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第 91 章(1 / 1)
第 1 章
我已经不记得是第几次,伸手拿起床头的钟了。这一次,我宽松地呼出一口气,总算到5点了。拉开遮阳的窗帘。天色已经亮了起来。拿起睡袍套在身上,系上腰带,步出房门,走下楼梯。
二楼的厨房间里阿姨正在做着早饭,继续扶着扶手顺着楼梯往下,双腿有些发软。客厅的鱼缸里,爸爸最*的那两条红龙正在游弋着。我从水桶里拿出一只虾,轻轻地投进鱼缸里,大一些的龙鱼快速窜了过来一口吃下那只虾,鱼缸里响起一阵水声。投了五只虾之后,我停止了喂食。打开了门,走到了鱼池边上,依靠在栏杆上,看着那一池的锦鲤。
爸爸喜欢养鱼,他给这些鱼起了各种各样的名字,比如小美,丽丽什么的?又俗又土,和他的人一样,他在所有人看来就是一个土财主,包括我。不过唯独对这些鱼,他深有研究,讲起来头头是道。在我看来,除了就是白红黑黄四种颜色的组合。一条*斑纹的鱼儿游了过来,我看着它不禁眼泪落了下来。言犹在耳,他说这条*斑纹的鱼可以挡煞气,避凶祸。到今日,爸爸已走了一个多月了。
我擦了擦双颊的湿痕,坐在了院子里的石凳上,凳子上露水沾湿了我的睡袍。这下子倒是没法擦了。老是叫自己不要去想了,偏偏思绪总是无法遏制的。
一个多月前,我还是那个不知艰难为何物的娇女。开着跑车,做着小助理的工作,还大言不惭说是要自食其力,其实那一份工的工资还不够抵我半个月的油钱,当我接起那个烂大街的手机铃声,传来的是我不可置信的噩耗,父亲出了交通事故。
我那胖呼呼的老爹躺在了那里,脸上一块块的淤青。妈妈抱着他哭得已经暗哑,我闷在那里一下子傻掉了。阿姨叫我哭出来,叫几声。我终于在那里跪下大声地哭喊着:“爸爸!爸爸!”
整个丧礼乃至于所有的事情,妈妈和我几乎没有插手。都是秦伯伯一手操办的,而秦伯伯的儿子,秦浩一直陪在我身边,他浑身披麻戴孝,完全是儿女的穿戴。我知道这是秦伯伯的意思。爸爸一直很喜欢秦浩,说他是这一圈老朋友的小一辈中最最出色稳重的。更为重要的是秦伯伯和秦伯母非常喜欢我。这也可能是导致秦浩追我的缘故.
他们一直帮我处理所有的事情,甚至包括父亲生意上的事。爸爸最大的资产来源是秦伯伯的集团公司里他有17%的股份。他是康鑫的第二大股东,他是康鑫的重要人物却不是灵魂人物。
爸爸自己手里也有一家公司,只是这家公司好似连年亏损。
“妮妮,不瞒你说,你爸爸一直撑着这家公司是因为他对于这家公司有感情有责任。你爸爸是这家公司的老厂长,这家厂子是转制之后归了你爸爸。他一直还觉得要对得起厂里的那些老员工。但是那是个无底洞,你爸爸年前为了发工资卖了一套房子,你又不会经营,难道要将全部家当都扔进去?”这是秦伯伯在我提出,能不能让光明厂继续存在下去的时候,他跟我说的。
“妮妮,叔叔跟那些老员工有感情,但是如今他已经走了。我们就没有必要去背负这样的包袱。你说对吗?这些事情我和我爸会处理,你别多想了!”这是秦浩跟我说的。
“妮妮!就听你秦伯伯和浩浩哥哥的,我们娘俩都不懂!他们难道会骗了你?”妈妈对我讲:“你秦伯伯跟我商量,等过来热孝。你和浩浩先订婚,过个半年再结婚。结婚以后,你就呆在家里好好过日子。生意上的事情,你伯伯和浩浩会处理的。”妈妈劝我。
这么多的“妮妮!”,“妮妮!”我还能说什么?爸爸总是喟叹,他没有个儿子继承家业。而我从来也没有过丝毫的自觉,想过以后爸爸的这些东西会交给我。爸爸从我很小的时候,就跟秦伯伯开玩笑说,他们俩这么要好就做儿女亲家吧!我小时候被秦伯伯骗着叫“公爹”,叫到七八岁。
昨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也无蓝天,灰扑扑的天空让人觉得异常烦躁与沉闷。这些日子里我一直心情不好,开车路过紫薇阁的时候,停了下来。这家酒店的甜点非常不错,而当我烦闷的时候,喜欢用甜点来塞满自己的胃。
咖啡吧里流泻着悠扬的乐曲,五星级的酒店,喝下午茶的人非常少,整个咖啡吧,就我和另外一对男女在那里,我挑了个靠窗的位置,要了两块慕斯,在那里一勺一勺地挖着吃,顺便看着窗外发呆。这家的芒果慕斯细腻软滑,配上一杯焦糖玛奇朵是最好不过,虽然这样的搭配会让好友罗琦说我就是没品位,喜欢这样的甜腻。那一对男女也在那里喁喁私语,不时的欢笑着。
我收回了窗外的实现,不经意地将目光转向他们那一桌。那个男的背对着我,我看不清他的面目,似乎有些眼熟。真叫奇怪了,我何时光凭一个背影就眼熟了?那个女子,一条印花连衣裙,配上碎发,干练中透出妩媚。“你尝尝这味道!”这个声音有一些些的低哑,却异常地好听。
“嗯!很好吃!”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句子,如雷一样轰击着我的心,这个声音分明是,分明是他的声音。我想要离开自己的位置,去看看清楚,突然之间脑子里灌进一句话:“很多事情说开了,也就没有了回转余地。”也就这样我懦弱地继续一口一口地吃着慕斯,吃完了一块再加上一块,另外再叫了两块。
“妮妮!”有一个声音在头顶响起,我抬头,是秦浩的挂着微笑的脸。
我站起来嗫喏的叫道:“浩浩哥哥!”好似被撞见的是我。
他身边的那个女人,眼里闪过一丝嘲讽。她的嘲讽轻微比不得罗琦曾经用嘲笑口吻对我说道:“浩浩哥哥!你以为是演韩剧呢?稍微正常点好吧?”可问题这个称呼从我会说话算起,我起码叫了20年。
他有些焦急的问:“你怎么在这里?”
“路过,肚子饿了!想吃点东西。浩浩哥哥怎么会在这里?”我问他。
“我们来了一会儿,你没看见我们吗?”
我抬头笑着撒娇说道:“如果看见了,我肯定找你了!我突然出现吓了我一跳呢!”
“来我介绍一下,这是公司的人事经理,周茜。这位是高总的女儿,高佳妮!”
我跟她握了握手,她的手修长而微凉,指甲上细致地涂了咖啡色的蔻丹,和细白的肌肤有撞色的美感。
“怎么来的,要我送你回去吗?”他一如既往温柔地问我。
我笑了笑说:“不用了!我开车了。我再稍微呆一会儿?”
“那我们就先回公司了!”我看着他转身,就在他转身的一刹那,我看见他卷起的袖口,露出的小臂上,有两个弧形的红印对接。那个女子跟在他身后,脸色有些紧绷。脚步不大,却很快。我又加快一勺一勺地吃蛋糕,脑子里一直盘旋着那两句“你也尝尝这味道!”,“嗯!很好吃!”……
回到家中,妈妈在院子里给花浇水,看到她我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妈妈过来问我怎么了?她把我拉进了房间,妈妈听着我的叙述。将我揽在怀里,跟我说:“妮妮!你做得对!浩浩在场面上行走,有些事情是免不了的。你以后要学着看开些!如果胡搅蛮缠只会惹得他厌烦!”
我心里骇然,抬头睁大眼睛看着妈妈问道:“妈妈,我凭什么要受这样的委屈,他凭什么可以为所欲为。如果我当真质问了就是胡搅蛮缠吗?他既然是这样的人,我不想嫁给他。”
妈妈揉着我的背,轻柔地说:“别乱说,你以为浩浩之外,就能找到好的?别说其他的,就公婆这一关都有的你受的。好歹你秦伯伯是看着你长大的,与你爸爸都是泥腿子混起来的兄弟,定然是帮着你的。你自己看看,刘洋、宏宇他们哪个比浩浩强些?更何况你爸爸不在了!”
妈妈说的对,公司里我常听那些结了婚的女人在那里说婆婆的不是。好似婆婆就是凶恶的老虎,秦伯母一直疼我,把我当成幺女看待。而她说的刘洋,听说最近搞大一个女孩子的肚子,嫌她烦,一脚将人家踹在地上,那个女孩子不仅孩子没了,听说子宫都切了。这都怎么了?难怪罗琦说这世界本来就是属于男人的。什么都是双重标准。爸爸不在了才是重点,如果爸爸在的话,他怎么可能让我受此委屈?
就这样妈妈安慰我,直到我躺在床上,她才离开。等她离开之后,我肚子里阵阵翻腾,胃里难受。下午的时候我一下吃了4块蛋糕,那般油腻的东西,实在不是我能够接受的量。到后来我实在受不了,到卫生间吐了个干净。等我爬上床的时候,两腿直哆嗦,根本没有力气。
越是这样越是无法入睡,我辗转反侧,时间过得实在难熬。我想了又想,我为什么要嫁给秦浩?理由是什么?突然发现理由很滑稽,真的很滑稽。
秦伯伯?好似一切都是为了兄弟,才让他那出色的儿子来娶我?可仔细想想,如果娶了我,秦伯伯原本有的43%的股份加上我们家17%的股份,两个加起来的股份足够多,一旦公司在主板上市,即便是要有30%发售,他也无需担心什么。
而秦浩?他是谁?他是秦伯伯的儿子,却不是秦伯母亲生的。他的姐姐才是秦伯母的亲生女儿,而他的姐姐秦宜,如今是康鑫的财务总监。他能有今天,除了秦伯伯看好他,更因为我爸爸看好他。娶了我,即便是将来财产分割他们姐弟俩是对半,于他也会毫发无损,在康鑫的地位也会稳如磐石。
我呢?我仔仔细细,搜肠刮肚,夜不能寐想了这么多,都没想出来有什么好处。除了,之前是高家的女儿,到了他们家就成了秦家的媳妇。爸爸留下给我财产,对我来说,数字后的零如果超过了八位数,还有什么意义吗?对于生活生存本身来说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吧?什么公婆关系?我不结婚哪里来的公婆关系?什么男人出轨,我不结婚,没有男人,怎么出轨?他们劝我的那些完全是伪命题。
经过一个晚上的挣扎,在这晨曦之中,带着露水的清晨,我想明白了一个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开一个新坑,不知道坑不坑!
第 2 章
换了一套运动服,我开车来到了市郊的工厂。爸爸的工厂很偏僻,我嫌它脏,这些年几乎没有来过。已经无法凭借记忆过来了,只能开了导航,一路跟着导航走。沿路上住宅楼开发了不少,刚刚过去一个是康鑫月半湾邀您品鉴!另外一个是康鑫沁水湖畔家园,你心中的港湾……
经过了一路上林立的高楼,最后的100米是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它考验着车子的底盘。之后那勉强看得出蓝色顶棚的厂房出现在视野当中。我按了按喇叭,没人来开门。使劲按了按喇叭,还是没人,正当我想走下去的时候,一个老头,懒散的拖着鞋,踢踏踢踏地走了出来,扯开了移动铁门的插销,哗啦啦地拉开了门。
我找了个看上去空一点的地,将车子停好。那老头急急忙忙的走过来,用土话问:“你是啥宁啊?”
“我是高品魁的女儿,高佳妮!”我踏出车子,关上车门。
他哦了一声说:“今天都不上班!厂里没人!”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道:“我知道!”
我一路走进去,空气中弥漫着铁锈的气息。到处都是锈蚀的铸件,和车架公告下来如弹簧般卷曲的铁屑。白色的跑鞋没有走两步路上面已经蒙上了一层灰。我真的很诧异于生命里的顽强,那几颗香樟树的树叶子已经完全看不出绿色,居然还能够活着?
走进车间,一个一个沙箱自由散漫地躺在地上,旁边是一个个的模具,里面有些已经刷上了胶水,有些还空着。而他们边上,这里是电线,那里是钢筋,我很难进得去。我的脑袋不小心撞上了空中的行车挂下的铁钩,疼的厉害,地上满是灰,我后悔没有戴个口罩。
走出浇铸车间,到了锻压间,两面的墙是透风的,巨型的压机矗立在那里,旁边的锻打件杂乱无章的堆放着。
还有那机加工车间,地面一层厚厚的油腻,老式的车床旁边一滩滩乳白色的水印,车间窗不少,但是每一扇窗都被纯黑色如雪花般堆积的灰层给蒙蔽了光线。
整个工厂兜完,我走了出来。那老头上来问:“是不是要把我们厂子卖了啊?”
我看着他没有回答是与不是,只是说:“我就是来看看我爸爸工作过的地方。”他没有再问,只是在那里摇头。
我开着车出来了,车子走到半道儿上,显示胎压有问题,等我下车看的时候,看见前胎有一块金属片嵌在了里面。我只能凑合着混到平时相熟的修理公司……
等我回家的时候,秦浩已经在那里和妈妈聊天,妈妈和他聊得很是愉悦,好像我从未告诉过她有那档子事。我走进去的时候,妈妈惊讶的叫了一声:“妮妮!你怎么搞成这样了?”
我疑惑不解地看着她,秦浩抽了张纸巾,走到我面前,他比我高出大半个头,他一贴近让我的心控制不住的跳起来,以前我觉得自己那时很雀跃,今天我觉得自己应该是心脏有问题。他擦着我的额头之后,递给我看,上面有一摊黑色的污渍。我这才想起来刚才在车间里被铁钩磕到的事情。
他捏了捏我有点肉的脸颊说:“去洗个脸!都成花猫了!”如果是平日这种宠溺的话语出现,我定然是甜到心里,先要苏上一把,自认为魅力无穷。但是今天就算了,我答了声“嗯!”就跑上三楼,进了房间索性洗了个澡,化了个清透的薄妆才出门。
当我走下楼梯的时候,显然他是满意于我的装扮的,走过来揽住我的腰对我妈说:“阿姨!我们走了!”
妈妈笑着说:“别玩太晚了!早点回来!”玩啥么啊?肯跟他去吃顿饭,还是因为有些事情我没定下来,否则我才不想跟他单独多呆上一会儿。就算是他能将我肾上腺素拉高,乃至于我的脸能红到耳朵根,就算是他的荷尔蒙气息能够让我觉得面前一团迷糊,犹如进了鬼打的墙,我也不愿意去跟一个在外勾三搭四的男人在一起,那是不珍惜自己,那是枉费爸爸这么多年将我捧在手心里的一片*心。
在这个二线城市里,他家住的已经算是最好的地段最好的房了,谁叫人家是房产开发商呢?即便是如此也没有里那样描述的半山之上荒无人烟之地一栋白色庄园傲然挺立在那里。荒无人烟的地界通常是白骨精居住的。而傲然挺立的多半是女人的波,还是那种里面塞了硅胶的那种。所以他们家住的是一个别墅区,比我家占地面积更大些,据说有两亩左右。院子里面还弄假山,小桥还有一个小水车。池子里也养着很多锦鲤,很多是我爸爸挑的。
他牵着我的手,进屋去,他们家是挑高的大厅。不像电视剧里所谓的富豪家庭,里面白白的墙壁,布艺的沙发。电视背景墙是一副巨大的木雕,从上到下讲了一个完整的神话故事,从后羿射日到嫦娥奔月。细致地木雕即便是人的发丝也纤毫毕现。木雕用完整的巨大的玻璃给封了起来,有些微微地反光。
沙发的转角放置了半人高的鱼缸,那个鱼缸是用一整块岫玉雕琢而成,上面刻画的鲤鱼栩栩如生,只是如今当中那个缸体里,盛着的水,只是孤零零的养了一条通红的金鱼,放进去的时候可不止这么一条,可惜一直以来以一天一条的速度辞世。可见现代的金鱼是适合不了这种仿古的鱼缸的。唯有这么一条是多么地坚强。很多初识秦伯伯的人,都能推测出,他和我爸爸之前的交情,也是因为了这鱼的关系。
“宜宜!快下来!妮妮来了!”秦伯母叫秦浩的姐姐下来,伯母和我妈妈不同,虽然她们俩保养的都非常好。但是伯母是那种高挑的美女,说实话他现在这个样子看上去铁定不满四十的。浑身上下的赘肉恐怕比我还少。双眼很是犀利,唯独对我总是笑呵呵的!说实话,如果说秦浩是她亲生的,定然很多人都信的。
秦宜很像她妈妈,也是个高挑型的美人,修长的脸蛋,长手长脚。她在楼上答道:“立刻下来!”接着就从楼上快步走了下来。
“姐姐!”我叫了一声。
她快步走过来拉住我,对着秦浩说:“妮妮借我一会儿!”这样的情形,谁能猜测出姐弟俩有那么复杂的关系在。
秦宜带着我上楼,带着我到了她的房间,床头是她的婚纱照,男的帅气,女的貌美,天生一对。她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盒子递给我说:“给你买的礼物!”
我打开来一看,居然是一颗星光蓝宝的原石。她笑着说:“是你喜欢的吧?”
我忙点头说:“这样我的手链就能凑成了呢!”
她看着我笑开了就说:“总算开心了!什么事情都要向前看的,别人无法理解你的心境,说什么都是废话。但总是一份好意,是不?”
“我知道!谢谢姐姐!”
她捏着我的脸颊说:“下去吧!”说完她让我勾住她的胳膊,和我一起下楼梯。看见楼下的秦浩看着我们打趣说道:“怎么吃醋了!我可是个女的,不会把你的小宝贝勾走的!”
“大姐!你要是男的!我铁定抢不过你!”秦浩笑呵呵地说,说着把我拉到他身边,一副极强的占有欲。如果不是亲眼见他和那位美女喂蛋糕,我此刻一定是可以暂时忘却丧父的伤痛,沉浸在幸福的海洋之中。
“妮妮!快过来!你秦妈妈给你熬了鱼粥。”秦伯伯招手叫我去餐厅,我随着他们几个坐了下来。
我看了看周围说:“姐夫还没回来呢!”
秦伯父转头问:“宜囡,黄哲什么时候回来。”
秦宜笑着说:“飞机已经落地了,估计一个小时就到家了。我们先吃,给他留点就成了!”
“早就叫阿姨给阿哲留好一份了。”秦伯母笑着给我递过来一碗粥。
她依次给各人盛粥,我突然兴起打趣道:“还真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
秦伯母指着我说:“瞧瞧!小丫头吃醋了!难道我不是越看你越欢喜的?你妈看浩浩不是越看越欢喜的?”
被她这一说我脸上**辣,桌底下,秦浩的手抓了过来。将我的左手抓个正着,我伸了右手,拿了一个大虾,将左手从秦浩的手里抽了出来,开始剥虾。我蘸了醋吃下鲜甜的虾肉后,秦浩递过一张纸巾,我顺手擦了擦,正待继续吃虾。
“妮妮!别忙着吃!我今天定了只大螃蟹,有一斤半重,就等留给你吃呢!”秦伯母说。
说螃蟹,螃蟹到,果然大,满满一盘子。我将手伸进螃蟹,拿来好大一块蟹腿。
这些日子以来,吃得最舒坦的一顿饭居然是这里,而我还忘记了昨晚还呕吐过。真的吃过头了,吃完晚饭。伯伯将我招到客厅里陪他看电视,嗑瓜子。我很奇怪,他难得看电视的。这个时候一档谈话类节目出来了。里面坐的就是伯伯和秦浩……
秦宜在我身边坐下用肘腕推了推我说:“我弟帅哇?”
“看多了,没感觉!”我说。
这个时候秦浩往我身边靠过来说:“真的吗?”
我立刻扑向秦宜说:“其实姐姐比较帅!我喜欢姐姐!”
“谁喜欢我老婆!?”门推开,是秦宜的先生回来了。
我立刻叫道:“姐夫您回来!姐夫您辛苦了!”
秦宜瞪了我一眼道:“滚一边去!”接着就迎接她那个机长先生去了。姐夫将一身飞行员的制服穿得帅气十足,难怪当年秦宜姐姐会一眼就相中他,并倒追过去。
黄姐夫跟我们一圈打过招呼之后,就跟着秦宜进了餐厅。秦宜亲自将菜端出来,给他盛好饭,和他在那里说话。
伯伯问我:“妮妮!接下去你打算怎么办?”
“我上星期五已经跟公司辞职了!家里太冷清,回来陪着妈妈!这里做什么,我还没想好。”我老实交代。
伯母很高兴地说:“真是个乖囡!”
“好啊!回来后,进公司的行政部做吧!”伯伯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看着我,顺带看了一眼秦浩。
我看见秦浩有一丝紧张,开始不自觉的皱眉了。我浅浅得一笑对伯伯说:“我不想进行政部,买买文具,订订饭菜!最最没劲了!”
“谁跟你说行政部就做这些的?”
“我们公司的行政就是前台小姑娘兼任的啊!”我说道,我是在一家网站做。那里行政工作就那么点。
“赶快给我回自家公司来,要不然这眼界都狭窄了!”伯伯笑着骂我。
我赶忙说:“反正我不要呆在行政部!但凡那些公司行政人事部门,全是女人是非多,而且做人事的男人都跟个女人似得,我不喜欢!”我这话出口,秦浩明显松了口气。
“这丫头什么想法?要不去做市场?”秦伯伯继续问。
“我看做去集团项目部不错,刚好给浩浩做助理!”秦宜夫妇走了过来,调笑我。
秦浩摇摇头说:“家里有财务,有市场,有项目,就是缺个采购的。要不妮妮去集团采购部?”
“那也不错的!”秦伯伯说道。
我撅着嘴说:“我还没想好!你们就替我决定了!太没劲了。我才不要!”
黄哲笑着道:“看看马屁拍在马脚上了吧?妮妮!欧洲去不去?乘姐夫的航班,让你看看驾驶舱?”
“可以考虑!”我说。
秦伯母摸摸我的脸说:“都瘦了,跟你妈妈一起去欧洲散个心也好!”就这样我工作的事情才作罢。
出门的时候,秦浩问我要不要再去哪里坐坐,我说想回家了。我坐在副驾驶上,看着他握着方向盘的手,他真的很像秦伯母生的,和她一样骨节修长好看。他问我:“怎么了!”我又把眼光放在了车子的换挡旋钮上发呆,至此沉默不语。
到家之后,我刚拉开车门,他已经转过来将手伸给我,我搭着他的手下了车。他搂住我,将我散乱的头发挑进耳后说:“你是我心里快乐的小宝贝,我见不得你伤心难过,知道吗?”
我点点头,对他绽开一个笑容,退后一步说:“嗯!”然后转身按开了家里门,穿过院子,阿姨已经打开了门,我直奔三楼的房间,打开灯,没有用遥控直接拉开窗帘,对着还在车边抽烟的秦浩挥挥手,他显然是看见了,也跟我挥手告别。
第 3 章
我刚刚才坐下,准备打开我的笔记本。搜索一些资料,妈妈就进来了,她说:“妮妮!是浩浩送你回来的?”
我点头,她继续问:“他对你怎么样?”
“很好!”我也很中肯地回答。
“那就好!妮妮,你也长大了,有些事情我不得不跟你说,像秦浩这样的男人如今在外面多少女人盯着。但是他应该知道轻重,今天早上我和你秦伯母通了电话。她说会让老秦提点提点他。你也别太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后来你伯母跟我说,老秦许诺一定不让你委屈。”她摸着我的手继续说:“但是夫妻关系不能老靠长辈来协调,以后自己要学着如何勾住丈夫的心。”
我已经打开了网页,我将里面关于铸造工艺方面的资料开始一段段的拷贝下来,有些看不懂的地方,就标上颜色。我连忙点头对妈妈说:“妈妈,我知道了!我还小,有些事情不着急,让浩浩哥哥多玩几年,等他也年龄大些也许就好了!不过今天我没空和您细说,我稍微看一会儿就要睡觉了。明天我要回S市,公司里还等着我交接呢!”说完我把妈妈推出了门。
昨晚没有好好睡,因此我整理好了之后,快速地冲了个澡。在这种时代,剩女已经成了主流,我妈妈居然为我定位成必须依附于男人的封建女人。我高中就寄宿,大一大二在S市读的,大三以后去了英国,一个人在那里呆了三年。难道我就当真无法**?我在家里多撒娇,我就当真是风雨中脆弱飘渺,随时展现落英缤纷的花朵了么?不知道她怎么想的?洗好了,可以睡了。
第二天,天色微明,我就拿着包上了自己的车,飞驰在去S市的路上。当然,这个飞只是个形容词,我的车是够好,完全可以飚一下。但是我性格不是那么彪,所以还是按照规定的速度行驶。进S市用了两个小时,不过从S市的北部到公司的这段路我整整走了一个半小时。尽管我很早出来,早到连早餐都没吃,我还是迟到了。
我们那个小公司在一栋商务楼里,就占了两个单元,204-205。新经济时代,网络是投资热点,全网都在拿着风投的钱使劲地烧着,而且据说烧的都是美刀,可是总有那么一两个小角落,在苦苦地求着风投垂青,即便不给美刀烧,美分也行的。
当我走进办公室的时候,一个业务大姐正在骂着一个小姑娘说:“你以为自己是开宝马Z4的白富美啊?想不来就不来,想不干了就不干了!不干了,你明天的房租在哪里?”可能是有人见我进来了,他们咳嗽起来。
顾大姐显然没有接到同事们的豁给她的灵子,她继续苦大仇深外加语重心长地说:“像那种小姑娘,一看就是拿工作当玩的,压根就不懂什么叫责任感。黑木耳和白富美能一样干吗?”
我走进自己的位子对那个正在聆听教育的小姑娘说:“小周,经理周五叫我跟你交接!你现在有空吗?我们一起对一下!”
“她现在没空,要给我做个数据!”那位大姐气势汹汹地对我说。
经理吩咐一定要本周交接完的,在这种小网络公司做,尤其是我这种助理的职位,通常都是一个人顶了好几个人的位置,前台可是是行政经理。我也可能是新闻助理外加原画师助理和总经理助理。助理是什么?就是打杂加上打杂再加上打杂。杂事太多,虽然不重要,但是交接却不容易。所以我火大地说:“凡事有先来后到,我到周五就走人的。以后出了岔子,别怪我电话号码都改掉!自己想清楚!”
说完我打开电脑,开启rd文档,他们既然没有时间,我就自己写下交接的内容。过了半个小时,小周跑过来说跟我来交接。我仔细地跟她讲解我的日常工作,可惜她的事情也不少,所以总是被电话给打断。她没空,我就继续写重点,自己的重点想不出了。就整理整理,对于家里那个公司该从哪里了解。
“哟!小高你来了!听说你辞职,我这玻璃心都碎了!”隔壁的哈皮兄捧胸言道。
“你这心是玻璃屑做成的吧?随时都能抛出粉末来!没人稀罕了!”我说完继续埋头。
也有人过来问我是跳槽了,还是要嫁人了,我说两者皆有可能,或者什么都不是。下班前,我被咱们网站的CE给叫了过去,难得被高层召见。虽然这个高层天天看见,最多隔了一层玻璃。
我们CE一个大男人留着长头发和络腮胡子,让人觉得他不是搞网络的,而是搞行为艺术的。但是他也曾经说过,他就是用一颗艺术的心,来做网络。艺术家做网络实在是……
当我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大大地表扬了我几句,说起当初,这个当初不过就是一年前,他是如何火眼金睛看中了我,说我实在是良才美质。在一番吹捧之后,他提出说现在经济的热点在网络。看看某趣买了多少多少亿,看看某贝最后纳斯达克上市,原始股最后翻了多少多少倍。好似这个行业遍地是黄金,后来眼睛晶晶亮地问我,是否有钱投入这个行业,或者是投入他的网。
“我爸爸年前还卖了一套房给员工发工资,现在实业不好做!再说家里都是我妈妈做觉得的,她本来对我在网络公司上班很不满意。”我回答了他,这个行业烧钱的确可以烧出个大钻石。但是绝大部分的企业是无法等来春天的。当然我也不是说他不能等来春天,他有成功的特质,他一根筋,一根筋的人通常一条道儿走到黑,但是黑暗过后也许就黎明的到来。可我真的没钱!
等我转身出门,之后在大玻璃之下,那个男人时不时地揪着头发,发愁!
下班我在外面吃了点晚饭,开车回到S市的家里,这个城市上下班一直是这么堵。一点点的距离往往要花上个把小时。
这是爸爸在我考上这里大学的时候给我买的房子。我把车子停到车位上以后,拿了包上电梯,一梯两户的房子。一个楼面两套房子,一套大的129平米,一套小的49平米。如果打通的话,我觉得太大了,尤其是我这么一个女孩子。所以我打算从英国回来的时候爸爸帮我装修了一下,大的自住,小的租了出去。
电梯门开了,一个女孩子满脸怒容地冲进了电梯,我还没能走出去,她就按了关门键,眼看门要关上,一双手按住了电梯门。我感谢这双手,立刻要冲出去。我才踏出电梯门,就被一个熊抱给搂住了,一个高大的男声在那里说:“乔莉,别走!”
我使劲一脚踩在他的脚背上,他疼得将我推开,我怒目而视。这个时候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那是肉拍肉的声音,那个女生给了这男的一记耳光。这么爽脆的声音,疼痛程度应该不下于我踩的那一脚吧?这个男生就是我的房客。
“乔莉,听我说……”我那房客还在试图跟那个女孩子说话。
“你说的对,我宁愿坐在宝马里哭,也不要跟你在一起!”这话说完,电梯又上来了,门开了。
那个女的钻进电梯里,这次估计我的房客被人踩了一脚,有甩了一记耳光,有点傻了。所以不再拉着他的女朋友,那女的就这么下去了。
我那房客就这么愣愣地看着电梯,我看见他居然留下了眼泪,那眼泪的流量还不小,就那么大颗大颗的掉了下来。我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觉得流泪的男生特娘,很瞧不起他们,长大了更是如此。今日一见,觉得这个男人,哎!真是够可以的!算了热闹看过了,我掏钥匙打开门。
估计是钥匙声提醒了他,他也立刻转身,可能是他的动作比我迅速,所以我们几乎同时碰上了门。
我到阳台上拉开窗帘,看着城市的灯光,换上运动鞋,开启跑步机,跑着跑着脑子里浮现出那个粗犷的拉面头和络腮胡子CE纠结的头像,还有隔壁那位老兄落泪的面孔。
隔壁的老兄是我爸爸在那些租房者中千挑万选,选出来的。当初爸爸觉得我一个女孩子住一个楼面不安全,所以既然我不愿意两套房子打通,他就分别装修了一下。当我英国回来打算住在S市,他就决定好好找个房客。他说他看人的眼光不会错,这个孩子诚恳老实。我当时问他为什么不找个女的?他说现在女的大多心量狭窄,再说万一以后浩浩也来住住,被别人勾走了怎么办?这个男孩子一看就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所以安全实在。可叹啊!房客不是女的,秦浩同学不照样被人勾了?值得安慰的是秦浩还没有提出要走。而这个男孩他女朋友也被宝马兄给吸引了!
难道宝马真的是为了哭而准备的?我自己都想坐在宝马里哭了。更让人悲伤的是,那宝马的行车证名字还是属于我的。哎!
异常郁卒的心情,加上已经跑得气喘吁吁如老牛,停了下来。在客厅里打开了电视机,放上我的手提。
随意开了个频道,央视正在播报新闻,某个山村得到了什么惠民政策,电视里朴实的村民正在喜气洋洋,红光满面地感谢党,感谢国家,感谢社会!我才打开IE,电视里又开始播报国际新闻了,恐怖组织袭击造成多少人惨死!某个国家银行出现问题,储户挤兑!欧洲某国大罢工抗议政府对高失业率不作为!非洲儿童……
顿时,我感觉这些天那些郁闷的事情全是扯淡!幸福果然是比较出来的!看看世界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我还悲秋伤春不是没事找事么?以后新闻一定要看,忒特么治愈了!
第 4 章
早上走出门口,我先到小区的拐角处买上一份鸡蛋饼。在那里看见满脸颓废的房客。原本就黑的皮肤又暗上了一层,感觉十分落魄。
老板看见我来,问:“老规矩?”我点头,他说:“等小陈好了,就是你的了!”
房客小陈看见我有点尴尬,是不是我昨天见了不该见的东西?我又恍然想起,他昨天抱错人,被我踩的那一脚,他是无心的,我却是条件反射,虽然无心,却是有意。就对他笑了笑说:“昨天不好意思,踩疼你了吧!”
他有些诧异,扯了个笑容对我说:“没事!没事!”这个时候他的蛋饼已经好了。他接过之后,就轮到我的了。
等我拿着蛋饼转身的时候,发现他还在那里。欲言又止的模样,我上前问:“还有事吗?”
“这个月的房租能不能缓几天?”说这话的时候,他满脸通红,很是不好意思。
这又不是大不了的事情,我点头道:“没事!等你有了再给也不迟!”
“谢谢了!下星期三,我发了工资就打进你卡里!”他松了一口气。
“你别这么客气,你帮我换过水龙头的情分我记得呢!”我告诉他,有来有往,我也欠他人情的。我边吃边回小区,该开车去上班了,要做一个能敲好最后一声钟的好和尚!
他追了上来,跟我说:“白色的头花不吉利,你可能不懂,对父母不好!”
我停下来,看着他,他期期艾艾地说:“虽然这是迷信的,但是……”可能被我看得不好意思了,他没有说下去。
我笑了笑,对他说:“我爸爸刚过世!谢谢你!”
“对不起!我不知道……”
我想着他和我爸也算认识,就多说了一句:“他上个月出的车祸!”我看了一下表,不早了又说:“来不及了!我先走了!”就加快了脚步。路上想想他还真是个耿直的娃儿,老爸的眼光还真不错。这时又浮现出秦浩的脸来,哎!老爸难道是小事精明,大事糊涂?还是说现如今的世界,大事上不糊涂不行?
还是那些破事儿,我认真交接。但是别人认不认真我管不着,我尽心了就成。今天路上出奇地顺畅,我就去菜场买了条鱼和一些蔬菜。车子进了小区等我驶入自己的车位的时候,一辆白色的大家伙已经占用了我的位子,我拉开车门要下车跟他理论,转念这车不是秦浩的么?
果然,秦浩从车里下来,一件Pl衫,一条卡其的休闲裤,戴了个大墨镜,怎么着上了一回电视,还真当自己是电影明星了?
“我去找个空位停车!”既然是他,也没啥好理论的,自己去找地方停车才是最为实际的。
等我停好车,拿着包走过来,他接过我的包提在手里,过来揽住我的腰,一同往里走。电梯里我指着上头说:“有摄像头!”
秦浩低沉地笑声传出来说:“我又没做什么,怕什么摄像头?还是我们的妮妮姑娘等着我做什么?”
“无聊!”我红着脸骂道,心里却说,这些招数不如用于对付那个人事经理,周**去。可能收效会非常明显,指不定人家会跟你软软糯糯骂一声:“讨厌!”然后在电梯里来上个大大地拥吻。哦!或者他已经在那里用过这招了,想来我这里重复使用?就又对他说:“我手里提着鱼呢,你不想沾上,就稍微让开点!”他这才贴得我不那么紧了。
电梯很快就到了,进了门,我递了一双拖鞋给他问:“你怎么来了?”
“公司快上市了,这次是有个法务法规的培训,指明一定要高层决策人参加。我就过来了!”他坐在沙发上,随手将墨镜扔在茶几上。我给他倒了杯水问:“伯伯来不?”
“来啊!明天下午才开始,他明天到!培训的时候,是全封闭的,不许出来的。所以我提早一天过来看看你!”他拍了拍身边的位子,叫我坐过去。
我又不是那想要攀龙附凤的女人,在人后我何必那样巴结他?我说:“你先坐会儿,刚好我今晚想自己做饭,你在这里吃了晚饭再走?”他笑看着我,他的眼睛是那种带桃花的,一笑就弯了起来,点了点头。
我到厨房间,处理起了鱼来,我把腮挖掉,肚子里的黑膜也要扯个干净,龙头里的流水冲刷着鱼。这个时候伴随着脚步声,秦浩进了厨房,我在那里问:“浩浩哥哥要什么,我给你拿!”
他从背后将我抱住,非常小言地贴住了我,而且将脑袋搁在我耳边说:“今晚我不走了!”耳朵边上果然有热气。好吧!我看书上说这个姿势会让双方的荷尔蒙上升,进而通常是不用吃饭,先把人给吃了。幸好我忙活了一天,肚子咕噜叫了一声,我连忙说:“住这里就住这里,有三间房呢!你来了,我总不能把你赶大街上去吧?先把晚饭给吃了!我要烧鱼了!你帮我把四季豆给摘了,再削个土豆!”
他轻轻地笑了笑,在我脸颊上啄了一口之后说:“好!”但凡出去混过几年的,生活通常都能自理。他熟练地削皮,我倒上橄榄油开始煎鱼。我不会学别人那样,肉丝买个一块钱,虾买个五个。每次去菜场,我总说来点这个,来点那个,这个那个之后的结果就是买了一堆东西回来。今天倒是庆幸,亏得多买了些,否则就不够了。
红烧鳊鱼、刀豆土豆、盐水虾和番茄蛋汤,也算是荤素搭配营养合理。秦浩和我对坐着一起吃饭,他吃得很高兴,添了一碗饭。我却吃得内心非常不平静。我这个人老实,我承认从懂事开始就被人开玩笑,一直以来认为和他在一起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所以我对他是有感情的,所以当这么一个人,专程过来邀请我滚床单的时候,我觉得心里很乱。
并非我舍不得那一层膜,只是我怕舍弃之后会出现的后果。现在纯精神恋*,最多牵个手,搂上一搂以后分开也不会那么痛苦,可一旦牵扯到**,万一我又是一个对**很依恋的人,可怎么办?
举个例子吧!我在英国有个同学,本来非常讨厌黑人,但是某次Party之后和一个黑人学生搞在了一起,从此居然形影不离。令我等非常震惊讶异,最后她为我揭开了谜团,她伸出一只手给我看。我看不懂,难道那个黑人家有五个亿?她说“N!”我作为一个中国人,用自己的思路问,难道是五套房?她也说“N!”我就想不会是有五家公司吧?她说我,要不要这么俗,在我眼里除了钱以外就没有其他了吗?
我当时就纳闷了,除了钱以外,还有什么东西可以跨越种族,跨越文化,让他们能够紧紧地联系在一起。每次我国和某国一吵架,只要我们政府下个大订单给他们国家的公司,买上个几十架飞机,立马从关系紧张变成战略合作伙伴了。这不是钱的作用吗?她跟我说,是从手腕的纹路到中指的最高处这个尺度,而且人和人是有差异的,还有不是我的那只手,是她作为白种高大女人的那只手。用我的手的话,估计还要向下移一英寸才行。
兜了这么个圈子,要说明什么情况。她说,那个男人的那个家伙,有那么长!什么家伙?我当时还傻愣地问。后来她跟我解释了人体结构学我才明白,这个世界上有一个新成语叫“器大活好”,我承认我是土财主的女儿,见识和学识双重浅薄。
自从长了这个见识以后,加上无聊的时候恶补了众多的网络,尤其非常无聊的时候某网站的主站文章。我渐渐明白,这个词应用广泛,在里固然那些女主是跟男主产生了感情,另一方面也是这个词的作用。比如一夜承欢?比如第二天酸软无力啦?比如无法控制的喊出声什么什么的!总之,里除了深深的感情之外,这方面也是非常突出的,如果男主和科教书上的标准无二的话,那么男女主的婚姻必然是有遗憾的。
秦浩的身家虽然差了男主那么一点点,但是万一他这方面是男主级别可怎么办?到时候我也因此,无法离开他,甘心情愿为他洗手作羹汤,为他养外面领回来的私生子岂不是亏大发了?无论如何,器再大活再好,也不如我自己的人生重要。
“妮妮!妮妮!”秦浩的呼喊,外加他将我的手抓在手里摩挲,将我从胡思乱想中拉了回来。我立刻精神抖擞地看着他,重重地点头,千万不要被他的皮相所迷。
我站起来收拾碗筷,扔进了水槽,明天钟点阿姨自然会来收拾。之后,就不管秦浩直接去了客房,将上面的床单掀起,从橱里拿出干净的床单展开打算铺上。这个时候秦浩走进来,一把将我抱住,亲了亲我的额头,鼻子蹭着我的鼻子,一把扯掉我手里的床单道:“真是个小傻瓜!难道哥哥的心思你不明白吗?”说着就要吻我的唇。
我使劲地推开他,瞪大了原本就应该不算小的眼睛。眼睛里不晓得有没有所谓的雾气,反正声音是颤抖没错的说:“你是说要,要那样?不行的!妈妈说,女孩子如果婚前跟人那样,就会被人讲闲话,看不起的!”
他将我圈住,使劲的抱紧说:“真是我的小宝贝!我不是别人,我是你浩浩哥哥,咱们早晚要结婚的。别怕,交给哥哥!没事的!”
虽然,我并不讨厌他的怀抱,但是我还是全力以赴地挣脱了出来,脸上**辣,但是又有觉得可能会被人强迫的恐怖,也许正是这样的心态下,我的眼泪立马就滚了下来,我哽咽而断续地说:“浩浩哥哥!不能这样的!真的不行的!”说完我就大声哭了出来,哭于我实在是很容易,爸爸去世才没多久,我又遇见他和那个周茜的事情。越哭越委屈,原本当不得真的,居然就这么有模有样的哭了个痛快,他给我递送纸巾,给我倒水。劝了我半天,估计兴致也就没了。
我哭完,还要继续给他铺床叠被,他叫我别弄了,他还是出去找间宾馆住一晚算了。我没有允许,一定说这里有床的,还是留下吧!我红肿着眼睛,给他铺好,弄干净之后,回了自己房间,顺便把锁落下。
第 5 章
洗漱完毕之后,我靠床上,回忆着今日我和他那些举动。不知道他是受了什么刺激,这么多日子,虽然有些亲密的举动,但是从来没有踏过火线。
再说某些需求,从那日他与那个人事经理的亲密举止就知道,他不是无处释放。何必对我这么着急呢?我过两天就回家了,他哪里找不到机会,需要这么火急火燎地来搞定我。别跟我说什么思念如狂了,不管别人信不信,我是不信的。
SN里秦宜给我发来了消息问我:“秦浩是不是在你那里?”
“嗯!是啊!”我回答。
“是吗?那你怎么有空上网?”她问我,我觉得这不像单纯的八卦,好似有些什么。
我听见,外面脚步声,接着客卫里传来水声,我手里打字出去的是:“他在洗澡!”
“哦!女孩子要好好保护自己!别忘记TT。”她发了个笑脸过来,她可真直白。
我发了个羞红的脸说:“你胡说什么呀!他快好了!我下了!886!”之后就退出了SN。
秦宜的这几句话,给了我一个启发。是不是秦浩在公司里和秦宜角力之后,他可能急需我的那份支持,或者说急需那份17%的支持?而且他觉得我这份支持并不稳当,才会来这么一出?
不管如何,我这段时间肯定是挺他的,在目前这个时候,随便我找什么理由,哪怕这位老兄和周茜的事情都没用。唯一的结果只可能是,那个周茜被解决掉。然后,就是订婚、结婚,丝毫不会有改变。结婚以后还会有其他李茜、王茜出来。而我就会被终身□,我现在想争取缓刑,就要让大家觉得我必然是会跟他结婚的,但是我也有自己的想法要尝试。他们或许就会允许我像小孩子过家家那样,随便弄弄。而这里秦浩的支持于我至关重要,这就是双赢。
我有时候是会怨一下,从小娇宠我的老爸。他的脑子就如同他的形象一样土,难道因为我是个女的,所以学校里上课的时候,老师会少教一些?难道我的硕士学位就是一张废纸?
不过谁不是这样呢?看看秦宜姐,论情论理她是秦家二老扯了独生子女证的女儿,秦家资产就该是她的。可偏偏冒出来秦浩这么个弟弟,他妈作为**,膈应了秦伯母这么久不说,目前看来,她可能还要让出至少一半以上的财产。站在她的角度上,真是一口隔年老血都能吐出来。不就是因为她是个女的吗?否则秦浩连秦家大门也未必能踏进。记得秦家奶奶爷爷在的时候,成天一口一个孙子。也不想想秦浩是怎么来的。
秦浩心里也不舒服,从懂事就离开他妈妈,到秦伯母这里来生活。总说六月里的太阳毒,不如后娘的心毒。秦伯母的位置比后娘更甚,秦伯母不至于那么可恶,可秦伯母从初期的不闻不问,到后来的接受。他也受了不少冷暴力,要是秦伯母亲生的,按照咱们那里的风俗,这姐姐出嫁给了嫁妆就行了。家里的产业绝大部分都是儿子继承的不是吗?他何必这样动那么多的心思?
第二日,我起了个大早,给秦浩弄了两荷包蛋,烤了吐司,热了牛奶。秦浩出来的时候,看见我笑意盈盈地等在那里,推他过去吃早饭。他忙说:“我去刷个牙!”
我拿出秦宜姐对待黄姐夫的态度和秦浩一起吃了早饭。然后拿出两个大箱子跟他说:“浩浩哥哥!我的车子行李箱太小了,放不下什么东西。你帮我带回去吧?”
“我不是跟你说,我要周五才回吗?关进去三天呢!你也不开辆大车来!”他揉揉我的脑袋。
我皱着鼻子说道:“不肯就不肯了,我哪有你考虑地那么周到!我就是粗糙,你又不是不知道!”说完我转身不理睬他了。
他站起来过来,捏捏我的脸蛋说:“你那不是粗糙,是迷糊!哥哥就喜欢你有点小糊涂。别闹了,我帮你带回去!”
“当然是你帮我带回去啦!去我房间,帮我拿箱子!”我指使他。
“遵命!公主殿下!”他给我行了个不伦不类的军礼,我觉得快酸倒牙了,他是不是什么片子看过了?实在无法再演下去,直接把他推出了门,跟着他下楼。
他把箱子放上车子之后,说了很多没啥内容,但是很好听的废话。最后,我催他走,他示意了一下他的脸。我踮起脚尖,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就笑着推他进了车子,跟他挥手示意再见。
等我回过身要回家里拿包去公司的时候,看见房客小陈在门口。他对我勉强笑了笑打招呼说“早!”。
我也因为送走了秦浩,觉得浑身轻松,所以脚步轻快,心情愉悦的回他:“早啊!”
原本这些天有些颓废的他,看着我楞了一下之后,也绽开笑容回应。
到了周四,我基本就交接完毕了。毕竟不是什么重要的岗位,所以中午和同事们道别之后,下午就回了自己家。该打理的都已经打理清楚了,我叫了份外卖。到晚上六点半听见隔壁的房客应该回来了,我拿着披萨去敲门。
他拉开了门,身上就套了件白色的背心,下面一条牛仔裤,脚上一双拖鞋。看见我在门口比较惊讶,我跟他说:“明天我要回家了,有些事情要拜托一下!”
他回过神来说:“哦!请进!请进!”我跟着他进了屋,我闻到了泡面的味道。
这套房子很小,不足五十平米,所以一室一厅,餐厅和客厅也不可能分开,一张松木的桌上,果然放着一碗桶面。当初装修的时候,爸爸说租出去的话,简单实用就行,所以基本上就是简单搞了搞,橡木地板,松木家具,其实后来想想这么浅的颜色,才是顶顶不实用的。
他倒是搞得还算干净,我原来以为单身男人,尤其是失恋状态中的单身男人的窝铁定是乱地一塌糊涂。
我当初跟爸爸说,既然是要租给那些刚毕业的大学生。那么小的地方,别放沙发什么的,客厅里放个书架比较实用。如今看来我倒是真的想对了,书架上已经放满了书。都是些什么工业设计,什么国家标准,JIT模式,里面跟汽车零部件相关的书很多。我把披萨放在了餐桌上,拉开了餐椅坐下。他坐在对过,对着方便面不知道该不该吃。
我把披萨打开来说:“我明天要回去了,想拜托你几件事情。我想你一个人在家,未必会做饭。就买了个披萨过来一起做晚饭。不介意吧?等一下,我去拿点饮料过来!”我看他家的饮水机也是空的。
我拿了两瓶葡萄汁过来,递给他一瓶,顺便把我的皮夹拿了过来。然后拿了一块披萨先吃了起来,咽下一口,我才开口说:“这个月的电费和电话费都会过来,物业费和有线电视费都麻烦你帮我付一下!”
“你可以让你家阿姨付的!”他跟我说,他见我先吃了,也就不客气地拿起一块吃了起来。
我呵呵笑了一声说:“下午已经跟她结清了。再说她也不住这里,只能麻烦你了!”他面色有些为难,其实我早知道的。
从皮夹里拿出准备好的钱递给他说:“这里是三千块,应该够付了。家里有中央空调,电费稍微贵一些。其他的都不多。就麻烦你了!等这些付完之后,以后水电煤不用就没多少钱了,就麻烦你垫付一下,每个月从房租里扣除就是了。”
他见我这么说,一下子不好意思起来,却也不知道说什么,后来他看了看电脑,又开口问:“上网的猫和无线路由都在你那里!能不能……”
“宽带停复机也麻烦,这个费用你每个月扣除就好了!”我有一点不太高兴于他的小气。这一年来他的网线就是从我这里拖过去的,何尝要过他半分钱。再说了如这样装修的房子,在这个小区里租金是多少?他现在的租金是平均数的8折吧?
“我的意思是,路由和猫在你那里,你把电源开开就行了!宽带费本来就该我出的,我肯定会出的!”他有些窘迫地站了起来,使劲辩解。
我明白他的话后,立刻说:“嗯,我电源不关!不过费用还是算我的!”一个月150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不过他不是吃着泡面么?好歹也能改善伙食。
“没必要!这点钱我还付得起!”他激动了起来,“我不接受这样的施舍!”
我惊觉自己口气里可能是有这样的味道,伤了他的自尊。可是,他也太容易受伤了点。我自觉那种意味并不明显。我对他说“你很莫名!我这是实情也是好意,与其停复机,不如你就继续用!既然一直要用自然要产生费用,既然有费用,那是我不愿意去停机产生的,算我的也可以!”
“来之前你爸爸是说有宽带的,我也就这样用了。宽带以后一直是我用的,却要你付钱,本来就不合理。不管你在不在乎,我在乎!我不想占你便宜,尤其你是那种有钱人!”他本就肤色黝黑,如今是黑里透红。
我突然觉得他很好笑,被人家有钱人勾走了女朋友,就这样恨屋及乌实在不可取。我就说:“我家条件是比较好!可并不如你想的那样可恶,你看我什么都不懂,爸爸又没了!家里的公司,爸爸的那些股份,还有你见过的那个男朋友。他开的不是宝马,可他的车里有另外一个女人,我不知道那个女人会不会在他的车里哭!我也很无助,也很烦恼的好吧!可那又怎么样?你好歹人家走了,你能难受能颓废,我还没办法一走了之。我还得回去,回到那里,我不想嫁他,可是也许我的办法很不成熟,也许太理想化……”我突然跟这个脸熟的陌生人说了这些?
真不知道他怎么交到女朋友的,呆愣得可以,就在那里不停地赔礼说:“对不起!对不起……”就像个复读机。
“你别纠结于那个男的有宝马或者有保时捷,不管他有什么,那都是他的。你只要努力了,哪怕十年之后,就开一辆宝来,那也是你努力地结果,也是应该庆贺的,不是吗?而且我爸爸说你是个棒小伙儿!他虽然是一个乡镇企业家,但是他看人的眼光很准的。”我鼓励并且赞扬他。其实爸爸就说他老实,但是人在困顿的时候,给予的精神帮助也许比物质的更为重要。爸爸还说过,自己吃饱的时候,别忘记给别人一口饭。就如同当初他帮助秦伯伯。
他笑了笑说:“谢谢你!”
“看,我是请你帮忙的!你倒是来谢我了!那多不好意思啊?”
这个时候钥匙转动了,进来一个女孩子。就是他之前那个说宝马里哭得女朋友,她看见我在,很吃惊。哼哼冷笑了一声,就进了房间去拿了一个旅行袋出来。
“陈宇轩,我当你如何伤情呢?原来是这样!哼!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给我打电话”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却让我知道了这家伙的名字。她这不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吗?
我淡淡地一笑道:“滑稽了!难道就兴你在别人的宝马里哭,就见不得他在我的宝马里笑?这是什么强盗逻辑?宇轩你说呢?”可能从心里来讲,我还是将乔莉当成了周茜,在这样的场合,就能无所顾忌的攻击她。
我看陈宇轩强自镇定说:“乔莉,咱们既然分开了,你都说了就当是梦一场了,还要怎么样?你走吧!”
那个女孩子头也不回的走了,我看见陈宇轩看着门口失魂落魄。哎!我心里摇头,走到了窗口,窗下停着一辆车,在我仔细辨认的时候,那个女孩将后备箱打开,将她的东西扔了进去。
我转头对陈宇轩说:“得了!宝马也分品种的,那个就是个三系的国产货色。不值几个老钱。”这话一出,我内心觉得自己太没品了。怎么可以如此犀利刻薄?有些东西在心里想就是了,不说出来就是有修养,说出来了就是浅薄!
我浅薄完之后,所以对着沉默着的小陈道了声再见,回了自己家,急匆匆地关上了门。心里有些懊恼!什么时候我话多成这样了?
第 6 章
回到家后,我开始处理了爸爸留下的那些事情。第一件事情是,我征得妈妈的同意之后,由我作为康鑫的董事进入董事会。第二是我将照爸爸原有的路,继续光明厂的经营。
第一件事,秦家和妈妈都同意。反正就是列席而已,又不参与经营决策。第二件事情自然所有人都竭力反对,一个夕阳西下的产业,还往里砸钱。我爸是有一种责任,甚至是赎罪的心态在做事。我算什么?
爸爸当年为了给秦伯伯筹集资金,他挪用了光明厂的五十万货款,以至于光明厂一度资金周转有问题。而失去了当初和外资公司合营的机会。虽然一定要把康鑫和光明厂牵扯在一起有些牵强。但是多少还是有因果的,那些在市场上没什么竞争力的老工人,至少我家是有道义上的责任的。
我为自己争取到了三年的时间,用三年时间慢慢结束光明厂,妥善处理光明的一些债务和人员问题。之后就乖乖嫁入他们秦家,有兴趣进入康鑫也好,没兴趣随便自己干什么也罢,没人指望我赚钱。他们的意思很明确,给个南墙让我撞了回头。
我换了三盆水才将爸爸办公桌给擦干净。我思虑再三要不要带着口罩来上班,毕竟上次回去之后,鼻孔里满是黑色。这些灰尘吸进肺里,天长日久,必定要成尘肺的。可这里的工人除了在车间,几乎没有戴,我还是将口罩放进了包里。
下午,李厂长组织大家开会,每个科室都出人过来。我也跟着去了会议室,到会议室的时候。我发现不是我爸爸的办公室一个多月没人所以才那么脏的。这里的会议桌上也是一层灰。没有了顾忌这个,都大喇喇地坐下了。我不知道该不该拿块布来擦擦,为了入乡随俗,但是我实在无法忍受,所以拿了张纸巾擦了擦后坐下。很多人对我这种违和动作,盯了半天。
接下去是让我大开眼界,从一开始好好地说最近的订单,到后面销售骂质量做了那么烂的东西,让客户来投诉了。而生产骂采购料都不到,采购骂销售给的单子都急得跟投胎,谁TD搞得进来。最后质量火爆了大骂:“你们都说要出货,我能不放吗?”结下去一**大老爷们开始怒吼,三个女人是一百子鸭子,这么多的男人,我觉得也忒恐怖了些!
李厂长可能觉得我没啥事儿做,所以转了一堆老外的ail过来让我翻译。说外销科的小姑娘的英文也是半调子,半调子的英文,你们订单怎么接的?我郁闷!
再看看里面大多是询价和投诉的邮件,亚非拉人民的英文都差不多,哎!某个非洲客户抱怨我们的产品质量非常差,用了几天之后产品爆裂了。还拍了图片,他在爆裂的口子拍了个图片,貌似有卷曲的铁丝存在。我拿了图片指出给质量部,质量部的人跟我说正常的。没事,给他们补一个发过去就行了。我瞪大了眼睛,这个是什么态度,我不小心把话给出口了。他们告诉我,这么低的价格,肯给他们补一个就不错了。
等快下班的时候,有人说出事了,浴室打架,有人出事。整个过程在我这个听者来看,实在是惊醒动魄。
两个老员工在浴室里为了一个龙头吵了起来,一个人先进浴室,就用了那个水大的龙头,后来的那个认为这个龙头是他的,所以让先来的走开。先来的那个不乐意,两人就吵起来,接下去就在浴室打起了裸架。旁边的人进行裸劝,劝架的人也不好好劝,根本就是起哄,叫他们比谁先进工厂,洗澡也管工龄长么?这也成了特权?比扳手腕,两个赤条条的老男人,浴室里扳手腕,纯粹是吃了空!还有人建议比大小长短的,这已经是我这种姑娘不宜听得,也怪我耳朵尖,听见了。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的两个老男人打架,劝架的老男人遭殃,浴室湿滑,劝架者被推搡中滑倒,摔得爬不起来。
我看见打架的两人脸上多处红肿与抓痕。可见有些动作并非女人的特长。李厂长扯着嗓子又是一顿嚎叫,因为我没事儿可干,而这样的事情又是工伤,所以我带着那个摔倒的工人去了医院。在嘈杂的医院里,我第一天的上班结束了。等我回家的时候已经是万家灯火。
妈妈等着我吃完饭,虽然没干多少事情,但是我还是一下子扒了两碗饭,是我平时饭量的一倍都不止。妈妈心疼地跟我说:“你爸那个公司不是一个小姑娘能做的,听你伯伯和浩浩哥哥的话,好吗?”
我笑着抬头说:“才第一天而已,其实还满有意思的!”
彻彻底底洗了个澡,我真怕自己的发丝里都有铁锈味儿。我打开了笔记本,打开了最近搜索到的一个BBS,那是一个关于企业管理的论坛,不是那种很空洞的地方。我打开了质量版块,注册了一周之后,我发了第一帖子。帖子就是小菜鸟求救!
这个时候电话响了,我接了起来。秦浩在那头问我:“妮妮!今天怎么样?”
“还可以啊!公司里的事情挺有趣的。”
“是吗?妮妮,你说你之前就职的公司,纯烧钱,等待着天上掉馅饼。你说执着不是错,但是执着如守株待兔的那个人,就是傻子了!你经过了一天,有没有想过,你现在的执着也未必不是犯傻呢?”秦浩说。
我想着要怎么回答他,他在那里跟我说:“今天我跟一个做私募的朋友吃了一顿饭,我觉得你去他那里做做也不错的。不讲报酬,单单是环境都比你那傻大粗的铁器有前景吧?”
“我不懂金融!”
“难道你懂铸造了?你懂加工了?你懂机械了?”他一连串地问题逼问。
我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沉默着。
“妮妮!你爸爸为了那点责任,放了一辈子的心血在光明,我们能理解,但是你实在没必要的。”他继续劝我。
我回答他说:“浩浩哥哥!你前两天答应的,你答应给我三年试试的!”
他在那里沉沉地说:“小傻子,我实在等不及了!好不容易等着你长大,你又给我开了三年的期限。我们早点结婚吧!”
听见这样的甜言蜜语,我不知道该心花怒放,还是应该火爆地砸手机。秦浩啊!秦浩!你简直在侮辱我做人的智商。不要做得那么明显可以吗?秦伯伯几年如一日地劝爸爸,是出于老友的诚挚,劝我是出于对晚辈的照顾。他是真心实意的!秦浩?在目前他和秦宜的意见向左的前提下,把心思花在要和我结婚上,从我身上拉票。有意思吗?即便是他没有周茜,我已然觉得这等手段不够光明。
他想要做商业地产,道理也有,肯冲也是对的。但是秦宜说的也很在理,在住宅地产那么热销的前提下,去做风险较大的商业地产是不是太冒进了?他应该拿出足够的理由,足够的证据去让董事会成员相信他的提议是正确的。而不是靠和我关系去获得支持。
挂了他的电话,继续上网,论坛里大多都是那些外企的管理人员,所以看见我的叙述今天说的质量问题,基本上没有人给我提出解决的。都是人精啊!沙发就有人问:“这是家私企吧?还是家小私企吧?”我回帖说是之后,别人跟帖都说,有机会就跳槽吧!这种地方不能呆的,一辈子都没什么出息。让后有人文不对题的回复说了一些私企的见闻。比我今日所见有过之无不及,当真张见识了。看来真的是太菜了,还是睡觉吧!
月落日升,当上班,刷开了那个BBS,我看到有新的回帖,居然是版主大人的。他跟我粗粗解释了之后,叫我把具体图片发他的邮箱,他看看,我立刻把昨天的那些图片发了过去。
等我下去到车间兜了一圈回来,我看见私人邮箱里已经有一封新的邮件,他居然就这我的图片帮我分析了模具的问题,钢水温度和浇冒口问题。他还问我有没有更加详细的图片可以让他更为仔细地看一下。哇!应该是碰上行家了呢!
我去车间里发了一圈烟,借口说客户要看,请他们带着我拍了几个钢件出现的主要问题。给他发了过去。
果然,过来一会儿他的邮件又到了,分析地非常仔细,还用红圈标注了问题点。一一列明,我发邮件过去感谢,并半开玩笑地说占用他工作时间,对不起他公司了。
他回复邮件说,他人在美国出差,现在是私人时间与公司无关。附件里帮我贴了几份铸件方面基础知识的电子档。说我是一个新人肯学是好的,但是不能什么问题什么都不查就问出来。也就是说我好些问题都很弱智,真是的,知道也不要说出来吗!这么严肃的一个人,做质量的都是这样的吗?
大部分时间,我在公司里担着总经理的名头,做着助理的事情。所以我在BBS上的签名就成了“不想做总经理的助理,不是好助理!”,我的ID是熊猫妮妮。因为时间长了,我渐渐也能给别人回回贴,就是常常回不到点子上,不过好歹混了个脸熟。版主大人好似回国了,又开始晚上回帖了。他现在的签名是,“变不成王子的蛤蟆。”这么厉害的一个人居然用了这么个签名。想不通!
第 7 章
时间总是过得飞快的,在春花烂漫的季节我回来,到现在已经是秋叶飘零。秦宜早上就约了我出去,跟几位朋友一起去喝早茶。这种健身就是换了种名目的交际,比如这位姑娘,妈妈是市人大主任,而她在某银行的信贷科已经是科长了。另外几个也都是有些背景的,还有一位是税务专管。
吃完早茶,听过了几位对于财政政策风向的详解,我内心非常感谢秦宜。她真的很懂得照顾人,知道我目前最需要的是什么。既然人家给你这份人情,今天她的机长先生执行飞行任务去了,我自然要奉陪的。是以下午我这么个还不需要按摩,陪着一起去做经络保养。没想到一进去,那些姑娘跟我说了一堆以后,我还真觉得自己浑身经络没有一处是通的,最后被她们忽悠之下,做了个什么通络,据说可以祛除痛经。
秦宜跟我说:“妮妮!你很聪明,但是有些事情还是不太懂得人情世故!”她这是指周五,我在康鑫开会时候的那些举动?那天晚上,秦浩非常气愤地问我什么意思。其实,那天我并没有表示不支持他,我只是觉得秦宜的很多话还是很有道理的,所以表达了一句支持秦宜的话。我用眼神示意她继续。
“你既然是浩浩的女朋友,就该有亲疏之别。如果我要做什么事情的时候,你姐夫不肯尽心的帮我,我铁定不高兴。不管对与错在场面上一定要强有力的支持。私下里如何劝解是另外一件事情。你既然迟早要嫁给他,就该做他的一朵解语花,明白吗?”秦宜的这番话,完全是为秦浩在讲的。
“姐姐,如果你是男的,我一定毫不迟疑地嫁给你!一天也不等!”秦宜秦浩姐弟都很出色,但是秦宜胜在心量。秦宜那日的质疑完全是站在公司的立场,没有丝毫的个人情绪。但是秦浩到后面就非常的情绪化,指责秦宜在胡搅蛮缠。
秦宜笑着说:“你这小丫头啊!真是让人头疼。多劝劝秦浩,做事情除了胆大,心细也是不可少的。不论如何,康鑫都是爸爸的产业。”
“姐姐真好!”我搂住她,我没有答应她,要去劝秦浩。秦浩一直认为我是个傻丫头,我问他一些企业经营商的问题,他都不答我。怎么可能听我的劝,劝多了反而觉得我烦了。反正大部分时候我是摆设,但是某些时候我可以仗着17%,现现形。
我们俩结束走出会所的时候,居然碰到了秦浩,而秦浩看见我和秦宜在一起,微不可见的皱眉了。而我则是被他身边的周茜给吸引了,美女就是美女,她伸出手来叫道:“秦总、高总!”
我和她握了手,这算不算旧*与新欢,不知道我算是旧的还是她是旧的?秦浩问秦宜说:“姐,怎么和妮妮出来了?东东呢?”
“东东在爸妈那里!我和妮妮从早上一直玩到现在了!你也真是的,平时老让周经理加班,周日也不放人家休息!人家男朋友不要怨的啊?好意思吗?”秦宜埋怨地说着秦浩,之后又对周茜说:“我今天给你做主,平日加班可以,周日别加班了。那是私人的时间!”
“谢谢秦总!”周茜拘谨地说道。
我笑着说:“看来我还不够忙呢!好歹周日必修的!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不努力哪能有收获。看浩浩哥哥的勤奋就知道,我还不够!”
秦宜盯着周茜很久说道:“今天既然碰上了,就敲小弟你一把了!让我找个谢谢勤奋员工的理由,犒劳一下咱们的胃。”
秦浩笑了笑说:“好啊!大姐说哪里,我们就去哪里!”
“燕楼!铁板烧!”秦宜指明了地方。
就这样我们一行四人去取车,周茜跟着秦浩,我自然跟着秦宜。但是秦宜却在我们要上车的时候说:“周茜,我有个财务培训课程还不甚明白,路上你帮我解释一下!”
这个时候我适时地说:“姐姐!你刚才还说这是人家周经理的私人时间,怎么又问起工作来了?”
秦宜对着秦浩说到:“把你的妮妮带走,快带走!要不她又要拆我的台了!”
我撅着嘴说:“哪有!自己说话不算话!”接着就走向秦浩的车,秦浩也不如平日那样待我殷勤,自己上车之后,我直接坐进副驾驶。未关门前,我看见周茜往秦宜的车走去,回眸但是没有笑。
我关上门,拉上保险带。秦浩拧了倒车档之后,将手顺便伸过来拍了拍我的大腿,秋天我还穿着短裙,大腿露出甚多,算不算是性骚扰?他还将脸侧过来说:“小妞,来一个?”
我拿中指在自己的唇上点了一下,中指竖起来,点在他脸上敷衍,。怎么关上车门,别人看不到了,就来这手?我的智商被他侮辱太多了,难道还想侮辱我一辈子?
跟着他们到了燕楼,进门就问:“小李在吗?”
“高**,两位秦总都来了!”小李为人爽快,手艺又好。
我们四人一排,秦宜原本想拉住周茜,让她坐第一个的,没想到我过去把她挤了过去。让她坐在了第一个,我坐第二个,秦浩要坐我旁边,自然是第三个了,而周茜就在秦浩边上。当真是左手一个,右手一个。
我报了几样我喜欢的,秦宜说了一句:“小周有忌口吗?”周茜摇头。秦宜继续说道:“那就让小李方便些,照妮妮的,每样来四分。”
着一身雪白干净的厨师服的小李推着车子进来,车上全部是新鲜的食材。她麻利得倒了些水在我们面前的料理台上,不锈钢钢板上,水珠跳动着,水蒸气直往上蹿。些微的烟雾,使得小李身后的抽象泼墨壁画显得灵动起来。
小李把已经开口的鸡蛋再上面铺上海胆,放在铁板上,用玻璃罩子罩了起来。秦宜跟我有的没的聊了两句。这个时候电话铃声响了,秦浩退了出去接电话,
小李的手势非常漂亮,做菜如同做一件艺术品,将鸡蛋放在了小巧的金色架子上,每人一个。
这么个小东西,我两口就吃完了。海胆于我乃是美味佳肴,因此我的眼睛瞄准了隔壁的那个没动过的。秦浩打完电话过来,估计看见了我几乎口水都要挂下来的样子,就顺手将他的那一份给了我,顺便揉了揉我的头发。我接过立马把它干掉,等我放下小勺,才发现,隔了秦浩,有一道幽怨的目光射来。
此刻秦宜还非常不识相地跟周茜说起了故事:“小周,我跟你说,妮妮这丫头最喜欢吃海胆,又一次我们一起去海边度假,她搞了个像个小孩头那么大的海胆做刺身!浑身都是刺,一下子把浩浩给吓跑了,从此但凡有海胆都是妮妮帮浩浩吃掉的!”
那周茜又看了看秦浩,干笑了两声,我居然从那里听出难么点凄然的味道。
我差一点拍案而起,靠!我正房没怨哪里来得你怨了?真是野和尚赶掉家和尚了!转眼看了一下秦浩,他喝了一口酒,也没什么表情。好像我和他还没结婚。那……那……我好歹是他的未婚妻吧?也容不得你怨?扯过蛤蜊汤,喝了两口。唉!好像我们还没订婚!那我们还是男女朋友呢!拉倒吧,我和秦浩最多牵牵手,连个实质性的接吻也没有。算个啥?他们俩个估计连某个运动都有过了,能比吗?能比吗?
一路思考而来,发现自己完败!情绪低落,我一直觉得自己可以不在乎秦浩的,实际上我错了。三人成虎,这么些年被人打趣,我心里到底是有他的。尤其是在这样的场面上,让我直接对着那个女的,我真的快憋屈死了!吃完自己的那一份小青龙,愤恨地扯过秦浩的那一份,继续吃掉。他好歹是我世兄!此时此刻,我了悟了,我如今已经成了小言书里的女配了。
心里难受,也就不去管比人怎么了,只是专心的对付眼前的吃食。啃完羊排,吃完鹅肝面包直到最后的甜点。无一点浪费,秦宜拍了拍我的脸颊说:“还是咱们家小妞命好,怎么吃都吃不胖!”
“哪有!脸上都是肉!”
“肉肉的才好,要不小弟怎么这么喜欢捏你的脸?”
我觉得这样的境况之下呆着实在糟心,就跟秦宜说:“姐姐,被你拉出来一天了,太累了!我要回去了!”
有了这个提议,我们都站了起来,秦宜对秦浩说:“算我不对,休息天还霸占了妮妮。小周,我送回去了。剩下的时间留给你们把!”
秦浩笑了笑对秦宜说:“好啊!那就谢谢大姐了!”他又转头对周茜说:“周经理,明天再找你详谈。”那个目光明显是在安抚。之后他对我说:“走吧!”
一直到拿车,他都没有任何动作,送我回家的路上,我实在疲于应付。一直没有开口说话,可能是他感觉到了,问我:“妮妮怎么了?”
我不作答。他继续问:“是不是大姐跟你说什么了?”
“没有!”
他根本没信我,自顾自地说:“你太单纯,有些事情不懂得判别!以后不要多跟大姐单独呆在一起。有些话你听了没什么意思。”
其实,我想回问他:“你以为姐姐跟我说了什么?”但是,我还是调整好自己的呼吸说:“大姐没说什么,就跟我说男人忙的时候要谅解,像秦伯伯,秦伯母就是很谅解他!”秦伯伯当年就是忙着跟你亲生母亲在一起,还要秦伯母原谅他在外找小三,并且接纳你。
他好似发怒了,使劲地拍了拍方向盘。然后停下车对我说:“妮妮!以后真的少跟大姐一起出去!明白吗?我会不高兴的。”
“为什么呀?她是你姐姐,她说你很忙,没空陪我。你看你也的确没时间陪我,她跟我一起出去怎么了?”我不知道脸上是不是很茫然,但是我内心很愤怒,有可能说话间还是泄露出我不太高兴。
他使劲地摇了摇头,非常忍耐地对我说:“妮妮!你太纯真了。我不希望你被那些事情给污染了。哥哥是最宝贝你的,明白吗?”
我也忍耐地点点头说:“嗯!”他很满意,送我到了家门口。我下来的时候,他扯住了我,吻上了我的唇,我咬紧牙关推开他,回了自己家。
等我进了家门,电话响了起来,还是他:“妮妮!我知道刚才车上我脾气不好,相信哥哥,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好吗?”
我喏喏地说:“我知道了!”接着他继续跟我聊了很久,还叫我到房间里打开窗帘,跟他对看着说话,我实在是对于这种虚假做作事情很不爽。只能敷衍着,直到他钻进车子,我才叹了一口气,可惜这口气无法将我胸口的浊气纾解……
第 8 章
丰沛的水流冲淋着身体,女人确实是水做的。我在哗哗的水声当中哭得异常放肆,这么假的感情,我为什么还要当回事?我为什么还是觉得无能为力?觉得那激烈的水流如同利剑,击打地我体无完肤。
好在不是真的体无完肤,不需要进行包扎,只要擦干了,穿上睡衣。我依旧可以坐在床上,打开电脑准备明天的事情。明天我接了一个任务,我们的客户的客户来我们厂进行考察和技术沟通。公司里这两天已经突击在搞卫生了,百年不除的老灰也擦了个干净,地上刨掉了起码三厘米。一搞之下,让我觉得天空都蓝了几分。我的任务就是做现场翻译,看了李厂长他们的起劲样,我也明白了重要性。
我在那里做明天介绍的PPT,厂里的介绍,就是几张纸打印的一份文件装订在一起。加上一条杠一个红星,绝对是一份很好的红头文件。里面的介绍也是乡村公文内容,流于形式。
幸亏BBS里的一位老兄给了我一个模板,也幸亏之前做助理的时候,网站为了融资,没让我少做类似的文件。所以,昨天晚上框架搭好之后,今天我就把照片和文字美化一下,应该就可以了。做完之后,我打开了QQ,进了BBS的那个**里。这个不是单单质量版的朋友,其他比如生产、改进、采购等等版块的都有。按道理我是不能进去的,幸亏质量版的版主大人讲我介绍进去,说我是个肯学的孩子。
我进去的时候,里面在讨论实业难做的事情,有人在那里举例说什么,同样的资本做实业和做金融完全两个结果,有人对比了一下机械行业的工程师和一个金融业的初级员工的工资,我发现还真是如此,居然相差了十来倍。
停停走走在那里哀叹:“金融这东西,套用一个广告词,他不生产社会财富,只是社会财富的搬运工。为什么要有这么丰厚的利润?”
之后他们从人力配置,到资源使用乃至物流成本等等深入谈论,插嘴的人都是道理一套一套,我之后看热闹的份儿,要插嘴就为难了。
我弱弱的喊了一声:“嘿!大家晚上好!”
“熊猫妹!晚上好啊!”
“小胖妞儿!你来啦!”因为我和他们年龄相差甚大,能在传统行业能说出点一二三四的起码都三十以上了。我自然成了大家眼里的小不点,关于为什么成了小胖妞的,那是他们对我网名的疑问。我说因为我像熊猫,所以他们自认为我就跟熊猫一样圆滚滚了。
“今天怎么这么晚啊?跟男朋友约会去了?”里面有个叫西姐的,是做客户服务与订单管理的。我的PPT模板就是从她那里搞来的。
“没有!”我突然想倾诉,但是不能把实情说出来就说:“今天去蛋糕店想买块慕斯,没想到后来到的一个女的,一定要我手里的那块。最后只能被她抢了去,我很不爽!”
接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对我这种孩子气的行为发表看法,居然后面让他们绕到了两个女人抢一个男人的话题,也算是接近真相了。西姐总结之下说普天之下皆能通行的定律就是:“要么狠,要么忍,要么滚!”狠得话,就抢过来,忍的话,就共享,不能共享的,就远远滚开,承认失败。好吧,我承认失败!
当然最后我在别人劝慰说:“你好少吃点了!小心胖的嫁不出去!”等等逆耳忠言中结束了这个话题。
我把PPT传给西姐,她给我看过之后,说内容问题不大,已经改过了。但是从图片中看的出来里面很多管理都很粗放,没有规矩。不过她说,这个跟我没啥关系,说了也多说。再说也不是她擅长的。我问她谁能帮我指点一下,好歹也是学习的机会。她帮我推荐了几个,可惜今天是周日,这几个都没上来。
直到一个笑脸上来,我立马狗腿地凑上去叫一声:“蛤蟆大叔!”
**里的有人打趣道:“熊猫妹子总算等到蛙兄你了!”
“果然萝莉*大叔啊!蟾蜍兄快点把胖妞儿领走!人家巴巴地等你很久了!”
我这个人很从众所以就找了质量版的版主大人,那个据说签名从“吃到天鹅的蛤蟆”改成“变不成王子的蛤蟆”的蛤蟆大叔私聊。把明天毕竟重头戏是客户来对新产品进行开发,这张图纸我还是需要好好理解的。这么一聊就扯到了半夜三更,我只能万分抱歉地对蛤蟆大叔道谢,感激他的无私奉献,鼎力支持。
光明厂几年之内,这是第一次将它的黑色保暖服脱掉,虽然有些痕迹已经刻入骨髓,比如一道道的铁锈,但是好歹也算干净整洁。我记得坛子里有个人说:“一次性的整洁谁都能做到,难得的是能养成整洁的习惯!别以为5S就是扫扫地,整理整理工具。这是一种精神!”当时我听得不甚其解,如今却是已经能半知半解,的确要保持不容易。
飞机晚点,将近1点才接到客户,一个中国人陪着一个估计超过三百斤的魁伟的老外到达了我们这里。已经定好外出的午餐被老外给拒绝了,要求立刻投入工作。幸亏我的办公室里藏着糕点和果汁,加上原本准备好的水果,凑合着也能对付过去。
西姐跟我说如果紧张就多吸气多吸几口起,平日里我觉得这里实在灰大的可以,唯恐多吸气了,明天就生个不治之症。但是今天就不管那么多了,我深呼吸之后,打开电脑连上了投影仪,打开了PPT,开始了公司的介绍。
从占地面积,人员分布,组织架构到工厂的历史,产品介绍,质量控制一步步地讲,那个叫Franck的老外,不停地问,幸亏准备充足,虽然还是作为一个传话筒,但是好歹还算是个高质量的传话筒。原本我预计就20分钟的介绍,用了一个半小时才结束。
出去到现场参观的时候,我给每个跟随的人员都发了安全眼镜和安全头盔。上周李厂长说我实在多余,我跟他说了将近两个小时他才同意,就这一天让全厂人员戴上这些不方便的东西。这也是网上一个朋友跟我说的,说外企制造业看中SHE,也就是安全,健康和环境。就小小的一件事情可以提升企业形象,我姑且就信了。
带着老外一个一个车间兜过来,他的问题很多。我们工厂的问题更多,其他的我不太懂,但是有个老外来,本来没有啥稀奇的,偏偏里面的人都过来围观。围观了又怎么样,不还是不明真相的**众。这让人看了既是我们工厂业务量不多,还有一个就是人员素质也不高。
原本想参观结束后早早带着他去吃晚饭,毕竟人家中饭没吃。谁想到他一定要将样品图讨论一下,那个客户跟我悄悄说,有戏了!那就再接再厉吧!
“杨科长,Franck说这里的轴可以用凸台进行加工……”我详细跟杨科长讲,顺便用笔画出样子,给他解释。Franck在旁边频频点头,杨科长看见这个图样后又添了几笔说要如何如何操作,我翻译给Franck听,Franck立刻大笑说,他等不及看样品了,问我何时能出样。
其实,这个凸台加工是我跟Franck建议的。昨天晚上,蛤蟆大叔就说这个加工最难的就是这根轴,只是如果是我建议的话,估计老杨他们肯定不会当回事。而通过老外的口说出来,又是另外的光景了。可不是,一个安全帽我用了俩个小时,而一张图纸加工,借着老外一句话,他们就接受地毫无压力。
这晚上的一顿饭虽然晚了点,但是吃得宾主尽欢。虽然,李厂长认为他的功劳最大啊,杨科长认为他技术最好。但是,我自己内心也觉得功不可没。好似做了一件天大的事情而雀跃不已。
我看电话上有两个未接来电,是秦浩的。我觉得即便是敷衍,也该跟他回回去,顺便也有个人能分享一下我高兴的心情。
电话拨过去,音乐响了很久。秦浩才接起,声音比平时沙哑他问:“妮妮!什么事情,这么晚了?”
“浩浩哥哥!我跟你说……”我忙要说今天的事情。
可秦浩显然没兴趣听,他呼吸有些奇怪,跟我说:“很晚了,早点睡,乖!”接着好像手机掉地上磕碰的声音。我听见那头一个女人的声音,很短暂。我如触痛了手一般,立刻按下了挂断键。之后又关掉了电源。我打扰了他的好事了……
我只能上网,倒是找到了蛤蟆大叔,跟他说了今天的经历,他夸我是个有前途的助理,说我向总经理的方向迈出了一大步。转移主题真的是很好的方式,跟他聊了一会儿,精神集中在了工作上,也就不觉得那么伤情了。
第二天一早,家里的座机铃声响起,我还在蒙着被子大睡,妈妈把我叫醒,叫我接电话。是秦浩的,他问我:“昨晚有什么事情,为什么后来关机了!”
我嘿嘿一笑跟他说:“没电了!”
他问我:“那现在可以慢慢地跟我说什么事情那么兴奋了吗?”
“现在也没什么高兴了!昨天我回家,发现我的草毛头终于发芽了!一下子觉得好开心哦!后来你说很晚了,我觉得这个时候打电话给你的确好傻,好像手机知道我傻居然就没电了!”我在那里解释说。
“真是我的傻姑娘!你后来为什么不打呢?也不开机呢?”
“你还说我,人家已经觉得够傻了!心里一慌就忘记开了吗!讨厌!”说这些话的时候,连我自己觉得被恶心到了。
他说来接我一起吃早餐,我拒绝了,我不知道吃的时候会不会吐出来!
第 9 章
到了厂里,李厂长非常高兴地找到了我,跟我说:“高总,我觉得我们应该多招几个英文好的漂亮女大学生。这次对付老外效果非常好!”怎么着,就把我当成夜总会的公主了?我不认为他会看见我日渐增长的专业素养,但是好歹也看得出我是在用心做事吧?
我一早上的脾气还没发出来,他又砸了块石头来给我添堵。忍无可忍,吸了一口气之后决定重新再忍。不忍又能怎么样?
他喋喋不休地跟我唠叨着,这个老外是要骗的,哪家怎么骗老外怎么搞定人?和着别人都是白痴,就你精明?我恨不得将手里的茶杯砸过去!
我定了定神说:“李厂长,你说的很有道理。不过懂外语,又相貌好的女孩子哪里肯到我们这个灰堆里来啊?再说也出不了那个工资,工资一高别的科室的一看肯定要不平衡,可工资低了,恐怕找不到人吧?你说呢?”这个在之前那家网站看多了,钱不肯给,事儿要人家做。不过那家网站的工作环境可比这里强多了。
“这个倒也是的,之前也是招一个走一个,没人肯留下。”他坐下,也觉得苦恼了。
我就跟他说:“我也就这么点特长,外贸那块我就带着。你看呢?”
“让高总亲自去接待那些老外,不太好吧?”靠!真把我当迎来送往的花瓶了。
“没关系,这到底是我自己的产业,我不做谁做?你说呢?”我跟他说,怎么办,能拿到一块是一块。我也不求快,快了估计也搞不定。
秦家人越发忙了,上市这个事情拖不得,如果拖过今年,那就意味着还要提交今年的所有报表,这些财务数据不是说交就交的,都是要经过权威第三方审核的。所以秦宜忙得昏天黑地机会睡在公司里。而秦浩也是跑来跑去,反正我是很难见他一面的。等待上市的企业几百家,这个时候就看谁有能力,有门路了。作为一个大股东,我觉得我这样的酱油心态是不对的,但是他们可能并不觉得他们努力,我在酱油有什么问题,因为我口袋里的股份迟早是他们老秦家的。
偶尔晚上他还是会跟我报备去了哪里,在干什么!我也就那么听着,当不得真,我只求他以后别在我面前双宿双飞我也就落得眼不见为净。这是不是意味着我已经向合格的豪门媳妇迈进了一步?也许是偏离的更远了。不过从我内心来讲,秦家这种地区性的房产开发商实在算不得什么富豪,顶多是有钱人而已。
终于所有的努力有了回报,康鑫上市定在12月初,没有拖过年。真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根据内部测算,每股12块的发行价的话,我的身家已经相当可观。这个是后话,我眼前的才是真正叫难办的,上次那个样品铸件已经出来了,可是车间里最有技术的一个老工人被人挖走了。
要是什么郁闷事情都吐血,我估计如今已经可以成人干了。我求他将样品做完,他就一句话:“我明天要去那里上班的!”
我那老一辈的交情说事情,他说:“我是靠力气吃饭的,不欠你们什么!”就如云彩般果断地飘走了,不给我一个喘息的机会。我在论坛上抱怨,工人不讲情义,他们纷纷骂我,不懂世事,本来就这样的。还建议我早点跳槽,也别干了,那地方没啥出路。厂里面,铸件出来加工就报废,再加工继续报废,已经报废了几十个,我看着都心疼。
账上的资金是老爸卖房子的钱,如今也所剩不多了。银行贷款?已经贷过了,还在还款。外面私人拆借未必不可,如今通行的利率12-15%还算低的,就我们这个行业,靠卖铁的,借款了,那就压根白干。这个时候我才明白身家不代表有钱,现金流才是王道。
近期,我总是在想着哪里能节省点开销。我妈问我,没时间去欧洲的话,要不要抽一天去香港走走,随便买几件衣服。我想了半天还是决定算了,说实话我连我那车都觉得烧油,大有向女版的葛朗台发展的倾向。妈妈一边劝我不要那么辛苦,一边骂我已经疯了。
我晚上继续在BBS里面问公司的问题,他们都说我傻啊!用得着给资本家那么卖力吗?在公司里要学会长自己的见识,而不是如机器那样给人干活。上班是机器人下班是植物人的状态是错的。
大概蛤蟆大叔觉得我这个二傻子实在太傻了,他看不下去了。跟我说:“我帮你找人加工!你等一下,我联系看看!”之后就叫我直接将货发到他制定的地址,他说已经跟他的外协厂说好了。我真是千恩万谢!走一步算一步,只要先把样品交了再说。我叫外贸这块的小刘帮我把东西给发过去。就把希望全部寄托在了蛤蟆大叔身上了。再怎么说世界总有美好的地方,我有一个强大的后援团。
也许解决事情多了,也就有了话语权,也许是我在厂里时间待得长了,大家熟悉了。渐渐地李厂长,好像对我的印象有了改观,在我参与讨论的时候,他们也开始采纳我的意见了。包括车间里的地面,安全等等,当我提出要改进的时候,他们也不再那么反对。
冬天很快就来了,春天还没有到,康鑫终于要在今天的早上9点准时上市了。我们这些在康鑫排的上号的昨天已经全部到S市集中。第一天啊!对老秦家和我家来说那是一个等待许久,让人激动人心的时刻。鉴于今年来股市表现不佳,屡屡有新股破发,今天到底最后的结果是什么样子,也是不可预期的。虽然我对光明厂很上心,但是这里到底是我的金库所在,所以我紧张的看着曲线。
上午收盘的时候股价一路从发行价11.5冲到21.34后回调到19.21。下午谁的心情都紧张,秦伯伯和股票承销的那位老总一直在一起。由于市场不好所以还下调过发行价,上午的形势并不能说明任何问题。没想到下午地产板块强势上扬,在这样的形势下康鑫股份,居然以24.7报收。哦!买糕的!超过100%。这些年地产的发展势头强劲,股市已经不复前两年的凶猛,但是康鑫这样的地域性的房企依然能有这样的表现,我不得不感叹房地产真是吸金的好地方。靠着炒地皮聚集起来的财富?那也是财富!
虽然不可能兴奋到疯狂,虽然,这些身家都不过是数字一个,几年内又不可能卖。但是数字还是让人觉得,觉得控制不住心情狂跳。秦浩过来紧紧地拥抱了我。估计他心里可能觉得拥抱的是一个大大的24K纯黄金人啊!
晚上的庆祝酒会自然是隆重地不能再隆重,我一收盘就和秦宜跑去做头发。晚上我只差没能武装到牙齿,将自己尽可能地打扮高贵典雅,做足一个富家千金的派头。其实论理,我爸去了之后,我应该算是小富婆了。跟着秦浩与客人交谈,聊天,这些人谈的东西和BBS里谈的差异很大,好在对我的要求并不高,对付对付也就过去了。
看着衣香鬓影的环境,我突然心生感慨,这个时候一般不是都是新欢与旧*交火的场面吗?通常都是男主在这样的场面上为女主撑腰,然后如我这样的恶毒女配非常之低智商的扬言要整死女主。看了整个会场,没有周茜的身影,突然有点小小的失落。我觉得自己内心还是有点自虐倾向,这不是纯粹给自己找抽吗?
“佳妮,这位是梁晓梁公子!良奇高科的总裁!”秦宜介绍了一位总裁给我。既然称为公子,估计也是位能拼爹的。那是一个非常俊帅的男人,有点电视剧里那种花样美男的味道。跟他握了下手之后问他是做什么行业的。
他居然说是做环保机械的,虽然和我们行业相差很大,但是好歹都是做实业的。那样在BBS上听来的一些内容也就有了用武之地。居然让他驻足跟我谈了近二十分钟,被人打断了,才分开。
晚宴结束,我和秦家人一起送客,梁晓离开的时候,特意拿了名片和我交换。站在我旁边的秦浩贴住我的耳朵说:“他爸爸某军区的司令,有名的**,不要多跟他接触。”
我抬头看了看他,继续乖巧地说“哦!”
我找了空档问秦宜,秦浩的话可是真?秦宜笑了笑说:“多金英俊的男人自然有女人贴上来,可没听见他主动招惹谁了。老头子做司令,他又不是做军火的。靠着环保机械起家,虽然有家里的因素,但是他的能力也不能埋没了。浩浩怎么只看到人家花心的一面?花心的人难道就他一个?真是不知所谓!”姐弟俩的关系紧张到明面儿上了?
即便是我有准备今天穿舒适的鞋来,但是礼服的要求,跟也不低。一个晚上没停过,等我回到酒店房间,脚已经快断了。但是兴奋的人们啊!秦浩打电话上来,说叫大家一起去下去喝茶聊天去。他勉强我下去,我不得不去。等我下到楼下,我看见他捧着一大束的玫瑰向我走来,旁边还有好些康鑫的人。不会是向我求婚吧?我真想拔腿就逃,但是腿肚子不听使唤,只能愣愣地站在那里。
“妮妮!庆贺一下我们共同的节日吧!”他的话一出口,我心里松了一口气,接过玫瑰。他揽住我的腰身,一起走到大家当中,说一起去酒吧喝一杯!
所有人都说秦总浪漫,秦总体贴,问题是他的体贴和浪漫不是给我一个人的,我情愿要根对我一心一意的木头!
第 10 章
我以为这只是一出狗血的微电影,没想到居然成了连续剧。回去后的第二天,我被召见去康鑫。早上吃得多了,又没来得及进行每日一放。康鑫大厦里,不都是康鑫的,只有上面的六个楼面是他们的,所以到了十二层我就直接去卫生间释放。
“周茜今天听见了秦总给高**献花是不是脸色都变了?”卫生间这个地方啊!除了接纳污秽之物,通常也是小道消息的中转站。作为这件事情的主角,我觉得还是不要出去惊扰的比较好。
“是啊!这个女人真是傻得不得了,你说人家秦总会为她放弃高家的女儿哇?用脚底板想想么也不可能的。第二大股东,人说女大三抱金砖,他是女小三,抱金山。”
“不过也未必是傻,秦家又不是没有先例的,做小三做**,生下儿子,儿子不照样能继承家业?你看秦宜,不照样要给秦浩让路吗?”
“高**会跟秦夫人一样?等着小三蹬鼻子上脸?”
“你没见过高**吧?就一个漂亮的大洋娃娃!”
正当我思考着是继续留在这里呢?还是索性去撞破的好的时候,两个女的轻声惊呼,接着她们打招呼叫:“周经理!”
我也趁着这个时候推门而出,看见周茜和两个女人有那么点僵持着,那两位见我出来,其中一个脸色变得更为精彩。我恍若无事地走过去洗手,对周茜点头,之后就出去了。
我登上电梯直接去了秦浩的办公室,办公室是半开放的,百叶窗帘没有落下,所以窗明几净。里面的声音传不出去,但是里面人的动作外面是看的清清楚楚。不知道是不是在公司里,所以他没有什么亲密的举止。我坐在那里喝茶,他对我说:“妮妮!晚上有空吗?”
“没空!”
“你能有什么事情?怎么老说没空?光明那里不需要花那么多的心思。”
我看着门外周茜等在那里,兴意阑珊地轻声说:“如果我这话反问你呢?有些事情你是不是心思花太多了?”
“你说什么?”他问。
“三分钟后,十八楼会议室见!”我站起身,拉开玻璃门,出门的时候我挑起嘴角对着周茜笑了笑。*需要勇气,哪怕面对流言蜚语?那是你们的事情。我何其无辜,卷入了你们这出狗血剧里?
秦浩迟到了,秦伯伯非常不快。冷着脸开始了会议,股市里圈的钱不是白要的。接下去几年的计划要一一兑现。我低下头玩着手机,电话振动,我出门去接电话,是小刘来的。说样品来了,质检科的人说可以。我叫她快安排发出去,心里有烦了,样品叫人帮忙解决了,量产之后呢通通都是问题。
我刚挂掉,另外一个电话进来了。是梁晓,我很意外,他怎么会给我打电话?他跟我扯了一些有的没的之后跟我说了一句:“你知不知昨晚,我在那里?”
“我能说我们不熟,所以不想回答你吗?”
“酒店大堂,他送你花的时候,我觉得你的眼神很空灵!”
我呵呵一笑道:“空灵,你以为我是盲人吗?一天下来累了,发个呆而已!太文青了!”
“我现在可以追求你吗?”
“我无语!”
“怕他?”
“女的间接拒绝别人的时候,通常会说,你能不能就做我哥哥!好吧!我说我缺个哥哥,你报名吗?”
“昨天,你的眼神告诉我,你缺的是男朋友,而不是哥哥!”
我轻笑一声:“要不是有你的名片,我还当你的职业是神棍呢!”
“你单说,我说的可对?”
“不对!再见了!我在开会!”我挂断了电话,这真是个无稽的人。笑着摇头之间看见秦浩在那里盯着我。
“会开完了?”我问他。
“把手机给我看看?”虽然是询问,但是他伸过手来,那是毋庸置疑的。若是平时看看手机也没什么,本来就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可他今日这样,未免有些欺人太甚。
我拿着手机准备进会议室,他将我一把拉住,完全是强制地从我手里拿走了我的手机,男女力气上的差别这个时候完全显现。他拿到了我的手机。
“密码!”明显他有些气急,不知道至不至于败坏的程度。我继续往里走,他将我拖住,继续问:“密码!”怒气已经濒临爆发的边缘,他在怀疑我吗?呵呵!他难道也在意绿帽子,如果有这样的自觉的话,他当明白我脑袋上绿色帽子已经堪比厨师帽了。
世界很多事情不是说你想忍就能忍下,他步步紧逼继续问我:“密码!”以他之心度我。
我退后一步,再退后一步,加快了几步跑到会议室门口,拉开了门说:“秦浩,我敢拉去移动拉通话明细,你敢吗?”正在开会的所有董事都听见和看见我们俩的情形。
秦伯伯铁青着脸说道:“散会!”
然后对我们两个说:“到我办公室去!”几乎所有的人都诧异、惊奇外加好奇地看着我们俩。秦宜经过的时候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吸了口气对着秦浩说:“手机还我!我们之间的事,都是两家父母在说的。现在是工作时间,晚上让伯伯、伯母和我妈一起谈谈。我觉得是有必要谈谈了!”说完我从他手中抽出手机,放进包里。
“妮妮!”秦伯伯对我的不听话,非常反感。
我看着他说:“伯伯,有什么晚上再说!秦浩不尊重我,我希望您能尊重我!”说完,我转身就走,等走出康鑫大厦的大门,已经两腮全湿,没有这么欺负人的。
秦宜追了出来,门口来往毕竟有很多康鑫的人,都会好奇地看上两眼,我知道等下又会流言漫天。我坐进自己的车里,捂住脸,放肆地哭了起来。
秦宜抽着纸巾给我,并没有多说一句。终于累了,我收住了眼泪对秦宜说:“谢谢!”
秦宜看着我说:“回家吧!”我点头。
换了她来驾驶,一路上我沉默不语。秦宜试探着问我:“妮妮!其实你早知道了,是吗?”我点头后,转头望向远处。
打开家里的大门,阿姨在搞卫生,跟我说:“张姐去打牌了。”我想跟妈妈说她都不在。秦宜陪着我傻坐在那里,我靠着她的肩膀,她拍着,安慰我。
秦宜跟我说:“傻妹妹,你干嘛那么做呢?今天你这么一做,对于秦浩来说不过是多了一个话题而已。只是你为他争风吃醋而已,你呢?以后总要嫁给他的,到时候,今天的事情不就是一个笑话?”
我问秦宜:“你为什么会找姐夫?”
“怎么问起这个来了?”
“为什么不找张伟?而找姐夫?”张伟是当时土地规划局长的儿子。
她愣了一下说:“我不找你姐夫找谁?那个张伟算什么?”
“那秦浩,算什么?凭什么我一定要嫁给他?凭什么?”
秦宜愕然,很久之后她才开口道:“这个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爸爸希望你嫁给秦浩!”
“你爸爸不希望你嫁给张伟吗?”
“那能一样吗?高叔叔一切都是为了你好,我爸想拿我去换土地。”
“你觉得这个结果好吗?今晚,你爸会帮谁的?我猜猜?一定是让秦浩离开周茜,然后让我们俩尽快结婚。他比那些**都不好,**纯粹是玩玩,他不是,他在周茜身上找感情,但是又视我为他巩固在康鑫地位的一颗棋子。你觉得你妈妈过得苦吗?”我蜷曲在沙发上闷闷地说,秦宜拍了拍我的手,没有回答我,她为我拿了条毯子过来,为我盖上。
直到妈妈回来,我依然赖在床上没起来,刚刚跟罗琦通过电话,罗琦大骂我,脑子抽掉了,居然还想那些,按照她的想法一记耳光甩过去,立刻分手,扯他娘的什么两家的交情,什么抬头不见低头见,秦浩要是在意这些会做出那么种事儿吗?
妈妈正在懊恼出错了三筒和四条,听阿姨说我早回来了,惊异地进来叫我。才发现我的两眼红的跟兔子似得。前因后果我一句句的跟她说清楚,我妈眉头越皱越厉害,说:“你别管了!这事儿,我来处理!”
“妈妈!我不想嫁给秦浩,我过不了那样的日子!”我说。
“不嫁就不嫁,除了他秦浩,难道就没有好去路了!我们家难道还贪他们家钱多?不就是贪他个知根知底吗?他自己乱来,还怀疑你起来!以后这日子怎么过?”我妈拍着桌子说。她这话一出,我心里就宽了起来。
我一直在猜心,却猜得离谱不管何时,忘记了天下父母心在父母,妈妈的认知的一切都是从她的观点来看,是为了我好。只是她的底限比我低些,要求比我低些,但是未必就没有底限。
作者有话要说:我的文,除了尚书那本有人看以外,几乎都很冷。。。。。。
第 11 章
无论秦家来电话也好,直接来人也好。妈妈都闭门谢客,根本不和他们开口谈任何事情。既然妈妈如此处理,我便跟着就是。
这样也好,反而一心一意地扑在厂里,样品发出去之后,在按照对方的要求之下做了一些改动。我要找的车工老师傅还是没找到,因此接下去的几次送样都是蛤蟆大叔介绍的那家工厂帮忙做的。这根本不是一个长久之计。蛤蟆大叔跟我说:“可惜你就是个助理,你该跟你们老板建议一下,添一台日本的精密车床……”他跟我说了一堆技术上的话,我最后问大概要多少钱?他说百来万吧我真希望天上能砸钱下来,我账面上没几毛子钱了好不?
“我告诉你!我们不可能赖你帐的!我们高总是康鑫的大股东,难道会没钱吗?”办公室里采购员老杨非常坚定在讲电话。他说的这些话,让我近乎想撞墙。这个时候,手机来了一条短信,我翻看,原来是房租到了。可惜杯水车薪!
账面上应收账款有1800多万,其中最大的一家拖了我们700多万。跟国内的企业做,就是这个问题,从来不肯好好付款,谈好三个月的账期,非得拖个四五个月,这家有一年不给我们付款了吧?我们的销售给他们打电话,不是敷衍,就是说:“你给我们晚交货怎么不说?要钱了就这么着急?”两件事不能一码归一码地说?
无奈之下我充当车夫带着小姚,一起往北开了四百多公里,去了那家企业追款。和我想象中付不出货款的企业完全不同,这家企业可谓热火朝天。那何必拖我们这种小供应商的那点子钱款呢?我们见了对方的采购人员,他们一如电话里说的那样,以后是要长期合作的,钱会尽快付的。
我当然知道这不是真的,我提出要见见他们财务,他们说财务不对外处理事务。我提出要见他们总经理,他们又说总经理没空。
小姚跟我附耳过来说,以前我爸过来总是要请请他们的人员。我叫小姚去约人,我在酒店里拨通了梁晓的电话,他很意外,我会主动联系他。他说想请我吃完饭,我说再议,我跟他说了我现在在干什么,问他:“你说我该送多少合适?”
“这么点款,你也别太多了,以后常来常往的,要不胃口就提上去了,去超市买几张购物卡。一个人给个2000就差不多了。你要是觉得搞不定,我过来找这里的朋友帮你解决?”他问我。
我想了想,觉得没必要欠他那么多人情,毕竟咱俩不太熟,不太熟怎么就打电话过去了?当然这是昨天罗琦转手了一条至理名言,成功的三要素,胆大、心细、脸皮厚。因此就跟他说:“不用了,我就按照你说的行情试试看!”
当天晚上,小姚和我在当地的一家酒店包厢等着他们的衡总、采购和财务人员,那位衡总身材肥胖,两只三角吊梢眼嵌在那肥圆的脸上,谈笑风生。几乎什么都能搭上,我被他一套一套喝酒的理论,从开始的小口白酒,到后面索性是一个一个地炸了来,头三尾四将我喝得烂醉。
第二天他们公司,衡总的面都没见到,说忙着接待外宾。想想自己厂里都快没米下锅了,我觉得还是跟他们耗在那里。家里的钱,不过暂时还不想垫进去。
那日下午,我看见衡总穿着西装掂着个大肚子,嘴里叼着根牙签,带着几个老外走了进来。旁边一个漂亮姑娘在和老外聊天,聊得好不快活。我整了整衣衫,小姚拉住我说:“高总,你想做什么?”
“要钱啊!”
小姚皱着眉头,担忧地说:“这个衡总有背景的!”
“什么背景?”
“黑社会!”
再黑的社会,欠债还钱总是天经地义的不是?我走了过去,跟衡总打着招呼。接着转身和那两位老外打招呼。作为一个在英国混了三年的人来说,语言上总是有那么点优势了。没两句就引得老外哈哈大笑,聊了两句之后,我跟那位衡总说,先走了,明天再找他谈。
我走到前台那里问那个小姑娘说:“我自己定的酒店比较贵,你们这里有协议酒店吗?”
那个小姑娘跟我说:“我们的协议酒店的确比较便宜,如果你要预定,我可以帮您!”
我说:“好呀!刚才那两位客人住哪里呢?”
“哦!他们住的比较好,是美景花园,不过比起网络上的价格,我们的价格还是更便宜,您要么?”
我点头,一般这些行政,如果每年能够订比较多的客房的话,酒店会有一定的扣点回馈,所以她们都比较积极,她帮我订了酒店。
第二天一早,从早餐开始我就坐在餐厅里,喝了一碗粥之后,就要了一杯红茶在那里优哉游哉地喝着,直到昨天见的一位走进来,我伸手跟他打了个招呼。他跟我致意之后,拿了点吃食就到我这里坐下,跟我聊了起来,之后另外一个ike也加入进来。我跟他们约定一起去永兴公司,他们欣然答应。
我和小姚到大堂等那两个老外,让我开心的是,永兴公司居然来的是就是那位衡总,可见我猜对了,这两个老外对于他来说非常重要。我过去跟他打招呼说:“衡总,早啊!等Ji和ike吗?他们很快就下来了!”
“你怎么知道?”
“今天早上一起吃的早餐,他们真的很风趣!他们说你们公司非常不错。”
“是吗?”
“不过,如果我说你们连货款都付不出的话?你说他们会对你们如何评估呢?”我笑了笑,看见两位从电梯里已经出来,我招手。
之后Ji提出了一个让我更加高兴的提议,他说想纠正女士开跑车时常犯的错误。所以他要跟我的车,我让小姚搭衡总的车,虽然我的后脑勺没有眼睛,但是我可以想象,那位衡总的脸色了。
我开着一路上比驾校教练还认真的Ji到了永兴,我安静地等在那里,直到财务的人员拿了汇款水单给我,我才去了衡总的办公室,跟他道谢之后,带着小姚离开。
汽车驶出永兴的大门,我和小姚真无法形容内心的兴奋!小姚在那里打电话给李厂长,兴高采烈地说着我们拿钱的经过。我想着中间去服务区吃顿晚饭,今天八点就能到家了,明天就赖上一天,不去工厂了。
正当我要向高速的匝道口驶去的时候,一辆黑色的轿车过来逼近过来,我想擦过去,但是无法躲避,被他们逼停,下来五个的男人,围住了我的车,我的心口一下子吃紧起来。他们并没有像电视里那样带着墨镜,穿着黑西装。就穿着牛仔裤和羽绒服,但是脸上的那股子流里流气,他们是什么样的人,我还能不知道吗?
他们二话不说,直接就拿了铁棍敲我的车,我惊慌失措地大声呼喊,可即便是高速收费站近在咫尺,也没有人过来。他们敲碎了我的车窗,敲坏了我的引擎盖之后扬长而去。在这样寒冷的天气里,我更加瑟瑟发抖。小姚吓得更是不轻,我哆哆嗦嗦地报警,过了十几分钟也不见警车的影子,小姚在旁边跟我说:“现在的警察接到斗殴的报警,都是等上一会儿,等你们都差不多了,才过来走个场!”我哑然。
这个时候我的电话响了,是梁晓,他问我事情办得如何,我牙齿打颤地跟他说:“我的车被人砸了!”他问我在哪里,我报了一个地方,他跟我说,他会尽快叫人过来。
等了半个小时,警车才慢吞吞地到来,看了现场的情况,叫我跟他们去公安局做笔录,车子也被拖了进去。
“你没有证据凭什么说是永兴的人干的?”当我在陈述的时候,考虑到唯一的就是跟永兴的衡总有这么一出,所以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没想到被做笔录的警察同志,目无表情的,非常寒冷的给来了这么一句。旁边那一个更是好似平淡无奇,这在他们眼里压根就不是什么一件事。
他给我看过笔录要我签字,我问什么时候可以取走我的车,说实话我已经不认为靠他们能够有什么进展。他们说还要取证,就把我给打发走了,此刻我才知道报警比不报还不好。天早已漆黑一片,我觉得很无助,很无奈,也很害怕。小姚轻声跟我说:“高总,走吧!”
此刻我的电话响了起来,我接起电话,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他问我是不是高佳妮,作为惊弓之鸟,我颤抖着回答他:“是!”
“我在你前面,那辆黑色的别克看到了吗?”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一辆军用牌照的别克车面前。
他走了过来,他很高,肩膀很宽阔,用醇厚的男声说:“梁晓叫我过来看看,我到高速口的时候,收费站的人说警察已经来过了,我估计应该是这里,就找过来了!”
我努力扯出一个笑容说:“谢谢!”之后跟他坐上了车子,他将我和小姚安顿进了宾馆,让我们两个好好休息,别担心。之后他跟公安局的人打了个电话,跟我说,明天就能将车提出来。
发生了这种事情,我哪里睡得着,我打电话给妈妈说今晚不回去了。妈妈问我不是说搞定了吗?我跟她说明天回去再跟她说。
正当我躺在床上辗转之时,门铃被按响了,我套了件酒店里的浴袍去开门。居然是梁晓,我半掩着门慌张地跟他说:“你到大堂吧等我好吗?我换好衣服就下来!”
他在那里轻笑说道:“看把你吓的!你至于吗?我是那么没品的人吗?
“不管!”看他那个得瑟的样子,心里原本的害怕也去了一半,将他关在门外,我换过衣服立刻下楼。
第 12 章
我转来转去都找不到,他站起来,我才看见。他的肤质白皙,在灯光之下更显得白嫩,这个年纪的男人皮肤跟我这个算得上水灵灵刚上市的小青菜有的一比,实在是天道不公。
“盯着我看干嘛?难道决定再见倾心了?”他笑起来有一种,一种怎么说呢?应该是里那种妖孽男的味道,给人感觉风情万种,却又不女里女气。只是笑起来的时候,眼角有那么一条细小的纹路泄露了他的年龄。
我笑了笑说:“倾心你么,也很正常啊!”
“刚刚还防色狼似得,防着我!一下子就倾心了,走走,咱们上楼!”他这么调笑我,我一下子又紧张起来了。他又说:“逗你个小丫头玩呢!”
我点了杯菊花茶,他做主帮我拿了点杏仁饼和坚果。他点燃了一支香烟,一口烟吐出来的时候,我忍不住的咳嗽起来。他掐灭了烟道:“还真娇气!来跟哥说说,刚才怎么了?电话里声音抖地,差点把我的心给跳出来。”
基本上我就是把刚才录口供的话,Ctrl+V然后Ctrl+C了一下,不过在他面前么,多加了些形容词和语气词!顺带还说了我怎么让永兴的那个姓衡的把欠款给付了的事情。
“可以啊!小丫头,智慧和勇气都不缺吗!就是少了点人脉和应付这种事情的沉着冷静!还真是可圈可点!”他笑着喝了一口他的清咖。
“我都快吓死了!高速路的口子上,下午4点多,朗朗乾坤下,他们居然敢那么做。而警察局里,压根就不当回事情!这也太黑了吧?”
“他是地头蛇,他怎么不敢做?绑架、将人打残了,他们都做得出来!我没想到你还真能借着这么个机会要到钱,我原本想着你软磨硬泡不行的话,来帮你处理,好让你记得这么个人情。要早知道这样,我一定和你一起来,帮你搞定!”他拿了一支烟不点燃,一会儿叼在嘴里,一会儿又拿在手里。
“你这里都能搞定?”我有些不敢置信。
他笑着说:“哥哥比你大一轮!你还在带着红领巾,过儿童节的时候,哥哥已经开始混江湖了!”
我被他逗笑了说:“我儿童的时候,看见比我爸爸高的男人都叫叔叔的,原来你是大叔辈的啊!”
“嗨!别把哥哥叫老了!我当年还追过你秦宜姐呢!”他爆出了个秘密。
这么一说倒是把我的兴致给吊了起来,巴着他问道:“那为什么秦宜姐不要你啊?”
“你怎么知道是你秦宜姐不要我啊?怎么就不是我不喜欢她了呢?”
“我一看就看出来了!”
“她让我只喜欢她一个,我觉得挺难的!没答应,就吹了!”这人回答的还真够直接的,原来是他们两个交往过,难怪秦浩说梁晓不是好人的时候,秦宜却说他不错的,有革命友情的啊!
我笑着说:“活该,谁叫你博*!”
那家伙摇头跟我说:“小丫头,你想想,比如有一件衣服,你非常喜欢,天天穿,横也穿,竖也穿,可再怎么喜欢也会有腻烦的一天,想把它放进衣橱里,挂上一天,换其他的穿穿吧?难得来这世上走一遭,就喜欢一个对得起自己,对得起这花花世界吗?”
“可人不是衣服,你为什么不说这是你唯一的一件价值连城的翡翠,你会好好珍惜,永远佩戴它呢?”我问他。
他摇晃着手指道:“我最珍视的翡翠,一定会买回家,但是没有排他性,我还是会喜欢其他的东西,比如手表,甚至是另外一块翡翠。但是我能保证其他的东西都无法撼动这块翡翠在我心中的地位。”
在这个问题上我和他的看法是完全站在对立面,达成一致的可能性很小。我以晚辈的心态问他:“梁哥怎么会想到做实业的?”
“小丫头情商真是高,会转移话题。”他调侃我,我脸热了起来,可见脸皮还不够厚。
我撅着嘴说:“秦宜姐说你十年创下良奇的今天,我能不好奇吗?而且还是环保产品,咱们这个国家有多少环保意识?”
“呵呵!跟我一个大院长大的哥们,大部分炒地皮去了。可炒地皮有啥劲儿?现在这境况,央行就是个印钞机,再发下去,过不了几年货币存量就世界第一了。这些钱没地儿去,可不就是去房市,股市了。所以就如同秦家那样的没有什么背景,只要时机切入得对,也能赚个盘满钵满。”他调整了一下坐姿,靠在沙发里,想了一下继续说:“钱到最后就是数字,制造业这东西,有人说是最低端的,是微笑曲线的最低的那个地方。可你要想,如果谁都做微笑曲线的两端,就做市场和设计。没有人做制造,咱们国家那么多的人靠什么来养活?即便是那个老跳楼的公司,我依然觉得那是一家值得尊敬的公司。”
“没想到梁哥这么高尚!”
“高尚称不上,我当初选这个行业是因为这个行业是个新兴产业,当时比起现在,更加没有人重视环保,但是我总是相信的,环保迟早会被关注。当然也是想着,咱哥们这种有背景的都不去做难的事儿了,难道要把难事儿都留给没背景的去做?”真特么骄傲。
我点头说:“是的!有人把咱们称作血汗工厂,可没有了血汗工厂,多少人会失业?劳动密集型产业至少消耗了大量的人力。”
“丫头,我从第一次见你,你拿着那些消化不完全的观点来跟我谈的时候,我觉得很有趣!”
他说的我恼羞成怒道:“你饭比我多吃12年,懂得当然比我多,一个大学生跟一个小学生的知识能比吗?过个12年我未必比你差!”其实,可以预见的是12年以后我应该没可能比他好,但是输人不能输阵吗!
他站起来,拍怕我说:“走吧!睡觉去!都半夜了!明天我送你回家!”这话说的好含糊,我往上走的时候他跟在我身后,我心里不停地扑腾着。告诉自己,他是个有品的色狼,不会乱来的。直到进了电梯,我按下12楼,他按下24楼,顺便跟我开了个玩笑说:“连楼层都要差一打!我们还真有缘!”电梯停下,我跟他说了再见。
也许他过来没起到什么实质性的作用,至少让我的心安定了下来。总算有了睡意,我蒙着被子,睡着了……之后是被一阵急促的铃声吵醒的,还是梁晓他叫我去吃早饭。我看看表,已经快9点了。快速地洗漱之后,换了衣服,叫上小姚下楼。他带着我们去了吃了豆花煎饼,这个好像全国都有的吧?没吃出特色来。不过这个人很自说自话,把小姚打发回去了。也是我的车子还要修呢,不能让小姚就这么陪着我耗着吧?
车子进了4S店之后,这种车子就是麻烦,很多配件都没有,其实修理很简单,他们还要从其他地方给我调货。因为是被人砸坏的,所以只能自己掏腰包,而且听下来要搞上几周,我真的很沮丧。
梁晓拉着我说:“千万别哭鼻子!小心我烦了,就不带你回去了!”
“要你管!”他不说还好,一说我眼眶子真的红了起来。被他嘲笑了一番,真是没劲。
“中午陪我一起去跟一哥们吃顿饭?”他问我。
想着欠了他这么大一个人情,去吃饭也是应该的,当然更为重要的是,还要仰赖他送我回去。只能跟着去蹭饭了。
“来,叫一声周哥!”他让我认了一个的哥哥,其实都可以叫叔了,但是人家要求,我也就不顾辈分了。
“呦!梁晓,怎么着浪子也有想安定的一天啊?”周哥问他。
他嚼了一块鱼肉说:“黄河鲤鱼好吃,这东海的黄花鱼也好吃。我是不会为了一条鱼而放弃另外一条鱼的。这是丫头是我妹子!”
然后他简略地介绍了一下我顺带提了一句:“你们能想象吗?这么个长得跟娃娃似得姑娘,居然有那么大的勇气?拧巴地不得了,接下了那么一家工厂。太对我胃口了!”
“有气魄,既然是这二货的妹子,也就是我的妹子了!来妹子,我干了,你随意!”那位周哥一口喝净。
等饭吃完,我们踏出门口,我看见那个姓衡的在门口,我心有余悸,不知道他打算干什么。只见他迎接了上来说:“高总,你认识周少怎么不早说呢?要不这么点小事怎么能让您亲自跑一趟?”
梁晓挥挥手说:“得了,这孩子面皮薄!不想跟我们这些哥哥多开口,你就欺负她?得了,得了!她那车子坏了,放这里了,修好了,派个人给她送回去!”说完就带着我扬长而去。
我有些气闷,说:“我不要他,帮我把车子开回去,我以后不跟他做生意了!”
“傻了不是?以后有哥哥们罩着,看他敢拖欠你货款。怎么着也别跟生意过不去是不?这种事儿,又不是什么大事儿!除非你说你不干了,看看哥哥这儿!”他叫我看他脑后,有那么一条一寸长的疤。
“这是我五年前被人打的!”他开着车,跟我说,“我忍了下来,跟着龟孙子一样忍!”
我问他为什么,他没跟我说,讲多说了怕我逃了,不肯做下去了。我笑着使劲打他的肩膀,他哇哇大叫,说开车的时候不能动手动脚。
第 13 章
在梁晓送我回家的路上,我妈电话来了,问我:“为什么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都不和我说?”
我在那里不停地跟她解释,直至手机的电全部耗尽。只是摇头对着梁晓表示无奈。看来小姚已经将事情传遍了。
车子在傍晚时分到了家,梁晓下车给我开门之后,又帮我拿下了行李。等我进门的时候,我发现秦家的人全部集中到了我家。原本我还想留梁晓晚饭,只能抱歉地对他说:“梁哥谢谢你!下次请你吃饭!”梁晓跟所有人打过招呼之后,开车走了。
我看到秦浩皱着眉头看着我,我心里叹了一声,妈妈怎么把他们全都叫过来了?我还是坐到了客厅里,伯父伯母招呼过后。就安静地坐在那里,等他们开口。
“妮妮!这次吓到了吧?”秦伯母过来拉住我的手问。
我靠在她身上,点点头说:“所幸的是,没有太大的损失!”
“那就好!你妈一说,可让我们全家都担心死了!”秦伯母拍了拍我的手。
他们仔细问了情况,我在复制粘贴过程当中编辑了一下,使得整个过程平淡了很多。
“梁晓怎么会过去的?”当我说完整件事情,秦浩问,“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
“我没有打电话给谁,是梁晓打电话给我的。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赶上五六百公里过来?”我相当认真地看着他,彷佛我当真不清楚梁晓为什么要来帮我。
他站了起来,这一站一坐之间的差距就是他有些居高临下,气势上有些迫人,他说:“不管我们是不是男女朋友,有一点我再次提醒你,梁晓不是什么好人!”
我站了起来,我承认没他高,但是也不代表我怕他,我说:“他昨晚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诉我,他是什么样的人了!所以我清楚!”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秦浩瞬间脸色通红,将我一把拖过去,厉声喝道:“你昨晚和他在一起了?”手腕被他捏的疼痛难忍。我妈连忙过来,使劲拉开秦浩说:“浩浩,快放开!”
秦伯母也在那里劝:“秦浩,还不放开!”他越是这样,我脾气也上来了,我瞪着双眼看着他,不言不语,他要有本事,敢捏死我,我倒也佩服他。
“秦浩!放手!”秦伯伯喝道,秦浩放开了我。秦伯伯又皱着眉头说:“妮妮!我一直认为你是个自*的小姑娘,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
我呼出一口气道:“有人赶了这么长的距离过来,就为了看看你有没有吓坏,我感动一下也没什么不对?我有一天晚上10点给秦浩打电话,他告诉我很累了,之后他的手机掉了,一个女人在说什么?这大庭广众之下,我倒也学不出来!您儿子就很自*?您儿子不管好,来管我这个朋友的女儿,您未必管得太宽了!”
“他是男人,你是女人,这点你搞清楚!”秦伯伯没想到我会连嘲带讽的说那些话。他郑重其事地跟我提出,我和秦浩是不同的。
我笑了笑说:“需求的双方的,有男人出去玩,就证明有女人也在外面玩的。难道出去玩的男人都是找男人玩去了?如果我算是不自*了,秦浩是男人,他还是算自*的,那么您儿子在外面的那个女人也是不自*的喽?”
我妈妈在一旁拉着我说:“妮妮!怎么跟长辈说话的呢?”
“妮妮,你还是孩子,我不跟你计较!你爸爸为什么不想让你接手光明,就是因为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你自己仔细想想明白,有些事情咱们也不计较你做了什么!你以后收起心思,太太平平地准备跟浩浩结婚吧!”秦伯伯说完,就要拉着秦伯母走人。
“理由呢?”我在他们后面问:“是什么理由,我一定要嫁给秦浩?即便我整晚跟别的男人在一起?”
啪!一声,我妈赏了我一个耳刮子,异常的响亮她说:“我没你这样不要脸的女儿!”
我怒火上来,跟我妈顶着道:“不要脸的在那里!你打我干什么?”
“丽芳,你好好教教她!该懂事了!”秦伯伯说。
反而秦伯母过来捧着我的脸冷哼道:“我倒是看着妮妮,很懂事!秦春生,别什么便宜都想占尽。你想要老高家的股份就直说!何必得了便宜还卖乖?我看妮妮好些话都在理,她恐怕是看的清清楚楚,只是碍着你是长辈不好说出来。做人要厚道些,原本你想让秦浩娶妮妮,我觉得也没什么不好。我总以为秦浩是像了他妈,是个死心眼的。我跟秦浩到底是隔了一层肚皮的,如果是妮妮做了儿媳妇,妮妮也能贴我的心。谁想到秦浩到是得了你的真传,财也要,人也要!外面搞七捻三的,还觉得理所当然。还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出来的儿子会打洞!”
“张美娟,你想干什么?”
“离婚!明天,咱就离婚!”
“想离婚,什么也别想得到!”
“秦春生,你所有的财产都是婚内财产。要是我女儿是个瘸腿少脚,没心眼的,也就算了。我也就一辈子跟你凑合着算了。可我女儿也不错,这样我就拿一半,这一半给秦宜了。你那一半我不稀罕,你愿意给谁就给谁,你愿意跟秦浩他妈一起过也行!我反正是受够了!”没想到我那么点扯淡事儿,居然引发了他们家的地震。
“张美娟,你休想!”
“又是这一句,你烦不烦?秦浩,他有没有跟你说,他跟你妈是真心的?不过如今你也能够体谅你爸的无奈了吧?你们父子俩还真是同病相怜啊!”秦伯母说完,对着我脸看了看说:“丽芳,你怎么下得了手?”我妈茫然。
秦伯母跟我说:“好好休息,不过女孩子跟男孩子交往的时候要小心些!这些话我跟你秦宜姐姐也常说的。伯母走了,过两天再来看你!东东在家没人陪,所以你姐姐没办法过来,她打了你好几个电话,你手机没电了!”我点头。
“秦春生,走吧!”秦伯母跟秦伯伯说,秦伯母将即将气炸的秦伯父给捎带走了。我真想仰天大笑一声,秦宜为什么不是男人,就冲着这样的婆婆,我也想嫁了。
妈妈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等人走了之后,忙问我:“妮妮!很疼吗?”
我含着眼泪说:“我要吃晚饭了!”
她忙叫阿姨帮我烧饭,我妈就是有那么点搞不清楚。这个世界上就是这样,有人没心没肺,但是有人疼,也就浑浑噩噩地过了一辈子。有人兢兢业业苦心经营,但是别人不配合,也就一辈子过得不那么开心。
我在吃饭的时候问我妈,为什么秦伯母这样的人,会让秦浩登堂入室?妈妈撇撇嘴说:“还不是秦家那时候的两个老的,那两个老的很凶,听见春生在外面有了儿子,一口一个孙子,一口一个孙子。要领回来!美娟他爸妈多病,她弟弟还靠着这个姐夫供他上大学,你说她能怎么办?”
我问我妈:“妈妈,秦伯母要靠着秦伯伯,我需要靠着秦浩吗?秦浩反过来要靠我吧?你为什么还要叫他们过来?为什么还要打我?”
我妈妈说:“我也是急慌了神,你爸爸没了,你舅舅又不在这里。也就他们家能一起商量一下。”
“那为什么打我呢?”
“别的可能他们都错了,唯独说你不自*,没说错!你怎么能这样?”妈妈火气上来。
我抬起埋在碗里的头说:“我跟你说过,我和梁晓发生什么了吗?他就来帮了我一个忙,我还欠他一顿饭,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那就好!那就好!你以后当心一点,梁晓那种男人最会骗你这种小姑娘了!”她几乎要念阿弥陀佛了。我把饭菜都吃完之后,就回自己的房间,把自己放平了,睡了个昏天黑地,整整睡到第二天的这个时候。几次我妈进来看我,我跟她搭了几句,就侧过去又睡了。
这次我即便是被妈打了,我也没觉得多少难受。第二天我在迷迷糊糊之间接了梁晓一个电话,他问我:“你还真没有良心,我千里送佳妮饿着肚子回家,你呢?连个电话都不打一个,问一声好哥哥是否已经平安到家了!”
“得了吧!”我说,“我一个头两个大,他们把你当成我的新欢!”
“哦!你是说我给秦浩戴了绿色的钢盔?”他在那里大笑,“这种既给你出气,又爽了秦宜的事情,我以后一定要多做做!”
“嗯!你个妇女之友!”
“在干吗呢?”
“睡觉呢!”
“不会吧?这么早就上床!?”
“是我压根就没下过床!”
“姑娘!你太给我面子了!我自豪!我骄傲啊!”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突然之间灵光闪过,明白他这是调戏我呢!
“去死吧!”
“你舍得吗?”
“舍了你一个,幸福千万家!多少男人都会感激这个世上少了你这么一个渣!”我口无遮拦地说到,跟他聊很容易就能扯歪了。
“没良心啊!”他哀叹。
“明天哥哥来找你玩儿?”
“没空!”
“真打击人啊!”
难怪有人说治疗失恋的方法是开始新的一场恋*,难道说忘记一个渣男的方法是用另外一个渣男来取代吗?估计秦浩和梁晓都不会认为自己是渣男吧?
第 14 章
“下次打死我也不去了,这是冒着生命危险啊!”小姚在那里说,“那钱要回来也是她自己的,跟我有什么关系,万一我搭进去岂不是不上算?”
“本来就没人肯去的,就你刚进来不久,别人避开还来不及呢!不过她也算有本事。”
这是我在进门前听见的一段句话,当我用小姚类似的口吻,问**里的人的时候,他们对我说:“你没错啊!首先当然是自保拉!资本家的本质是剥削!”接着又是很多人叫我离开这家公司。还是一句话,没前途!
几乎我每一次挫折都有充足的理由让我放弃这家公司,至少证明我实在不是一个好雇主。既然不是一个好雇主,那谈什么要为了谁谁谁?那不是一句笑话?我到底是为了什么去做这家工厂?
我又尝试着辩驳说:“我们老板人很好的,他总说对员工有责任。”
这话更是被喷了,他们问我是不是喜欢上自己的老板了?这种高富帅最最靠不住,最喜欢玩弄小姑娘。说什么有责任,都是胡说的,就像养奶牛一样,养奶牛的目的就是为了挤奶。
越是忙碌的白天,就会有越发寂寞的夜晚,在翻转之间我就会想那些事情。我到底该不该继续,非常可笑的是,这个思考居然是在我将关系弄僵,没有退路的时候。难道我该为了我那一点点的自尊心去坚持做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我实在没有那么崇高,何必呢?
好似蛤蟆大叔看出了我的摇摆,他敲我给我留言:“为什么那些大企业的白领,大多很难创业?因为他们都有后退路的。我想这家企业应该是你父母的吧?你现在在里面做底层,要不也不会有那么多的疑问了。定心下来想想,多疑多变都不好!”
那一天在街上,我看见了一个人的周茜,脸色依然苍白,看见我之后匆匆而过,我和秦浩的彻底分手,对他们两人的关系并没有什么促进作用。我和秦浩见过面,在康鑫的会议上。如今秦宜和他几乎争锋相对,秦浩明显底气不足。秦宜的舅舅也在康鑫,虽然股份少,可对于本来就势均力敌的姐弟俩来说,在我这个砝码不可用的情况下,他舅舅那点股份就很容易让天平倾斜。
从秦宜的角度是,即便花下了几百万的论证费用,但是基于目前的风险,她还是不同意秦浩上商业地产,认为目前停下是可以讲损失控制在最小,眼看着自己的辛苦了大半年的项目要破产,而这个项目还关系到秦浩在公司的地位,秦浩面如死灰。秦伯伯也大受打击,这个时候秦伯母和他的关系已经掀开到明面上来。
我在阅读了大量的商业地产资料之后,请梁晓介绍了他所谓的那些去凑简单活儿的哥们,我得以有机会听了一下业内人士的评论。就这样我带着批发来的新鲜的,甚至有些囫囵吞枣的看法,在会上发表。我搬出的看法是在做住宅项目同质化的今天,商业地产这个方向应该有利可图。秦浩很诧异我会帮他,但是我也照搬了那位仁兄的话,说出了商业地产的几处难点,希望他能更为详尽地考虑一下。
“妮妮!谢谢你!”秦浩对我说。
我坐在他的办公室里,看着眼前的他,和之前意气风发不同,人显得憔悴,尚好还不算颓废,要不就真的废了。我笑着对他说:“给你推荐本书,叫《家族企业之殇》我花了三天看完,里面的内容和康鑫是如此相似。”
他抬头深深地对我说:“你让我刮目相看!我算是重新认识了你一回!”
“不管是好话还是坏话,我都当补药吃了!”我淡淡地笑了笑。
秦浩笑了笑说:“梁晓这个人,从公正一点的角度来讲,只能当朋友。但是男女之间哪里来的纯友谊,我和周茜……自以为能把握好,最后还是越过了该守的那道线。我相信你懂的!不管怎么说,我都不想看到你受伤害!”
“谢谢提醒!现在已经是如此的境况了,你何不跟周茜在一起呢?我想你心里有她的!”
“我现在的心境不适合和她在一起,那段时间我已经伤害了她。这个时候再和她在一起,我怕一旦我失去所有,会将自己的不得志,怪到她的身上,到时候两败俱伤!”他摇头笑笑说。
我轻笑着说:“懦夫!再不得志,伯伯给你名下不少房产。最难最难不过是重头再来!怕什么,难道她是个只愿和你富贵,不肯共患难的人?”
“说实话,我还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错过了什么!”他对着我笑了笑说,“别劝我了!你自己小心些!如果可以,多劝劝我妈!”
我一愣,我和他妈又不认识,他又说:“好歹我是她从六岁开始养大的,她从来没有刻薄,怨恨我。这已经很不容易了!是我的错误,导致破坏了最好的一个结局。”原来他说的是秦伯母。
我踏出康鑫的大门,看着忙碌的人们,目前风云波诡,希望秦伯伯能老当益壮,震住局面。别出什么大乱才好,搞到最后上市没几年就ST了,那咱连减持的机会都没有了。
自己那厂里有是另外一番景象,有了这次要回来的资金,很多事情就能办了,我做得最快的一件事情就是给食堂提高标准。原本我为了确定我不是那么娇气,所以就不自己带饭了,而是开始吃食堂,我吃了一个星期,土豆加白菜,白菜加土豆,都没有啥油星子,只有肉沫子,肉丝,没见过一整块的肉。更加坐实了我是个资本家加上吸血鬼。自从我批了将食堂菜的标准从3块钱上升到8块钱的时候,效果立竿见影,好歹保证顿顿有肉了。
不过我还是受到了差别待遇,我去的时候食堂大娘给我挑来挑去,找了两块瘦肉给我。呵呵,我享受这样的差别!我坐到李厂长的对面,同桌的还有几个老师傅,身上的工作衣满是油污。我跟他讨论样品通过之后的批量生产问题。已经接了六千套的订单,Franck还给我下了一年的预测。有了这个数,我们工厂的保底开工率就有了。
“还是外发加工吧!自己家里的车床精度根本就不够!咱们没有能力做好。”
我心疼啊,自己家的车床人员都闲置着外发加工,这不是在割我的肉吗?又不是一个两个样品。可又能怎么办呢?我还是暗暗下了一个决心,买一台高性能的加工中心。
可当务之急就是第一批的订单要出去,我让小刘联系了给我们做加工的那家厂,让他们来谈谈合作事宜。那家工厂也出于产能过剩的状态,所以即便是肋骨拍断三根也要跟我保证,一定会帮我准时出货。
我这里顺风顺水,康鑫却是狂风巨浪。随着其中一位高管的出走,康鑫内斗的在业界传出。秦伯伯开始走向公众,接受各家采访,如今的主持人个个犀利,将他妄图粉饰太平的外衣扯了个粉碎。他有些心力交瘁,听说在办公室里突然半身麻痹,不能动弹。去医院检查下来说是小中风,也就是中风的前兆。
医院里秦宜和秦浩都低头站在那里,秦伯伯躺在床上做观察,看他那虚弱的样子,我实在不知道真假,毕竟小中风好了以后,没有丝毫异样的感觉。但是那存在的栓塞因子,可能随时随地要了他的命,也是事实。
“你们吵啊!怎么不吵了!要真是脑溢血一脚去了,到也好了!”秦伯伯在那里继续发火:“一直希望你们姐弟俩能够好好相处,一起将康鑫发展壮大。可你们为了各自的私利,互相攻讦。以后如果谁还这么干!我就一句话,给我滚出去吃自己!”
我对着他笑了笑说:“伯伯好好休息,我先走了!”就离开了病房,我反正已经滚出去了,我吃的也是自己的。康鑫的经营,我就是一个打酱油的。他们姐弟俩是否会因为秦伯伯的病而暂时歇一歇,我不得而知。
我转身走出病房,直奔厂里。今天一个客户来访,我听见秦伯伯出了事,就立刻赶来了。既然他能骂人就证明暂时没什么大事。这客户自然就是大事了。
等我回到厂里的时候,那个客户已经在小刘的带领下参观完了工厂。我过去的时候,刚好是午饭时间。小刘跟我说了这个客户上午谈的东西,整个参观不太理想,客户提的问题,机会都没有回答上来,还让人看出了一堆的问题。
小刘说想让他们吃饭吃地时间长些,下午刚好可以针对这些问题,给个解决方法。我笑对那位客户说:“杜经理辛苦了,明天还有一天,今天下午不如领略一下咱们N市的千年的文化风情,也可以让我们有时间研究一下您刚才提出的宝贵意见。”
那位客户还推三阻四地不想去,我让人回去开了我爸爸那辆车,带着他们吃了午饭之后,就去我们这里一个古代园林,这个园林有着600多年的历史,既有红粉佳人与旷世才子的恋*故事,也有在血雨之间的民族英雄。我刚上大学的那一年,别人课后去打工,我却跑去博物馆做义务讲解员。
对于我的这几位客户我非常详细地讲解着,那位杜经理听了之后说:“高总,如果今天参观你的工厂,也是你带的话,我估计也会听得入迷。”
“哈哈!如果杜经理愿意给我一个机会的话,明天一早我再一一回答您的问题。”我笑着回答。
“你这是拖延时间!”
“是啊!被你看出来了!不知道您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吗?”
“好吧!明天上午,我们再谈如何?”他笑着说:“难得有年轻人能够对本地的文化如数家珍。我愿意倾听一个认真的年轻人的声音。”
第 15 章
当我沾沾自喜地在**里说我带着客户去游园,并且把客户哄很开心。有人说我脑子好使,有前途,成为总经理不是梦。有人却在那里抨击目前的那些供应商和客户之间的暧昧关系。平时很关注我的老狼说:“熊猫小妞,你长大了!但是走的太快了!你将我用了五年才学会的招数,几个月就会融会贯通,我能说你是天才吗?但是这何尝不是一种悲哀?”他说的煽情,却如同一盆冷水将我浇了个通透。
“学会有什么不好?小学生都知道教师节去给老师买花、买巧克力。我女儿这次教师节,每个老师一枝花,一盒巧克力还不够。还跟我说,有的同学送了购物卡!胖熊猫用这一招,我还觉得挺干净的,没有送钱送物,也算是靠着文化上的认同来拉近人与人的距离。”
“呵呵!这一招又不新鲜,前两天我们老板打听到客户的女儿在美国读书,而那位客户的太太准备去看她女儿。他就飞过去,套交情了。说白了过去就是买单。这不是熊猫这个事情的升级版本吗?这样做的意义在哪里?忽略了自己产品本身,而去过分强调关系的重要性!”
“熊猫妹没有到这样的阶段吧?她不过……”
看着他们的表达,我没有了最初的欣喜,褒贬之间,说得没错,冰冻千尺非一日之寒,我这应该是千里之行始于跬步,还是要立刻止步?
“熊猫,你蟾蜍大叔来了!快速奔跑过去拥抱一下!”不知何时起,他们喜欢拿我和蛤蟆大叔打趣。我猜测下来,可能他们觉得蛤蟆签名说吃不到天鹅,所以认为他应该是其貌不扬的剩男。而我一直说自己胖,还是个小助理,就猜测我是个胖乎乎的正在往剩女路上奔跑的姑娘。因此,为了社会稳定,大龄剩男配上胖妞也算合适。
蛤蟆大叔还真找我私聊了:“问你件事情!”
“什么?”
“怎么给万盛下了那么多的订单?”他问。
“我们自己做不出来,他们又个帮我们做过样品,所以就给他们做了。”我老实回答。
“你的产品占用了我们的产能,如今我们公司的货他都交不出了。”
“虽然,我可以说,这个你要问万盛。但是,好歹是你帮我的忙,没想到给你们找了这么大的麻烦,对不起!可是我的货要的很着急!哎!”我发了一个哭脸过去。
蛤蟆大叔一下子停在那里也不跟我回,我以为他生气了,心里也觉得挺难过,毕竟他帮了我很多忙。我试着给他发笑脸,发抖屏,他都不回我,一时间我有些心慌,不会他觉得我这种人不值得多交往,所以以后不帮我了吧?我怪自己顾着眼前利益,却没有想到别人的为难之处。
当我等到几乎要失望的时候,他发来一条消息:“算了!你也一下子可能没有办法找到其他人做,万盛那里到口的肉,也不可能吐出来。打我电话13XXXXXXXX,咱们先谈谈产能分配的问题。要是不行,咱们去万盛碰个面,你们的计划人员和我们的计划一起算一下,尽量保证我们双方的供货。”
看着这个号码,我在脑子里转了好几转,一边在说,给网友打电话,打还是不打?最后下定决心,觉得还是打吧!他一直非常诚挚地帮大家解决问题,我还多疑岂不是不应该。因此我拿起手机拨了这个号码。
问题是号码拨出之后,跳出了一个名字,房东小陈?我以为我拨错了,立刻挂断后,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按下去,还是房东小陈!正当我想要心惊,表示缘分的神奇之处的时候,对方已经接起电话道:“喂,高**吗?”
我条件反射地回答:“是啊!”
“你找我有事?这个月的费用已经打了!你有什么事吗?”他在那头问。
我回答道“哦!那行啊!就这样了!再见!”他回了再见之后,我莫名其妙地结束了这个电话。等我回味过来,我暗骂自己是猪头,我找的是蛤蟆大叔,不是房东小陈。
继续拨了过去,那边还是很礼貌地问:“高**还有什么事?”
“我是熊猫妮妮!”我说了。
那头明显呼吸一滞,然后又企稳道:“原来是你啊!好巧!”之后就没有其他话了,和网上那热心的蛤蟆大叔完全不同。
他明显也很震惊了,这反而让我的心情定了下来,我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对他说:“我该怎么称呼你?蛤蟆大叔,明显你做不得我大叔吗?蛤蟆兄?”
“算了!还是叫我陈宇轩好了!”他倒是直接,“真没想到是你?我还以为……”
他还没说完我就问:“以为什么?以为我是土肥圆?”
“高**,万盛的几台设备就这么点,他们的几台进口数控现在几乎全被你的产品占据,我希望你能让出一台出来,保证我们的产品供应。你认为呢?”他及时的岔开话题,也就是变相地承认在他心目中我就是土肥圆的样子,真气人。
“你可以叫我高佳妮,我目前还是无法给你答复,我必须和我们的客户沟通后才能确定,我觉得你说得……”进入了工作讨论,我觉得那些巧合真的不算什么,基于他对我的认知,我说话稍微有点不客气。
其实他说的也对,既然是请人家加工,我没理由不去看看万盛的厂房设备。这次刚好可以趁此机会去考察一下,就这样我和他敲定,后天就去考察万盛,万盛在N市和S市之间,距离S市70公里,距离我们这里百来公里,过去一个多小时就能搞定。
接下去索性我在电话里问了他一些今天客人提出的问题,果然是会者不难难者不会,他三下五除二就给我答复了,答复是答复了,实际操作其实挺难的,让我不禁又烦恼起来。我刚刚放下电话,梁晓的电话就进来了,他问:“妮妮,在干吗?”
“跟一个朋友打电话!”我很老实,所以实话实说。
“哦?是男的还是女的?”他问。
“当然是男的?”
“能告诉我是谁吗?”
“不是你吗?”我笑着说。
他哈哈大笑说:“果然是我!这个朋友上加上个男字,我会更开心!”
“好肉麻啊!受不了!”他是个点到即止的人,当我表达了有那么一点点的反感之后,就跟我聊起了其他来,他问我是否有兴趣入股一家酒店,我当时想说没钱,想想人家给我机会,我几乎不考虑就拒绝实在不好,就说考虑一下。
“明天晚上一起吃饭?”他问我,我当即答应并问:“不会是去S市吧?我明天不过去!”
“当然是我来找你,明天我有白天在N市有事要办!”
吃饭碰上的概率大小,其实是和地点有关的。如我这样在本市就那么两三家的饭店转悠与
秦浩碰上的概率自然是高。梁晓哪里是来请我吃饭,分明是让我当陪客,我和梁晓在一起宴请本市的一位外经委的官员。
“看来梁总是想把家安在我们N市了!”酒过三巡,那官员跟梁晓很是熟稔,开始问私人问题。
梁晓笑着说:“欧处长这是打算筑巢引凤?”
“哪里需要如此,自古就是凤求凰,梧桐树有了凰鸟已在,何须我来筑巢?我做个现成媒人倒也不错。”这绝对不是我希望的问答,可我又不好反驳,毕竟要给梁晓面子。
其实,这种晚饭多半都是在互相吹捧之间过去的。等我和梁晓将这位仁兄送上车的时候,这位处长大人还在那里说:“下次就等着喝你们的喜酒了!”
我转头刚好看见秦浩从饭店门口出来,他和一位客人握手后告别。之后又看向我,梁晓看了看他之后,就对我说:“妮妮你没喝酒,送我回酒店吧?”我点头应允。脑子里想的却是,那些自家男人玩出轨游戏的女人未必不知道有第三者的存在,不过是自己不想揭破那层皮罢了。很多时候是避无可避。不过我也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之前老是碰见那个周茜,最近反而不见她跟秦浩在一起了。
将梁晓送回到酒店之后,他又拖着我一起喝了咖啡,拗不过他只得点了杯热可可听他胡吹海侃,当中我的电话响了几次,都被我挂断。好不容易才将他哄着回了房间。等我回家打开门的时候,妈妈坐在客厅,看着电视,嘴里问我:“又是跟那个梁晓在一起?”
我不觉得这是什么事情,就回答她说:“嗯!跟他吃了个饭!”
“需要那么长的时间?”她转过头来。
这种态度让我脑子里一闪而过秦浩看我的那个眼神。我冷哼了一声问道:“秦浩跟你说的?”
“你别管谁说的!我不允许,他大了你整整12岁。只有那些小门小户的女孩子才需要做那嫁入豪门的美梦,攀着梁晓这种人。你好好的一个姑娘家,你觉得秦浩不适合你。也可以找个公务员或者医生老师,给我太太平平地过日子。梁晓这种人家,他们觉得我们家还不够攀他们的门户,我却觉得是委屈了你。”作为一个本地人,而且门第观念极强的本地人,她将她的想法完全地表达了。
我挥挥手,坐下说:“妈妈,你想哪里去了?梁晓不过是一个朋友,什么时候可以论起婚嫁了?”
“怎么不论及婚嫁?今日我在跳操的时候,有好几个人都问我是否好事将近?说你被秦浩甩了之后,反而因祸得福,搭上了梁晓。那个梁晓,我听说她们说是离过婚的。前妻是一个驻外参赞的女儿。这种人家……”
“妈妈,你看看这就是谣言。我被秦浩甩?这是多么离谱的谣言?既然连这样事情她们都能传出来,还有什么传不出来的?你别当这是件事儿,我知道该怎么做。”我安慰她以后,就上楼处理邮件。
当我洗洗澡打算睡觉的时候,电话又响了,是秦浩的,他问我:“妮妮!睡了没有?”
“没有,有事吗?”我这个时候冲进脑子的是恼怒,今天就他见我和梁晓一起吃饭了,妈妈虽然没有承认是从他那里听来的,但是,他现在的电话毋庸置疑已经坐实了我的想法。
“没什么,就是想你了!”他那里鼻子有点塞,我觉得有些奇怪,没有立刻将电话挂断,“妮妮,原谅我好吗?我们忘记以前的事情重新开始可以吗?我看见你和梁晓在一起,我很难受!”
“难受是正常的!谁没个难受的时候,过去了就好了!还有事吗?”我嘴巴里说的很淡定,心里却一片沧桑。
“妮妮,别这样!我真的心里只有你!”他急切地说。
我愣愣地看着电话,和刚才的心情迥异,居然从内心的深处有一丝的雀跃,我觉得自己很可耻。为什么会为了他一句话而怦然心动?我定了定神说:“秦浩,你的项目遇到什么阻力了吗?需要我帮什么忙?如果合情合理,我一定会帮的。无论如何咱们好歹也是一起长大的,这点情分还是有的!”
“高佳妮,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吗?为了利益可以出卖感情?”他在电话里怒吼。
我停了一下,拉开窗帘,望向外面,半人高的路,泛出昏黄的光芒。我靠在了窗前说:“秦浩,其实在我心里,如果有必要的话,你不仅可以出卖感情,你还可以卖身!而这一切不过是为了打败你那不存在的敌人,实际可能是你的亲人。”说完,我把电话挂了,并且关机。
窗外,一辆汽车停在了我们家院子门口,秦浩从里面下来,靠在车上,望向三楼。我并没有离开,就这么直愣愣的看着他,眼睛丝毫都不转动。我们两个就这么互相看着。说深情,倒是未必,但是若说无情,那是不可能的。我房子里开着灯,在灯光之下,我定然是非常清晰的。对视了许久之后,我动了动,将窗帘拉上,躺在了床上,关掉了灯。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我听见窗外发动机的声音,应该是他离开了。我打开电视机,电视里播放着李宗盛和林忆莲的经典老歌,《当*已成往事》
往事不要再提
人生已多风雨
纵然记忆抹不去
*与恨都还在心里
真的要断了过去
让明天好好继续
你就不要再苦苦追问我的消息
*情它是个难题
让人目眩神迷
忘了痛或许可以
忘了你却太不容易
你不曾真的离去
你始终在我心里
我对你仍有*意
我对自己无能为力
因为我仍有梦
依然将你放在我心中
总是容易被往事打动
总是为了你心痛
别留恋岁月中
我无意的柔情万种
不要问我是否再相逢
不要管我是否言不由衷
为何你不懂
只要有*就有痛
有一天你会知道
人生没有我并不会不同
人生已经太匆匆
我好害怕总是泪眼朦胧
忘了我就没有痛
将往事留在风中
那样的感情都能成往事,即便是青梅与竹马,我和他之间的那点情分终究也会成为往事……
第 16 章
什么是主?什么是次?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看法。在某些人眼里感情生活绝对是主,而工作不过是谋生的一个手段罢了。我认同这样的看法,但是在目前的状态下,我却是不得不把工作当成我生活的唯一重心。
女孩子可以让男朋友等你,可以不准时。但是出外做事,就没有什么男女之别了,都不过是为了捞金挣钱,自己的时间是时间,自然人家的时间也是时间。是以我约好10点的,9点半就到了。
万盛的老板,老朱很热情。他的厂房是有些年头的老房子了。如果放在S市就该是改造成城市创意园的那种。他在厂房里建了一个二层的小办公室,加上他这个老板也就6个办公人员。他将我带到会议室,里面已经准备好了水果,我看见会议室的一门是大大的玻璃窗,可以从上面看到车间的全景,我就站在了窗边。
老朱指着楼下跟我介绍他家的家当。和想象中的有很大的差别,我一直在家里那帮子人教育下,认为都是自己家里先天条件不足,其一厂房太老,很难有特别好的采光。第二机器太老,切削液漏出来也正常。第三……
我们厂里存在的问题,老朱厂里也存在,他们也是水泥地面,没有做环氧树脂,他们的机床也有用了二十年以上的老车床,他们也是做的铁器活,为什么工厂看起来就那么有条理?
正当我在那里边听边思考的时候,旁边的老朱说:“陈经理、廖**来了!”我转过头去,除了陈宇轩旁边那位穿着玫红亮色羽绒服的美女让我眼前一亮之外,他本身也让我刮目相看。一件灰色的呢子中长大衣,收着腰带,让人看上去精神中透着那一些潮味儿,虽然黑瘦依旧。
他将自己的背包放在了椅子里,老朱已经在那里说:“高总就是陈经理介绍给我的,就不需要再介绍了吧?高总,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GT这里国际采购中心,负责计划物流的胡玫胡**。”
我跟她伸出手来说:“高佳妮!你好!”那位美女的手柔软而微凉,她的声音也如她的人一样软糯甜美,道:“古月胡,玫瑰的玫!英文名ay!”
陈宇轩笑了一声说:“你每次都要强调一遍是玫瑰的玫!”
那胡玫斜斜地撇了他一眼道:“很多人认为我的名字是梅花的梅,那多俗气?”
“我倒是觉得玫瑰比梅花更俗气!”他们两人开起了玩笑,陈宇轩黝黑的脸上笑意很浓,和当初那个看着电梯落泪的男子有很大的差异,可见时间当真是良药,可以疗伤止痛。
我顺便介绍了和我一起来的生产科的人员,和他们这种国际大公司出来的人落落大方相比之下,我们的计划员就显得有些瑟缩。平时在车间里吼惯的人,居然说话如蚊蚋。呵呵!以后要多带带他们出来。
我从包中取出名片,脑子里转了一圈,觉得也叫他陈经理就太生分。如果跟着爸爸一样叫他小陈,他无论是年龄还是在工作上都是我的前辈,不太尊重人家。不如就叫他名字算了,连名带姓喊也不合适,我索性就叫:“宇轩,我只有你的电话没有你的名片,咱今天也交换一张!”
那位美女听见这话跟陈宇轩挤眉弄眼,陈宇轩当做没看见,给我递过名片说:“好!今天就重新认识一下!”我接过名片一看,头衔是GT矿山机械事业部国际采购中心,是一家多元化的著名国际企业,矿山事业部在这个行业里是首屈一指的。这也难怪,那个BBS里好多都是知名企业的人员,所谓物以类聚,人以**分。
“陈经理,高总第一次来,不如我们先和她一起到车间里看看?”朱老板问陈宇轩。
陈宇轩笑了笑说:“那当然!”说完就带头拉开了门,人陆续跟着走出去,他对我说:“车间里没有空调,穿上羽绒服!”刚才进了他们办公室,我就脱了外套,身上就一件羊绒衫。我拎起羽绒服,套了上去。胡玫在那里“哼!哼!”了两句,不知道什么意思。
我说:“楼下,等我两分钟,我去车上那安全鞋!”说完我蹿了下去,到车上将我的安全鞋穿上,顺带拿了自己的安全眼镜,可见坛子的那位EHS美女教育我还是教育地很成功的。
他们在车间入口等我,陈宇轩也是已经装备齐全,而那位美女还是一双9厘米的高跟鞋,陈宇轩看了看她说:“跟你说了多少回了,来工厂要穿安全鞋,想要漂亮的话,至少带着吧?不能学学人家?等下给我站在通道里,别进工作区域。”
原本在自己厂里被称为龟毛的行为,尤其是我们那里的老工人,我强烈要求他们戴上安全眼镜防止铁屑溅入眼里,他们很多时候阴奉阳违,我不在的时候,眼镜架在额头上当摆设。而这里陈宇轩是认同的,我做得应该没错的。
跟着他们进了车间,每台车床旁边整齐的摆放着一个架子,或者是几个个托盘。一个是等待取用的毛坯件,一个是用来放置成品的成品件。有的工序复杂,需要小批量一起加工的,还有多一个地方放置加工了几道以后的半成品。
机台旁边有一本塑胶封着的作业指导书,上面除了一二三四五的工序之外还有配着图片。老朱拿起一个透明文件片夹,里面有一套纸,第一张是工单,这个我们也有,只是没有他们的信息这么详细,第二张是一张图纸,我问:“这是新产品吗?”
“不是!这是老产品。”
“那为什么要图纸呢?”按照我们老师傅的说法,闭着眼睛都会做了。
陈宇轩说:“每一张订单,都有可能出现工程更改,图纸有可能改版。如果不随单发放图纸,你如何能够确定,你加工的就是客户所要的零件?”
他又抽出最后那一张纸说:“这是每个工序完工后的质量跟踪报告……”听着他的话,我渐渐地有些明白,为什么一样的硬件条件下,人家显得仅仅有条而我们工厂确是显得忙而乱。
老朱在那里笑着说:“我这里的体系都是GT帮忙来建立的,陈经理的前任,住在我们这里的假日大酒店,住出了金卡来。哈哈!”
我很意外,还有帮助供应商发展这种事情吗?我就问陈宇轩说:“这样倒是很不错,不过要怎么样的供应商才能入你们的法眼?”
那位胡玫在后面咯咯笑地说:“还真是法眼,是法国人的眼!不过别肖想了,当初他们都说,是求着供应商去做,好多那个时候有实力的供应商看我们那么烦,都不肯做。老外又不管,说想做我们的产品就必须这么干,而且我们的产品又杂。所以就很难往下推。”
老朱在那里呵呵笑着道:“我们听话啊!你们要叫我们怎么改就怎么改!不过也傻,我们以为靠着你们可以接满订单,谁想到我们做到了,你们就给我做难啃的骨头。”
“这个别跟我们说啊!等我们ike来了,你跟他抱怨去!”胡玫跟老朱说。所以说他们也不该怪老朱,人家都给他做到了,但是不能给足量的订单,让这种小厂吃什么去?老朱在那里说,好的几年,GT能把他们厂填充满。这几年订单持续下滑,导致他现在不得不往外接订单。这就引发了关于新客户与老主顾之间的矛盾。
老朱的厂子不大,但是由于我这种人不怕丢脸,无论多幼稚的问题都要问出个答案,居然也花了一个半小时,直接搞到吃午饭。
老朱也不拉我们出去吃,直接叫了快餐进来,如果是我肯定觉得怠慢了客户。但是好像陈宇轩他们也不以为意。只有胡玫嚷嚷着,她不吃油炸的,用个蔬菜沙拉就够了。我无所谓,一个汉堡,一罐可乐,两个鸡翅直接下肚。等我吃完,才觉得自己吃的好像多了点,怎么就跟这辈子没吃过汉堡了?我还非常二地跟大家笑了笑,之后回想那是在是太二了,简直二到家里,撞墙算了。
下午是我们的计划、的订单品种多,批量小,加工难度还高。所以车间的加工人员有了我们这种成品的产品就没有人愿意去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了。
陈宇轩在车间里看新的样品,计划这块我也就不管了。我路上已经跟我们的小姑娘说了能让步到什么程度,我在这里小姑娘一会儿看向我,一会儿看向我。什么都要我拿主意,到时候讨价还价还有什么余地?
我跟在陈宇轩身边,看他在测量产品,跟生产人员说倒角如何处理、水线面上加工主意什么。光洁度有什么要求等等。他真是刻板地可以,绝不让步。他转头问我:“没什么事儿做?”
我对他笑笑说:“跟着你总能学到很多东西,我能不巴着你吗?”
就这样我跟他一个一个看下去,到后面就开始拿着我们的铸件开始跟我说,我们铸件上的毛病,被他批评下来,我觉得我们的产品简直是烂透了。在我郁闷的快想哭出来的时候。他拍拍我说:“蹲地脚都麻了吧?走,一起出去站会儿!”
不知道是被他说中了呢?还是他太乌鸦嘴,我站起来的时候,还真地一个踉跄,差点就摔跤了。好在他扶了我一把。
天气寒冷,我们站在围墙边上,我问他:“你不是经理吗?怎么还要自己做事啊?”
“呵呵!你不还是老板?还成天在那里问这问那?”他笑着问。
我歪头想了想道:“这不一样的,我是赶鸭子上架,从来没做过,只能努力去学。你又何必自己做呢?”
“我们部门总共才4个人,一个女孩子怀孕了,总不能让人家成天赶来赶去出差吧?”他呵呵一笑,透着那一丝的憨厚。这可能就是别人说的本性,本性是不会随着教育,阅历而泯灭的。
第 17 章
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没想到我们的小姑娘那么弱,我也没想到那个娇滴滴的胡美女居然难么强。她把我们的小姑娘打地落花流水,丢盔弃甲,阵地连连丢失。我们的产品全线退后,这倒是为我创造了谈判的机会,我幽怨地看着小姑娘,那小姑娘非常无辜而怯懦地看着我。
陈宇轩问胡玫:“谈的如何?都能按时吗?”
胡玫大喇喇地拍了拍陈宇轩的肩膀道:“Jack,你无意于美人计,但是实实在在地实施了美人计。自从高总跟你出去之后,这位妹子给足了我面子!”
美人?美人你个头啊!就他也算美人?那里有绳?我上吊算了!可当我在怨怒地哀叹之时,我仔细地看着陈宇轩,除了皮肤黑了点,五官长地……呃……还是不错的。刚才目测对比之下,他的身高应该一米八是不到,不过肯定超过一米七五,也算不错了。那个身材么,不算魁梧,但是腿修长,也算提拔。也还是不错的……靠!我心里鄙视自己,怎么都是不错了?明明很一般好吧!
我一条一条看,看得大家都提醒我该吃完饭了。我也知道是自己白天没好好干,等下班了倒是忙活了。但是,可是,不过这个交期怎么看都是我吃亏。
老朱打哈哈说:“高总,好歹你也该卖陈经理面子吗?多少咱还得谢谢这个红娘不是?”嗯!怎么说也是他拉的皮条。最后我很没志气地作罢了。
晚上和老朱一起吃饭,在我的概念里做生意和喝酒是连在一起的。至少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感觉如此。干掉多少瓶酒,几乎可以看到生意的成功率有多少。这里陈宇轩推辞不喝酒,那个美女也说就喝果汁。近期我也喝地多了,胃有些不舒服,这当真是求之不得。
胡玫真的是个很有趣的女子,一方面她有着女孩子的娇嗲,一方面她又很健谈。她跟我开了在国外如何shpping的话题。什么款式的包包?什么样的衣服?和化妆品应该如何买等等。同时抱怨国内的价格奇贵无比。
这个我也同意,可能我家里算是有点钱,但是还没有到特别有钱的地步,所以我也挺在意那个差价的。说到底我还是没有去买件阿玛尼当擦台布的魄力,尤其是接手了这家厂之后,才明白钱来之不易,也就更抠门了。
相对地我对这些品牌的东西到不是特别上心,在国外的时候,十几磅一件的衣服我也照穿不误。说到这个我不禁想起老爸,当初还没有这些奢侈品的时候,他在脖子里挂着一根小手指粗的金链子,显示他是先富起来的那一部分人。到后来他就在他滚圆的肚子上束着一条大大H的裤腰带来表示他真的富起来了。
老朱还能插入我们的话题,陈宇轩和我们的小姑娘就算了,明显的门外汉。在我的引导之下,我开始借着食物说着美食,基本上就说那些边边角落落好吃食。相对于那些令大多数人雾里看花的奢侈品,吃的东西,每个地方都有特色,这个谈起来参与度就明显热烈了。我热烈地邀请他们几位去咱们N市吃鱼汤面。
“高总,不是想请我和老朱吧?是为了请我们Jack吧?”胡玫笑地好阴险。
陈宇轩皱眉对胡玫说:“你又开始乱扯了?”
“我乱扯什么?平时出门哪里见过你这么不随便?几百年不变的那件羽绒服,连我都不好意思和你同行了。你本来说是一个朋友,我原以为高总么,即便是个女的,起码也是上了岁数了。哪里想到是这样的一个漂亮妹子。一切动机我就想通了!”胡玫如连环炮一般将话讲了出来,这话一出陈宇轩明显是个害羞的人,一下子脸就刷地红了。
我本想笑笑他们,他们两个名字里一个是Jack,一个占了个玫瑰,才是Jack和Rse。但是转念,陈宇轩被一逗,就红脸了,未必能经得起我再来一回。索性哈哈一笑,拿起果汁对着胡玫说:“ay说的不错,我就是想请Jack。他帮我牵线搭桥,才让我找到了老朱这样好的合作伙伴。这自然不是一碗鱼汤面能解决的!Jack我谢谢你!”自从知道他的英文名,我觉得叫Jack比宇轩相比,多了一份自然,少了一份亲密。刚刚适合我们这种朋友关系来称呼
陈宇轩直说,应该的!应该的!
老朱对我说:“高总,以后我们可以一起合作,这世界上生意是做不完的,我缺铸造,你加工能力上有短板。以后我接了订单,铸造就交给你,你接了单子,如同这次交给我。你看如何?”
“正合我意,所以Jack,一碗鱼汤面不行,我可再加这碗海鲜面疙瘩!”我为陈宇轩盛了一碗面疙瘩。当然,也为其他人服务了一圈。
吃完饭,我们一起回酒店,在酒店前台做Chekin的时候,胡玫跟陈宇轩说:“Jack,后天我真的不想去冠成,那个法国老头烦死人了。你们审核的事情为什么要我做翻译?你帮我一起带了好不好?”
刚刚拿我打趣,就对着陈宇轩撒娇,我说:“看看Jack是否能过得了美人关!”
陈宇轩摇头说:“我今天不是来帮你解决吗?你还我两天也是应该的,我跟你们Gary可是说好的。”
“你一个人能行的!”
“我来不及对付!”
“叫冠成派人陪着不行吗?”
我就看着陈宇轩败下阵来,和他们一起登上电梯。回到房中,换了拖鞋,我拨通了陈宇轩的电话说:“Jack!”
“Yannie什么事?”
“你看这样能行吗?我和你一起去冠成!”
“这怎么可能!”他叫起来,“你想去干什么?”
“我就是想去看看,冠成是业内数一数二的公司,虽然我们厂和他们相差很大,但是我想开开眼界。看看和国内顶尖厂的差距。”
“这不太好!毕竟没有得到对方的允许!”他拒绝我。可是我也算是有韧性的一个人,继续死缠烂打。最终在我保证不拿照相机,仅仅是陪同看看的保证之下他才勉为其难地同意我。
冬天的高速路两旁的树木都是光秃秃的枝桠,上面偶尔有一两个巨大的鸟窝。透过枝桠两边的冬小麦,倒是成片的绿色。我心情大好,不合时宜地打开了顶棚,才开启,旁边的小姑娘就打起喷嚏来,只得继续将顶棚关上。
“高总,那位胡**真漂亮!是不是啊?”那个小姑娘问我。
我点头说:“是啊!”
“她怎么懂那么多有品位的东西?”
“S市很多白领都喜欢那些品牌的东西。”
“说实话别说一个包两万块,就是两百块我都觉得贵!”小姑娘咕哝着。
我轻声地笑着说:“是啊!从使用价值上来说本来就不值。”我原本带她来是帮我做事之外,往外走走多跟外面接触,增强协调能力的。如果将她带往那种追逐名牌的不归路上,岂不是我的罪孽一桩?
“哦!这种不值的东西,她还去买?她是不是工资很高?”小姑娘问我。
我老实地回答:“工资在外企属于个人秘密,不能透露给别人。但是据我所知,他们的薪资应该不低。”
“像她这样的一个月大概能拿多少?”
“七八千吧?”我说,我心里已经明白了她大概在想什么,但是还是将我知道的如实告知。
果然,她有些拘谨,又欲言又止,然后鼓足了勇气说:“我和她做的事情很类似哦!”
“没错!”我认真地开车。
她继续说:“其实民企和外企就是这样,做着同样的事情,拿着外企一半都不到的工资。”
我点头认可,却不再接话。她和胡玫做的事情类似,甚至我们这种企业工作量还大上很多。打工就是为了挣钱,她要如此提醒我也正常,我对于她这样的举动能理解。但是目前的成本和体系之下,我也无法给她更高的工资。
作者有话要说:有没有人看,有的话给个建议?
看的下去,还是看下去,给句话!
第 18 章
到N市之后我让小姑娘回去休息,我直接进了厂里。戴上安全帽,穿上安全鞋,走进生产车间。之前我还有些得意,自从车间到我手里已经干净整洁许多,我现在才知道,那还不够,整理是将有用和无用的东西分开,将无用的东西全部扫除出去。而我仅仅是算得上是能够稍微有那么一点点地干净而已。
“我跟你说,你要是还是这样不放上挂牌就装箱,我一定会给你违纪单!”
“你给啊!你给啊!?我没见过违纪单是吧?大爷我一个月拿个一千多,你*怎么就怎么地?我还怕了不成?”接着就是一些人在那里啦啦扯扯,我在一台车床旁边蹲着看产品,估计没有人发现我。
“好了,都少说两句!吵啥吵?好好做事情去!”车间主任的声音,刚才那个声音还在那里要说:“主任,他不能这样做!如果不贴标签,铲车要是看见箱子里差不多了,以为满了。就装出去了。等真到了客户那里发现数量不足,又要向我们上次那样,全部退回了!”
“碰到这种事情是碰到了额头了!不可能运气都那么好的!再说我们六七年都这么做的,不是也都没事?就你死认真,给你加工资了,还是给你发奖金了?”
我站了起来,走了过去看见我们那些工人习惯性地围城一圈,就拨开了人**说:“让让!”听见我的声音,大家都很意外。我走到中间对着那个老工人叫他一声:“周师傅!”
他跟我没有接触过几次,因此一下子不知道叫我什么才好。我伸出手,要跟他握手,他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跟我握手,我一直伸在那里等待,他也不好意思了,伸手过来跟我握手。果然满手油污。
“周师傅!流程可能有不合理的地方,或者操作不便的地方。但是这个不是你跳过这个流程的理由!更不是你反驳他人的理由。我希望你以后照着流程做,不要自作聪明地跳过!今天的确是你的问题,这张违纪单一定要给!”我盯着他,看着他由刚开始的高兴,脸色越来越红,越来越红。
“草依娘西皮,我不干了!”
“行啊!那就去厂部结算一下!”我扔下这句话就走了,走的异常平稳坚定,冬天的冷风也没有将我吹醒,直到进入办公室坐下,我细想下来觉得自己今天做得非常不恰当。车间的事情应该由车间主任来管,我这横插一手算什么?不管该不该插手,反正我已经插手。
没几分钟就李厂长就进了我的办公室,我让他在沙发上坐一下,我看了看自己的邮件之后,走过去坐下。他开口说:“高总,你不能这样做?”
我静静地等他的下文,他停了停,看了看我说:“这么小的事情,你就要开除一个人,而且还是个老工人。这样不好!”
“首先,我没有开除他,是他不想干了!其次,这家工厂那条制度规定了,老工人能享受特权的?可以不按照规定做事情的?要不要算算我们一年为了这些鸡毛蒜皮的退货总共损失了多少钱?”我反驳的语速费非常快,我觉得我的处理方式有问题,但是并不代表我的处理有问题。
“他老婆生乳腺癌,他在我们厂干了三十年了,这样做不好!还有……”李厂长劝我。
正当我板着脸看着李厂长的时候,有人冲进来说:“阿陆头发疯了!在车间里砸东西!”我立刻与李厂长下去,看见刚才那里的地上已经散落了一地的零件。看着这个,我心里一团怒火,这些产品,这么多的料都要报废了吗?我再看李厂长之后掏出电话,打了110。
那个老工人指着我的鼻子骂:“世界上最坏最阴毒的就是这只XXX……”我心头气愤难平,我怎么就成了最阴毒的,我怎么就成了最不要脸的了?从头到尾我都是按照规章做事情。
警车过来之后,看见满地狼藉,带走了阿陆头,我陪着一起去做笔录。最近是怎么了,我老进出派出所。幸好事情不大,一会儿我就能回去了,这下我看着李厂长,李厂长张开了嘴又阖上。
到下班的时候,一个干瘪的穿着起码是二十多年前流行的宽松大衣,里面是一件也是那时期的马海毛毛衣的中年妇女,哭哭啼啼走进了我的办公室,见了我,把门关上,双膝往地上一跪,我这辈子哪里碰到过这样的事情?立刻过去拉她起来,她犟在地上不起来,她说:“我家男人是个驴脾气,求高总放条生路!”说完就磕头。
我把门打开,叫人叫李厂长过来。李厂长一过来,我也不管地上脏不脏也对着那位妇女跪了下来说:“阿姨,我知道您身上有病,可一是一,二是二,陆吉庆违反公司规程在先,后又故意闹事,必须照章处理!”说完她磕几个头,我结结实实地还给她。想想我当真是不要脸,可是我要是矜持着,可能今天这事儿非得让步不可,这么个货放在厂里看,一点理智都没有,既然家里条件那样,还这样老三老四不好好干活做什么?再说人家比我年纪大,跪跪也没啥!
那陆家婶子定然是没想到我也给她跪下了,一下子呆在那里叫着:“高总!我求你!我儿子还在读大学,真的不能……”
我站了起来对着这位大婶说:“这个事情需要问陆吉庆,他要是明白你家的境况,就该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该做!
李厂长将我拉出去说:“阿陆头本来今天应该休息的,为了挣加班费,才来做包装的。他原来是做车床的。他说脾气不好,把不干了挂嘴上。能不能……”
我转头看着他,摇头之后再摇头说:“如果这次不立规矩,以后怎么管理?”之后,我进去劝她回去。她看无可挽回,整个人失魂落魄地往外走。那种走投无路的表情,让我几乎想追上去,跟她说一句,没事。但是,我终究没有那么做。
一天,被这么一件乌糟糟的事情弄得我心情差到了极点,我觉得自己的眼睛干涩,太阳穴处有些突突地疼。偏偏那位婶子含着眼泪的脸老是盘踞在我的脑子里。我使劲地深呼吸,再深呼吸!开着车回到家里,我在院子里看见有辆黑色的别克停在那里,今天我舅舅来了?
果然,在客厅里看见和妈妈一起聊天的舅舅舅妈,我走过去打招呼,将行李交给家里的保姆阿姨。
舅妈站起来说:“妮妮怎么回来这么晚?我们等了你很久了!”
“厂里有点事,回来晚了!舅妈什么时候来的?”
“上午就过来了,你舅舅回公司,我就跟他一起来看看你妈!你舅舅下班了之后过来的!”舅妈温和地跟我解释。
妈妈站起来,拍了拍我的脸说:“吃饭去了!舅舅舅妈都等久了!”
我点头,既然回家了,就该把工作的那些事情暂时放下,别让妈妈担心,明天下午还要TA市,去看看那家业内首屈一指的工厂。
我原本以为不过是妈妈留舅舅他们吃饭,吃过饭之后他们就离开,我可以休息了。没想到舅舅舅妈压根就不打算走,而是到了客厅泡了杯茶之后跟我说:“妮妮,咱们这里姑父,娘舅就是半个爹。你妈妈心软,有些话不能说你,我这个长辈今天要好好劝劝你!”
我一下子明白了,舅舅是一个小建筑公司的老板,靠着康鑫照顾吃饭。他今天才来不觉得晚了点吗?
舅舅坐在那里,点了一支烟说:“妮妮啊!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以为你妈妈和你秦伯伯能管地住你,谁想到你们还是闹地那样僵!”
我靠在沙发上抱住一个靠枕,懒懒地说:“舅舅,我的事情你就别操心了!我跟秦浩已经不可能了!”
“你这是脑子进水了吧?就因为男人在外面有个女人,就不要这么好的男孩子?”我舅舅吼了我。
“在外面有女人的男人,算是好男人?”
他站起来对我妈说:“都是你们太宝贝她了,让她天真的以为这个世界上真有一辈子只有一个女人的男人!佳妮,我跟你说,这个世界上的男人可以对一个女人一心一意,但是并不代表他不会去嫖,不会在外玩!不出去玩的男人,要么身体不行,要么没出息!”
我微微闭上眼睛,头还是有些疼,舅妈叹息了一声对我说:“佳妮,你妈妈不想破坏你爸爸在你心中的形象,所以没说。”
我大吼一声道:“既然妈妈没说,你们就没必要再说了!人都已经去了,你们何必再论人是非?!”无非就是考虑他们自己跟康鑫之间的利益关系,他们要说两句我也就随便他们了。从跟秦浩分手,我就已经知道不会有那么简单的。这些关系户会一个个找上来,但是并不代表需要他们现身说法的时候,用爸爸的事情。
“高佳妮?你什么态度?我就是打你,也是应该的。你自以为聪明地做着糊涂事,我们就劝不得了?就你找的那个梁晓!他妈是原配吗?他爸在他们老家是有老婆的人!别异想天开了!”舅舅越说越激动,索性就拍起桌子来。
我转身要往楼梯上去,站在楼梯上,身体靠上扶手,笑问他:“舅舅,你在外面有几个小舅妈?要不领回来给我瞧瞧?”
“高佳妮!你别后悔!”我舅舅脑袋上青筋我不知道爆没爆出,但是额角上汗倒是不少。空调开高了,妈妈过来拉着我说:“舅舅也是为你好!”
“为我好?”我冷笑了一下说:“那是肯定有几分的,但是也是为了他的生意。如果康鑫的工程不给他了,会怎么样?舅舅,我爸爸从来没想过要卖女求荣,你么,压根没这个资格。关于男人是不是都会出轨,我不予置评,舅妈能忍,那是舅妈。别拿对你老婆的要求来要求我!好了!明天我还要出差,这件事到此为止,以后我也不希望别人再拿这种事情来说我。我不需要大家振聋发聩地提醒,我不糊涂。我清楚地知道,秦浩有能力,也许若干年以后康鑫会扩大很多。但是我要的不是躺在钱堆里,好吗?是人用钱,而不是被钱绑架了!”
作者有话要说:看的人冒个泡吧!
第 19 章
我明白,今天我的态度有问题。无论是处理厂里的事情还是家里和舅舅之前的对峙。我有些恍惚,不知道何时起,我竟变得如此面目?同时却又摇头而失笑。
手机上短信提醒声传来,是陈宇轩的。他是个细心的人,已经帮我定了酒店和安排了接机。提醒我明天到了之后就说是他们公司的实习生。我发信息过去谢谢他,并跟他说安排一下晚上一起吃饭,他就回了一个知道。
妈妈到我的房间里,她的眼睛红了一圈对我说:“妮妮!你怎么能这样对舅舅说话?”她指的是舅舅愤怒地拂袖而去。
我靠在那里问妈妈:“是不是,舅舅来了跟你说了那些话之后,你也后悔了?
妈妈起先没说,后来她轻声说:“他说的也有道理!”
“有道理在哪里?他的想法的前提是,男人都会出轨。既然一样要出轨,就找一个钱多一些的。那我找梁晓不是刚刚好吗?比秦浩钱总多些吧?他不想让我嫁梁晓的原因是梁晓主营在环保行业,和他的建筑业是八竿子打不到的。妈,你明白他的想法吗?舅舅的主线还是从他的生意上来考虑的。”我又是噼里啪啦地一口气说完。
妈妈看着我,她也发起了脾气:“全是你的理,爹妈娘舅都是害你吗?你什么时候成这样了?什么都听不进去?我刚开始也觉得很生气,可你舅舅跟我详细说了之后……”
我心里一阵叹息,妈妈耳朵根子软,被人一鼓动又开始摇摆。我听了她的话之后,又是免不了一番口舌。话说多了,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连我自己都觉得烦。可又能如何?
其实他们的意思非常明白,我现在觉得秦浩是个垃圾股,就这么抛了,但是从宏观的角度来讲,在整个大盘都是垃圾股的情况下,对比之下其实秦浩没那么垃圾。而且,秦浩这支股票有一天可能变成一飞冲天的大牛股。即使是变成大牛股也改变不来他垃圾属性。但是从常人的角度来看,抛掉这支垃圾牛股可能是不划算的,会让人后悔的,而且这个后悔是可以预期的。
我心里暗暗的骂了一声娘,告诉自己绝对不会去为了这么件事情后悔。本身后悔这个情绪可以有,但是永远不可能是生活的主流。没什么比明天去T市更重要。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我还是先将明天的事情考虑清楚再说。
公司里的事情我让我们的财务兼任行政的那位阿姨帮忙解决,并请她如有必要可以咨询康鑫的法务部人员。
家里的腊梅开得满院馨香,虽然不能尽扫心头的阴霾,市的机场是以前军用机场改造,是以简陋地很,航班也稀疏,而且延误时常严重,原本可以过去吃午饭的,最后下午三点才到。等我走出机场的时候,内心十分过意不去,毕竟我不是名正言顺GT人,高仿A货一个。机场里来接机的是一个肤色白净的小伙儿,他说:“人家是山东大汉,我这是山东小汉!”这么一句玩笑,我一下子笑了出来。
车上已经有另外一个人等着了,是他们的另一家的客户。我跟他点点头,他们俩非常熟悉吗,开始谈论起了订单和产品。我很诧异,一个开车的小伙怎么这么熟悉产品?
当我入住当地一家五星级的酒店,而价格只有网上订购价格的一半的时候,算是初次见识到了他们家的实力。我们厂在当地拿的星级酒店价格已经算是便宜,那也是搭了康鑫的顺风车,价格可没这么优惠。可见他们家的入住量有多大,才能让酒店给出如此优惠的价格。
五点多,电话响了是陈宇轩,他说:“十分钟到大堂,一起去吃晚饭。”人家是帮我忙,岂能让别人等?我立刻拿了一个斜跨的小包下去。听着悠扬的乐曲,我在门口等了足足十分钟,他们的车总算到了。他们一行三人先下来办了入住手续,才下来和我一起走。
上车后,陈宇轩立刻跟和他一起的两个老外介绍我,说我是他们部门的实习生。所谓的做贼心虚就是如我这般,随时随地都觉得自己会被拆穿。其中一位身体非常庞大,说话如洪钟,说上几句就大笑。让我原本悬着的心也可以放下一半了。
陈宇轩告诉我,我们现在去冠成公司的食堂吃饭。我心想又学了一招,以后别动不动就招待老外去什么楼,什么什么园的,价格死贵,成本太高。开发区的马路双向六车道,市虽然经济发展不错,但是因为私营经济起步比较早,所以整个市区规划看上去有些杂乱。看来好多新兴城市都有后来居上的态势,秦浩最近大力要在这种二三线有良好规划和一定消费潜力的城市推进住宅和商业地产建设,不得不说他的眼光不错。
车子转了个弯,我已经能看到远处高楼上冠成集团硕大的LG了。四根花岗岩高耸的罗马柱撑起了如凯旋门一般的顶,构成冠成的大门。进门之后,大型的四层喷泉托起一个光滑的石球在那里转动,两边树木扶疏,草皮青翠,红果果的炫富!我不禁心里叹道,顺便装出不解世事的样子道:“如果不是知道你们公司是做机械加工,我还以为你们是做石材的呢!”
“哈哈!这个球是有讲究的!”来接我们的那个司机道:“是请高人看过,下去之后你可以去看看我们的孔雀和天鹅!我们戚总说这是生态与工业的和谐之美!”还有这些东西?好吧!长见识了。
可惜不早了,要不就真去参观一下孔雀,在他们的指引下,我只能和两个老外谈论peacck是否算鸡。一个说既然有cck自然算是鸡,但是另外一个说cck也可以解释为水龙头,难道孔雀也是漂亮的水龙头?呵呵,怎么会有那样的论调,当我跟那位先生解释,水龙头之所以叫cck就是因为像公鸡之后,被那个老外大笑,说我没幽默感。他怎么不说,他的笑话太冷呢?
跟着他们去了办公楼副楼的三楼,我对食堂有了新的认识。所谓的食堂并非我脑子里存着,如我们公司里那种,摆着长凳板桌,一条长龙排到门外,端着盘子的工人用含情脉脉的眼光看着大嗓门的食堂大娘,只期望她拿勺子的手能稳妥些,别大半勺的菜就抖剩下小半勺才好。
这里的食堂是一个个宽敞的包间,每间的门外显示屏上显示着预定人的姓名。几乎全部都有名字显示,生意兴隆么?
进了房间,鹅黄的花纹墙纸,新中式的装修,酒柜里陈列着各式的啤酒、红酒、黄酒和葡萄酒。我还来不及洗洗打量这个所谓的食堂,陈宇轩已经为我介绍,眼前这个是他们的业务经理,这个是质量总监。质量总监是一个黑瘦的中年人,操着一口山东口音的流利英语和那两位客人在那里交谈。
跟着坐下之后,当我拿起盘碟,铺好餐巾的时候,发现他们的盘碟很轻,这个非外面饭店所用的一般瓷器,虽然算不得高档货,但确实是骨瓷。细节考究,可以和星级酒店媲美。呵呵!这就是所谓的食堂。我把刚刚想的以后要简单招待的想法,再次否决。什么老外老内的,看来还是吃这一套啊!
餐桌上的菜品虽然算不得昂贵,但是盘盘都做的精致,那个接我们的小伙儿,是他们的一个客户服务专员,他说食堂的大厨是从当地一家酒楼挖来的。饭桌上两个老外到后面红酒白酒混着喝。很快餐桌气氛就热络起来,难怪老爸会发福成那样,如果我也天天如此招待岂不是也要出问题?我剥了一个大虾,蘸了点醋塞进嘴里,虾肉鲜甜。
席间我从五谷轮回之所回来,看见陈宇轩在厕所边上的一个吸烟室扒在窗口讲电话,我听他说:“我不可能陪你去的!那不是我的!”之后就铁青着脸走了出来。
回酒店的路上,陈宇轩说他要陪老外去酒吧,叫我早点休息。我看见他的面色不是很好,没有机会,也不知道问他为什么。
我摇头,原来这世界上的人都一样,无分为老外老内。以前在国外老觉得他们是比较注重效率,比较如何如何,其实……是啊!何人能免俗?做老板的说累,打工的何尝不累?
吃早餐的时候,我碰到陈宇轩,眼下的青黛色很明显。我问他:“昨晚玩到几点?”
“一点多才回,他们两个太能喝了!”与陈宇轩相反,两个老外倒是精神抖擞。
但是由于胡玫的缺席,所以陈宇轩有些分‘身乏术,即便冠成也派出了人员来帮忙。我主动负担起帮Ti翻译的任务,Ti更重现场,也正是我所需,陈宇轩则是和Ruben一起负责工程质量等体系。
进入他们的机加工车间,环氧树脂做的浅灰色地坪,清一色的日本进口机床,旁边的现场检测室里五台三坐标检测仪正在运行着。我手里的是一个轻的如女人首饰一样的零件,最小的铸件可以达到2克。我想起他们的介绍,这个大小如拇指,薄如刀片的叶轮真的是铸件做的?
Ti让现在一份一份记录拿出来看,他没有放过一把游标卡尺。好在虽然我们工厂档次低了些,可好歹也是同行,说看不出我是个实习生,我有那么点高兴,一转念又觉得自己很傻,这又有什么好开心的?我本就不是什么实习生。
陪着审核真是个累人的工作,自己家那么点大的工厂,我尚且觉得累心,更何况这家有我们工厂十几倍大的公司,难怪胡玫不肯来了。我中午吃了两碗饭,陈宇轩对我比划了一下,我伸手摸了下脸,一粒米饭赫然在手,顿时让我脸如火一般烧了起来,哎!都饿成这样了!
作者有话要说:连我也觉得自己写的很无聊!哎!
第 20 章
他们家的草皮是绿色的,他们家的树叶是绿色的,他们家的路面没有漫天的灰尘。这是冠成的砂铸车间给我印象。在我以前认为不可能的事情,这里都成了可能。每一步都有作业指导书,有清楚的工单,甚至他们的工具都是一架架流动的工具车。跟着Ti结束了两天的行程,Ti老兄还是查出了几个不合格项。我不得不佩服审核人员的火眼金睛。末次会议总结的时候,一条条地过,那些不合格项明显是我想都没有想过的。
下午送走了两位老外之后,陈宇轩还有其他事情要留下,我也是趁热打铁正好可以问问,所以就选择延迟一天再走。陈宇轩对于这次审核中发现的问题立刻跟冠成的人员进行沟通。这次审核是关系到GT的一个大项目,作为一个用于海上油气平台的项目,丝毫不能马虎。
两天下来脑细胞死了不少,我去了四楼干蒸。闷热杉木房将我熏地昏昏沉沉。看了冠成的规模和实力,对比我们自己的状态,我觉得这里面的差距岂止是二十年?如果靠目前单纯的价格优势,要想养活工厂,还要想盈利太累了。难道我们就一直做最底层的吗?如果真的一直去做最底层,我看还如不像秦伯伯建议的那样,索性关了给了遣散费就成了。可不做最底层的,如何缩小差距?越想越胸口越闷,不知怎么地,我居然有些清明,捏了捏眉心走出去,冲洗之后换了衣服,可走到洗浴中心的账台前的时候,觉得眼前一黑……
等我模模糊糊睁开眼的时候,眼前围着的是洗浴中心的工作人员,我跟他们点头致谢,我想站起来,完全头重脚轻,站立不稳,只能再次坐下,我缓过一口气之后,一个服务员给我端来一杯水,我端了杯子想喝上一口,可胃里翻腾起来。
电梯门打开,陈宇轩脸带焦虑急匆匆地走过来。见了我忙问:“怎么回事?”我摆手道:“没事!”可明显我的身体一点都不给力,话才出口就开始呕起来。
陈宇轩跟人道谢之后,拖着我说:“走去医院看看,我送你到大堂,然后上去拿钱!”
只怪自己不争气,没法子只能靠在他身上。肚子不舒服加上脑袋昏沉,但是我依然还在挣扎说:“睡一觉就好了!真没什么问题!”
陈宇轩叹了口气说:“别乱来!在外面更要当心,还是去看看的好!这里离医院不远!”我脑门上不断的冒着冷汗,肚脐眼周围一圈在搅动,更是让我一点力气都没有。他半拉半托着我将我安置在大堂里,他飞快地奔到电梯旁等待。这个时候对于我来说是度分如年。
在每一分钟的煎熬之中,我踉跄地跑进厕所再吐了一回之后,人真是忒没用了,就吐了一下子,就软地不行,没啥力气。陈宇轩奔跑过来,问我:“能行吗?”
我点头,能硬撑着已经算不错了,希望医院真的不远。这个时候我才领悟过来,可能是自己吃坏了肚子,可旁边的这位都是一起吃的啊?难道我真的娇气?
到医院里,我还是先去找了厕所,再吐了一回,也许真是吐啊吐啊就习惯了,虽然坐到凳子上不愿意起来,可从感觉上没那么难受了。陈宇轩帮我去挂号,他过来拉着我一起去看医生,,即便是急症,还要排队,我坐在诊室外面,陈宇轩一会儿看看我,一会儿进去探查虚实。其间他还掐了几个电话,难道继去年的那个美眉之后,他又跟哪个姑娘有了不得不说的故事?又到了胶着的阶段?稍稍有点消停,我脑子里的念头就开始不纯洁起来,实在不应该啊!
总算轮上我了,医生连头都没抬,问了我几句就给我开了单子叫我去验血,抽了血,等了会儿,拿到单子,一切正常,不高也不低刚刚好!那这么上吐下泻从哪里来的呢?等我给医生看的时候,医生抬头,眼镜背后的眼睛扫了我之后又扫了一眼陈宇轩,他开了另外一个单子给我,叫我再验一个血。
干嘛啊?这不是折腾人吗?验了一次,再验一次?再次抽血完毕,整个单子上就一个数据叫HCG,依然正常。医生看了看之后说:“没什么!轻度肠胃炎!”
之后开了几个药,就要打发我们走了。等我走出门的时候,意识到一件事,反身过来问那个医生:“医生,HCG是检测怀孕的吧?”难怪这几个字那么熟呢!留学的时候有室友曾经怀孕,她当时为了留下还是去堕胎这件事情纠结了很久,最终的结果是做单亲妈妈。所以被她的熏陶之下,我也认识了这几个字母代表的含义。而我旁边的陈宇轩脸抽动了一下。
他点点头,推了推眼镜说:“是啊!帮你排除一下!”
“什么叫帮我排除一下?”我拧巴了。
“你不是呕吐吗?而且你也不是呕吐地特别厉害!”那医生反问。
我皱着眉头对他说道:“怀孕的呕吐一般是早晨吐的,好吧?你这个医生也太没常识了!”
那医生非常轻蔑的哼了哼道:“我没常识,你倒是有经验的!为什么不早说?”这话一说,旁边的人哄然大笑,我瞬间意识到他话里有话,大冬天里我犹如吞了一公斤的辣椒,从脚底板烧到了头顶心。本来我就身体不舒服,这个时候更是摇摇欲坠,眼前冒出了漫天的星光。
“Yannie!”陈宇轩叫我,我的手收紧,又放开,深呼吸,深呼吸!我才将自己的神跟稳了下来,我对着那个医生说:“没有专业素质,却还出口伤人,做这个行当,你不配!”说完我转身,陈宇轩扶住我,他可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我到急诊大厅,他让我坐下说:“稍微休息会儿?要不换个医生看?”我摇头,刚才吐过之后我就觉得好些了。要是这个时候有个地方能够刮个痧可能就舒服了,怎么到现在我才想到?要是早想到了,何必来受这个侮辱?想想刚才的情形,我算不算是灰溜溜地走掉?恐怕我已经成了笑柄,心里满满地懊恼。
陈宇轩坐在我身边,一句话也没有,不知道他心里该如何想!当然凭我和他的关系,难道我还要跟他解释,我特么还是个原装货?又多加一层懊恼。肠子再次打了个滚,咕噜噜的鸣叫,只怪我这个不争气的肚子!真是怎么想就怎么别扭!
正当我咕噜着肚子,懊恼地坐在凳子上,旁边的陈宇轩接起了电话,他站了起来。然后走开去,双眉紧锁地跟对方讲话:“你别这样!自己想想清楚再处理……他知道吗?……他怎么说?……”
我站起来跟他说:“我好些了!走吧!回酒店!”他边讲电话,边跟着我走!我的脚里力气已经多了些。急诊门口打开了一辆出租车的门,先坐了进去!报了酒店名。他坐了进来,是不是山寨手强大的功能之一就是漏音?我在他身边对方哭哭啼啼地说:“我跟孩子该怎么办?宇轩求求你!如果你也抛下我了,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人再在乎我了!……”
陈宇轩无奈地说:“乔莉!有什么话等下再说,我在车上!”
“宇轩,求你!救救我!你别不睬我,行吗?”
“乔莉!咱们分开九个月了!明白我的意思吗?你发生任何事情都与我无关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车已经到达,我本来不想出声,但是,我身上没钱,只能跟他说:“宇轩,钱包给我!”他抬头看我一秒过后,将钱包掏了出来,我掏出一张二十递给司机,他也跟着出来。我将他的钱包奉还。
他站在我身边,电话那头歇斯底里的一个声音问道:“你是不是有了其他女人了?”一副被人背叛的态度,若非我是他的邻居,若非我一直在BBS上看他,每天有大段的时间回帖,恐怕这个时候还以为是乔莉被陈宇轩给始乱终弃了呢!有了孩子搞大她肚子的男人不肯承担,那就打落牙齿往肚里吞,是怎么样强大的信心才让她找上前男友来背负她的孽债?我心里爆了句粗口,恨恨地骂了这个女人。
可能今天受的刺激实在太大,也可能内心里真的看不惯这个女人,我一把抢过陈宇轩的电话对着电话那头说:“他刚刚陪我去医院验了HCG!”说完就吧电话塞进了愣在那里的陈宇轩的手里。脚步虚浮,却也还成,我从礼宾处,取了我刚才寄存的东西,从袋子里拿出房卡,走向电梯,不再管身后的那个陈宇轩。
当电梯门要关上的时候,有人又按了电梯按钮,门又复开了。陈宇轩走了进来,脸色灰败地难看,但是他还是对我说:“谢谢!”思及这声谢谢的前提,我脸又再次热起来,只能看着电梯轿厢地板上那朵金色的大花。
我声音有些微弱,又故作大方道:“举手之劳,谢谢你陪我搞了大半夜,好好休息!”等我这句话出口的时候,电梯到了十八楼,我们走出电梯。我举步往前,他停在那里,他扯出一抹笑容说:“我住十五楼!”又按下了向下的电梯按钮。至此繁忙又让人郁闷的一天方才结束。
第 21 章
飞机落地,连家都没回,我就到了平时一直做按摩的理疗馆。在刮痧与按摩之下,我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等我醒来,再镜中照见自己的后背一道道都是紫黑的痕迹。肚子里却是舒服了许多,已经不那么胀气。遂回家睡了个天昏地暗,中间吃过饭就继续躺床上,直至第二日下午才起床。其间妈妈几次进我房间看我,我还是知道的,她坐在我床头,揉着我的头发。我翻身再睡过去。
早上妈妈叫我去医院看看,说我这几个月瘦的厉害,我这才意识到,以前老念着减肥,没有减下去,现在确实很多衣服穿着都宽松了。而且食量比以前大,妈妈怀疑我会不会如季阿姨一样得了甲亢?一圈检查下来,啥都没有。最后得出结论是压力大给闹的!
偶尔想起山东的经历,我还是会有些懊悔。觉得自己处理地实在笨,不过再笨也过去了。好在反正当场在的人,除了陈宇轩其他人一个都不认识,以后也不可能和他们有什么交集。陈宇轩把我怎么看,他自己被人要强送了便宜孩子已经够他烦心的,难道还有时间来关心我懂不懂HCG这么件破事!自我安慰之后就好很多了!不知道他那件事解决了没有,别后来又心软去答应了那个女的。转念又一想,应该不会,没有哪个人会傻到帮情敌养孩子。可那次他在电梯口潸然而下的泪,又让我不确定。我打开SN跟他留言,说等过了年要请他吃饭。这顿饭我已然欠了不少日子了。
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首当其冲的就是春节即将来临,压着工人们狠狠地加了大半个月班之后,陆续开始有人请假回家了。我打开BBS,坛子里蛤蟆兄也跟大家请假说,今年要提早回家,家里没有网络,所以就不能上来了。其实到了年根,什么努力上进,都该为合家团圆让路了。无论是BBS还是**里都没有了往日的热闹。
作为上市第一个年头的康鑫,虽然集团之中暗流涌动,可业绩还算不错,交出的答卷应该可以令广大股民满意,当然股市好像已经开始有熊来了的味道,所以即便业绩不错,但是能不能让股价有很好的表现就不好说了。一场年会办得在N城里风光无二。即便是大冬天,我也不得不被迫穿上单薄的礼服,迎来送往。
年会真是个好地方,我听到了一个消息,规划中的城际高铁将要穿过我们工厂。往好的来说,这代表这些已经有几十年的厂房会有一笔不小的拆迁补偿。从不好的来说,作为一家高能耗、高污染企业一旦拆了,未必会再安置,估计会赶出本市。如果会被赶出本市,能够接纳我们这种企业的,估计需要离咱们这里一百多公里之外了,那么这么多员工是不可能跟过去的。在目前,基本打平的情况下,是不是需要继续做下去,就有待商榷了。
在年会结束之时,我重重地打了几个喷嚏。秦浩递过一件外套给我披上,客人和员工多半已经走完,剩下的除了行政部的人员以外,还有就是公司的几个核心人员。看见秦浩的这个动作,有几个人都多打量了我们两眼,我把他的外套还给他。反正剩下没多少人了,也无所谓风度,直接穿了一件白色长款羽绒服。
自从周茜离开公司之后,秦浩的私生活听说几乎可以和和尚媲美,而且越发沉稳。最近的两个项目,连秦宜在背后也称赞他。可我却觉得他活的太累了,至少比梁晓少了那么点肆意。不过他不是一直如此沉稳吗?没有周茜这个因素,他不过是回归到以前而已。
相对于康鑫年会的风光,光明厂的年会只能以实惠来形容。就在自家食堂里,除了自家的食堂大娘以外,去外面请了一队专门给农村里办红白喜事的人来承办。七八十元,一人的菜金标准吃的很好,多买了些奖品,气氛也很高,为了推高气氛,我个人准备了一个6666的大红包。可能上天还是公平的,抽中这个红包的也是我们厂里特别困难测试工。
桌上的小刘,跟我说这个工人以一人之力,供应了两个弟妹读了中专和大专,对于她这样的农村女孩子来说29岁结婚,已经算很晚了。嫁过去的时候夫家看到压箱底根本没有一张存折,才知道她这些年打工挣的钱,全贡献给家里。而男方给他们家的聘礼也给他们家给落了去。本就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老大难凑合在一起,无甚么感情,因此这钱多钱少的事情就成了他们夫妻之间的矛盾的一个导火索。真是可怜,可叹!不晓得今次的大奖是否能让她得几天安稳。
“去年老高总在的时候,是阿陆头拿的大奖!”李厂长一声叹息。陆吉庆走了,因为严重违反劳动纪律,所以可以直接开除。这种人放在厂里肯定是个麻烦团子。可想想他的家庭情况,唉……
第二天,财务问我奖金是年前发,还是年后发?年前发的话,就怕有人年后直接不过来了。盘点一下今年的经营状况,没有康鑫好。但是因为那张国外的订单,我们也算是小有盈利。这就让我们决定给大家多发一个月的工资作为奖金。
我们的职工,一半是本地的老人,一半是外来人员。每年春节上来,外来的员工连个电话都没有,直接不来。我和李厂长商量了大半天,还是决定年前发。这样大家会觉得咱们工厂还是有奔头的么?而且很多人巴望着这笔钱过年。
我坐在椅子里感慨着过个年谁都不容易,心里正是烦乱之时,拿起桌上叫我签字的一份报价单,看了起来。以前这种专业性的东西,我几乎没有仔仔细细看过,大多时候我觉得自己看了也不懂。今天我从第一页开始翻看,却让我看出了味道来。
三个报价各有特色,几乎没有一个是一致的。第一份报价最便宜,才三万五。第二份,四万八,第三份是五万。的确是一份高过一份。也有三方报价,可里面的内容,洗洗品味下来,却是让人拍案啊!
比如,第一份里调换油漆房过滤芯是按照平方算了之后算成单次的,而第二份里的过滤芯则是说包换5次。又比如第三分里面有个机器保养加油的,第一第二份里面没有。而且第二第三份里有很多包含列齐的内容在第一分离是没有的。
我打开EXCEl按照他们说的次数,平方和具体项目一罗列,如果按照这些项目全部做完,按照都是一次来计算,一个清晰的结果就出来了,第一分如果想要完整地做完,就需要五万七。
我找来财务说:“一年工厂里的设备维修和厂房上的投入是多少,我没个数,你帮我把今年所有的项目资料翻出来!”
财务有些为难说:“这些有已经装订了,看起来有些麻烦,要不我帮您拉一个数字?”
“我想看原始的,看看来年哪些地方好俭省些!”我笑了一笑,说:“看个数字没概念!你帮我找一下!今天下午,我要看!”
一个下午我将自己关在办公室里,其实一年也就那么十来笔,但是每一笔,我不得不说都是神来之笔,水都是那么混。而且更甚的是,有很多笔是前后关联,比如某个镗床买了,不合适又做改造,又做新的工装夹具,前前后后的总费用高过了设备本身。
我开始将这些数据一份一份复印后,输入电脑,能看出问题的在复印件上用红笔勾了出来。我拿起手机拨通了梁晓的电话,梁晓还是那个痞样说:“你总算想要临幸我了!”真是没正经的。
我对他说:“我这不是召见你吗?小梁子!”
“我只能用来当老公,不能用来当公公!”
“曾经的历史上,老公和公公的含义是一样的,所以你也别撇清了!”我斩钉截铁地说道。
“你何时给我做过鉴定了?要不今晚咱们实际证实一下,我适合做老公,还是公公?”他调笑着问。
相较于他的无底线,我实在无法再坚持,立刻调转话题说:“梁哥,我有件事情不知道怎么处理只能请教你了!”
“怎么不调戏你梁哥了?说吧!什么事儿?”
我跟他说了自己的发现,他笑着说:“还当什么大事儿呢?厨子不偷,五谷不收!这事儿新鲜吗?”
“不新鲜,放眼江湖,遍地都是!所以我问你该怎么处理,你总不能叫我默默地忍着,然后每天砸吧着我水灵的大眼,看他在我眼皮子底下偷吧?”
“有其他熟悉设备的人吗?可以取代他吗?”
“我不知道!”
“你先去知道一下!等有人能接替他的活儿的时候,把他解决掉。然后让你们采购的人员和设备的人员一起参与这些维修购买。让他们之间互相牵制……”
“所以,我什么都做不了?”
“在没有能力前,忍!在没有被临幸前,要低调!等临幸了有了靠山,才好发飙!”
“滚!”
不去想了,越想越心烦,我真特么不想干了!
第 22 章
N市区很小,春节前的一周,我在街上买本杂志,看见陆吉庆带着他那满脸黑气的老婆走在路上。陆吉庆去买了个包子,递给他老婆吃。他老婆要推给他,他在那里不知道说了什么,他老婆默默的吃起了包子来。这一幕既温馨又何其的让人觉得心酸?
他是开除的,而且是借着严重违反劳动纪律开除的,在康鑫的法务部的帮忙下一分都没有赔付。这也算得上合理合法,但是也让我觉得有些不合情。
在春节出游之前,我想了再三,找到了陆吉庆所在的街道。康鑫真的是土皇帝,地头蛇。在N市地面上很是吃香,人家街道主任见了我,热情如同冬天里那一把熊熊燃烧的火。我有些挡不住啊!我取了五万块钱,请街道以大病补助的名义给陆吉庆。听说他儿子才大二,我实在不希望他儿子为了这么件事情而读书受到影响,他儿子对于他们一家来说应该是改变困境的唯一希望了。办完这事,我觉得心里舒畅多了!
水上飞机起飞,即便是戴上耳塞也抵不住轰鸣的引擎声直透耳鼓膜,我再一次在反思中懊悔,好好一个春节,我来这里做什么?而且是和秦家来。
由秦宜做主,每年一起出游一次,这是高秦两家十几年不变的习惯。今年谁都知道变了,但成为世交是谁愿意说破这个变呢?世交的意思就是世代交好,为了儿女之间的那点小摩擦,而放弃世交的美好愿望,秦伯伯不希望看到。我爸爸肯定在地底下也未必愿意看到。所以顺应着他们的愿望,没有人提出今年不过来,反而比往年人更齐整,一个不落地来了。
这个水上的明珠,这个印度洋上的岛国,这个被人誉为蜜月圣地的地方。迎接来我们一行,比如秦宜夫妇,那是来的应当应分。比如秦伯父秦伯母,算的可真勉强,秦宜不久前跟我说了秦伯母对她说的一句话:“要真为了那点事儿离婚,我和秦春生离婚何止百次了,适当地叫两次,让他明白并非事事顺心即可!”听了这些话我觉得秦伯母堪为豪门贵妇的典范。
余下的,我妈一个孀居的寡妇。我和秦浩,前男女朋友的关系,这次出游实在是不论不类。
我这么想,也就找了个时机跟秦宜抱怨道:“你怎么想来这里?去欧洲扫个货,也比来这里好啊!”
“我爸决定的,我们是不能有歧义,你之前为什么不提出来?你好歹不姓秦!”秦宜跟我努努嘴,看着走在前面的秦伯伯和伯母。
我一时气结,的确妈妈跟我说好歹咱不能因为爸爸没了,就断了和秦家的来往。我就说随便去哪里,安排就行了。之后就一句话都没问。
秦宜挑挑眉说:“真是用心良苦啊!”秦宜家的东东跟着秦浩拖着他那个蓝色多啦A梦旅行箱,走的比他爸爸都有范儿。
“还没死心啊!”秦伯伯还打着将我收编入户的主意?
秦宜低声地笑了两声贴着我的耳朵道:“做房产的谁没见过固执的拆迁户,十年上访路啊!相较于他们,你们两人分手的这么几个月算什么?这6个晚上可以发生很多事情。我和你姐夫就是在这里有的东东!”
我瞪了她一眼道:“乱说!”说完,我就走到前面去挽住妈妈的手臂。
拿了钥匙进房间,长途飞行累死人了,我直接扑在了床上,我妈倒是还有精力,跟我提秦浩如今是个守身如玉的柳下惠,足见他已经改了,建议我也许能不计前嫌的接受他。在她的絮叨声中,我两眼皮子开始打架,撑不下去,只得闭上了事。
直到太阳落下,才被房间的电话给叫醒。经过了一段时间的休整,每个人的精神都好了很多,东东更是蹦蹦跳跳觉得哪里都好玩。一会儿叫他小舅舅抱,一会儿跟我一起吃棒棒糖。
玻璃地板之下,灯光照耀着海水,鱼儿在水中游来游去。等我取了食物过来,原本的位子已经不再,身边是秦浩。对面的秦伯母依旧笑得温柔,但是在温暖的印度洋夜风吹拂之下,我居然没感觉温柔背后的温暖。而秦宜眼中可能更是带有那么点□裸地看戏的表情。我妈则是附耳过来说:“妮妮,别犟!”天知道,我妈居然和秦伯父一起荣登最希望秦浩和我在一起的冠亚军。我无奈地笑了笑,龙虾非常大个儿,可惜即便是如此奢华的酒店,这水平还是一如既往的差,依旧是那么老。对于他们的烹饪实在不能抱有太大的期望。
嘴里的腥味,配上甘冽的白葡萄酒可以凑合凑合。我觉得这次来游玩,这钱花的实在是冤枉至极。这里的情调适合情侣,或者新婚夫妻。酒店里还有专门为蜜月旅行的夫妻准备的特别礼物。而我?算了,权当来吃海鲜,虽然这里的海鲜往往煎地很柴。
烧烤的东西如我妈和秦伯母他们吃不下许多,一会儿他们就要离开回去。而东东更是坐不住,要跑出去玩。就这样秦宜夫妇,也表示吃饱了。就剩下我和秦浩,大眼瞪小眼,我还怎么吃得下,只能站起来离开。秦浩也不在意,继续用叉子往嘴里塞东西,头也不抬。
和平时打扮地人模狗样不同,他这一身休闲,头发也没有梳地有型,稍长的发丝被海风吹凌乱,我居然从他目前的状态看出了颓废。一直出于*战斗中的秦浩,开始沉闷了,颓废了?难得啊!
夜色覆盖下的海岛,总是份外的迷人!一间间的海上水屋蜿蜒成串,昏暗的灯光静谧之中透着柔美将每座屋子的轮廓用它特殊的笔描绘出一股别有风情的味道。蓝色的泳池,粼粼的波光。海滩酒吧的灯火就显得有些绚烂,在夜色中算的上之独秀一枝了。
唯独此时,我觉得离开那些烦扰的事情,一个人独步在这样浪漫的小岛上,是个不错的选择。身边偶尔经过一两对新婚夫妻或者情侣。我时不时地撩起自己的头发,免得视线被影响。我不能免俗地穿着吊带长裙,最近瘦了些,穿这种裙子居然有点良好的自我感觉。好歹路过的男士多半都会看上我一两眼之后,换来女伴的一个白眼。刚刚路过那个野蛮女友就使劲的掐她的另一半,传出那男人轻声呼痛,接着两人就开始互相追逐。如此直率而张扬地表达着他们的幸福。
一圈兜下来,我转到酒吧,那红绿的灯光吸引了我,看见秦浩在室外喝着酒。我走了过去,站在他面前。他瞧见我过来,他的笑里带着苦涩邀请我坐下。我靠在椅子里,寻了个舒适的位置,要了一杯不含酒精的酒。有一口没一口喝着饮料,看着他一口接一口地喝酒。
酒店服务员端来两杯香槟说是给蜜月新婚夫妻的礼物,我真是错愕于他的眼光奇特,就我和秦浩目前的状态,勉强能够看出即将分手的情侣还差不多。是什么让他居然有这种感觉?秦浩居然拿出他在商场上,有便宜一定要占尽,所谓利润最大化的原则,已经将一杯香槟一口气都不续地灌了下去。我偏头对服务员说:“我们是兄妹,却互相喜欢彼此,我们国家的道德伦理不允许,我们互相喜欢,所以我们来到这里寻找宽容的世界!”
那个服务员明显被我的话给闹的有些脑子卡壳,或许他的英文理解稍微慢了些,等他转过弯来之后,他说:“祝你们幸福!”
真不知道他听懂了还是没听懂,显然秦浩是听懂了。他调整了一下坐姿,将我前面的酒也拿了过去,继续一饮而尽。说:“妮妮!你成熟了,都能这样调侃别人了!和谁在一起看来真的很重要!”
我对他最后一句提及的充耳不闻,只说:“世事催人老,与其说成熟,不如说成了俗人。温室里的小花,移栽到外,要么适应,要么死亡。适应的过程挺艰难,但是为了能够不死,我正在努力!”我不会承认我在穷折腾,也不会说最近公司的近况虽然不错,却也让人时时心生退念。
“成熟未必是好事!”他继续点起了一支烟,凶猛地抽了起来,好在室外的风比较大,将烟味吹了个干净。
“幼稚而有钱的女人最后的结果只能是被人剥皮拆骨,如同跳进大海,最户连骨头都不剩!谢谢你让我成长!”我的回答开始争锋相对。
秦浩笑了一声道:“能这样想也不算错,但是至始至终我都没有想拆你的皮肉。只认为让你无忧无虑地过日子,何尝不是我的一种幸福。我原本不信缘分,可当真出现了,我觉得……”
到底是酒喝多了,换做平时他怎么可能跟我说这些,他居然没有攻击梁晓,开始跟我说起了周茜的事。我郁闷,为何要承认自己成熟?承认了我便没有理由跟琼瑶剧的女主那样,捂住耳朵说我不听我不听。我特么还要克制自己心里翻滚,装作悠然地喝着已经无有什么滋味的饮料。
真特么扯淡,扯淡到了极致,我从来不知道他那些文艺的形容词会比我这个在留学的寂寞空挡里整日搜寻那些言情的人还多。总之他和周茜的相遇,是时空之间的因缘际会,是天雷与地火之间的滚滚雷火。总之,他们两个完全契合。我胸臆里的也火光闪现,我知道他们两个有事情,但是并不代表,我需要他将这些和别人的*通通收下。去你祖母的,什么让我无忧无虑,连分手了还要让我无法平静。
当他说到与周茜被迫分手的时候,他转过了头,手抚上了脸。这是要擦眼泪了?我低声而恼怒道:“你既然如此*周**,这次何必答应过来?”
“这世界上不光就那么点亲亲我我,我还有其他想要的!”他放下杯子说。
我皱着眉头,冷淡而嘲讽地说:“不就是钱吗?看看只要资金足够,你那深重的感情也是可以买的。”
这话一出,他怒了起来,站起来说我:“胡说!我答应她,三年以后一定会在一起!”
这里的纯净水不便宜,但是我依旧浪费了一杯,泼在他脸上。这个电视里常见的情节,我照着做起来,心里觉得如大热天喝下一杯冰水一般地爽。我说:“什么让我无忧无虑,这才是实情,你不过是将我做一块跳板而已!秦浩,你的深情还真不值钱!”
“高佳妮,我今天既然跟你说了!我就是不再对于我们俩的事情感任何兴趣!”他挑起笑容,看着我。有意思吗?想看我什么?
我耐着性子,他感不感兴趣与我何关?可惜一口气抽在半截,换不过来。我稳了稳气息道:“既然如此,何不立刻打电话给她,跟她说你立刻飞回去与他团圆?”
他居然真的拿出手机,拨号起来,他拿起电话了半晌说:“新年快乐!”靠!不是酒壮人胆么?
我嗤笑道:“秦浩,我还真看不起你!”
他又拨了号声音低沉而坚定地说:“茜茜,我*你!”
第 23 章
他跟我说过很多次:“妮妮,我*你!”可我居然在同样的声音中听出了别样的味道,至此我虽然心未碎但是终究是难受地有些呼吸困难。我早甩了他,今天为什么要过来自取其辱?现在的情形看上去,如同是我被他给甩了?而且还用我来衬托他的深情,我一直希望自己不要成为可耻的女配,虽然,我不可耻,却切切实实做了女配。
他紧靠着椅背,刚刚跟周茜宣誓完毕,本该酒醉迷离的眼光,却极其有精神地看着我。我顺着他的眼光往下看,一看之下,大惊不知道有没有失色。今天穿的何其凉薄,吊带花边之上,不用挤也已经有的地方,正是他目光的焦点。男人当真贱,借酒浇愁之时居然还能欣赏春‘色。
我用手挡住胸口,站起来转身就走,他也跟了起来,酒力之下步履不稳,磕着了桌角,一声痛呼,服务员拿来单子叫他签,我才发觉他真的是已经喝多了,连签哪里都不明白了,真是让人纳闷,既然已经喝成这样了,那些话怎么讲地那般有逻辑?我只得帮他签上。
看他拐来拐去的步伐,还推开了服务人员送他回房的好意,偏偏要自己走,这里离住的水屋有一段距离,要走过一片海滩,还要走上一段栈道。虽然,这水深不过一米,但是喝醉的人,万一泡在里面,一开始浮不起来,最后再浮起来,岂不是麻烦。
做不成情人,青梅竹马的这份友谊无法否认。只能拖着他回他的那间屋子,他又高又沉,弄得我浑身大汗淋淋。回去的路上,秦家伯父和伯母看见我拉着他开门。伯父对伯母使了一个胜利的眼神,伯母看了看我无语的摇头。
其实,他们想差了!
秦浩沾到床就躺在那里如不怕烫的死猪一样,一动不动。我悄悄离开的他的屋子,心里却觉得自己这么做事,实在没有风险意识。万一要是人家是假装的,把他拖进屋子的时候,他反手将我制住,那时我不变成人家到嘴的那块肉?这么一想,真是悔,其实我可以打电话通知秦宜夫妻来帮忙的。我骂自己当真圣母地可以!
懊悔又庆幸的心境总算超过了原来被他那一袭话弄得不舒服的心理。我打开门,看见妈坐在厅里看着她不能懂的英文电视。她瞧见我之后,好像有些失望,又好像松了一口气。我佩服自己很神,居然能看懂这样高深的表情。
“妈妈,玩了什么?”我靠着她坐了下来。
“就去喝了个椰子汁!”妈妈有些讪讪地说。
我“哦!”了一声说:“早点睡吧!我们明天一起出海去!钓几条鱼回来给你吃?”
“好!”她说完就回了房。
从随身小包里取出手机,百无聊赖之下,我到露台上,躺靠在这个可以称作床,也能叫秋千的地方,看着灯光反射之下的海面,偶尔有几条鱼会跃出水面,当然也可能是海豚,晚上到底是看不清楚。手机里短信有上百条,现同事、前同事、同学和朋友,拜年短信当真是鸡肋,不看吧?总觉得错失了一片心意。看吧?又觉得千篇一律。其实发的时候何曾用过脑子,就是一转一发而已。
如今反而就这么简简单单一条“新年快乐!”是陈宇轩的。一条新的短消息过来,我立刻翻看,是梁晓发过来的,问我:“小妞!去哪儿了!”
“马尔代夫呢!”我回他。
“跑这么远?一点都没想到哥哥我!”
“想啊!每逢佳节倍思亲么!好思念啊!”
“想我什么?”
“难道要我给你唱味道?”这话一出,我觉得自己有些玩火,毕竟这话甚为暧昧。
“原来想念我的男人味儿了!”他这接的也暧昧。
突然之间我想起下午的时候,秦浩对我说的那些话,想想自己实际上就是败在了周茜手里,实在太冤枉。难道我的吸引力就如此不济?心里想在他身上试试,看看自己是否有魅力就说:“想你又如何?你又不会过来!”
“在哪个岛?”他问,我就答。
他又说:“行了,小妞,哥哥要攒点力气,明天马不停蹄飞过来慰藉你的相思之苦!现在哥哥去洗澡了!”
我发了个笑脸过去道:“洗吧洗吧干净哈!”
“想干嘛?”
“蒸了!吃了!”
“当我是唐僧肉?亲自奉上,任你怎么吃!”
我算不算在玩火?他真的不是男朋友的好人选,我真的是寂寞如海,思念成灾?
游艇停在那里,我们已经整装待发,秦浩迟迟未到,打电话过去说,他说宿醉,头疼得厉害,不想出海了。后来他又打电话来问我,昨晚他说过什么吗?我跟他说,你心里想的,照实说了出来。他跟我说了声:“妮妮!对不起!”如同教科书一般我回一声没关系。
没有他在身边,我倒也轻松,战利品颇为丰富,一个人钓到了八条鱼,里面有条石斑尺寸还不小。下午返航回岛上的时候,我连冲个澡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妈妈拉到了秦伯伯那里,他老人家脸色非常差,看的出怒气很高。
“秦浩走了!你知道吗?”这话是质问,秦浩走不走与我何干?
我摇摇头之后就低头不发声。上次跟他犟了之后,他不肯放过,这次换个方法。
“昨天晚上他不是跟你在一起吗?”
晚上这个词,在英文里可以用evening和night来表示,我evening和他在一起,night独自睡觉,我不知道他指的是哪个,或者干脆是指一宿?我脑子使劲地组织了一下,怯怯地说:“昨晚陪他喝了会儿酒,他喝多了,我送他回来的。”
“那他今天为什么急着要走?问他一句话都不说?”他问的好奇怪,秦浩是你的儿子,又不是我儿子。他走不走我如何知道。我还是不回答继续摇头,之后还是低头。
“哑巴了?”他重重地坐下之后,抽出一支烟,抽了起来。父子俩抽烟还是挺像的,我开始神游。不过秦浩比他好,至少昨天他还正视自己的感情,今天估计去找周茜补救了。
我咬了咬嘴唇,深深地吸了口气,脑子里转了一圈之后说:“他……他……抱着我的时候……叫着周茜的名字!我受不了就……推开他了!”说完我觉得我应该哭上一哭,可惜实在憋不出来,也就算了。要是让他知道秦浩的走有我一份鼓动的功劳不活劈了我才怪。
即便是我说秦浩对我没兴趣,秦伯伯依然抚摸着额头,看我就像看着阿斗的样子道:“你怎么这么没用,给你创造条件,也不知道好好利用!”这?这逻辑,也太神奇了吧?秦伯母横了亲伯父一眼,过来揽住我,拉着我坐下。摸着我的头发,安慰我说:“不关你的事!”
我看着秦伯伯那一脸的不爽,腹诽:“慢说你没有成为我的公公,即便我嫁给了秦浩,你儿子养了快三十年没管好,倒是要怪到媳妇头上。这种情商,会经商成功也算是奇迹!我要真是你儿媳,秦浩又跟你类似,我以后天天哭,你还要怪我咎由自取。你恐怕到时会哀我不幸,怒我不争吧?这是一个什么人啊?”
妈妈在旁边看不下去了,她说:“老秦,你一千一万个保证说,浩浩已经改过了!这浩浩明明跟那个女人没有断,你还要怪妮妮!老高要是在的话,即便是妮妮犯了错,他都舍不得声音高一点。到妮妮十六岁,老高每晚都要爬起来三五次,去看看她有没有把被子给踢了……”妈妈文不对题地开始说爸爸如何疼我,被她这么一说,我鼻子发酸,想起爸爸确实如珠似宝的疼我,眼泪扑簌簌地落下来,无论如何都收不住了!怎么办?
妈妈陪着我哭,明显地秦伯伯被我哭烦了,说:“算了!算了!也是的确是秦浩不好,只怪你们真的没缘分!”总算是没缘分了?真的假的?不会再出什么问题了吧?
秦伯母送我们娘俩回自己的小屋,她陪着我们坐了下,和我妈一起骂秦伯伯不是东西。秦伯母也就嘴上叫唤叫唤,威胁一下秦伯伯。也是苦了一辈子的女人了。但她劝我妈的一句话,我很是感激:“丽芳,当年秦春生要让秦宜嫁给张伟的时候,我没同意。她看中阿哲,春生也说不行。我是硬撑着秦宜的。他说的话,你还真信?他当时娶我,是因为我爸是村长。他喜欢秦浩他妈是因为秦浩他妈是刘局长的女儿,要不是后来刘局长因为灯泡厂**牵扯出来,他估计早和我离婚了。这就是他最没情分的地方,刘局长一倒,他就怕分给我那一半财产,就不离婚了。现在妮妮手里有股份,而周茜什么都没有,他当然要帮秦浩拉着妮妮!要是周茜是省里某个领导的女儿呢?即便妮妮想嫁……”
妈妈皱着眉头说:“不会吧?他应该看在老高的面子上……”
“他对老高倒是有情分的,可你今天也看见了,真要不合他的心意了,妮妮他也不照样要说的,也不管有理没理!”什么叫凑合着过的夫妻了?秦伯母和秦伯伯就是。
她们俩在一起聊天,我进了自己的房间洗了个澡,换了衣服,继续到露台上看星星。手机里有两条短信,一条是**一条龙的,另外一条梁晓说:“妞儿!哥哥已经出发了!”他真的来了!我的心小小地激动了一下。就是有这么一个人在你需要的时候,不管多远都会跑来陪伴你。我告诉自己不要因为他以前花心就歧视她。
我按照他出发的时间,到网上好好对比了一下他可能乘坐的航班,开始期待他的到来。
作者有话要说:打滚撒娇卖萌,不知道有没有用啊?
到底冷到了什么程度才没有人冒泡,或者干脆有人说,阿桥,你可以别写文了!这文实在无法看下去了!
多少给两句提示吧!我也不知道该不该把它作为长篇写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