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棒打鸳鸯(1 / 1)
第二百零二章 棒打鸳鸯
萱院。我会告诉你,更新最快的是眼.快么?
李震一个人孤零零的在桦院装疯卖傻。静琬就和幸儿凑在一处闲话,幸儿刚打趣静琬要做新嫁娘,静琬正追着幸儿满院子跑着,喜乐进来报说姑太太从京城回府了,正在榛院要见琬小姐呢。
静琬一下子愣了,她没想过母亲这会儿会回来,因忐忑道,“这……幸儿,你说我娘要是抓我回去怎么办?我娘对震哥有偏见,当时怎么都不答应我回来,我担心震哥所以就偷跑回来了,这下她肯定放不过我,这可怎么办?要不你跟我一起去给她解释解释,让她明白震哥的事都是被陷害的,其实震哥并不是她想的那样……我一个人实在是不敢见她……”
这完全不在计划内啊……幸儿摸着下巴,姑母可是个狠角色,昔日能以死相挟不让自己进门,不过那是错有错着,正合了自己的心意,可今日还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叫人吃惊的事情,说不定就棒打了鸳鸯了。不行,这种出其不意之举是先下手为强,后下手就只有喝汤看戏的份儿了……
幸儿冲回屋里从针线笸箩里取了剪刀递给发傻的静琬,“给,拿着,让姑母同意你和大哥的事儿,就全靠它了!”
静琬举起手里的剪刀,“它?”她不由想起了当时母亲为了拒绝大哥和幸儿的亲事拿剪刀寻短的往事,“你是让我以死相逼,可……我怕吓着我娘可怎么好?她毕竟上了年纪,我不想因为我的缘故……”
幸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以死相逼这种事可一不可再,再说你也不能生抢了姑母的创意,我叫你拿着这个,是另有用途……”幸儿趴在静琬耳边喁喁细语,静琬有些紧张,“能行吗,我娘不会识破了吧?”
“不会的,有我呢,你放心,你能不能成我大嫂,可就看这一锤子了,啊?”幸儿眨眨眼睛。
静琬羞红了脸,“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榛院。
喜乐挑了门帘,静琬和幸儿先后进了正堂,两个小姐妹一一给长辈请了安,俱都乖乖的站在一旁。
幸儿因要穿院过廊的。还是戴着面纱,仲闵看不清她的面容,心里有些些的失望,不过瞧着她亭亭玉立的身量,藕荷色缎裙里若隐若现的莲足,面纱下的红唇贝齿,看上去幸儿她过的应是不错,仲闵心里有点欣慰,又有点微酸……
“琬儿,你也是,不请自来的在舅母这里打搅多时,怎么越大反而越不懂规矩了,做事一点没有章法,去,回去收拾行李,咱们这就回京城去,不能再扰你舅母了。”贺夫人见女儿来了,开门见山吩咐道。
静琬懵了,她还没来得及跟母亲说她和震哥的细节,怎么母亲就这么铁口直断定了她的行程?
田氏笑着插口道,“大姑您这可是在骂我了。才刚回来就走,莫非我有什么得罪之处?还是我薄待了静琬不成?静琬从小就在这儿长大的,要说比起京城来,这更该算是她的家呢,我待她像自己闺女一般,有什么扰不扰的。大姑要是这么见外,回头老爷知道了,肯定会派我的不是,我可难做了。大姑就算是体贴我,就该住些日子再说回京城的话。”
贺夫人应付道,“珮娥,这事跟你没有干系,我跟你也这么多年了,就是因为想着不是外人才直截了当不客套的,反叫你想多了,其实也没别的,就是我放不下京城那头,就天晴一个人独撑大局,怕她力有未逮别再出什么岔子,这样吧,我留一日,待晚上见过了懋功,明日就走,这样,懋功他也不会怪你了。”
田氏指着静琬对贺夫人笑说,“大姑您就待一日的话,那可是万万不够的,因为我这儿,还有件大喜事要跟你说的。本来是想让老爷跟你开这个口,可是我见了静琬就心里高兴,大姑咱们也好久没亲近了,我实在是憋不住这好消息了,还是提前跟你说了好了,您猜怎么着,老爷他定了静琬做我们家的儿媳妇,您说说,这不是亲上加亲天作之合?我喜的这几日都睡不着,刚派了人去京城跟您说去,这不可巧您就来了,这真是姻缘天定,大姑您要走也得等他们成了亲再走啊,您又是亲家又是震儿的姑母,怎么也不能少了啊,正好我也多个人商量商量这喜事怎么办的隆重体面。”
贺夫人又惊又怒,脸色阴晴不定,心里更恶田氏和李震母子,愈发笃定了必是李震年少风流惹了人家丫鬟,现在闹得大发了又拿自己女儿来填数,莫非欺她闺女就找不到更好的婆家?当下冷冷道,“哦?竟有此事?我竟不知这婚姻大事不经父母同意就能算数?静琬,你可大了。翅膀也硬了,这么大的事儿都不跟我商量,眼里莫非没我这个母亲?”
静琬惊吓非常,见母亲冷冷的盯着自己,不由一下跪倒,“娘,我没有,我……我不敢……我不知道……娘,您先息怒,别气坏了身子,这事儿不是你想的那样。”
贺夫人哼了一声。又转向田氏道,“儿女的婚姻大事向来要听父母之命,珮娥,不是我对震儿有什么偏见,实在是我们贺家跟李家地位悬殊,我们琬儿配不起,还是请弟妹您另选名门淑女,这也衬得起懋功的身份,琬儿这边我就代她谢绝你们的好意抬爱。”
静琬一听母亲不分青红皂白就拒绝了她和震哥的婚事,身上都软了,眼泪也蓄满了眼眶,巴巴的看着仲闵,祈望他会为自己说句话。
仲闵心疼妹妹的痛哀模样,更加不想让妹妹和自己一样,明明是有情眷属偏要被拆散,因上前跪在静琬身边,求情道,“娘,静琬和震哥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舅父舅母也同意了这门亲事,您就高抬贵手成全了他们吧!”
田氏以为抬出老爷来,大姑就算不会爽快答应也不会立时拒绝的,没想到她竟这么固执,因顺势劝道,“大姑,您这又是何必呢,我又根本都没说过家世这回事,况且静琬是我外甥女,我只有疼她的理,哪会挑什么出身地位的,你也把我和老爷看的太市侩了些。您要是非这么说,就是不念咱们这么多年的情分了。”
贺夫人气的发抖,田氏这边她不好说什么,可眼前这一儿一女偏都要一齐跟自己作对不成?“你们两个给我起来,忤逆犯上,这就是你们的教养?早知这样,我还不如当时随了你们父亲去了得了。也省得今日被你们两个顶撞!你们也省了心了,跟谁成亲嫁哪个都不用听我啰嗦了……”
见贺夫人一副痛心疾首悔不当初的模样,幸儿心道,来了来了,戏肉来了,一定得抢占先机……她悄悄的跪在静琬的另一边,捅捅静琬的胳膊,小声道,“剪刀,快拿出来,时候到了,该亮了……”
静琬正被母亲的话斥的无地自容,听了幸儿的低语,方想起她临来时嘱咐的话……“可是,这样……好吗?娘正在气头上呢,”静琬心里有些犹疑……
幸儿瞪大了眼睛,盯着她,以不容辩驳的语气坚决道,“快啊,再不然来不及了,你不是想我哥他一辈子消沉落寞吧,姑母这头,等风头火势过了你再同她解释清楚,她一定会理解,相信我,没错的!”
静琬看着幸儿的坚定眼神,心下一横,从袖里取出剪刀,悲声道,“娘,你要是非拆散我和震哥的话,我就去当尼僧去!”说着,静琬竟真的拿剪刀开始剪头上的秀发,一旁的仲闵慌了神,生怕她伤了自己,一把抓着她的手腕,夺过她手里的剪刀,静琬的头发已经被剪下了一小绺,她攥在手上,放声大哭。
贺夫人被惊的呆了,这次她还未曾想过以死相挟呢,就被女儿抢了先,她又是心疼又是气恼,“静琬,你疯了?为了那个李震就敢要挟我?他居然值得你这么做?你这是怎么了,往日那个听话柔顺的静琬去哪儿了,你还是我的女儿吗?!”
“娘,我一辈子都是您的女儿,可我……我也有自己的心思,有自己的想法,要是不能跟震哥相守,我其实也就是行尸走肉,想先走一步又不想让母亲承受白发人送黑发人之痛,所以才决定就这么相伴青灯古佛过一生,我没有疯,这都是我的心里话,绝不是想要挟您,我是真的这么想……”静琬说着说着,也忘了是在演戏了,真情流露,痛哭不止。
贺夫人见女儿哭的惨痛,也不由鼻子一酸,“你,为了他就舍得这么伤我的心?琬儿,他不值得你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唉,你怎么就鬼迷了心窍了……你以为我横加阻拦是为了什么,傻闺女,我是为了你好啊,他这儿出了这么大一档子事儿,你怎么就不擦亮眼睛好好看看,什么样的人才值得托付终身,我是不想你成了亲再后悔,琬儿,这世上没有后悔药,你怎么就这么固执,非不听娘的话呢,我不是害你,是要救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