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七章(合并章节)(1 / 1)
第七章
他就不明白了,他到底哪让她如此讨厌,他脸生生的贴她冷屁股,她怎么就不能稍微的领下情,至少跟他说话的时候能主动一次,能不永远的只是自己说她答,他也不是没问过她现在换去哪上班了,她也只是敷衍的说了几句不还是那附近,他也不再追问。然而,呵,她真是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他气,她难道就不知道酒吧那种人鱼混杂的地方隐藏着多少危险?
他猛抬起头,冷笑,“我以为好歹也认识这么久了,尽管你总是这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我问你的事你至少能够诚实告诉我,原来,还是我错了么,自作多情么,呵。”
他眼直直的看着她,她几乎能看到他眼底甚至于心底的愤怒,那样滚烫的眼神似要灼穿她的眼,她莫名的感觉到一丝心悸,不敢再直视他灼灼的的眼,撇开头对着他,“我怎么骗你了,你莫名其妙。”她想,虽说不想和他深交,但毕竟是同学没必要如此刻薄,平日里他与她说话她也会应答,她本就是个慢热的人,不爱主动与别人交谈,尤其男生更甚,但之于他,已经算是交谈得多的了,怎么会突然平白无故的惹来他如此的质问,这么一想,便也理直气壮了起来。
“这么久了,你在那餐馆辞了职,问了你朋友,才知道你是换了地方,我也问过你是在哪,你就那样敷衍的说是附近,你不具体说,那好,我自个找,呵,你倒是给我个大惊喜,你他妈难道不知道酒吧那种地方有多肮脏可怕!你是来上学的,不是来为了一点破钱把自己置身于那种地方的!”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眼底充斥着愤怒,他是什么意思,指责她?轻视她?他是谁?他凭什么管她?凭什么作出这种无理的臆测?
“我在兼什么职干什么事关你什么事,我在那种地方工作怎么了?我正正经经的靠能力赚钱怎么了,你口口声声说那种地方肮脏,你自己不还是去了那种地方消遣。”猛地一股心酸冲上大脑,她兀的低下头,本攒成拳的手无力的垂在身侧,莫名的难受和酸楚如云雾般笼罩着她的心,强压住那股情绪,她努力地告诉自己。真的没必要与他辩驳,本就是半个陌生人,又何必因为他的误解而如此大动肝火,值得吗,可是,到底是怎么了,怎就做不到无视,怎就会如此冷静不下来······
她突然的停顿无形地让气氛更加压抑紧张,他莫名的感到心慌,“我·····。”
“怎么,你去玩乐就是对了,我靠自己能力挣钱就不对了?呵,也对,你这种只知道吃喝玩乐离不开家里人的公子哥怎么会懂?”听到他似要再说下去,她急急地开口,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她努力地佯装镇定,理直气壮地冲他喊,实在是不想再浸泡在这种莫名低沉的气氛中,也不管他是不是还想再说。绕开了他便急急地走了。
那日撂下愣在原地的他回到宿舍之后,她却一直被浸泡在当时的情绪中,怎么也无法抽离,她想要无视,可他满脸怒气的脸,在她看来那些轻视生硬的话语却一字一句如锤子般砸在她心上,她无法解释一向对任何事情都能够淡然处之的自己为什么会遇到如此的瓶颈。
明明他已经好几个月没再像刚开始那样取闹过他,明明他已经如同半个陌生人一样只会偶尔的在他视线里闪过,她以为当初那丝莫名的令她厌恶的心悸早该随和时间的消散得一干二净,可是如今又是怎么回事,不就是几句无关痛痒的话,怎么就在心里掀起了如此大的涟漪,她觉得这样的自己很矫情,很没用,甚至连自己也觉得万般嫌弃。
她把自己扔在床上,用枕头蒙住脑袋,逼着自己清醒,脑子里却依旧混混沌沌,逼着自己入睡,却怎么也无敌入眠,李茵回来时看到他这个样子先是玩笑般的问她是不是在练憋气功,她只是依然蒙着脑袋闷闷的恩了一句,李茵才发现不对劲,却也莫名其妙,在李茵看来,她虽然有那么点小自闭不过到挺是乐观,这样的闷闷沉沉的她是很少见的,估计是真遇到什么坎了,不过也没仔细问,她习惯了独立,有的事还得让她自己想清楚弄明白异界白龙之主全文阅读。
那天她的大脑终究还是抵不过各种纠结带来的负荷,纠结无果之后沉沉的睡了过去,却梦到了那个永远不愿意触及的夜晚,那个将她狠狠打碎了再重新拼凑的夜晚,梦里她半夜口渴起床喝水,却听到外面依稀的吵闹声,便偷偷地将门开了条缝往外看。
客厅的灯开着,她看到了那个与她温柔的妈妈迥然不同的女人,正瞪着眼睛,披散着头发面色狰狞地指着那个她唤做爸爸的男人破口大骂,“反正这日子我过不下去了,咱两既然谁心都不在对方身上早离了早完事!”
“哼,想离了去跟外面那男人就直说,何必说的这么冠冕堂皇,搞的他妈的我欠了你一样,真是当了□还要立牌坊。”
砰!女人气急败坏的将桌上的花瓶一扫在地。惊得她往后退了一步,差点撞到门边的桌子上。
她稳住了身子,抚了抚自己的胸口,努力让自己不那么害怕,却听见外面啪的一声,她微微往外探去,看到的是男人扬起了手,面红耳赤地嚷:“自己犯贱你还有理了,要离就离,别以为我真的是非你不可!”
“那敢情好,孩子我也不要,钱也一分不要你的,咱明天就把离婚证扯了。”女人一直严肃紧绷的脸终于放松下来,她甚至能看到她嘴边咧开的一丝得意的笑。
可是这笑于才9岁的她来说却如同一把尖刀把她的心一片片的凌迟,这感觉远远超过了曾经不小心将铁钉穿透手心时的疼痛,眼泪就这么一颗颗滑过面颊,凉凉的,几乎要将她的心给冰冻,原来不要她对于她来说是一件如此愉悦的事么,原来她把她当做拖油瓶么。
她缓缓的将门关上,想要将恐怖的笑脸和狰狞的怒容封存,她以为眼不见为净,却不知这举动犹如掩耳盗铃般白痴,封存的是视线,却逃不开记忆的枷锁,那一幕在脑海里一遍遍重现,她的心也终究未停止过刺痛,抱着被子在床上蜷缩着,身子瑟瑟发抖,她睁大着眼睛想要在黑暗中寻找一丝光明,想在梦中寻求一丝安慰。
可是,她知道不可能,无数次这般想要在梦中寻求安慰,得到的却只有更深刻的伤痛,然而,梦中的她疲惫的昏昏沉沉的时候,眼前却分明出现了一个影子,那个她想要努力驱逐逃避的人,带着一丝微光出现在她的床榻前,对着她露出了温暖的笑。
昏昏沉沉醒来的时候,李茵已经不在了,她揉了揉脑袋,用力拍了几下脸,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缓缓的挪下床,屋外偶尔床来几声稀拉的脚步声,周末就是这样,人要么大早上的都出去了,要么睡得日上三竿,所以这个时间的楼道总是冷清的,静的几乎远处宿舍落锁的声音都能够听得一清二楚。
她洗漱的时候是不爱照镜子的,可是洗漱池的对面却偏偏挂了一面几乎有池子那么宽的镜子,她总是有意无意的躲闪,不愿意看到里头的自己,不是看多了恐怖片,也不是相信那些胡编乱造的故事,这种行为有时候连她也无法解释,也许只是习惯,却也可能不只是习惯那么简单。
将脑袋凑到水龙头下任水冲刷,任由水流漫过脸部滑过脖颈,感受着冰凉深入心脏传到大脑,终于彻底清醒过来的时候她从水流中将脑袋抽离,却不料撞上了水管,猛地疼痛让她不自觉的抬起了头,那个披头散发,眼眶布满猩红血丝,眼睛肿的如馒头般的自己就那样生生撞入了她的眼底。
自从那夜后,何曾又见过这般颓然憔悴的自己,脑子里突然就想起了昨夜的梦,也忆起了与往日梦境不同的那个莫名出现的身影。
心跳猛地漏了半拍。内心升起从未有过的迷惘和失措,无法解释,无法逃离,无法平静,她慌乱的逃离镜子的压迫,躺回床上的时候,她的心依旧无法平复,睁着眼睛呆望着我的美女俏老婆TXT下载。
眼底却满是空洞,她实在困惑,是孤独在作祟,叛乱因子在肆意,还是所谓的喜欢,她兜兜转转,怎么就走入了这样的死胡同,难道不管她如何想要逃离,不管她如何一遍遍的警醒告诫自己,终究逃不过世俗的魔爪,抵不过这世间的诱惑么。
被满脑子的混杂情绪折腾的疲惫不堪,她厌恶,她恨,满腔的烦闷无从发泄。
想着要寻找一个发泄出口的时候,她已经跑到了楼下,其实平日里周末她是极少出来的,一觉睡到自然醒,饿了就叫个外卖,要么就着热水泡个方便面,李茵在宿舍的时候两人便打打游戏,没在的时候自己上上网看看八卦,偶尔也会捧着书学习一会,一天便也过去了。
好在今天路上人不多,正和了她意,她走着走着便跑了起来,风擦着脸而过,凉爽轻柔,带动着她本杂乱无章心境微微变得柔和,大幅的运动让她感觉身子渐渐发热,整个血液似乎也沸腾了起来,心跳的加速牵引着她的神经渐渐不再紧绷,面上终于舒展开来一丝笑容。
她渐渐的停下奔跑,开始慢走,心静了,整个视野也开阔了,看着火红的枫树,心情也愈发的舒畅,便径直走到了路边的长条凳边坐下。
掏出了手机,习惯性的打开了娱乐版面,她总爱闲着无聊的时候看看八卦,不是特意关注,只是看着记者靠着几张偷拍的照片胡编乱造出来的故事,无厘头,却总能让她发笑,想象力如此丰富,狗仔这称号着实名副其实。
看到一篇说某个女星在机场不顾形象搂着一名男子亲密交谈的时候,她实在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这女星搂的莫不是她身边走中性化路线的女助理么,狗仔果真是睁眼说瞎话黑人不倦的存在。
肚子开始抗议的时候,她这才想起打早上起来因着烦心事还没吃饭,看了看表,才发现已经过了十二点,好在也习惯了这样,平时周末本就起床晚,一天也就两顿饭对付着。
她收了手机,低着头站起来,准备走的时候才发现身前堵着一个人,她也没在意,只是绕了开从旁边走过。
怎知刚走了两步却听到身后有人低低的叫她的名字,她只当是听错了,未做答应,毕竟学校虽大,她认识的人却是屈指可数。
猛地有人拉住了她时,她这才觉得刚刚确实是在叫她,回过头,视线从拽着她胳膊的手延伸,看到眼前神色间带着一丝憔悴的迟珩时,她慌乱的甩开了胳膊。
努力让自己平复,她看着他平静的说道:“迟珩啊,有什么事吗?”
看着他眉宇间露出的一丝难色,萧梓沫有了些许不耐烦,别开了脑袋,“有事快说,姐姐我赶着去吃饭。”
“没有轻视,没有指责,我昨天说话语气确实有点重,可是,你知道吗,看到你的时候真的只有紧张。”他顿了顿“你总把自己伪装成刺猬,可是你知道的,扎伤的总是你自己,以后别这样了,你不喜欢我看出现在你面前的话,我会离你远远的。不要再拿过去的事情别人的错误反复的伤害自己了,现在不应该侵染在过去的阴霾下,不管多大的伤痛,折磨了这么久也够了,放过自己吧,萧梓沫,你应该快乐的。”
话语里夹杂的落寞伴着他的一字一句触及到萧梓沫记忆深处,她固执了这么多年的执念有了动容,因为那个家的破碎,她折磨了自己多久了?冰冻了自己多久了?也许那段记忆早该随着时间消散的,她却强行的地固守了这么久,恨了这么久,十年,足够消磨一段记忆,也许,她真该放过自己了。
她缓缓的抬起因沉思垂下的脑袋,想要告诉他她并没有怪他,看到的却只有远处他的背影,她是想要谢谢他的吧,可是张着的嘴却始终没有叫出来,直到迟珩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内,她才缓缓的抬起手臂轻轻拭去了颊边滑落的一颗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