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第九十六章(1 / 1)
重楼一离开,屋里压抑沉闷的气氛顿时散去了不少。景天一手拉着雪见,一手扯着小葵:“走吧,我们也先出去,让五位长老和盈盈说会儿话。”雪见条件反射般摔开了景天的手,景天的脸色变了变,有些黯淡,却没有说什么,看来他俩之间也出了不小的问题。
雪见关心的对我道:“盈盈,我等会儿再来看你。”又对五位师父行了个礼,看也不看景天便出去了。小葵担忧的看看雪见和景天,对我说了句“小葵也等会儿再来看盈盈姐”便追着雪见出去了。
景天尴尬而懊恼的抓了抓头,好像有些不知所措。和阳师父笑眯眯的对他道:“去吧,女孩子是要哄的。”
满满一屋子的人转眼出去了一半,在场的除了紫萱姐都是我蜀山中人了。紫萱姐小心的开了口:“长老……”
却被净明师父粗暴的打断:“你还留在这里干什么!看盈盈没事,你不死心?!”
紫萱姐的脸色更加苍白了,身子也晃了晃,长卿赶紧扶了她一把,开口道:“师伯,这事和紫萱没有关系,您不能……”
净明师父立即把攻击对象改为了长卿:“盈盈是你从小带大的,跟你亲妹妹有什么分别!现在,盈盈伤成了这样,还不都是为了她?!师伯说她两句都不行了?!你倒还护着她!”说着又把炮口掉转向了清微师父,“掌门!你看看他这个样子!你也不管管他?!”
其他四位师父叹气的叹气,扶额的扶额,一副“长卿,你自求多福”的头疼样子。看起来我昏迷时发生的事情还挺多,不仅重楼和师父们的关系紧张了不少,就是紫萱姐和长卿师兄与五位师父的关系也从之前的缓和出现了倒退。
最后还是常胤师兄因为常年受净明师父“熏陶”而仗着自身“免疫力”强,小心措词着开了口:“师父,您消消气,紫萱姑娘身体也不大好,跟着熬了这几天,让长卿师兄先带她下去休息下吧。”
净明师父赶苍蝇般挥着手,不耐烦道:“下去下去!别在我眼前晃,看着你这副色迷心窍的样子就烦心!”
眼看着紫萱姐和长卿师兄步履沉重的双双走了出去,我再也按耐不住,开了口:“净明师父,好好的,干嘛发这么大脾气?盈盈这不是没事了嘛。”语气里带着满满的撒娇和讨好。
净明师父虎着脸:“为师教你赎魂光时,是不是有告诉过你,这功法极耗灵力?!”
净明师父两眼瞪得好似铜铃一般,我哪里还敢吱声,偏偏他又下死劲盯着我,一副我不开口说个明白这事就没完的架势。我小声嗫嚅道:“师父有说过。”
净明师父的声音立即又沉了八度,听上去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那你可知当时你身负重伤,灵力又耗损甚大?”
我哆哆嗦嗦的点了点头,却是不敢再说一个字,只偷偷用眼神向其他四位师父求救。
“好啦,”关键时刻,还得是清微师父来救场,“舍己为人,正是我蜀山中人所追求的精神目标。盈盈有心了,你该欣慰才是,”说着他话锋一转,“再说了,孩子好不容易才醒过来,你就不要板着脸训她了。”
净明师父的脸色依旧不好看:“师弟,话不是这么说的!自从那个紫萱来了蜀山,你看看出的这些事!长卿已经完全被她迷住了,想想那天晚上,咱们都看见了什么?!就算她说的是真的,长卿当时是受了重伤,她是要为长卿疗伤,可是你听说过哪个正派人士用那种方法疗伤?江湖正道中的哪门哪派有那种有伤风化的治伤之法?!”
清微师父摇了摇头:“师兄,苗族人总有些特别的法子。我们……唉,”说着,他重重叹了口气,“长卿与那紫萱姑娘若是命中注定有一世姻缘,我们百般阻挠也是无用的。抛开这件事不谈,平心而论,那紫萱姑娘身上可有一丝狐媚妖邪之气?更何况,自从锁妖塔出事,邪剑仙外逃,她实在帮了我们良多,两次受伤又皆是为了我蜀山的缘故。你不要对她抱有太深的偏见。”其他三位师父也跟着频频点头。
净明师父却依旧不依不饶:“反正我就是看她不顺眼!不说长卿那孩子打认识了她,就学会忤逆师长了!就说盈盈,自从认识了她,我可怜的盈盈就大灾小难不断,这已经是第二次差点送了命了!你让我对她怎么有好感?!我不赶她走,已经是感念她为蜀山付出良多了,你不要指望我对她有好脸色!还有,那个魔尊重楼的事!我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可是耳朵没聋,眼也没瞎!我可是听那个叫什么魅影的魔说他主子心系咱们盈盈,”——听到这里,我脸上不由一红,顶着师父们和常胤师兄、知月师姐复杂而担忧的目光,颇觉得尴尬,心里不由暗骂魅影,这个说话不会拐弯的笨蛋,跟师父们乱讲些什么啊!——“可是盈盈出事时,那个据说是喜欢盈盈的混蛋在哪儿?!他在干嘛?!既然喜欢的是盈盈,当时为什么舍了盈盈不顾,却去保护旁的女子!话又说回来,怎么哪儿哪儿都有这个紫萱的事!有什么事是她不掺合的!我们盈盈遇上她,就没有过好!哼!”净明师父一拂袖子,别过头谁也不看,独自生起了闷气。
和阳师父看了看他,叹了口气,又看了看我,温声道:“好孩子,你与那魔尊可是……”
“没有!”我大声喝断了和阳师父未全问出口的话,这般欲盖弥彰的行为引得师父们眼里担忧的目光更甚,心虚的低下头紧紧盯着被子上的绣文,极力忽略心底的难过,我小小声道,“师父莫担心,什么事都没有的。魔尊好武成痴,于其他人事一概不曾放在心上。”
“你这孩子真真急死个人!”净明师父恨声道,“你当师父们真的老糊涂了,什么都不懂,什么都看不出来吗?!你是在我们跟前长起来的,与自家师父还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你们这些孩子,问起来一个个不是摇头说什么事没有,就是说自己也说不清!你们几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真是越看越糊涂!”
这本就是笔糊涂账,我们身在局中的人都弄不清,外人自然是越看越迷糊了,我又如何解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