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心动卷 我是贴身男佣(1 / 1)
亦府大门口
青砖红瓦,古朴幽香,一派威严凛凛风貌的亦府大宅,竟然是亦悠的家!
原来他便是大宅里头的其中一位善心人翁,可谓失敬失敬,美男在我心中的份量又加重了一两。
有点分神之余,步伐却紧紧的追随上他,在经过大门口时,守门的两个家仆一瞥见亦悠,便礼貌的哈腰点头,毕恭毕敬的唤道,“大少爷。”
尽管他俩头垂得极低,敏感的我还是发现了二人偷偷投射过来的狐疑目光,不就一身的龌龊,在别人眼里,我却如怪物。人有好奇之心,实属平常。难不成,你家的少爷经常带回家的是貌美如花的美女,这一回,却意外的换成一个全身发臭,宛如掉进马桶的美男子,看不顺眼?我不由怒瞪那二人一眼,更何况,从这一秒开始,我也是亦府的一分子,人人阶级平等。
“少爷,你终于回来了,可知雷伯有多担心呀。”
一把洪亮的声音卷进耳际,咦?是那个冷脸恶仆!心瞬间凉了一大截,好心情立马丢了一半,怎么一路上回来之时,也未曾联想到这个问题?吁~~~~被美男迷得晕头转向,真该狠狠的戳自己一下啊。万一此恶仆突然来个秋后算帐?怎么办?我缇漩的身躯可是经过苦难挨过来的,如今死在他手中,真谓死有轻于鸿毛而重于泰山,我如今岂不是被沦为一根轻飘飘的鸡毛?多么的不甘?
“少爷,他?”
注意到灼热的目光留连在我身上,我忙抬眸瞟了恶仆一眼,那肃穆凛然的一张黑脸是何意思?很讨厌看到我?敢不满你家少爷的做法?那夹着火苗在窜动的锐眸,令我有一种无地自容的退缩,原本硬厚厚的外壳,定会被此人刺穿得满体鳞伤,心虚的只会垂首逃避。
该死的缇漩呀,怎会如此脆弱?怎会如此害怕此人?难道被恶睨的目光揭穿自己所有的面具?好像自己有小小的隐瞒也无法逃离那冷峻的目光一样。输人不可输势,心底重重责备自己的窝囊,活了二十一岁,风浪尖上也躲了下来,现在难道从寄人篱下起,便让别人吃定?我可是光明正大的被邀回来打工的,想到此,我陡然昂高了头,总有个很好的理由吧,不乞讨也不求饶,本小姐是自力更生的。
“雷伯,他叫缇漩,以后就由他照顾我的起居饮食,你也可松一个心,不用太过劳碌。”
什么??我旋即向身旁的亦悠投去质疑的目光,他说得不清不楚,好奇心可是会啃死人的,什么照顾他?我到底是来干什么工作的?
有人比我的反应更大!
“少爷,这怎么可以?”冷飕飕的声线已变得急促,雷伯一下子被气得脸色发紫,瞧亦悠一脸的淡然,适才也说得云淡风轻,不似在说谎,恐怕在他雷伯面前,也没那个必要,“少爷,在不清楚他的来头前,冒冒然在外请一个陌生人做事,你可放那个心?”
亦悠一脸的柔和,一抹浅笑绽开,温润的目光扫过我后,最终停留在福伯脸上,轻拍了拍福伯肩膀,“福伯,我相信自己的眼光,或许,小伙子行径有点冲动,但不失为一个好人。”
一股无言的暖流,刹那袭遍全身,我向美男投去感激而略变为倾慕的目光了。
“少爷,乞丐通街都是,你不可随意挑一个样貌尚算顺眼的,就一味认定是好人。”
“福伯!”亦悠止去了福伯的话语,眸中阴暗了一下,侧眸偷瞥了我一眼。
原来,在那恶仆的口中,我还尚算顺眼?此人??世间少有!明褒实贬,光明正大的踩我!气死了!
“你信不过我的为人也就罢了,你好像不该信不过你家少爷的眼光吧?亦公子可是亲身并诚意恳恳邀请偶的,又不是偶厚着脸皮送上门有心阻碍某些人的视线的。”我愤愤不平的赌气几句,偷觑到雷伯紫的发黑的脸颊便揣摩出,他给我气着了,心里头偷乐了一个。
“你?若然给我查出你是二夫人派来接近少爷的,你的下场将会是你无法想像!”冷如烈风的话语,令人莫名的一阵抖颤,或许此人真正的目的是为了保护他的主子,那么的舍身袒护亦悠,作为一个陌生人的我,岂会不明了的一味在敌对敌。
“你放一百个心好了,我根本不认识你们亦家任何一个人,除了亦悠,你们的恩怨,我才不会蠢得去接触,我只要筹足盘缠,定会上路!”我愤愤报上目的,胸前气得起伏不定,空气中相互喷火的两双锐眸,纠缠交织,谁也不输泄半分。
“好,大家别吵了,我有点累,今晚的晚饭就由缇漩拿到我房中来。晚饭前,我先沐浴更衣。雷伯,你先教一教缇漩一些日常细务吧。”
美男丢下几句话,揉了揉太阳穴,脱身离开烽火交织的现场,向着寝室步去。
什么呀?沐浴更衣!我的脸色刷的一下全白,眼珠子直勾勾地看着已然远去的颀长身影,脑袋嗡嗡作响,原来事实是残酷的,说得动听,其实也不过我进来亦家可是做男佣的!
雷伯鼓了一肚子气,却硬酸溜溜的压抑着,不要给他捉到痛脚,捉到这小子便死定!
“走!”有人恶狠狠的冒出一个字,已然走离我一段距离。
“哦。”应声细如蚊鸣,心底仍是不服,我嘟起了嘴,低垂着头,心底在扮着鬼脸,脸上却装作无所事事。步伐紧跟随着他,嬲之余,雷伯倒很尽职尽责的,为我介绍了整个亦府的大概。原来亦家的祖业是以种茶、制茶为主。怪不得,我一直觉得亦悠的身上有着淡淡的茶香,原来如此。
半天下来,感觉隔膜薄了一些,倒向着雷伯卖起口乖来了,“雷伯,那我平常该注意些什么?”
明显的感觉到那身躯一怔,我细细的揣测着他的怪异。那有点浑浊的黑眸,滑过一抹机警,宛如被触起随时作战的灵敏,不屑的向我投来淡漠的目光,看来,那隔膜何曾薄了?厚得很,不过是自己先松懈了心境罢了。
“在亦家,要学会怎样生存,更要学会怎样巧妙避开苗头,看来你也不是那类欺善怕恶一辈,应该懂得如何生存,好自为之吧。”福伯一脸的正经,像在警告,却更像是教导我怎样在亦家生存的道理。
“难道亦家里头养了两只老虎不成?”我低声咕哝。
“废话少说,到厨房烧些热水,为少爷沐浴更衣。要注意,少爷每一次疲惫回来,一定要先沐浴,这是习惯。还有,由于你是少爷的近身家丁,所以你的房间在少爷隔壁,随时听候少爷的叫唤。”雷伯侧过头瞥了一眼发呆中的我,“别呆了,先去换身得体的衣服。”
雷伯厌恶的目光扫视了我一身上下,随之不满的缓缓走开了。
唉~~~~~~烧水!沐浴!吖~~~~~~~心底一阵的狂喊,紧攥的拳头发出啪啪声响,脸上愤愤然如一头狂狮,沐浴就沐浴,谁怕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