱过!”

“呵呵……”美女扯出一抹苦笑,“现在不爱了是吗?”

男人的眉头皱起,依旧不耐烦:“你到底想说什么?不是你自己提出分手的吗?现在又哭死哭活的,真烦!”

“我烦?你说我烦?”美女沙哑着嗓子悲绝地反问,“你背着我在外面劈腿,你把我当什么了?我无法忍受……”

“既然如此,你还巴着我不放干吗?分手吧!”男人说完,绝情转身,看都不看美女一眼。

美女望着男人离去的背影,眼神空洞,只有泪水无声无息地落下。

服务生看着那对分手的情侣,脸上是见怪不怪的表情,才想叹口气,却突然瞥见身旁的龚纱早已哭得稀里哗啦,一双圆眼被胖乎乎的小手抹泪抹得通红。

服务生嘴角抽搐:“你,不至于吧?”人家吵架关你什么事啊?

龚纱抬起红红的双眼没好气地瞪着服务生:“大哥你怎么那么没同情心?那个姐姐好可怜,长得那么好看居然还被人甩了!”

“呵呵,这不是同情不同情的问题,这种事情太普遍了……喂,你要去哪儿?”服务生正要对龚纱说大道理时,却见龚纱转身离开了吧台,直直朝角落里被甩的那个人走去。

服务生突然想起龚纱管那个人叫“姐姐”,天,她不会以为那个长发的人是女的吧?服务生暗道不好,这个傻不拉叽的小丫头片子肯定是想去安慰人家,真是单蠢,她这么冒冒失失走过去献同情不被人家怀疑敌视才怪!唉,算了,反正不关他的事!

龚纱走到那个长发美女面前,发现那美女的身材很是高挑,她根本就只到人家的肩膀,需仰视才能见着人家的脸。

“姐姐,你别伤心了!”龚纱从包里摸出一块蓝白格子手帕递给美女,眼里满是关切。

美女正陷入失恋伤心的绝望之中,一张圆圆的小脸突然闯进她的视线,圆圆的黑眼睛担忧地瞅着她,一瞬间让她想起了宠物吉娃娃,于是她一激动,猛地将眼前站着仰视她的龚纱搂进怀里,愈发悲戚地哭起来。

龚纱被美女突然抱住,心里吃惊不小,不过她很快便冷静下来,心里愈发同情美女,于是抬起手轻拍美女的背,安慰道:“姐姐别伤心,你长得那么漂亮,还怕没有男人会喜欢你吗?”

龚纱的话再次触动了美女的哭点,只听她哇地一声嚎哭出来,声音有点变异的粗哑,龚纱怔了一下,不过她依旧没有怀疑,而是跟着她一起哭起来,声音是女生中少有的尖细嘹亮,吓得咖啡吧内的情侣们纷纷扭头以眼神射杀她。

龚纱没有自觉,依旧哭得伤心,看她那样就好像失恋被甩的是她而不是那个长发美女一样。长发美女在听到龚纱的哭声时,身体猛地一僵,倒是停止了哭泣。

五分钟后,美女拉着龚纱走在闪耀着五彩霓虹灯的马路上,龚纱依旧在抽抽嗒嗒地抹眼泪,而她身旁的美女则一脸阴郁怀疑地打量着她。

“你哭什么?”真是,她刚失恋,明明伤心得要死却碰上这么个圆滚滚的东西,还发出那么恐怖的哭声,结果连累她也被咖啡吧的保安请了出去,这算什么啊?

“呜呜……因,因为姐姐很伤心……”

“我伤心是我的事儿,你哭毛啊?”

“我,我喜欢姐姐……”龚纱是个分外坦诚的孩子。

美女一愣,之后更加阴郁怀疑地瞪着龚纱:“你明白自己在说什么吗?我可是喜欢男人的!”

龚纱听美女这么一说,很奇怪地隔着泪眼望向她:“我知道啊!姐姐喜欢男人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美女松下一口气,原来是她多想了,看着龚纱单纯天真的眼神,她突然觉得自惭形秽。

“咳!”美女轻咳,说话的声音很低沉,“这么晚了,你该回家了吧?”

一听“回家”二字,原本抽抽噎噎的龚纱突然就露出一副悲苦的表情,两只手也在不停地扭绞着自己的衣襟。

“怎么了?跟家人吵架了?”

“……不是,我已经没有家人了……”龚纱的声音很低,低到美女必须稍弯下腰凑近她的脸颊才能听到。

见龚纱一副不想回忆的模样,美女也没有继续问,她猜测龚纱可能是个孤儿。

“那你接下来要去哪儿?”

这个问题一出,龚纱的表情更显悲苦,天真的眼神也蒙上一层迷茫无措。龚纱虽然天真,但在同咖啡吧的服务生聊过后,她已经知道小侠根本就没打算收留她了,尽管伤心,但她仍不愿外人说小侠的坏话。也许刚才她之所以哭得那么厉害,有一半原因是因为自己难过吧!

见龚纱低头不说话,美女皱了皱眉:“我要回去了,拜拜!”

龚纱眼巴巴地见美女招来一辆出粗车,又眼巴巴地看着她坐进车,带上车门,然后车开走……

龚纱的眼泪再次涌出眼眶,夜风一吹,脸上一片湿凉。龚纱伸手狠狠地抹了两把眼泪,然后用力咧开嘴巴笑:“我不哭,我要坚强,我明天就能在这里找到工作,找到住的地方!”但是,她发的誓根本不起作用,眼泪依旧汩汩流出,到最后,她只能一边哭一边倔强地为自己打气,“我不哭,我要坚强!我要坚强!我要坚强……”

龚纱蹲在路边的一根路灯灯杆旁,抱着膝盖,将身体蜷缩成一个小球,隔着泪雾的世界影影绰绰的,让她觉得很不真实。

“你在做什么?想效仿卖火柴的小女孩冻死在街头吗?别忘了,现在可是夏天,你根本就死不了!”美女低沉的声音在龚纱的头顶响起,她抬起泪眼仰望美女,一张皱缩在一起的小脸瞬间绽开笑颜,那模样就像见到主人的小狗一般,可怜又可爱。

半个小时后,龚纱怯生生地站在美女家的客厅里。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这么美,这么整洁的房间,环顾着四周,她感觉自己来到了天堂。

“啊——”背后突然响起的电视声音吓了龚纱一跳,一回头便见美女将遥控器丢向她,她急忙接住。

“你先看电视,冰箱里有吃的喝的,自己去取,我先冲个澡!”美女说完便走进了浴室。

龚纱自然不会去拉冰箱,尽管她确实是饿了。从小奶奶就教导她到了别人家要谨言慎行,规规矩矩的,所以她只是端端正正地坐在沙发上瞅着电视。

其实她根本就没看进去电视节目,因为处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中,她很紧张。

十分钟后,美女走出浴室,一边用毛巾擦拭着长发,一边走到冰箱前拉开冰箱拿了一罐啤酒出来。

“你可以去洗澡了!”美女一转头,发现坐在沙发上的龚纱像是见了鬼似的瞪着她的身体,她不悦了,“又怎么了?本来就蠢了,现在更蠢了!”

“你…你是…男人?”龚纱好不容易合上堪可塞鸡蛋的嘴巴,视线胶着在美女裸露的上半身。

“我本来就是男人!”

“可是……你……”

“乔莫亚,我的名字。我可没隐瞒自己的性别,是你自己蠢,连人的性别都分辨不出来!”乔莫亚喝了一口啤酒,走到沙发上重重坐下,穿着运动裤的长腿直接搭在面前的茶几上。

龚纱如坐针毡,不着痕迹地向一旁挪动屁股与美女拉开距离。乔莫亚察觉到了,不屑地瞅她一眼,话语冷漠讽刺:“你躲什么?先不说你长着一张宠物脸了,就算你美如天仙我也不会侵犯你的,因为我喜欢男人!”

乔莫亚说完,突然觉得很火大,再次恶狠狠地瞪了龚纱一眼。他之前见过太多这种事情了,一开始为着他的美貌凑上来的女人不计其数,但当得知他的性取向后又都立马避他如瘟神,甚至还在背地里诋毁他……呵,女人,就是那么令人厌恶的生物!而男人……

乔莫亚想起背叛自己的男友,心头涌过一片悲凉……

突然,一块手帕贴上自己的脸颊,他一回神便见龚纱正担忧地望着他,手里正拿着手帕替他擦泪。

乔莫亚有一瞬的怔愣,但下一秒便大力地推开龚纱,怎么回事,这个宠物?她不是应该像其她女人那样对他不耻的吗?现在又来献殷勤是想干吗?

龚纱被推坐在地上,不过她很快爬起身,怯生生又怜惜地望着他,小嘴动了动,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去睡觉了!”乔莫亚生气地站起身朝卧室走,恶声恶气的,“你今晚可以暂时住在这里的客房,明天就给我滚蛋!”说完,“呯”地一声关门声震得龚纱不禁一抖。

龚纱一直以来都住在乡下,接触到的知识都是很正面很积极很纯良的,她自然不晓得男人还会喜欢男人,所以今晚的所见所闻着实让她刺激不小。

但她清楚地知道乔莫亚是个好人,否则他不会上了车又折回将她带到自己的家里来。想到这里,龚纱傻傻地笑起来,对她来说,现在不管他喜欢男人还是女人都不重要了,他对她有恩,所以她也要对他好。

客房很小,一张床就占据了房间的一大半,但床垫很软很有弹性,床单洁白干净,是龚纱自出生以来住过的最好的房间了,所以这一晚,龚纱睡得很香。

而乔莫亚却因为失恋痛苦而辗转难眠,所以早上五点多他就起了床,一番噼啪咣当的杂响过后,他出门工作去了。

早上六点钟,龚纱醒来,拉开客房的门走出来一看,她不禁傻眼,昨晚还整洁干净得像电视里豪华大酒店的客厅,现在乱得像垃圾场——衣服随地可见,书本杂志四处横陈,更要命的是地板上东一块西一块凝固着黄色、白色的黏稠液体,还有生菜叶,面包屑……

龚纱不敢置信地使劲揉了揉眼睛,结果发现这一切并不是她的幻觉。

龚纱张大了嘴巴,小心脏噗通噗通直跳。

乔莫亚是亚兰传媒公司旗下的一名专业化妆师,负责给演员及平面模特上妆。

“莫亚,你今天依旧光艳照人啊,快告诉我你用了什么粉底霜,看起来好自然又好有诱惑力!”一名美少女嫩模巴着乔莫亚,嘟着粉润诱人的红唇,声音嗲到骨子里。

乔莫亚撇开嫩模的手,淡淡开口:“就是普通的,没什么特别。”昨晚他失眠了,早上醒来后毫无疑问顶了一双熊猫眼,所以他涂了粉底液遮盖熊猫眼。

“切,莫亚好小气!”嫩模不满地小声嘀咕,不过她也不敢表现得太过任性,因为在这个业界里,乔莫亚的化妆技术首屈一指,他漂亮的外貌以及冷漠的性情更是让人咂舌瞠目,圈子里的人对他都是毕恭毕敬的,私底下却是各种嫉妒羡慕恨。

乔莫亚打开化妆箱替嫩模上妆,而就在这时,他的手机铃声响起,来电显示是本市陌生的号码,他不悦地皱了皱眉,但还是按下接听键。

“喂……”

“喂!是乔莫亚先生吧?您怎么能这样做呢?你对我的工作不满意大可以直接说出来嘛,有什么不对的,我可以改,但你怎么能不声不响地就另找保姆了?我告诉您,我可是有中介公司的合同在手的,你无缘无故辞退我是要赔付违约金的,就这样,拜拜!”

乔莫亚才接听,对方就噼里啪啦说个不停,最后还很不礼貌地挂了电话,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从始至终都没明白对方想表达什么,什么中介公司?什么保姆?都是些什么跟什么?搞不懂!

乔莫亚感到头痛得厉害,他眉头愈皱愈紧,替嫩模上妆的表情也不禁阴森冷酷起来,吓得嫩模连大气也不敢出。

晚上七点钟回到家,乔莫亚终于明白之前那通电话是怎么回事了,原来打那通电话的人就是他找的钟点工,因为龚纱打扫了房子,所以那人以为龚纱是他重找的保姆。他阴沉沉地扫过整洁干净的客厅,再阴沉沉地看向餐桌上摆放的四盘家常菜,最后阴沉沉地瞪着正端着一锅汤从厨房走出来的龚纱。

“你在做什么?”语气也是阴沉沉。

“啊,姐……不,大哥哥你回来了!”龚纱笑眯眯地回望着乔莫亚。

龚纱的称呼令乔莫亚不舒服:“我问你在做什么?”

“哦,我在做饭,你回来得正好,可以开饭了!”龚纱将汤锅放在餐桌的隔热垫上,随即拿出碗打算盛汤。

“谁让你做的?”乔莫亚突然大声吼道,吓得龚纱端碗的手一抖,碗掉在地板上,“当”一声碎成几半。

龚纱慌了,急忙蹲下身去捡破掉的碗:“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会赔偿的……啊!”谁知她不小心被尖利的瓷片划破了手指,血顿时冒了出来。

龚纱二话不说直接含在嘴里吮吸,看得乔莫亚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将化妆箱放在置物柜上,没好气地走上前拉起蹲在地上的龚纱,恶言出口:“你猪啊,居然用手去捡,破了也活该!”尽管他的嘴巴狠毒,但龚纱却一点也不害怕,因为她知道他其实很善良,否则他也不会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替她包扎伤口了。

“我昨天不是让你离开吗?你怎么还在这里?”乔莫亚一边吃饭一边问龚纱,他本来已经吃过了,但磨不过龚纱那可怜兮兮的眼神,于是冒着身材会走样的危险又坐下来意思一下,然而,当他尝了一口龚纱做的家常菜后,发觉味道很合他的喜好,所以不知不觉间竟吃了两碗白饭,呃…看来这周他得增加健身的强度了。

“大哥哥……”

“叫我莫亚!”乔莫亚讨厌别人叫他哥哥。

“莫,莫亚,我知道自己这样说很厚脸皮,可是你能不能让我在这里暂时住下来,我保重一个月……”

“嗯?”乔莫亚冷冷地睨着龚纱。

“不,是十天,就十天……”

“不行!”果断否决掉。

“那一周,一周总行吧!”龚纱垮着一张小脸站到乔莫亚的身旁,怯生生地扯着他的衣袖,“莫亚,我保证在一周内找到工作和住的地方,然后离开这里,你放心吧,我绝对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

“莫亚……”

乔莫亚沉默,只大口大口吃着菜。

“我以后每天都给你做饭,打扫房子,洗衣服,我还会陪你聊天,我很会聊天的……”

“你知道彩妆吗?”乔莫亚冷不丁问道。

“……”龚纱摇了摇头。

“你知道将睫毛变得又浓密又卷翘的秘诀吗?”

“……”依旧摇头。

“你知道怎样做才能让嘴唇变得饱满红润吗?”

“……”还是摇头。

“哼,你连这些最基础的化妆都不会,怎么和我聊天?”乔莫亚不屑地轻笑。

他这一笑,顿时令客厅明亮耀眼了起来,龚纱觉得自己的呼吸停滞了,小心脏噗通噗通直跳。

“吃饱了!”乔莫亚摸了摸鼓胀的胃部,餍足地朝卧室走去,没有说留下龚纱,但也没有赶她离开。

龚纱犹自不能从乔莫亚亮眼的笑容中回神,等她回神时瞥了一眼餐桌上的狼藉,不禁咂舌感叹,原来这么漂亮的人竟也有一只牛胃!

乔莫亚回到卧室不久就气冲冲地喊龚纱进去,因为他发现他的那些需要送干洗店干洗的衣服都被龚纱机洗了。

“你知道我这些衣服多贵吗?你居然用洗衣机洗?该死的,谁让你动我的东西的?”乔莫亚咬牙质问。

龚纱睁着一双小鹿斑比般的黑眼睛,无辜道:“我没用洗衣机洗……”

“你说什么?”乔莫亚忍不住大吼。

“我是用手洗的,然后放在阴凉通风的地方吹干的,我知道它们很贵,所以没有放在太阳底下暴晒……”

“……”乔莫亚默了,看着明显是熨烫过的,整整齐齐地折叠在衣柜里的名牌衣服,心里五味杂陈。

“对不起,莫亚,我下次不敢了……”龚纱小声地乞求道,她还没有找到住的地方,离开这里,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乔莫亚哑着声音说道。

龚纱的身体蓦地一僵,乔莫亚不用看也能想象得出她一定是泪眼朦胧了,但当他眼角的余光不经意扫过龚纱时,却发现她并没有哭,而是微笑着转身离开,尽管那笑看起来比哭好不到哪里去。

真烦!

乔莫亚皱着眉,胸口闷着一股气,连他自己也不晓得是为什么。

厨房里传来叮叮当当的洗碗声,乔莫亚的心情稍有平复,看吧,那孩子是不会离开的,她显然已经知道厚脸皮是踏入社会谋求生存的最基本的技巧。

乔莫亚今天很累,没洗澡就直接躺倒在床上睡去。在临睡着之前,他嗅到枕套和床单上所散发的洗衣精的清香味,呵呵,那孩子真笨,居然用手洗,还洗了这么多!想象着龚纱的一双小手轻柔地揉搓着床单的情形,乔莫亚心底的某处变得柔软起来,他当然知道龚纱是个好孩子,否则她不会去安慰失恋被甩的他,呵呵,真是个单纯到蠢的孩子!

这一夜,乔莫亚睡得很香。

第二天早上,乔莫亚又是五点多就出门了,他走得匆忙,根本就没注意到餐桌上压着的一张留言条。等到他晚上十一点多回来时才发现客厅里一片黑暗,龚纱早已离开。

莫亚,我走了,谢谢你收留我一晚,你是我的大恩人,以后等我发达了一定会回来报答你的!——龚纱留

乔莫亚看着桌上的留言条,嘴角勾起讽刺的笑,报答他?就凭她?呵,真是可笑!虽然这么想,但他的心里却莫名恼怒起来。

走了好,他终于又清静了!

乔莫亚一路走向浴室,衣服鞋子扔了一地。

接下来的一周,乔莫亚基本上都是在公司里窝,因为他的家在没有请钟点工的情况下,两天就已经变成了垃圾场,虽然制造垃圾场的元凶是他,但其实他很洁癖。

这天,马不停蹄工作了一上午的乔莫亚终于有了休息的空档,他正将化妆工具收进化妆箱时,突然听到外面吵吵闹闹的。他没在意,提着化妆箱出去,却在围聚在一起的人群里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而那个身影此刻正被一个头脸上不停向下滴着黑褐色液体的男模薅着衣领口恶骂着。

“我这发型可是花了四个小时精心准备的,马上就要开始拍摄了,现在好了,你要怎么赔偿我?”男模凶神恶煞地质问着,乔莫亚不由地眯起漂亮的眸,心里泛起一抹酸痛,那个男模他是再熟悉不过了,正是之前背叛他并甩了他的男人。而那个小身影却是之前被他收留了一晚的龚纱。

龚纱穿着某快餐店的制服,虽然脸色早已被男模吓得苍白,但眼神却死死瞪着男模,好像与男模有什么滔天仇恨似的。

“你不要以为你不说话,我就拿你没辙,你今天不给我个说法,我让你生不如死!”男模咬牙切齿发狠话,龚纱依旧死死瞪着男模,牙齿咬着嘴唇,显得很倔强。

乔莫亚拽过一个工作人员问内幕,那工作人员一见是他,脸上立马露出一抹慌乱尴尬:“呃,没,没什么,就是一个快餐店小妹端饮料不注意,全部淋到萧哥的头上去了,所以……嘿嘿……”

乔莫亚不说话只是冷冷地望着工作人员,眼神中是无形的威压。

工作人员不由地想哭,他妹的,他一个小小工作人员容易么,干吗让他撞上那一幕后又遇到乔莫亚这么个冷神啊!

工作人员最终没能熬过乔莫亚的威压,将自己看到的那一幕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原来是龚纱送快餐到工作间时,听到男模(工作人员口中的萧哥)与另一位男化妆师打情骂俏,期间似乎有提到乔莫亚,那个男模居然无耻地说乔莫亚抱起来像条死鱼,硬邦邦的,一点都不配合,每次都让他不尽兴。

工作人员其实是知道些内幕的,所以对这些都充耳不闻。他正要警告龚纱不要将刚才听到的泄露出去时,却见龚纱涨红了一张小脸,用力摇晃一瓶罐装可乐,然后猛地拉开朝那个男模的头脸喷射过去……

工作人员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觑着乔莫亚的脸色,见他没什么反应才松下一口气。

这时,某快餐店的老板亲自过来向男模道歉,并当场斥责开除了龚纱,男模见龚纱皱缩着一张小脸这才心满意足地罢了手。

乔莫亚没说什么,只是深深地看了从始至终都闭嘴不说话却眼神尖锐冷冽的龚纱一眼,而后转身离开。

晚上十二点,乔莫亚回到了已经一周没有回来的住处,然后他发现门边蜷缩着一个小小的身影,莫名的,嘴角情不自禁地弯起。

宠物终于知道回家找主人了吗?

似乎是察觉到某人身影的无形压力,龚纱慢慢醒来,一抬头就见乔莫亚正蹲下身目光炯炯地看着她。

“啊,莫,莫亚,你回来了!”是惊喜,语尾轻扬得很明显,就差没冒出一截宠物狗的尾巴在那边摇来摆去了。

乔莫亚不说话,仍旧专注地望着她,就好像在重新审视她,然后怎么也看不够似的。

龚纱不明就里,以为乔莫亚因为她的出现而不开心了,所以她怯怯地开口:“莫亚,我有在好好找工作哦,真的,可是我今天被解雇了,所以……”

“所以你又没地方住了是吗?”乔莫亚接口。

龚纱不安地点头。

“为什么被解雇?”

“因为……嘿嘿,我做错事了!”龚纱的眼神开始忽闪,企图转移话题,“对了,莫亚,你现在才回来,一定很累吧……”

“做错事?你做了什么?”但是乔莫亚不放过她。

“我…得罪了客人!”龚纱小声说道。

“哦?你是做了什么才得罪客人的?”如果此时龚纱抬眼,一定会看到乔莫亚那闪着捉弄的不良眼神。

龚纱怨念地出声:“我看他不顺眼,就用饮料喷他……”

“噗!”乔莫亚突然忍不住喷笑出声,并且愈笑愈厉害,大有停不下来的可怕趋势。

龚纱囧了,奇怪又无措地望着笑弯了腰的乔莫亚,不明白自己如此愤慨的“恶行”怎么就愉悦了他?

乔莫亚足足笑了十多分钟,这才拿钥匙开门,让龚纱进去。龚纱一进门,直觉转身欲走,却被乔莫亚长臂一伸揽了回来。

“怎么,你敢嫌弃主人的家?嗯?”乔莫亚不怀好意地质问,漂亮的眸死死盯着龚纱的表情不放,大有她敢点头,他就一把掐死她的态势。

龚纱是个好孩子,抿了抿唇,坚定道:“不敢,我一定会把这里打扫干净以报答你对我的收留!”

“嗯,这还差不多,好了,我去冲澡睡觉,你看着办吧!”乔莫亚揉乱龚纱的短发,伸了个懒腰走进浴室。

龚纱愣愣地看着乔莫亚摇曳生姿地走开,心里隐隐有些后怕,这个男人太黑心了吧,都十二点了,还让她打扫!

乔莫亚又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早上八点钟醒来,他发现客厅已然变得非常整洁干净,而那个打扫客厅的“田螺姑娘”此刻正累瘫在沙发上睡觉,小脸很疲惫,眼睛下方一圈暗青,显然是熬夜干活的结果。

突然,龚纱的眼睫毛动了动,乔莫亚以为她要醒了,却见她嘴巴动了动:“奶奶,纱纱过得很好,有大恩人收留纱纱,纱纱很喜欢大恩人……”嘤咛了一句话后又翻个身继续睡。

乔莫亚怔怔地望着龚纱,突然起身奔进了浴室。

酒吧里,乔莫亚一杯接一杯喝着酒,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居然因为龚纱的一句梦话而起了生理反应,难道是因为太久禁欲的原因吗?

乔莫亚媚眼如丝地透过酒杯看向酒吧里的人,很不意外地煞到了一个身材高大挺拔的男人,那男人的眼神内烧灼着情欲的意味,很明显,他看上乔莫亚的美貌,不过,很遗憾,乔莫亚对他不感冒。

乔莫亚结交过的男人算起来也有三四个,但都没有长久过,无一例外都是别人甩的他,而他们说起他们劈腿背叛的原因竟然大致相同——因为他不配合,身体太僵硬,无法让他们尽兴!

乔莫亚因为长得过分俊美阴柔,平时周身总会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酷气息,所以一般的男人还真不敢主动招惹他。

“你好,我可以坐在你身边吗?”一个十七八岁的秀气男孩主动同乔莫亚搭讪。

乔莫亚不说话,只是冷冷地扫了那男孩一眼,男孩被他看得脸颊羞红,但那明亮且充满渴望的眼神很明显地在对乔莫亚示爱。

“要去开房吗?”乔莫亚突然开口道。

男孩一怔,没料到乔莫亚如此直接。

“不去吗?”

“去,我去!”

……

凌晨两点,龚纱被一阵急切的门铃声吵醒,从猫眼里看到是乔莫亚,她开了门,扑鼻的酒气及呕吐过的酸臭气十分浓烈。

“莫亚,你怎么喝那么多酒?对身体不好……”

“闭嘴!”乔莫亚打断龚纱的话,径自越过她走向浴室,衣服是一路脱一路扔,而龚纱则是跟在后头帮他一一捡起。

乔莫亚也不关门,就这么褪下内裤站在淋浴下冲洗身体,龚纱急忙转头避开,并跑回到自己的卧室。

乔莫亚回想起自己与男孩开房的一幕,嘴角再次勾起讽刺的笑。

他果真是不正常了,在那样的情况下居然不举!

那男孩显然不是第一次了,很轻蔑地讥讽他:“你空有一副美丽的外表,但却不能满足我,真是不中用!哦,我知道了,你一定也是受!这样吧,你喝下这个吧,待会儿你就能雄风大振了!”

乔莫亚也觉得尴尬,于是接过男孩递来的小瓶仰头喝下,果然不一会儿效果就来了,然而,正当那男孩做好承受的准备时,乔莫亚突然觉得胃内一阵翻江倒海,就这么吐了出来,男孩一见,性趣立马消失,满脸厌恶地捂着鼻子离开。

乔莫亚正清洗着身体,突然感觉到有股热流急速向他的小腹流窜,一波波,冲击着他的生理防线。

糟糕,虽然他是吐了,但貌似那发情药的药效依旧存在。乔莫亚痛苦地背抵着墙壁,浑身燥热难耐,想要寻找发泄渠道。

龚纱本就因为乔莫亚的晚归而了无睡意,这会儿又听到浴室里传来他断断续续的痛苦喘息声,她很担心,于是跑到浴室旁,背对着房门问道:“莫亚,你没事吧?需要帮忙吗?”

乔莫亚一听到龚纱的声音,脑内的那根理智神经“嘣”地一声挣断。

“龚…纱……”

“嗯,我在这里!”龚纱乖巧地回应。

“进来,我需要你…的帮忙!”

龚纱一听,觉得乔莫亚似乎在忍受着病痛,她想进去,可是又担心他没穿衣服:“你,穿衣服了吗?”龚纱红着脸问,虽然她很傻很天真,但男女有别,她还是知道的。

“我喜欢男人,我的内在跟你一样是女人,我又不会侵犯你,你怕什么?进来!”乔莫亚如此说道,似乎在和谁怄气一般。

“哦……”龚纱一想也是,于是推门走了进去,她第一次看到了成年男人的裸体,下意识地冰住了呼吸,看着他情动的昂扬姿态,她差点没当场晕过去。

“过来!”乔莫亚故意忽略掉龚纱被吓傻的表情,此刻她的纯真干净恰恰反衬出他的邪恶污秽,他的内心生出一种想要毁了她纯真的黑暗想法。

龚纱木木地走过去,还没近前就被乔莫亚一把抓住手腕拉向他的身体。

“害怕吗?”乔莫亚忍着最后的防线。

“嗯……”龚纱别开眼神不敢看他。

“你说过要报答我的,对不对?”他知道自己很恶劣,但此刻他顾不得其他。

“嗯……”

“很好!来,帮我……”乔莫亚拉着龚纱的小手探向自己的身体。

……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很疯狂,很混乱,很邪恶,很让乔莫亚感到不耻,他生生毁了一个小女孩的纯真,虽然只是借用了她的手……

龚纱此后便病倒了,发烧39度半,一整夜都不停地说着梦话,睡得极不安稳。

“奶奶,呜呜……纱纱已经没办法嫁人了……”某男的嘴角狠狠抽搐。

“奶奶,男人的身体很奇怪,纱纱害怕……”某男似被当头一击,沉重地垂下脑袋。

“奶奶,纱纱以后该怎么办……”某男感觉自己要被愧疚的洪水淹没了。

他伸出手想要抚摸龚纱的脸颊,却又在半空中停下,因为他感觉自己肮脏不堪,碰她只会弄脏了她。

“奶奶,可是纱纱喜欢…喜欢莫亚,不过,他是不会喜欢纱纱的,因为他喜欢男人!奶奶,如果纱纱变成了男人,莫亚是不是就有可能会喜欢纱纱了……奶奶……”

听到这里,乔莫亚突然觉得想哭。他一直讨厌女人,喜欢男人,他的思想里也便定位了自己的性向,但直到此刻他才恍然大悟,若真的遇到一个对他不离不弃,爱得深切的人,而那个人又是如此得感染着他,触动着他,那么那个人是男是女又有什么关系?

乔莫亚的胸口涌动着从未有过的狂喜,原来这个纯真干净又认真刻苦的女孩早已在他心里扎根生长了!

乔莫亚将龚纱的小手包裹在掌心,情不自禁地俯下脸想去亲吻龚纱的嘴唇,而就在这时,龚纱蓦地睁开了眼,木愣愣地望着他:“莫亚……”

“嗯,我在这里!”莫亚不忍吓到龚纱,于是改亲她的额头,“想吃什么?我去做!”

“莫亚!”龚纱不回答,只是傻傻地唤着他的名字。

“嗯!”

“莫亚!”

“嗯!”

“莫……”

“你再叫,我就要吻你喽!”

“莫……唔!”

莫亚受不住她可爱的小脸,纯真迷茫的眼神,以及甜美嗓音的诱惑,俯脸吻上了她的唇,渐而深入。

莫亚吻了一次又一次,而龚纱也生涩地回应了一次又一次,直到莫亚感觉自己快把持不住时,他才艰难地离开那甜美的红唇。

“莫亚!”龚纱又唤道,莫亚无奈地抚额,天,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在诱惑男人?

“莫亚……”龚纱闭上眼,嘴边含着笑睡去。

乔莫亚突然感到事情似乎会很棘手,因为龚纱现在正在发烧,也许烧退后,她会什么也不记得。

乔莫亚的预感应验了,龚纱果然不记得发烧那天的事了,甚至连她帮乔莫亚纡解的事也忘得一干二净。她依然是那个对他崇拜异常,并时时刻刻念叨着要报答他的乖巧女孩。

乔莫亚现在一工作完就回家,因为他要和他的小宠物好好培养感情,而培养感情的度让他煞费脑细胞,之前的四次恋爱也不抵这一次恋爱让他感到累,但同时也感到充实满足和幸福。

在尝试过N多种方法仍旧暗示不了对感情迟钝的龚纱后,乔莫亚终于决定要豁出去了,于是他卑鄙了——

某天洗澡前,乔莫亚放了一浴缸的热水后对龚纱说:“纱纱,我们是闺蜜不?”

“闺蜜?”龚纱疑惑,不过在乔莫亚期待的眼神下,她笑着点头,“对呀,我们是闺蜜!”

乔莫亚一喜:“那我们一起泡澡吧,还有花瓣哦!”

龚纱懵了:“可你是男人呀!”

乔莫亚立马悲伤了:“你在嫌弃我!”

龚纱怕伤了乔莫亚的心,急忙道:“没有,没有,我才不会嫌弃你,你是最好的,没有人能比得上你!”

乔莫亚低头捂着脸,几乎要高兴得笑出声来,但他依旧伪装成可怜兮兮的模样:“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不和我一起泡澡?难道你怕我对你不利?”

“不是的,我只是觉得不好意思,我很胖,胸部的肉都发育到腰上去了,我怕你会笑我……看,你笑了吧!”

“不,我没笑!我是真的想和你一起泡澡增进闺蜜的感情,好不好?”龚纱自卑的神情太可爱了,乔莫亚差点没把持住。

“那我要穿着内衣,你也要穿着内裤!”

“好好好,我答应!”

某男嘴上答应,但结果却卑鄙地失约了。

最后,龚纱这只纯纯的小绵羊终于进了乔莫亚这只由受突变的大灰狼的肚子里,吃干抹净后,某狼还恬不知耻地问:“纱纱,你爱我吗?”

“爱!”某羊太白纸了,毫不保留。

某狼心里偷着乐,咂吧着嘴巴又打算开动。

“那莫亚爱我吗?”某羊眨巴着圆黑的大眼,期待地问道。

“你说呢!”某狼奸诈地笑,直接以行动表示。

在某羊与某狼情到巅峰时,某狼忘情地低喃: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题外话------

此次是一个单纯简单的女孩遇到了一个腹黑俊美的受,耽美狼族看到或许灭杀偶,吼吼吼~

弯的都给他扳直了,吼吼吼~

下篇,继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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