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1 / 1）

当别人叫我天使，叫我神女的时候，没有人知道我也叫魔女。我是神魔同体的。你们不该激发我的愤怒。知道吗？再醒来的我不会痛苦，因为此时我所做的一切我都将不记得。所以，我留下的只是你的痛苦。对了，还有她，素颜！”九歌把鼻子从流香的皮肤上离开，然后趣味的望着素颜。

九歌拿出一把精细的小刀，带着微笑一点点的靠近流香的皮肤。

“啊！不要啊，住手！啊……”流香痛苦的嚎叫着，想要动却无能为力。

“嘘！面对痛苦的时候要懂得隐忍，你越叫越闹越让自己心慌，你的疼痛就会加倍。本来这已经是件很痛苦的事情了，你就不要在继续给自己更多的痛苦了。你会习惯，习惯这脸上有两个字，带着它你会永远记住你的妹妹。”九歌狂笑着，此刻的她没有因为失去而痛苦，她像是在做一件非常艺术的事情。或者她觉得在流香脸上留下的东西并不是伤害，而是一种美好的艺术品。

“啊，好痛，不要，求你了不要！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的。求你放了我吧！”流香痛的眼泪肆意横流，却无计可施，只是一味的哀求着九歌。

“闭嘴，你还真是聒噪。我什么也不想知道。也许我变成那个善良的自己时还会想知道你的组织，你的阴谋来帮助别人。但是此刻的我只想在你脸上画画，其他的什么都不想。唉，变成那个所谓神女我也不可能这样对你。我真是太讨厌自己那样软弱的『性』格了。可她总是抑制现在的我，她的意识太强大了。所以我总是挣脱不了她。我说这么多只想告诉你，有些时候把痛苦深埋起来，你会变成的坚强。就像是那个人见人爱的九歌。”九歌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流香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不停的忽闪着大眼睛，眼泪肆意的流淌着。

“还不错，素颜应该一辈子都会记得你这个姐姐。”九歌微笑的托着下巴，看着满脸是血的流香，嘻嘻的笑着像个童真的小孩子，当然如果这个孩子手里拿着带血的刀，刚刚在别人的脸上『乱』画一通那就很邪恶了。

“九歌，九歌！”突然天空的响起了一个焦急的声音。

九歌突然双眼一番直挺挺的倒了下来。而就在这一刻好像所有的魔法都解除了。流香痛苦的嚎叫着。而素颜似乎反应过来了。看着流香满脸的血，透过那些血迹可以看得见自己的名字。

“流香，流香，怎么会这样？”素颜飞奔跑到流香的面前。而流香只是手捧着下巴，一动都不敢动，只是大声的嚎哭着。但咸咸的眼泪划过伤口，又是撕心裂肺的疼痛。

这时阿罗莎已经轻飘飘落在了雪地上，依依不舍放开了怀里满面羞红的梦机。可转过身看到满身是血的锦代和昏倒的九歌就再也不风『**』了。马上着急的把九歌扶了起来。但是九歌却一点知觉也没有。抬起头看了下素颜两个人，其实也挺惨，不比九歌和锦代强到哪里去。

素颜愤恨的抬起头迎着梦机的探究眼神，居然一愣。那张和苏阳一模一样的脸让她有些错愕。低下头把流香抱在怀里。猛然一跃向远处跑去。

“想跑，看我不弄死你的！”阿罗莎猛然站了起来想要追出去，但是却一把被梦机拉住了。

“现在已经顾不上她们俩了，锦代的情况比较危险。我们现在要马上找大夫。”梦机看着气若游丝的锦代，眉头紧蹙在了一起。

“呃，这张脸怎么成这个德行了啊。”阿罗莎皱着眉头看着锦代不住的惋惜着。

“你还有完没完啊，赶快去送锦代治疗去，我负责照顾九歌。”梦机有些厌烦的皱着眉头，抱起了九歌向回走去。

“切，吃什么醋！”阿罗莎扭着柔软的腰肢抱起锦代，翅膀自然而然忽闪着，急速向远处飞去。

“喂，我没有吃你的醋——”梦机对着天空飞远了的阿罗莎大喊着。可惜阿罗莎听不见他的抗议。没办法的梦机只好抱着九歌向前前行。

慢慢向前行走时，总感觉有个人在身后不紧不慢的跟着他。

“叫我抱抱她吧！”那声音有些沙哑，但是可以听得出来还有些激动。

“好，可是你的身体……”梦机担心的看着黑『色』斗篷下的脸，可是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

“呵，没关系的。现在不抱，恐怕以后再也没有机会抱她了。”那声音显得格外的激动，直到把九歌接在了怀里。身子不由得晃了晃，但还是很小心的抱着九歌向前走着，风雪夹杂着阵阵的凉意在身边吹拂。

梦机叹息的跟在那个人的身后，风雪越来越大了，可是梦机却没有催促那个人快走，好像他们都不怕『迷』失自己一般。或者贪恋这个没有声响的世界，没有烦恼，没有仇恨，没有争吵。

当九歌醒来的时候，嘴角居然挂着一丝微笑。一眼就看见，梦机在烛光下擦拭着剑，眉头紧蹙着像是在思念着谁。

“我做了一个美梦，我梦见湘之抱了我。他哭了，眼泪都掉在我的脸上了。”九歌此时的秀发又变得黑亮了起来，所以显得脸『色』更加的苍白。抱着双腿呢喃着。

“你醒了？饿吗？我给你端点粥来吃吧！”梦机从沉思中醒悟了过来。站了起来给九歌弄吃的。

“我觉得湘之没死，好像一直都在我身边。”九歌幽幽的说着，盯着那支红烛，摇曳散发的光芒就像是她对湘之的思念，渺小却有着深刻的执念。

梦机不由得一抖，停住了脚步，回过头看着出神的九歌，慢慢的走了回来，坐在刚才的椅子上。

第3卷 v48

“九歌，锦代的容貌毁了，或许也残了。我不是说要你报恩嫁给他，只是他众叛亲离，失去了一切。虽然说是他太过执着，但是这一切也都因为你。我相信你和他在一起会很幸福。”梦机知道让一个人去爱她不爱的人是多么的残忍，但有些事情无关乎感情，也要给予。

“你甘心吗？娶你不爱的人！”九歌听到锦代的事情眼泪簌簌的掉了下来，但一想到她不会是湘之的女人就会感觉到绝望。

“可湘之死了，你所期待都不会实现。不是你甘不甘心的问题，而是你不能去期待和冥想。”梦机残忍的把九歌心中所有的幸福萌芽都撕碎。看着九歌抱着腿嚎啕大哭，看着她一遍遍的说我爱你，却不知道该怎样去安慰。

当梦机端过来的粥已经冰冷了之后，九歌已经不再哭泣了。拿着冷着的粥一口口的吃着，轻声得对梦机说：“我想和锦代成亲！”

梦机低着头嗯了一声，没有太多的表示。

“希望他会没事。”九歌放下碗，盯着即将微亮天空，想起了小黑不由得眼睛又红了。人的一生对自己好的事物不多，不要等待一件件的失去，在想挽回就什么都来不及了。或者错过锦代，当失去时，该怎样面对自己的疼痛。就像失去了湘之和小黑，现在想要伸手，却什么也抓不住。

清晨来临时，九歌的精神好了很多，把小黑葬在了这家客栈后面雪山之上，幸好在这个偌大雪山上有个山洞，在那里九歌为小黑修了一座坟，一点点的扣开坚硬的土壤，直到手指上都鲜红『色』的血『液』，直到那里可以容得下小黑的身躯。九歌又一点点的把那些泥土盖在小黑的身上，看着它安静的躺在土坑里九歌心就会很痛。没有想到小黑一生带她飞跃过无数的山川河野，最后它的归宿不过是这么一个小坑而已。心在剧烈的疼痛，直至九歌又一次的嚎哭了起来。

其实哭泣是一种发泄，也算是对过去的缅怀。当九歌从小黑的坟前离开的时候，脸上的泪已经干了。到客栈整理了一下包裹一刻也不停的向回走去。

“想好了？”一直跟在九歌身后的梦机看着她把所有的悲伤倾注之后，把伤口在藏在内心的深处，不由得心疼了起来。

“嗯，嫁给锦代，好好的过日子，生个小孩。如果还有来生，如果湘之是怎样的，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我也要嫁给他，做他的妻子。”九歌笑了笑，但是掩饰不住悲伤的情绪。

梦机看着九歌背着行囊快步的迎着太阳走着，这样温暖的场景却一点也不能消除她身上散发的忧伤。如果有一天她知道这一切不过是一场骗局，她会原谅这撒着善意谎言的人们吗？梦机带着心事走进了九歌，迎着阳光一起消失在雪地的另一端。

九歌回到京城的时候，落叶都黄了，像是锦代的脸『色』和神情-----干枯，绝望。但看到九歌的时候那张有些狰狞的脸，不由得抖动了起来。眼神也跟着一亮，不过瞬间黯淡了下去。转过身戴上了一个银『色』的面具。

“锦代，锦代，你听我说。”九歌抓住锦代的肩膀焦急的说：“我想明白了，我要和你成亲，和你生小孩子。一辈子简简单单的活着！”

“可我想不明白，你这算什么？怜悯吗？”锦代一瘸一拐转过身向房间里走去。

“不要，别走，我什么都不在乎。你还是那个对我最好的锦代。”九歌仿佛能看到锦代的自卑，他骄傲的外壳，被自己一点点的剥落，『露』出鲜血淋漓受伤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