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9章 被掳(1 / 1)
一个月前,祥云城与玛雅国的大战刚刚结束,战场上出格凶残的举动让夜雨凝很快变得家喻户晓,她的嗜血,妖娆,妩媚和临危不惧深入人心,因此也获得一个“嗜血妖姬”的响亮名号。
一天,夜雨凝在夜风的陪同下来到祥云城战后难民的收留地--平民区的百里巷,虽然战争并未波及祥云城百姓的生活,却也多多少少影响了延边百姓的安定。
边境小村里遭到玛雅国军队的迫害,很多百姓流离失所,血亲分离,玉芙蓉便是其中一个,那时,她跪在百里巷的街边,身上穿着一件破旧的打了补丁的衣衫,乱糟糟的头发上插着一根枯草,身边放着一具尸体,天气转暖,尸体已然存放不住,远远的散发着一股子尸臭味。
一个锦衣绸缎的富家公子在一群随从的簇拥下在街边无意识的游荡,看到了跪在路边的玉芙蓉,本想怒叱她一番,将她赶远,却意外的发现她低垂的玉面长的格外美丽出众,遂动了邪心,上前动手动脚。
玉芙蓉性格较烈,抵死反抗,被家丁反捆着双手,一阵狠打,身边的尸首也被抛至一边,露出一张憔悴苍老的老妇脸。
夜雨凝很狗血的偶遇了这一幕,义愤填膺救下了水深火热之中的玉芙蓉,帮她解决了恶霸,厚葬了老母,得到她死心塌地的忠心跟随。
可惜夜老板素来不是什么好人,虽然没有逼良为娼,却生生将人家如花似玉的姑娘塑造成怡红院红得发紫的清倌花魁,偏偏玉芙蓉还无怨无悔。
其实,夜雨凝这么做是有原因的,她需要培养自己的心腹和情报人员,商场如战场,知己知彼,玉芙蓉便是这样一颗棋子,当然,夜老板绝不是轻易舍车保帅的无良之人,她将玉芙蓉安置的很好,地位上甚至超过老鸨,拥有绝对的自由。
“芙蓉,这段京剧唱腔应当是这样--”夜雨凝指着曲谱上的一段符号细心的指点着,不是满意的点点头。
这个玉芙蓉人如其名,心思敏锐,灵巧聪颖,学东西格外快。
“主子,您的茶,秋掌柜差人送来的。”老鸨谄媚的将一包精装的极品千夜醉送到夜雨凝的手中,指导花魁时,她喜欢不时的喝上一杯茶,这茶有很好的提神美容作用。
“好,今日就到这里了,芙蓉,你再练练,假以时日便可登台演出了,京剧可是国粹,在凤舞国我们可是独一家,唱红了何愁没有银子?”夜雨凝凑到玉芙蓉的身边,捏了捏她嫩的滴水的脸蛋,吊儿郎当的往后院她临时休憩的屋子去了。
“夜风,我躺一会儿,你去隔壁等着吧,晌午时咱们回去,云殇还等着我吃午饭呢。”夜雨凝揉了揉鬓角,神情有些疲惫。
“嗯。”夜风小心的带上了门,推开了旁边的屋子。
屋子很宽敞,许是考虑到夜雨凝身份尊贵,这里的摆设都很华美,床榻前摆着一张美人扑蝶的玉石屏风,半透明的样子,正好让窗外的阳光朦朦胧胧的射进来。
她半躺在床上,眯着眼睛看微风穿过半掩的窗棂丝丝缕缕的拂入屋中,绞纱床幔漾起层层微波,就像此时她无论如何都无法平静的心湖,透着莫名的焦躁和不安。
她总觉得,今日会有事发生。
果然,半盏茶过后,床前人影一闪,夜雨凝所在的屋门“咣当”的响了一声,一道人影迅速从隔壁屋中射了出去,那是夜风。紧接着,一阵兵刃相接的撞击声。
她迅速从床榻上一窜而起,隐在窗棂边上,在关窗的同时仓促向外瞥了一眼,与夜风打斗的是一个穿着黑衣的蒙面人,身手了得,与夜风缠斗在一起竟有些势均力敌的感觉。
“主子,你千万莫要出来。”夜风朗声对屋中的夜雨凝说道,清冷的声音中透着些担忧。
“好,别担心,我没事。”夜雨凝再次检查了插住的门闩以及别紧的窗户,伸手摸了摸袖袋中的防身药品,在桌边悠然坐下,怡然自得的端起玉茶盏细细品尝着。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兵器撞击的声音渐渐弱了很多,香炉中焚烧的迷迭香已然燃烧过半,她的视线却愈来愈模糊,头脑也更加不清醒,这是怎么了?她想要伸手掐自己一下,手指拂过胳膊上的肌肤又柔柔的滑落下去,身体竟然没有半分力气。
坏了,怕是找了别人的道儿,在沉沉睡去那一瞬,她的心里狠狠的揪痛着,想到云殇知道消息后焦躁的摸样,她既担心又甜蜜。
“殇,我恐怕不能陪你一起吃午饭了。”她无意识的低喃着,彻底陷入黑暗中。
那是无边的黑暗,伸手不见五指,没有月亮更没有星星,一道火光划破苍穹,带来瞬间的光明。
隐约间,她仿佛又回到了现代那个破旧的仓库中,赵青卓那张狰狞扭曲的脸不时与慕容峰那张变态阴鹜的脸重叠着,恐怖的笑声直上云霄,震得她耳朵生疼。
“贱人,玉印在哪里?贱人,信不信我彻底毁了你?贱人,求我,或许我会饶了你。贱人--”一声声的贱人不绝于耳,尽管过去时间很久,却依旧生生刺痛她的心。
血,漫天血雾,她漂浮在汪洋血海中时沉时浮,血腥臭伴着哀嚎在寂静的夜中令人毛骨悚然,害怕窒息。
“救,救命--”夜雨凝不停的挣扎着,想要抓住一棵救命稻草,却抓住了一个男人宽厚的手掌。
血海中不是都是死尸吗?何时出现了活人,还是一个男人?
她拧了拧眉毛,缓缓睁开眼睛,却在睁眼的那一瞬间感觉到心脏坠入冰窟的彻骨寒意,如果可以选择,她宁愿泡在无边的血海中沉浮,也不愿睁开眼睛看到那张令人恶心反胃的脸。
“凝儿,你醒了?”眼前的男人不错的五官上透出惊喜,握着她手的大掌更加用力,脸庞凑到离她脸半尺不到的地方,口中湿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比起云殇那令人陶醉的清新的味道,这人带给她的只有痛苦和难耐。
果然是他,慕容峰,那个变态无耻下流却深情的男人--慕容雨凝名义上的兄长。
“额,我想喝水。”夜雨凝强忍着胸腔中翻腾的异动,将头偏向一边,打破这怎么看都有些暧昧的局面。
“好好好,喝水,喝什么水?茶水还是白开水?”慕容峰白痴一般绽开一抹满足的笑容,屁颠屁颠的跑到桌边,倒了一杯铁观音茶,又倒了一杯白开水,一手举着一杯端到她的面前,任由她选择。
她翻了翻白眼,将白皙如玉的手指伸向那杯白开水,却在触及杯壁是又缩了回去,没好气的说道:“不会又下了什么料吧?再被药一次,我宁可去死。”
“没有,没有,先前那也是没有办法,不是怕你不肯乖乖的来吗?”慕容峰讪讪的笑着,讨好似的把水杯举到她的面前。
她依旧没有好脸色,甚至看都不看他一眼,若说卑鄙,慕容峰和赵青卓倒是有的一拼,怪不得她在昏迷时梦到的男人时而是赵青卓,时而是慕容峰,一样的无耻,一样的龌龊。
“你给我下的什么毒?为什么到现在我都没力气?”
“是软筋散,放心,对身体无害,只是没力气而已,若是,若是你肯从了我,我是自然会给你解了的。”慕容峰说这话时,脸上挂着一丝势在必得的笑,阴鹜的眸子中透着不加掩饰的欲望。
终于说道正题了,她在心中哀嚎着,这个丧心病狂的禽兽,当初在皇帝的后宫中尚且嚣张如斯,想要霸王硬上弓,若不是屋顶上骤然传来的脚步声打断了他,她真是不敢想象被这男人强上的感觉,一定会比吞了苍蝇更恶心吧。
尽管他也长得不错,风度翩翩,俊美多金,可这样一副长相被那双色迷迷阴森森的眼睛生生破坏了风水,让人第一眼不是看到他的帅,而是看到了他那被色欲熏心的阴暗。
“你又要强迫我?哼,你若敢试,我便让你得到一具没有生机的死尸,本姑娘说到做到。”夜雨凝放了狠话,斜睥着他的眼中流露出更多的厌恶和不屑。
“你,好吧,你究竟怎样才能从了我?凝儿,你要相信,我才是这个世上对你最好的人。”慕容峰放缓语气。
“是吗?我只看到一个卑鄙的小人,只会做些让人不齿的勾当,只会威逼利诱无所不用其极。”她冷哼。
“好吧,我会让你看到我的诚意。”慕容峰脸上终于有些挂不住,阴鹜的长眼微眯,宽敞的袍袖甩向背后,负手而立,居高临下的俯瞰着她,一脸的倨傲和阴冷。
夜雨凝没有搭理她,转身翻过另一侧假寐,空气中流淌着令人窒息的冰冷气流,不知过了多久,屋中的压力没有了,慕容峰不发一声的离开,她的策略暂时有了效果。
可是,这只是暂时的,时间一久,夜长梦多,谁知道他会不会出尔反尔?都说古代的男人重承诺,可她遇到的偏偏都是视承诺为儿戏,随意玩弄她于股掌中的男人,除了自己,谁都不可信任。
云殇呢?可以信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