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十三>在梅镇:无法告之关于怎样的人生才是明晰且无(1 / 1)
午后,夕阳稀落。莫轩的小公寓。我们窝在沙发上看《爱情公寓2》。
手机□□传来讯息声:
莪们不忧伤:[微笑]苏姐姐,生日快乐,我记得你是12月12日生日。
洛洛时光:3Q!!!![龇牙]
莪们不忧伤:还单身么。
洛洛时光:[孤寂]你觉滴哩。
莪们不忧伤:哈。我看苏姐姐人老珠黄都找不到了。
洛洛时光:[白眼]一边去。
莪们不忧伤:[抠鼻]本来就不在你旁边。
洛洛时光:知道你有伴了,就不要提人伤心事嘛。[委屈]
莪们不忧伤:[擦汗]我去,木有好不。
洛洛时光:[白眼]谁信。
莪们不忧伤:。。。。
莪们不忧伤:苏姐姐,[郁闷]我堕落了,成绩现在很差。
洛洛时光:哪方面堕落了啊。
莪们不忧伤:思想。[流泪]我现在周末都没有假期了。
洛洛时光:额,肿么会这样啊。
莪们不忧伤:帮我爸看古玩店,都不能出去玩。[流泪]
洛洛时光:[安慰]莫非是在霞镇古玩城旁?
莪们不忧伤:对面。晓芙集市。
洛洛时光:叔叔是要想让你学学做生意吧。
莪们不忧伤:估计是咯。爸爸说书读不下去就不要读了。去学做雕工,以后帮他雕刻。
洛洛时光:你喜欢雕刻吗?
莪们不忧伤:不知道,不讨厌吧。
洛洛时光:是不是身边的环境太浮躁,让你无法静下心来读书。
莪们不忧伤:可能吧。[无奈]其实初一的时候就有点了,现在是完全读不下了。
洛洛时光:读不下书,有一技傍身也挺好。
莪们不忧伤:嗯啊。
莪们不忧伤:其实我的梦想很简单的,身边有朋友,每天都过得充实,不要太穷,也不要太富,就好了。
洛洛时光:想法好简单啊,不过简单挺好的。
……
“莪们不忧伤”是从前邻巷搞古玩生意张叔叔家的孩子,名字叫张晓晨,今年15岁,在霞镇上中学。我记得我还没离开梅镇上大学之前,倒是偶然会和那些孩子一起嬉戏玩耍。而那群孩子中,和晓晨走得最近,原因是晓晨的妈妈和我的妈妈是义结金兰的姐妹。只是后来据妈妈说由于生意场的事,他们搬到了霞镇生活,和晓晨一家子自然而然没了联系。
记忆里他是一个天性爽朗、爱玩爱闹的孩子。5年不见,想想也长成一个大孩子了,渐渐尝到生活苦涩的味道,也茫然,也无措,也害怕抉择。
翻阅他的个性签名,千篇一律的灰色调。如一半忧伤,一半甜蜜;再如夜的喧嚣,我的落寞;又如忧伤是听一首忧伤的歌想哭,听一首快乐的歌依旧想哭;又如青春是一首咏叹调,唱着没有结局的离歌。等等云云。
15岁,我们经历青春的躁动与不安,不再童真,不再简单认知这个世界留给你的疑问。我们渐渐萌生忧伤感,这感觉很微妙,似雾,轻蓬蓬的,仿佛一吹就散;又似石头,千斤重,压在胸口,扛也扛不住。我们开始为赋新词强说愁,敏感,焦虑,怕遗忘,渴望被爱。
我迫不及待想要告诉他人生该怎样走,才能完满无憾,不虚此行。我想要和他说15岁时的烦恼不糟糕,因为15岁的烦恼和25岁相比,简直不值一提;15岁时的朋友未必会陪你到最后,时间它会让一切颠覆。
我想和他说高学识也许不能给你带来实质的财富,但确实能提升个人涵养素质,所谓腹有诗书气质华并不无道理。可畸形化的教育制度,模式化的备考教程生产出一批标准化、毫无生气、毫无创造力的劳动资源,12年义务教育+4年高校教育这条路走的并非绝对的充分就业。
15岁时我热情满满,却简单地渴望身边有朋友永远在一起,日子不穷不富,够用就好;25岁的我激情退散,形单影只,有一份勉强糊口的工作,却心生日子还是富一点的好。15岁时的我希望用自己的小臂膀能创造出无限可能;25岁时的我怠惰懒散,渴望不劳而获,免费午餐。15岁时的我相信只要努力坚持就会有收获,25岁时的我深谙其道,看透结局,连尝试都不愿意。
人生是一个不断自我调适,放低自我,消磨意志,与梦想渐行渐远的过程。所谓的放低自我,并非卑微低下之意。是告诉自己你不行,你只是个平凡人,这个世界的财富是掌握在少数人手中,改变这个世界的也是少数人,你是处在那一堆在底层摸爬滚打独善其身暂无建树的多数人。
25岁的我依然茫然无果,无法给15岁的他一个明晰的答案。这是一个未完结的故事,人生路漫漫,我还在摸寻真谛。多少人和我有一样的想法,认为青春死了,人生就死了,越怕什么越容易流逝。此刻我最怕35岁时的我回顾25岁之时,会否说一句25岁的烦恼和35岁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爱情公寓给我们构筑了一个很美好的世界——最好的朋友就在身边,喜欢的人就住在对面。难怪此剧风靡年轻一代,那是人人都喜闻乐见却无法企及的生活状态。
“三季都要结束了,小贤和一菲居然还没在一起,编剧真够拖沓的。”我埋汰道。
“确实,不过也是他们性格使然,这样剧情安排也不为过,至少在第三季加入了诺澜这个角色,让整个剧显得生动饱满了些。”莫轩解释道。
“诺澜这角色塑造得太过女神化,显得不真实。并且居然在菲贤感情中,没有实质成效的推动作用,反而造成了障碍。真是爱不起来。”我辩驳道。
“呵呵,诺澜挺好的呀,温柔聪慧,娇滴滴的,我见犹怜。”
“原来你喜欢这类型的女孩呀。”我双手叠在膝盖上,脑袋耷拉在臂上,对着他盈盈一笑。
他有样学样,莞尔道:“我只喜欢你这类型的。”
我呆楞片刻,红晕从脸颊处蔓延到耳根,调戏反被调戏,果然不能和思维明晰人士较劲,他总有一些言论让你词穷。
他握着我的手,又道:“喜欢归喜欢,可我也是希望一菲和小贤在一起啊,毕竟这是追剧的原动力嘛。”
“是~啊~”我支吾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