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 17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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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英语课的时候，天忽然黑了下来。
难得有一次看雨的机会，但在座的各位仿佛都毫无兴致。模拟考的时间间隔一次比一次紧密，大家更在意的事情还是怎样能多记点单词或者多复习几个单元的考试内容。像一只被包裹起来的茧，在还未破裂成型的时候只关注于自身的成长和变化。
英语老师依然风雨不动的在讲台上说着一口流利的英文，尽管下面大多数人基本上听不太懂。他们只是善于在别人有所行动的时候去模仿。但老师说过，模仿也比什么都不做强。模仿有时候也就慢慢变成真的了。对于这个问题，没有人去探究过它的合理性。
窗外的树已经开始显现出苍老的姿态，被岁月剥蚀过的粗糙的树干簌簌的往下落着残渣。几片干枯的没有水分的树叶在夹杂着黄沙的风中摇曳翻滚，偶尔敲打上被灰尘笼罩着的玻璃窗。
当一片浓重的乌云从上空飘过时，积蓄着的雨水轰然砸下。
“外面的那排树是什么品种？”夏里小声问坐在前面的苏暮。
“你还在乎这个？”
“我只记得它夏天开花的时候很美。”
“你有空还是担心一下待会怎么回宿舍吧？这鬼天气！”
“不用担心。”
“你带伞了？”
“没。”
“你牛！”
“反正早晚都要淋雨。与其去纠结已成定局的现实，不如享受眼下的美景。而且，你看那片云，这明显就是临时雨，来的快去的快。等它飘走了，雨就停了。”
苏暮幽幽的回过头，给了夏里一个无药可救的眼神。
结果放学的时候，外面的雨丝毫没有减小的趋势。
“我恨你！”苏暮恶狠狠的瞪了夏里一眼，挎上包踩着细高跟扬长而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教室里的人已经所剩无几。路上到处都是头顶着包往餐厅或宿舍跑的学生。夏里依旧坐在位子上没有动。
“夏里，你在这儿干什么？还不快走！”莫晴在教室门口往后捋着额前湿漉漉的刘海。
“你怎么又回来了？”夏里看着眼前的女孩，就像刚从游泳池里捞出来似的。
“来接你呗！不然你以为呢？”
“莫晴，我受到了感动！”
“动你个大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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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天你把我叫这儿来干什么？”林然不满的看着站在对面的孟晖，一滴雨水顺着雨伞吧嗒滴到她的左脸颊上。
“没事就不能叫你啊！”
“别闹！下午还要上课，没事我就回去睡觉了。”林然转身要走。
孟晖往前一步，一下子把她拽了回来。林然一个没站稳，一脚踩进了身边的水洼里，手上的伞滚落下去，刚换上的白色板鞋沾了一层薄薄的泥浆。
“你到底想干什么？”她有点薄怒。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你说什么呢？”
“我说你是不是背着我找其他人了？”孟晖死死的盯着林然，捏在她右臂的手不自觉收紧。
“放开我！”林然把胳膊猛的往后一甩，“你有病吧！你听谁放的屁！”
“你就告诉我有还是没有？”
“我有没有你不知道啊！整天跟你在一块我他妈找谁啊！”
“我告诉你，你别出这副模样！”
“你不找事我能这样？我看你是安稳日子过够了想找刺激吧！”
“这事还没完呢！”
“你要是坚持怀疑，那我看我们也没必要继续走下去了。”
“我就知道你劈腿，你还不承认。他是谁？那么想跟我分手？那个人，他是谁？”
“我告诉你孟晖，别说我没劈腿，我就是真劈了，那也是你逼的。”
“我也告诉你林然，你现在是我的，你一辈子都是我的！只要我一天不让你走，你就乖乖的在我身边哪儿也不准去。”
“我拜托你搞清楚！我不是你的玩物，你让我去哪儿我就去哪儿？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我一天到晚无时不刻都要向你汇报自己的动态。你觉得正常吗孟晖？当然，也许你觉得这很正常，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我？你让我觉得，自己就是一件爱情的附庸品。你从来没有让我觉得，跟你在一起，有甚至那么一点点的幸福。孟晖，等哪天你想明白了，再来找我吧。”
“林然，”孟晖走上前轻轻的拥住全身已经湿透的林然，泪水混着雨水从眼里刷刷的流下，一直流入林然的领口，“别离开我。原谅我，我太爱你了。一直以来我都觉得配不上你。我怕哪天你像一只蝴蝶那样，轻轻一振翅，就飞的无影无踪。我怕到时候追不上你。林然，原谅我。”
林然轻轻的叹了口气，伸手揽住了他的肩膀。
无论你曾经对我做过什么，每当看到你无助的样子，我就再也不怪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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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晴在台阶上关雨伞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声结结实实的物体落地的声音。
夏里在挣扎了几秒钟后，终于以比较优雅的姿态坐在了大理石地板上。
林弋和杨子刚好并排着从她的身边走过。
周围是稀稀拉拉的窃窃的嘻笑声。
“莫晴，我突然觉得，”夏里呲呲牙，拍了拍屁股上的泥印，“整天看着他们俩在眼前晃也并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
“嗯，习惯就好了。”
“但总是看着花一样的脸在眼前转悠，久了还是想往上泼硫酸。”
“最毒天下妇人心！”
“我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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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西，你以后不要再见她了。”
“谁？”
“就是整天粘着你的那个女人。”
“你都说了，是她整天粘着我.”
“我不管。”
“你觉得她不好？”
“相当不好！”
“比如说？”
“闲着没事长得那么好看做什么？又不是去选美！说话又不好好说，娇滴滴的，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整天手上挂着一把太阳伞，好像怕见光一样。总之哪里都不好。”
顾西满含笑意的看着眼前使劲撅高了嘴的夏里。
“你们女生是不是都不喜欢那样的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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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嫉妒吧！面对比自己更完美更强大的对手，偶尔产生嫉妒心理，也是可以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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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飞快。
原本每月一次的模拟考改成了每周一次。
如果以每周周末拿出一天的时间用来考试，每周拿出两天的时间用来批阅试卷，每周拿出两天的时间用来讲解试卷的时间分配来计算的话，那我们到底还能剩多少时间用来自由支配。大家一直很关注这个问题。
但事实上，学生的潜力是无穷的，老师的能力是无限的。
结果，批阅试卷的时间压缩为一天，讲解试卷的效率也能提高一倍。
大家不再继续纠结于考试的时候该不该把自己位置上的书清空这个问题。只要试卷一发，就算是坐在地上，随便放个板凳用来垫底，考场也是可以造出来的。所以尽量少的精力用来分散到无用的地方，在高紧张的学习环境中是所有人的生存法则。
但也正因为如此……
“喂，选择第九个。”
斜对面的一个男生三根手指在屁股后悄然竖起。
坐在最后面的赵士辰随手把笔盖插到鼻孔里，历史书在书桌下面随着大腿的晃动一颤一颤。
而坐在最前面的语文老师抬起手挖了挖鼻孔，末了还对着指尖吹了口气。一本读者在他的手里翻来覆去。
“语文老师真操蛋，我不明白他这种监考水平和回家睡觉有什么区别。”
“你就得了便宜还卖乖，不然鬼给你机会抄！”
“完了，我又考砸了！”
“那我们怎么办？”
在每个人的学生生涯中，他们不是不懂怎样才能拿到人人羡慕的高分，也不是不懂为什么那么多人都对考试如此惧怕以至于连做梦都在答漫无边际的试题，他们唯一也是永远不懂的事情，是为什么那些平时一到考试就说完蛋的人在出来成绩的那一刹那总会让你大跌眼镜。
从此你在也不相信“放心，我会陪着你一起垫底”这句话。
你宁愿用一句“□□的”来表达此刻的心情。
每个人在学生年代都曾这样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