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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风云始(1)(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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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者来,去者去

那些不动声色的爱,你可要剥开心

我所爱的人啊

如果我们真的相爱,你可要说出口

在这沉浮的岁月

水火苍生,我来不及揣测你的心

纵使我们不能在一起,我也会默默陪着你,看着你走下去

生者生,逝者逝

那些无法表白的情,我将何时言明

我所爱的人啊

如果我们真的相爱,你可要紧跟我的步伐

在这战乱的年代

战火硝烟,我无法拉紧你的双手

纵使我们不能在一起,我也会远远地望着你,希冀你一生幸福

还者还,末者末

那些不为人知的话,我将如何述说

我所爱的人啊

如果我们真的相爱,你可要相信我

在这阴谋的路途

尔虞我诈,我不能搂紧你的身

纵使我们不能在一起,我也会深深地爱着你,盼着你活下去

王者王,败者败

那些深埋心底的思,我将向谁言表

我所爱的人啊

如果我们真的相爱,你可要拂去满身铅华

在这杀伐的轮回

爱恨诅咒,我无法看清你的容颜

纵使我们不能再一起,我也会静静地念着你,等待你归来

第一章、风云始

十六匹马开道,四人驾车。黄金镶边,宝石嵌入横木犄角,朱红的流苏从展翅欲飞的大鹏嘴里吐出来,悬于棚壁四侧。

马车赶得甚快,扬起几里的尘埃。四壁的流苏晃荡得几欲断去,八宝泉鸣的天籁之音此刻竟似有些畸奇。

冲进槐阳城的时候,只是十六匹马,外加四名车夫。守城的几百个卒子硬是没有挡住来者的去路,于是便跟在马车之后跑进了城里,那场势完全盖过了正常时候的“仪式”。

如此大的阵仗,一路引得槐阳城的商人们频频侧目。

此次怕是来的匆忙,素来需要一个人坐两个人的车的宁家宗主,竟然只带来了一辆八宝泉鸣马车,甚至连护在周侧的家人都不曾随从!

不知道槐阳城中哪家商社惹上了这位不可一世的宁宗主,竟是宁宗主亲自前来槐阳城,如此马不停蹄,扬尘千里的,怕是那家商社不准备在西云混下去了。

于是,整个槐阳城又热闹了,商社的主人都跑出来看热闹。这个地方安逸得太久,即使是芝麻大点儿的事,都能引来槐阳城百姓的无限的兴趣。

一路冲撞而来,路人甚是来不及躲闪,幸而驾车车夫的技术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四人分管四匹马,马缰握在手中,宛如活了一般,勒令这马儿频频飞跃,方才让开众人。

“吁——”

一声长鸣,十六匹高头大马宛如受了人控制,前蹄一提,后退稍稍推开数小步,然后便稳稳落在原处,后面的泉鸣马车轱辘竟也一下子停顿稳妥。

“来者何人?!”典门人甚是不悦:“兮王府前十丈外便是要停车下马,尔等是何来历,竟敢如此狂妄!”

公子兮素来好静,长公子云清特意交代,凡路径纵兮府的马车必须在十丈外停下绕道而行,单人骑马者必须下马步行而过,行人路经此处不得大声喧哗。

只此一条规定,亦可见长公子待公子兮的情分呐!

只是眼前这马车的主人,一路从槐阳城冲撞进来,惹得槐阳城沸沸扬扬,如此风风火火雷霆大作,竟还稳稳地停驻在兮王府的正门处,切切实实地堵了纵兮府的正门!

这天下是人总要给公子兮三分薄面,上至王亲下至贵胄,素来都是赞誉公子兮的。今日无论是何人,都不得冲撞了兮王府。这全城的人也自是看得出来这是或许是宁家的大人物,不过,与纵兮府来说,再是有钱,也终不过是个商人,在西云无权无势的,断断不能在纵兮府造次。

车夫从马上跃下,那样飘逸的身形才让众人意识到宁家的奢华。都说纵兮府是这世上最为奢华的地方,既是是下人婢子的穿戴都是上好的布匹钗珠。然而,这个宁家,纵使是一个小小的车夫,身上穿的竟是锦缎!

难道这宁家宗主千里迢迢急马而来,果真是为了与他云纵兮一较高低?

“去传话,说有贵客到访,速让你家城主出来迎接本公子!”

车夫们退到一边,回话的是车中的公子,显然是料到典门人的反应,言语之中竟隐隐地含有笑意。

这一言不要紧,只是这个声音却又是让天下围观的观众迷惑了。要说这是宁家宗主,不应该是位叫“宁絮雪”的老姑娘么?为何会是男子的声音?

话毕便是有人从马车内出来,只见来者玉冠束发,锦袍加身,腰间束有白玉佩带,点缀着五彩的宝石,手中的扇子竟也是玉质的!

“怎么?”来者望着那典门人,嘴角擒笑:“本公子到访,他云纵兮难道不该出门迎接?”

男子“唰”一下打开玉扇,轻轻在胸前扇了几下。只是随着最后一个话音的落下,含笑的目光落在典门人身上,竟生生沁出了一丝的寒意!

典门人自然不会被那男子暗暗的寒意摄住,只是淡淡地来回打量一下男子。这个男子,玉面生辉,嘴角微微含笑,却总有着杀伐的气息。那样的冷意,即使是他刻意以笑掩饰,也能从眼角溢出来。

不过,那样决裂的杀伐气息,却也被他那风流倜傥的模样掩饰得甚好,若是常人,断是感受不到他隐隐地冷意。这个男子,生得确是俊美,加上收放自如的煞气,硬是让他的温润与威慑浑然天成!

“不知这位公子该如何称呼?”此刻典门人已是恭卑有礼,断定这位公子不是一般的公子。

玉扇再次摇了数下,那男子嘴角的笑意盛了盛“唰”一下收了玉扇,缓缓上前几步:“宁家絮雪,正是在下。”

那一霎,宁絮雪很是满意地听到众人倒抽了好几口凉气,甚至那个典门人亦是微微一愣。

这宁家絮雪不是个姑娘么?

前几年还扬言要与天下第一美人一较高下的,这怎么可能会是位玉面生辉的男子?!

于是,宁大公子再次展开玉扇轻摇起来,这个反应确实是早已料到,只是如今听在耳里,心里还是很爽快。

这天下人尽说宁家絮雪是位姑娘,还是位嫁不出去的老姑娘,真是搞了笑,难道叫“絮雪”便就是姑娘么?难道扬言要与天下第一美人争美,便是女子了么?殊不知,这个天下第一美人竟也是堂堂男儿之身!

“原是宁家公子,快请进!”典门人速速让开路来,频频施礼请宁大公子进府,这个公子此番道来定是有事的,不可怠慢。

只见宁絮雪眼里的笑意几乎要渗出来,他轻摇着玉扇,一副极其享受的样子。上前几步,欲是跟着那典门人进府去。

只是,走了几步,似是由想起了什么,突然止步,退回到原来的位子,竟然再次“哗”一下收起了玉扇!

“哒!”

只见宁大公子将手中的玉扇一下扣在了马车的横木上,那力道似是不重,却是发出了闷重声。

顿时十六匹马长鸣起来,连带着马车“嗡嗡”地震动不已!

“还要装死到什么时候?!”宁大公子的脸色有些难看了,显然是车内还有人,如果没有猜错,这个人应该是睡着了,是在如此狂奔不已的马车内睡着了!

等了片刻,只听车内似是有了些动静,窸窸窣窣的,竟似女子一般还要磨磨蹭蹭。

“到了便是到了,兄长只需唤一声,为何总是要这般动粗?”

果然,车内的男子发话的时候,声音还带着浓郁的睡意,若是起床的火气大些,这车外的宁大公子也是要遭了殃的。

只是,听着声音,便觉车中的公子是位好说话的主儿,声音温润如玉,即使是隐着睡欲,听在耳中,依旧如沐春风。不似车外的宁大公子,虽是满目的笑意,一脸和善,那声音却是清凉如水,听在耳里尽是冷然,在这大伏天里,倒是甚好。

车帘被轻轻撩起,出来的男子一如车下的男子,生得是玉面生辉,只是气质却是迥然不同的。几乎是从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容颜,即使是嘴角含笑,都能显示出兄弟间的雷同。同样是满目的笑意,一脸温润和善,只是宁大公子有着悄无声息的伪善,而这位锦袍公子却是给人宁静的感觉,是真真切切的温润如玉。

如此一对“璧人”出现在众目睽睽之下,本是宁絮雪一人的风姿就足以令槐阳城的百姓瞠目,如此再上来一位龙章凤姿的男子,竟生得十分的相似,这一次是果断地没有遏制住堂下众围观女子的惊呼。

如此种种,不过皆是在惊叹隐于西云后面的第一大财主竟然生得风姿宛如天人!

这天下第一美人好的是男风,天下女子算是没有指望的了,只是如今出现这两位,竟还是天下最为富有的男子,这天下女子算是又有指望了。

典门人迅速观察了一眼后来出来的男子,估摸着确实像宁絮雪,也便没有多问,只是心中却是揣测,这是吹了什么风,竟然把宁家两位公子都吹到了公子兮处,其中一位竟还是宁家宗主!

拿不定,另一位还会是下一任宗主。

两位宁家公子在众人的唏嘘声中进了纵兮府,豪华的八宝泉鸣马车被人带着从后院进入。这样奢侈华丽的马车着实令天下人开了眼界,莫说是一个纵兮府,纵使是全天下,除去他宁家,怕是再也找不出第二辆这般豪华的马车。

这上面的随意一枚珠子怕是也值上一座城池的,有眼力的便是一眼就能看出那展翅大鹏嘴里含的略带蓝色光泽的珠子便是传说中的鲛人泪,出自南海之外,是价值连城好东西。

据一代一代传下来,说那珠子本是人鱼的泪,那鲛人落泪成珠,泪水从眼角滴下,滚落在地便会成为珠子。只是,这世上鲛人甚是难寻,纵使寻着了,也不易令鲛人落泪。鲛人素来不落泪,若是落泪便是注定要瞎了眼眸的。

这鲛人泪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温凉珠”,因是眼泪所成,故而拿在手中总有泪一般的暖意,然而触得久了也便是如冰一般寒冷,是以得名“温凉珠”。

传说,这温凉珠若是磨成粉来服用,有延年益寿的功效,普通人若得一颗便是可活两百余岁。若是放在死人身上,大致有起死回生之功效。

如今,这宁家堂而皇之地将如此珍贵的温凉珠装饰在马车上,或许那些也真的只是传说,那珠子虽美、美极,却也不过如那些普通的宝石,断没有延年益寿或是起死回生之功效。

于是槐阳城热闹又开始了,只是这次热闹谁也不曾把这位玉面生辉的宁絮雪宁大公子与昔年在马前失仪,因为冲撞公子兮而被荀大公子一掌拍死的那个蓬头垢面且病入膏肓的乞者相联系在一起。

谁都不曾想,昔年传说死在纵兮府的那位模样不堪的乞者,竟会是今日龙章凤姿的宁家宗主!

只是,今日一见,素来以为宁絮雪乃是女子的天下人便是重新将宁宗主定了位,送给宁絮雪一个极其雅致的称号——玉扇公子。

殊不知,玉扇公子不玉扇,玉扇乃是玉扇公子从其真的主人处借过来把玩的,只是一进门,玉扇公子便是合了扇子,一扬手丢给了另一位宁公子,那表情还甚是嫌弃的样子。如此,便惹来小宁公子无奈的盛笑。

典门人是欢欢喜喜地赔着笑将宁家两位活财神迎进了纵兮府,偌大的朱门随着远客的踏入,再次缓缓闭阖,也再一次阻绝了世人探究的眼眸。

悠长的回廊,先前在车上沉睡的小宁公子倒是走得悠哉,扬着扇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风,很有心情的欣赏着一路宜人的画景。只是,宁大公子却是没有了兴致,悄无声息地,步子愈发紧凑起来,连带着引路的小厮竟有些轻喘,乱了气息。

“兄长,你可要悠着点!”

隔着几个回廊,小宁公子一抬眼便是见宁絮雪健步如飞,身后的引路人竟似小跑地跟着,算是好心提醒了。

宁絮雪没有理会小宁公子,径自走着自己的路。只是一晃眼,一袭白衣便是突显在眼前。絮雪稍稍驻了驻足,却没有停下,忽地,凝重的表情里绽放出绚烂极致的笑容。

瞬而,宁絮雪一撑栏槛,几个纵身便是来到纵兮身侧。

“哎呀,这是哪家的姑娘,生得这样标致!”宁絮雪抬首发现手中没有了玉扇,无奈情急之下只能改用手来调戏。

于是专心抱着美人的天下第一美人被很不情愿地拦了下来,只见宁大公子毫不留情地伸出了爪子,一下子便是勾起了纵兮的下颚,笑得如沐春风一般,口中啧啧有词:“这么标致,给小爷亲一口如何?”

说罢,便是用手指勾了勾了,大有蹭上去亲一口的欲势。

“如此……”纵兮不怒反笑,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稍稍退开一步:“怕是不能。”

一字落,悄无声息地挪开了宁大公子的爪子,臂上稍稍用力一扣,便是将怀中的女子扣得紧了些。又是浅浅一笑,顺着后退之势,陡然一收袖,转身便是绕过了回廊上的朱柱。只是抬眸的功夫,当即反应过来的宁絮雪连连扑身过去,还是捞了空。

远处的小宁公子和那引路的小厮只是见到两道身影如闪电般一前一后地从回廊窜入了子衿苑。

“看来终究是不能如你所愿。”

纵兮敛住身形,他回身望着紧追而来的宁絮雪,眼里的笑意染了六月的温,生生驱散了连日发阴霾。

这些日子,子棠的身子恢复得不是很理想,总是嗜睡,方才在书房的时候便又是睡着了。按着纵兮的推算,子棠发迹,天生的祀风师该是恢复力极强,只是子棠这几日的恢复,却是明显不及发迹翌日的清晨。

“不算,”宁絮雪稳住,百步的距离,因着速度过快,此刻气息便是稍稍有些紊乱:“是我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你这是乘人之危!”

显然,宁大公子是不愿意服输的。

纵兮不动声色地缓缓松了松臂膀,目光落在怀中的女子身上,方才的变动并没有令沉睡的女子醒来,眸色便更加释然了,没有扰到她便是最好。

“若是如此作想可以令你心里舒服些……”眼里的笑意盛了盛:“那便是如你所说罢。”

果不然,宁大公子的脸色变了几变,随即一拂袖,径自进了屋,口中却是依旧不饶人的:“那是,不要忘了,当今的武学泰斗也只是与我打了个平手!”

宁絮雪口中的“武学泰斗”说的不是扶风,而是前不久到过碧渊的虚怀若,这厮一直有与谨谦一较高下的夙愿,前不久总算是圆满了。虽是平分秋色,却是酣畅淋漓地大干了一场。这样的对弈仿似又回到十年前,他只是修罗场一位不知名的杀手,为了生存,他必须全力以赴杀死对手。那个时候,他不是什么宁家公子,没有人认识他,更没有人回顾及他的身份,唯一有的便是杀戮。

自从一步步踏血走上那杀伐的巅峰,十年来,他便是再没有倾尽过全力,直到遇上虚怀若,那一场对决真的很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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