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蓝色的安大略湖畔(1 / 1)
1:
在蓝色的安大略湖畔,当我默想着那战争年代和恢复了的和平,以及一去不返的死者,一个巨人般魁伟的幽灵以严峻的表情招呼我,给我吟诵那首出自美国心灵的诗吧,它说,为我吟唱胜利的颂歌,并且奏起自由进行曲,一些更加高亢的进行曲,在你离去之前,为我歌唱民主诞生中的阵痛时刻。
(民主,命定的征服者,可是还到处有奸诈的假笑,每走一步都会遇到死亡和叛逃。)
2:
一个民族宣布它自己的崛起,我自己只生产那些能够让我受到欣赏的东西,我什么也不拒绝,接受一切,然后进行再生产。完全以我自己的形式。
一个只能由时间和实践来证明的品种,我们是什么就是什么,出生就足以回答那些异议,我们使用自己就像挥舞我们的武器,我们自己就是强大而惊人的,我们就是自己意志的执行者,我们自己已十分丰富多姿,我们认为我们自己,而且我们本身,就是最美丽的,我们镇静自如地站在当中,从这里向全世界伸展,从密苏里,内布拉斯加,或者堪萨斯,藐视那些可笑的抨击。
在我们自身之外没有什么对于我们是邪恶的,无论有什么看来像是那样,或者不像是那样,只有我们自身才是美丽的或邪恶的。
(母亲哟,——姐妹们哟,亲爱的!
如果我们消失了,那不是胜利者毁灭了我们,那只是我们自己在向黑夜沉沦。)
3:
你想没想过只能有一个至尊?
其实能够有任何数目的至尊——他们并不互相抵触,像一条视线与另一条视线,一个生命与另一个生命。
一切对于一切都是适宜的,一切都是为个人,一切都是为你,所有的身分,上帝的或任何人的,都没有禁忌。
一切经由身体,只有健康才使你同宇宙亲呢。
生产伟大的人物,其余的在后面跟随。
4:
虔诚与顺从归那些喜爱的人,安逸、肥胖症,忠诚,归那些喜爱的人,我只嘲笑地威逼男人、女人、民族,叫喊着:从你们的座位上跳起来,去为生命而斗争!
我是那个走遍美国的人,逢人便以带刺的口气质问:
你是谁,专门打听你已经知道的事情?
你是谁,只要一册附和你的废话的书本?
(生育了多少儿女的产妇啊,我以像你那样的阵痛和叫喊,将这些粗野的喧嚷向一个自豪的民族奉献。)各个国家啊,你们想比历史上所有的国家更加自由吗?
如果你们想比历史上所有的国家都更自由,就来听我说吧。
避免优美、雅致、文明、奢侈,力戒日食肥馔,嚼饮蜂蜜。
提防大自然日益致命的成熟,当心那些引起国家和人民逐渐衰弱的东西。
5:
历史,祖先,早已在积累漫无目的的材料,美国产生建筑师,也产生它自己的风格。
亚洲和欧洲的不朽的诗人们已完成他们的任务,向别的世界转移了,只留下一项工程,即超过他们的全部成就。
美国,对外国人的性格感到新奇,但要冒险坚持它自己的特征,它独立客观,广大、丰富、健壮,引进先人们的真实的价值,不排斥他们或过去的事物,或他们以自己的方式生产的成品,冷静地吸收教益,打量着从住宅里缓缓搬出的死尸,知道它还得在室内停留一会,因为它最适合它的时代,尽管它的生命已嬗传给那个高大健壮而体态优美的后嗣,而他将最适合他的世纪,并且已经到来。
任何时期都有一个民族领导,总有一个国家是未来的希望和依靠。
这些州就是最宏伟的诗,这里不只是一个民族,而且是由多民族组成的一个丰饶的民族,这里人们的行为与昼夜传播的那些行为相一致,这里有在不讲特殊的广大群众中流行的东西,这里有灵魂所爱的粗人,大胡子,友好,好斗的品性,这里有流动的队列,有人群、平等、多样性,都为灵魂所珍惜。
6:
让这多国之国和诗人们证实吧!
一个属于他们和处于他们中的人将他的西方型的脸扬起,对于他,父母双方都遗传了世袭的面容,他的首要成分是物质、土地、水、动物、树木,由普通的材料构成,有远远近近的发展天地,惯于不依靠别的国家,只赋予这个国家以形体,将它从肉体到灵魂全部吸人自己,以无比的爱抱着它的头颈,将他的生殖肌伸入它的优点和缺点里,让它的城市、创始、活动、多样性和战争在他身上发声,让它的河流、湖泊、海湾和入海口在他身上奏鸣,让年年暴涨和急流多变的密西西比河,让哥伦比亚河、尼亚加拉瀑布和赫德逊河,在他身上可爱地奔泻,如果大西洋海岸延伸,或者太平洋海岸延伸,他就与它们一起向南北延伸,在它们之间横跨东西两面,对它们之间的一切给以触摸、温存,各种的生长物从他长出,衬托着松树、雪松、铁杉、槲树、刺槐、栗树、山核桃、三角叶杨、柑桔、木兰,像任何藤丛和沼泽那样,他身上也缠满了纠结,他好比那高山的山腰和山峰,以及披着北方透明冰块的森林,如热带草原般肥美的天然牧场、大草原和高地从他那里伸展,他浑身是飞翔、回旋、尖叫,应和着那些鱼鹰、模仿鸟、夜间的苍鹭,以及老鹰的声音,他的精神环绕着他的国家的精神,向善与恶开放,环绕着现实事物的本质,包括古代现代的种种,环绕着刚刚发现的海岸,岛屿,红种土人的部落,久经风雨的船只,登陆处,定居地,胚胎的身材和肌筋,建国初年傲慢的挑战,战争,和平,宪法的制定,各个分立的州,简单而灵活的计划,侨民,常常充斥着饶舌者但仍经常自信而坚定不移的联邦,未经勘定的内地、木头房子、林中空地、野兽、捕兽者、猎人,环绕着多种多样的农业、矿山、气温,以及成立新州的酝酿,一年一度召开的国会,从边远地区如期赶到的议员,环绕着机械工和农民特别是青年的高尚品行,适应着他们的礼貌、言谈、衣着、友谊,以及他们那种因未曾经验过置身于优越者面前而表现的步态,他们容貌的清新和坦率,他们的颅相所显示的果断和丰盈,他们仪表上的明显的洒脱,他们被冤枉时的凶狠,他们谈吐的流利,他们对于音乐的爱好,他们的好奇心、厚道和慷慨,以及整个的品性,他们的奔放的热情和冒险精神,强大的爱欲,女性对男性的完全平等,人口的流动,优良的海运,自由贸易,渔业,捕鲸,淘金业,码头罗列的城市,联络各地的铁路和轮船航线,工厂,商业活动,节省劳力的机器,东北部,西北部,西南部,曼哈顿消防员,北方佬的交易,南方种植园主的悠闲,奴隶制——想在所有其他地方的废墟上来发展它的血腥的背叛,对它的顽强搏斗——凶手哟!
就以你们和我们大家的生命为赌注,别再拖延。
7:
(瞧,今天,高高地伸向天空,从征服者的战场上回来的自由哟,我注意到你头顶周围那个新的光环,它不再轻柔如星云,而是炫目的、猛烈的,放射着战争的火焰和烁烁的电闪,而你坚定不移地站在那里,仍然是浇不可灭的目光,高举紧握的双拳,你的一只脚踏在威吓者的颈上,这个狂妄者己在你脚下被完全踩扁,那个愚蠢而做视一切的、带着杀人匕首趾高气扬的恐吓者,那个大吹大擂的家伙,昨天还不可一世的混蛋,今天已成为一堆被诅咒的腐肉,世界上最可鄙的东西,早已抛在粪堆上的蛆虫里,那腥臭的废物一团。)
8:
别的都在了结,只有共和国永远臻造,永远前程万里,别的都在装饰过去,只有你现今的日子哟,我来装饰你,未来的日子哟,我相信你——为了你,我不惜孤立自己,美国啊,只因你为人类建设,我就建设你,令人深爱的石匠们啊,我领着他们,那些富于果断和科学精神的设计者,我以友爱的手领着现今向未来走去。
(为所有那些给下一个时代输送明智的儿女的冲动欢呼啊!
但要诅咒那种随便将污染、痛苦、沮丧和虚弱遗传给后代而混过自己一生的败类。)
9:
我谛听着安大略湖边的那个幽灵,我听见那声音扬起来,向诗人们发出呼吁,那些本地的伟大侍人,只有由他们,这些州才能融合为一个国家的整体。
用契约或强制把人民结合在一起是没有意思的,只有那种把一切像身体的四肢或植物的纤维那样聚集在同一生活原则下的力量,才能把人们结合在一起。
在所有的民族和时代,这些饱和着诗情的州最需要诗人,将拥有最伟大的诗人,并且最充分地尊重他们,它们的总统将不如它们的诗人能管理好它们共同的事情。
(爱的灵魂和火的言语!
能透视最深奥秘和对全世界一览无余的眼力!
母亲啊,你在一切方面那样丰富多产,可是多久了还如此贫瘠,贫瘠?)
10:
这些州的诗人是平静的人,当事物不在他身上而在他身外时,便是荒诞的,古怪的,不能产生充分的成果,凡是不得其所的东西都不会好,凡是适合的东西都不会错,他赋予每个对象或品种以适当的均衡,不多也不少,他是各种事物的仲裁人,他是司铎,他是他的时代和国家的平衡器,他供应那些需要供应的,他抵制那些应受抵制的,和平时期他宣扬大规模的、富足的、节约的和平精神,提倡建设人口众多的城镇,奖励农业、艺术、贸易,启迪对于人、灵魂、健康、不朽和政府的研究,战时他是最有力的战争支持者,他能提供与工程师的一样好的大炮,他能用自己的每句话鼓舞士气,他以自己的坚定信念力挽狂澜,避免时代背信的趋势,他不是辩士,他是裁判,(大自然绝对承认他,)
他不像法官那样裁判,而是像阳光倾注到一个无助者的周围,由于他看得最远,他才有最大的信念,他的思想就是对事物的赞美诗,他在关于上帝和永恒的争论中缄默不语,他看出永恒并不像一出有头有尾的戏剧,他看出永恒就在男人和女人身上,他不把男人和女人看得虚幻或卑微。
为了那个伟大的思想,关于完美而自由的个人的思想,为了它,诗人走在前面,作为首领们的首领,他的态度鼓舞奴隶们起来,使外国的暴君们心惊胆丧。
自由不会灭亡,平等永不衰朽,它们生活在青年人和最优秀的妇女的感情中,(世界上那些不屈的头颅决不是白白地随时准备为自由而掉落。)
11:
为了那个伟大的思想,我的兄弟们哟,那就是诗人的使命。
始终准备着坚决反抗的歌曲,迅速地武装起来和挺进的歌曲,和平的旗帜赶快卷起,代之以我们熟悉的旗帜,那面伟大思想的好战的旗帜。
(那愤怒的巨幅哟,我看见它在那里跳跃!
我又一次站在弹雨中向你迎风舒卷的英姿致敬,我到处歌唱你,你飞扬着、召唤人们经历了整个战争——啊,那硬拼苦斗的战争!
大炮张开红光闪闪的炮口,——冲口而出的炮弹嘶叫着,火线在硝烟中形成,——密集的射击从阵地上连续发出,听,那震天的呼喊“冲啊!”——时而是扭打和狂暴的叫声,时而尸体仆倒,蜷伏在地面上,僵冷地,为了你的宝贵的生命,愤怒的旗哟,我望见你飞跃不停。)
12:
你可是那个想在这儿美国当一名教师或做个诗人的人?
这样的身分是可敬的,但条件却严酷得很。
谁要想在这里任教就得全身心地准备好,他得好好地考察,思量,武装,设防,加固,使自己变得机灵,他一定得事先接受我的严峻的质问。
你究竟是谁,要对美国说话或歌唱?
你是否研究过这个国家以及它的俗语和人民?
你学习过这个国家的生理学、骨相学、政治、地理、自尊、自由和友谊吗?还有它的基础和目标?
你有没有考虑过这个国家独立第一年第一天由三军首脑华盛顿宣读的、经委员们签署、各州批准的纲领?
你掌握了联邦宪法吗?你知不知道是谁把所有的封建体制和诗歌抛在后面而采用了民主的诗歌和规程?
你忠实于事物吗?你讲授陆地与海洋、男人肉体、女人特性、爱恋以及英雄义愤所讲授的东西吗?
你迅速通过了那些匆匆过眼的风习和名望吗?
你能否坚贞不移地抵制所有的诱惑、愚昧、混乱和猛烈的争斗?
你是不是很强壮?是不是真的属于全体人民?
你不属于什么小集团?或者某个学派乃至宗教?
你已经不再评论和指摘生活了?如今在热衷于生活本身?
你是否由于这些州的孕育而自己更加生机旺盛?
你也有古老而又永远新鲜的容忍和公正吗?
你是不是同样喜爱那些逐渐所坚强和成熟的东西?那些最幼小的?或者无论大小?以及那些迷路的人?
你给我的美国带来的这个是什么?
这与我的国家相配吗?
这不是从前已经更好他说过或做过的吗?
你没有把它或它的精神用海船运进来吧?
它不只是一个传说?一篇韵文?一种美饰?其中有没有高尚古老的大义呢?
它没在敌国的诗人、政治家和文化人的脚跟后面追随了许久吗?它没有设想那些已经臭名昭著地消失了的东西在这里依然存在吗?’
它能满足普遍的需要吗?它会改良风尚吗?
它像军号般欢呼过联邦在那场南北战争中的光荣胜利吗?
你的行为能够面对广大田野和海滨吗?
它会吸入我,犹如我吸收食物、空气然后再在我的力量、步履和面容上表现那样吗?
它获得过实际职业的助益吗?是创造性的工作者而不是简单的抄写员?
它能正面适应现代的发现、规格和实际吗?
它对美国的人物、进步和城市有什么意义?
对芝加哥、加拿大、阿肯色呢?
它看到了表面的管理人背后那些静静地站着和威吓着的真的管理人吗——那些机械工,曼哈顿人、西部人、南部人,他们在冷漠无情和乐于爱别人方面同样是很突出的?
它看到了那些最后会落在而且往往已终于落在每一个曾经向美国有所贪求的妥协者、掩饰者、旁观者、偏袒者、危言耸听者、背信者的头上的东西吗?
多么嘲弄人和鄙视人的过失啊!
前车之辙撒满了骨灰。
其余的被轻蔑地在路旁抛弃。
13:
诗和诗人消失了,从诗中提炼出来的诗也归于消亡,大群大群的反映者和文雅者过去了,只留下灰烬,羡慕者们,输入者们,恭顺的人们,只成为文学的土壤,美国在证明它自己,只要有时间,没有什么伪装能骗住它或瞒过它,它绝不轻易上当,它只向自己的同类走上前去,迎接它们,如果它的诗人出现了,官会及时走去迎接他们,不怕显得卤莽,(一个诗人要获得证书,只有当他的国家亲切地吸收了他,正如他吸收了它那样。)
只有精神上作了主的人才能作主,只有最后令人喜爱的人才最可爱,为时间所欣赏的强健者的血液才畅通无碍;
在需要诗歌、哲学、一部相称的本国大歌剧、造船术和任何技艺的时候,惟提供了最大创造性的实际榜样,谁就是第一流。
一种悄悄地脱颖而出若无其事的人已经在大街上出现了,人民只向实干家,爱别人的人,满足需要的人,有真知的见的人,欢呼致敬,很快就不会有牧师了,我说他们的使命已经完成,在这里死亡没有什么意外,生活却永远充满意外的事情,你的身体、起居、礼貌是极好的吗?你死后也会极好。
正义,健康,自尊,用无敌的力量开辟道路:
你怎敢阻挠一个人前进?
14:
美国各州啊,排在我后面!
有个人在一切之前——我自己,代表众人,在一切之前。
按我的劳务付给我报酬,让我来唱那个伟大思想的歌,其余的全都拿走,我爱上了大地、太阳、动物,我鄙视财货,我给了每个要求的人以救济,我起而支持那些愚人和疯子,把收入和劳动奉献给旁人,憎恶暴君,不辩论有关上帝的事,对人民忍耐而宽容,但不向任何知名或无名的人致敬,同有体力而无文化的人和青年人、同家庭主妇们融洽相处,在野外对我自己朗读这些诗篇,凭树木、星辰、河流来考验它们,凡是侮辱我灵魂和损害我肉体的都予以排除,凡属我不曾以同样条件替别人热心要求过的东西,概不为我自己申请,迅速赶到军营去会见那些从每个州征集来的同志,(在我这胸脯上曾经有许多濒死的士兵倚靠着完成了最后一次呼吸,这条胳臂,这只手,这声音,抚慰过、扶起过、恢复过许多的仆倒者,将他们唤回到的生活;)我愿意等待通过我的风格的成长而让人们了解我,什么也不拒绝,一切都许可。
(母亲你说呀,难道我没有对你的思想坚贞如铁?
难道我没有一辈子服膺于你和你的一切?)
15:
我发誓,我要看清这些东西的意义,不是大地也不是美利坚伟大得很,伟大或将要伟大的是我,是那里的你,或者任何人,只能迅速地经由文明、政府、理论,经由诗歌、游行、展览,去形成一个个的人。一切的根基是个人。
我发誓,凡属轻视个人者,对于我来说都不是什么好的,美利坚的契约同个人连在一起。
唯一的政治就是记录个人的政治,宇宙的全部理论都准确地针对着一个单一的个人——即针对着你。
母亲哟,你感觉细微而严厉,你手持出鞘的宝剑,我看出了你最终只同意与个人直接周旋。
16:
一切的根基,是出生地,我发誓要维护我自己的出生地,不管它是虔诚还是邪恶的,我发誓除了出生地什么也休想使我着迷,男人,女人,城市,国家,只由于出生地才显得美丽。
一切的根基是对男人和女人的爱的表达,(我发誓我看够了那种卑微而虚弱的对于男人和女人的爱的表达方式,从今天起我采取我自己的对于男人和女人的爱的表达方式。)
我发誓要在自己身上保有我的民族的每一种品德,(不管你怎么说,只有支持美国的、大胆无畏和意气风发的人,他才同这些州相适合。)
在事物、精神、自然、政府、所有权的教训底下,我发誓我还注意到了别的功课,一切的根基对于我是我自己,对于你是你自己,(这同一支单调而古老的歌。)
17:
哦,我忽然发觉这个美国只不过就是你和我,它的权力、武器、证据,就是你和我,它的罪行、谎言、偷窃、缺点,就是你和我,它的国会就是你和我,那些军官、州议会大厦、军队、船只,就是你和我,它不断地孕育的新的州,就是你和我,战争,(那场如此残忍和可怖的战争,我愿意从此忘却的战争,)
就是你和我,那些自然的和人工的东西,就是你和我,自由,语言,诗歌,职业,就是你和我,过去,现在,将来,就是你和我。
我不敢规避我自己的任何一个部分,不敢规避美国的无论好坏的任何一个部分,不敢规避为那些替人类建设的人建设,不敢规避在不同等级、肤色、教义和性别的人中进行平衡,不敢规避为科学或平等运动进行辩护,也不敢规避去鼓励那些为时代所嘉许的刚毅者的傲慢的血性。
我拥护那些从来没有被制服过的人,拥护那些性情倔强、从未屈服过的男男女女,拥护那些不为法律、学说、习俗所支配的人们。
我赞成那些与整个世界并肩前进的人,他们带动一点,将全面推进。
我不在不合理的事物前感到恐惧,我要看透它们心里嘲弄我的是些什么东西,我要使城市和文明都听从我,这就是我从美国学到的——它是结果,我再用来进行教育。
(民主啊,当到处有人把武器对准你的胸口时,我看见你清醒地养育绵绵不绝的儿女,我梦见你不断扩大的形体,我看见你用宽广的披风将世界荫庇。)
18:
我愿面对这些昼夜不息的景象,我想知道我是否不能与它们相比,我想看看我是否不如它们那样庄严,我想看看我是否不像它们那样微妙而真实,我想看看我是否不如它们慷慨,我想看看我是否没有什么意义,而房子和船都是有意义的,我想看看鱼类和鸟类是否会自足,而我却是不会自足的。
我将我的精神与你们的相较量,你们这些星球,种植物,山岳,畜生,尽管你们那样丰饶,我将你们全部吸收,自己成为首领,孤立的但却体现着一切的美国,最后还不只是我自己?
这些州,它们除了我自己还有什么意义?
现在我明白了为什么地球那么粗野、逗人、刻毒,那是由于我的关系,我要把你们特意攫为己有,你们这些可怕而粗笨的形体。
(母亲哟,俯下身来,把你的脸向我挨近,我不知这些计谋、战争和拖延是什么原因,我不知道最终的成果,但是我知道通过战争和罪恶你的工作在前进,而且一定还要前进。)
19:
就这样,在蓝色的安大略湖畔,湖风吹着我,波浪成排地向我涌来,我与力的脉搏一起颤动,我的主题的魅力笼罩着我,直到那些束缚我的薄雾从我身上散开。
于是我看到诗人的自由的灵魂,历史上那些最崇高的诗人,在我前头迈步,奇怪而巨大的人,长期没有醒过来、没有显露的人,如今已向我显露。
20:
我的着迷的诗,我的呼唤哟,请不要骗我!
不是为了过去的诗人,不是要召唤他们,我才把你打发出去了。
不是为了呼唤甚至这安大略湖边的高贵的诗人们,我在此唱出了这么任性而高昂的粗野的歌。
我只召唤那些拥护我自己国家的诗人,(因为战争,战争已经过去,战场已经扫净,)
直到他们从这里开始演奏进行曲,胜利地前进,来鼓舞,母亲哟,你那无限期待的灵魂。
伟大思想的诗人们,和平创造的诗人们,(因为战争,战争已经过去!)
仍然属于潜在的军队和早已等待出征的百万士兵的诗人们,高唱着像出自燃烧的煤块或交叉鞭挞着的闪电的歌的诗人们哟!
辽阔的俄亥俄的、加拿大的诗人们——加利福尼亚的诗人们,内地的诗人们——战争的诗人们哟!
我以我的魔力召唤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