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心动卷 祸不单行(1 / 1)
亦府大厅里,气氛严肃的一度令人窒息。
火药味浓烈,厅内每一寸空气都仿佛很不幸的被沾染上,其间更是夹杂着一股非常不自然的宁静,宛如暴风雨的前骤,只会令人莫名的惊出冷汗!
浩宽的大厅,空气是那么的稀薄,罕少的令众下人的喘息都显得那么的紧张兮兮。
下人们纷纷浮想翩翩,仿佛所有人都在为各自而担忧,是否自个这二天来有做错事?苦心思铭之余,总想找出一丝的希望之光,为求不要被牵连上,就谢天谢地!他们的男主子何解会如此大动肝火?黑线满脸的他,是那样的肃穆,凛然的黑眸泛着血色,甚至迸出一丝的杀气,这完全的瓦解了他昔日所有的温文尔雅,前所未有的陌生,绝对是有异于平常!
头顶的苍穹是那样的阴霾密布,昏暗的破空,宛如无数的秃鹰在旋飞,睥睨底下,而身前却是饿豹成群,虎视眈眈,身后,却遍布蜿蜒毒蛇,毒液翻飞,四面被伏般的彷徨,令单纯的下人们不期然的僵硬着,双膝跪地,而颤抖不已的手都在麻麻发软,这一回,不复以往惬意的安宁生活,真的发生大事了!
第一个发话的人是他们的男主子亦悠,声音是那么的冷泊,却是怒火味甚浓,傲然生劲,“昨晚,谁进了茶叶房?”
厅里,是鸦雀无声,宁静的仿佛连尘埃籁籁落下之音也听得出。
看着一排排膝跪于地的下人们,亦悠淡泊的视线来回扫视着,最终,落在一人身上,她怎可以如此的淡定,宛若不关她的事一般。即使在这关头,她仍能将自己伪装的牢不可破,一副置身度外的淡漠,该死的,自己的目光为何总是不经意间停顿在她身上,而自己腰怀里的东西,真该公众于天下吗?
即使如今是弓在弦上,场面已不容松懈,亦悠的心,还是犹豫了!如不解决此事,难以服众,也难以向二娘回一个示马威,这一趟的茶叶已被毁,即使重新晒干,已赶不上那个档期,事已至此,到底自己还该相信不是她毁了此事吗?
只有她深知这一趟的茶叶的重要性,初冬,雪絮翻飞,茶树亦不可以再采撷,再赶制一趟已是不可能的事!
无法解释的,心底一阵阵的窃喜,我终于看到他了!
大堂之上的他,虽然一脸的愠怒,但那张艳若桃花般的美颜,还是那样的迷人,一身藏青色长袍,将他显得那么的认真与执着,认真的男人是最美丽的。突然很渴望再让自己钻一趟那细腻温柔的怀抱中,多少代价,我也不惜。
傻傻的想着,偷偷的抬眸间,竟碰上他的视线,空气中互织的目光,只一霎那,迅速避开的人好像是他?
像某一种错逝了的东西,只偶尔再次的一吻合,却已成永恒!
他同样在看着我?内心又是一阵的窃喜,原来他还是在意我的,嘻嘻,我的心里仿佛一下子灌入了蜜糖,甜得那个呀,直想笑。
察觉到身侧一如炬的目光,赤裸裸的直视着我,我狐疑一微侧头,才惊觉那坐在不远处,那一排贵妃椅当中的亦潇,一脸的饶有兴味的样子,更是无视于旁人,公然而大咧咧的看着我,那如炬的目光,似乎要将我看穿摸透,莫名的只会令人想到逃!
平常不做亏心事,何必理会他?要算无赖,他可谓首当其冲!
昨晚的事,我仍耿耿于怀,是谁累到我整晚不敢眠下的?那家伙,即使在我面前死一百次,也无法解恨!
再次偷瞟了亦悠一眼,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何他的脸色那么的阴暗不定?
他瘦了,整个脸庞瘦下一圈,更显得萧远,布满恼怒的黑眸,有着特别的紧张,看来,他好像很紧张这件事,眉宇间更是失去了耀眼的光辉,稠密的愁云飘荡,澄澈的明眸更似是泛上疑惑与忧虑的浑浊。
“昨深夜,有人故意将茶叶房内那批三天后上贡朝廷的茶叶,全部弄湿!”
亦悠这些话一落下,引来下人们一阵如涌浪般的喘促,只是,这样听来,事情真的很不堪设想。
这个年代,只要在大街上,某一个人轻声兼神秘的提了朝廷二字,便仿佛已与性命扯上关联。暗落的世道,哪有像亦家这里做到面面俱备的,风光不在话下,买通朝廷,贿赂奸商黑道,绝对称之为八面玲珑!
表面上,亦悠只是一个闲逸静处的人,实际,某几个精明的下人还是会联想到,在这昏暗的几乎不分黑白的年代,只有韬光养晦之人,才能坚韧的生存着。即使风貌纯洁的苗风小镇,能安然的几十年来伫立不倒的,背后必有丰硬的羽翼与过人的才能!
亦悠的话再次响起,“显然易见,是有人用心那样做的!而做这一切的幕后黑手,是这条发带的主人!雷伯今早在茶叶房内发现了这件证物!”
所有人等一律屏住了呼吸,一些下人们甚至大胆的翘首看向了亦悠手中的发带!
那被提在半空中的发带,只是一条普普通通的丝带,青翠色泽已显暗黄,显然的只是一个普通下人的物品,稍为地位高等一点的,对此物绝对的看不上眼!
那悬在半空的孤零,被风轻轻一扬,带出一丝的苦涩,原来呵,就是这条发带的主人累事?下人们纷纷联想翩翩。
有点熟悉的感觉映入脑海,下一刹,是我惊愕的半扬着唇,那发带是我的!!昨晚亦潇侮辱我之际,由我秀发上扯下的!!
我的脸蛋刷的吓得苍白,那批茶叶对亦悠很重要,对整个亦家来说,同样的重要!
怎会关联到我的发带,而该死的,我的发带怎会落在茶叶房里,还成了唯一的罪证!
心,一下子跌入了谷底,阵阵的寒意袭体,沁过每一寸经络与骨髓,我怔着了,只知道,这一回,我真的被冤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