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第五十章(1 / 1)
再说一字长蛇阵被破之后,.
逃出百里之外,查点人马,万没想到十万大军,道最后竟然只剩了四五百人,且粮草断绝,狼狈不堪。
他传令扎下浮营,派人找当地县衙筹集粮草。又写了奏折派人火速送京,请求京师再派大军,进攻瓦岗。
杨广接本一看,大吃一惊。
还没来得及说话,又接一本,上奏高丽国犯界,在山东沿海一带,已然抢了两州五县。
杨广沉思一番,道:“外患事大,传旨,让靠山王火速返回登州退敌。哪位爱卿愿意去攻打瓦岗?”
宇文化及道:“启奏陛下,山马关总兵裴仁基精通战策,足智多谋。其子裴元庆受紫阳真人传授武艺,善使一对八楞梅花亮银锤,勇力过人,无人能敌。微臣愿保裴老将军为帅,二次攻打瓦岗山,必能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事实上,宇文化及与裴仁基将相不和,素有矛盾。他此时保举,根本就是算准了连靠山王都打不下的瓦岗,裴仁基父子必定无能为力。是以故意看他笑话,想着若能借刀杀人就更好。
杨广道:“既是丞相举荐,裴将军,朕就命你带领人马五万,战将百员,二攻瓦岗,三日之后起兵。”
裴仁基虽不愿,却也君命难违,道:“臣定当竭尽所能。还请陛下允许微臣点将。”
杨广道:“那是自然。将军想带谁去?”
裴仁基道:“丞相之子宇文成祥本领出众,我保他与犬子元庆一同,担任剿匪先锋官。”
宇文化及一听急了,道:“裴老将军太过奖了,瓦岗军强,犬子从未上过战场,恐怕不能担此重任。”
原来他这二儿子宇文成祥虽然与宇文成都乃一母同胞,但因为长得像极了过世的母亲,性格又极是别扭,宇文化及便终日宝贝一般的养着。
虽说学了几手武功,但同宇文成都比起来简直就是天上地下。
杨广睨了他一眼,道:“不让下地,岂能学会耕地?这么浅显的道理,宇文爱卿难道不懂么?就依裴老将军,朕祝你旗开得胜,一举扫平瓦岗。”
宇文化及害人不及,被反咬一口,回了府千叮咛万嘱咐,让宇文成祥上了战场低调行事,切不可强自出头。
但宇文成祥早就羡慕自家哥哥“无敌天宝将”的称号,嘴上应着,心里却暗下决心,这回定要做出个样子来让哥哥瞧瞧,自己的本事并不比他差。
待到晚上,宇文成祥悄悄跑进宇文成都屋里,非得借他那顶四棱八角荷叶板檐盔。
宇文成都正打算沐浴,看他进来,身上的盔甲不知该穿还是该脱。
宇文成祥笑道:“哥哥每天都这么晚才从宫中回来,想必是有很多事情吧?我赶紧练出来了,.”
宇文成都看他哪壶不开提哪壶,忙拿过战盔递给他。
弟弟走后,宇文成都才松了口气,脱下战甲。
大红的中衣满是褶皱,被他三两下扯落。
雪一样的白皙身体上,红紫痕迹斑斑可见。
宇文成都坐进浴桶,咬了下唇,修长的手指探进身体,自那红肿之处清理出丝丝白浊。
闲话少提。这一日,裴仁基大队人马抵达瓦岗山正北方。
却有前方探马来报,说瓦岗寨竟然高挂免战牌。裴仁基心道,这瓦岗还真是有人才,知道自己这里有个心浮气躁的先锋官,竟然以退为进么?
这一路,宇文成祥的种种幼稚表现让他头疼不已,恨不得把自己举荐他同来的舌头咬下来。本来带着他只是让宇文化及不得妄动的,现在看来竟是带了个大麻烦。
裴仁基叫来裴元庆,道:“瓦岗兵力不弱,高挂免战牌必然是计。你看好那宇文二公子,千万别让他莽撞行事。”
果然,这宇文成祥看瓦岗明明已经示了弱,裴仁基却一点儿也不急,实在憋不住了,跑来帅营,道:“元帅,瓦岗众人贪生怕死,咱们却为什么不亮队?”
裴仁基道:“二公子稍安勿躁,我自有破敌之法。”
宇文成祥还等着他后半段解释,却见他闭嘴不言了,气愤之下,道:“裴老将军!你这拖着不打,难道是跟那瓦岗寨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若我写个折子回去,向皇上禀明实情,不知道会怎么样?”
裴仁基细想之下,以皇帝和宇文化及的关系,所谓“实情”根本就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无奈道:“二公子的意思是?”
宇文成祥道:“末将愿以先锋之名,前去叫阵!”
裴元庆这几日时时盯着宇文成祥,什么事都干不了,早就烦透。道:“宇文先锋勇猛,父帅您就应了吧。”
宇文成祥如愿得了令,打马到了阵前,骂道:“我还以为敢挑大旗反朝廷的响马会有些胆色呢,没想到全都是一些鼠辈!赶紧出来受死!”
徐懋功道:“好,这小子终于憋不住了。大帅,咱们依计行事。”
秦琼遂命单雄信出战,告知其不得打赢,只能败走。
单雄信道:“这小子,我几槊就能拿下,却为何只能败走?”这几天高挂免战牌,他早就心痒难耐,感觉大失面子。
秦琼沉声道:“到时候你就明白了。”
单雄信还想再说什么,但秦琼目光坚定,不怒自威,他也只好闷头出去。
到了阵前,互通姓名,宇文成祥举刀就砍。
单雄信横搭槊接刀,只听“当”得一声响,他双肩如被压塌了一般,口中怪叫着“好生厉害”,然后调转马头就走。
宇文成祥还待再追,却见瓦岗寨鸣金收兵。他趾高气扬回到营中,让人写了功劳簿,快马送回京中。
连续几日,王君可、程咬金、尤俊达挨个儿出阵陪他玩耍,个个几招之内便不敌败走。
宇文成祥越发得意,功劳簿一封封地往京中送。仗着功劳大,他对裴仁基父子,也渐渐开始看不起。
忽然这天,宇文成祥来到阵前,还没来得及叫骂,便听到山上炮声连连,秦琼带领人马出了城门,将大队亮开。
宇文成祥看来人威风八面,一挥掌中刀,道:“你可是秦琼?”
秦琼笑道:“正是。”
宇文成祥道:“那还不快快出来受死?”
秦琼道:“单雄信听令!”
单雄信早就想把这天天叫骂的小子拿下,一听令,忙上前道:“末将在!”
秦琼道:“今日出阵,务必把这小子抓来!”
单雄信哈哈笑道:“得令!”一踹双镫,坐下宝马便贯了出来。
宇文成样看他铜槊还挂在马上,道:“手下败将!知道上阵却不知道摘兵刃,是被我吓傻了么?”
单雄信大笑道:“跟你这样的角色打,我要摘下兵刃,真显得有点儿泄气!”
宇文成祥一听,气不打一处来,举刀便奔单雄信头顶砍来。
单雄信身子一歪躲过去,双脚踹镫,两手向上一托,抓到他的胳膊肘,再一使劲,这宇文成祥大刀便已撒手。
他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脖领,喊了一声:“过来!”
宇文成祥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单雄信夹在腋下,像抓小鸡一样抓跑了。
那边裴仁基一瞧,赶忙下令道:“元庆!上阵!”
裴元庆伸手摘锤,飞虎韂一磕,马踏如飞,来到疆场。
秦琼等人在对面一看,只见来将身高八尺开外,细腰扎臂,头戴亮银狮子盔,身穿大叶鱼鳞甲,手中一对大锤总有几百斤中。乍一看煞是威风。
再往脸上看,却见圆圆的脸庞,大大的眼睛,白净粉嫩如桃花吐艳,煞是好看。
程咬金笑道:“哈哈,这个小娃娃,人小气势足,倒像是一朵莲花上托着个三头六臂的小哪叱。二哥,我去会他一会。”
徐懋功道:“不可。这裴元庆乃是紫阳真人门下,武艺高强,咱们没必要跟他耗。再者说,抓宇文成祥本来就是为了招降他。收兵。”
裴元庆一看瓦岗众人还没打就鸣金,大笑道:“我当瓦岗山真的藏龙卧虎呢,原来不过如此!”
当晚,秦琼派人给裴仁基送信,以宇文成祥为要挟,要求隋兵退后十里。
裴仁基虽是不愿,但考虑到若真死了宇文成祥,自己跟宇文化及的矛盾就没办法缓和了。若是那样,别的不说,他父子能不能活着回到京城都两说。
裴元庆极不服气,力劝父亲不要受其要挟。
但次日瓦岗城头便挂起一人,身材样貌,一看便知是那宇文成祥。
裴仁基不敢冒险,遂下令大军退后。
瓦岗寨,宇文成祥被迫写了血书奏折,参裴仁基父子串通瓦岗,坑害自己。
秦琼派军中细作想办法将血书送往京城。
一方面又派王伯当和谢映登到京中接裴仁基家眷出来,这二人高来高去的功夫,正好掩人耳目。
宇文化及收到儿子的血书,请求皇帝斩杀裴仁基一家,却发现整个裴府早就人去楼空。
杨广分明前两日还连连收到宇文成祥的捷报,却突然见了血书,又被宇文化及一激,大怒,派宇文成都点兵五万,出战瓦岗,顺便抓裴仁基父子回来。
这边裴仁基正纠结在瓦岗十里之外,突然听说秦琼到访。
进得大帐,就见秦琼身后一银甲小将把手中包袱往桌上一放,道:“裴老将军,初次见面,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裴元庆打开包袱一看,竟是宇文成祥的头颅。
裴仁基大吃一惊,道:“秦元帅这是何意?既斩杀我先锋官,又何以还敢来闯我大营?”
秦琼道:“宇文成祥已死,朝中都道是将军所害。”
裴仁基大怒,道:“你们竟使此奸计!”
秦琼道:“兵不厌诈。瓦岗敬重二位乃当世英豪,想奉劝二位弃暗投明,助我瓦岗推翻暴\政,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裴元庆大怒,道:“想得美!看锤!”
大锤未落,却见那银甲小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跃到裴仁基身边,手中长枪已抵上老将军咽喉。
高手过招,竟也一寸长,一寸强。裴元庆恨恨落锤。
秦琼道:“多有得罪,老将军见谅。若是老将军不愿合作,劳烦送我们出营便是。”
裴仁基刚要骂,便有探兵来报,说宇文成都正带兵往瓦岗赶来,此时已在三十里开外。
裴仁基知道这无敌天宝将是为弟弟报仇来了,自己此时只怕是跳进黄河洗不清。如此想着,又心疼家中妻儿女眷,叹他们莫名被牵连。
秦琼道:“老将军放心,瓦岗已将贵府家眷接来,此时已安顿妥当。若两位能躲过此劫,随时到瓦岗来接便是。”
裴仁基大吃一惊,道:“好!秦琼,老夫算是服你了!反正也敌不过宇文成都,又说服不了皇上,老夫答应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