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第 73 章(1 / 1)
过了两日,陈宇轩去相亲了,那一天是我大姨妈光临的第一天,心火特别地旺,看见什么都想一脚踢出去扔了。晚上八点左右,我正在看电视剧的时候,电梯声加上钥匙转动的声音,我确定他回来了。我想打开门去问问他怎么样了?一想那样的话显得我实在是太八了。
还是上网吧?我打开电脑,在QQ上问他:“hi,看美女看的怎么样?”
他说:“一般吧!”
“什么叫一般?不是我自恋哈!要是跟我这样的,至少不算难看吧?”我继续问道。
他一会在输入状态,一会儿又停顿,最后只说了一句:“真的很一般!”
第二天到了公司里见到了阿姨,我问她到底怎么样,她非常抱歉地看着我说:“小姑娘满脸雀斑!估计陈副总不喜欢了!”哦!原来是这样!我勉励阿姨,要她再接再厉,阿姨也向我发誓一定要完成任务。
阿姨是个好阿姨,从此她非常努力地帮陈宇轩解决终身大事。陈宇轩妈妈打电话来的时候,我跟陈宇轩说反正看这个势头,他找老婆不会是难事,所以建议他跟他妈申请缓刑,说已经找到女朋友了,等国庆节领回家去给她看。
他问我:“到时候没有我拿什么给我妈看?”
“嘿嘿!那就说你吹了呗!谈朋友么,吹了是很正常的事情不是吗?”
就这样从陈宇轩的相亲生活从猫咪撕心裂肺地喊叫的春天到了知了在树上吟唱的夏天。他看过女教师、女医生、公务员、外企白领甚至是在校即将大学毕业的大学生。我不知道他的脑子是怎么做的,还是他挑剔地真的很过分,就没有看入眼的吗?阿姨几乎要失去信心了,阿姨说:“不管人家看得对眼还是看不对眼,他肯定是看不对眼的,真的太挑剔了!陈副总,你就别玩我这个老太婆了,是不是你心里有人了?”
“不会的!他找老婆的信心是坚定的,不过这么挑剔是他的不对!我批评他!”忽悠完了阿姨,我转头对陈宇轩说:“小陈同学,你要摆正自己的思想,这么搞不成低不就是不行的……”
“行,我知道!可能是我太注意第一眼的缘分!”
“男女之间的感情是相处出来的,陈副总老大一个人了,还讲一见钟情!不好这样的啊!”阿姨唠唠叨叨地走了出去。陈宇轩对着我的方向失神。
我走到他面前说:“宇轩!你是不是走不出乔莉带给你的阴影啊?乔莉真的不适合你!找个好姑娘结婚才是正理!”
他重重地呼出一口气说:“我明白!”他真的明白吗?哎,那个乔莉啊!
哦,对了!我发现自己真的很□,最后陈宇轩拗不过我,还是让那个建筑商下面的一个包工头去他老家给他造了房子。他回去了几天功夫,最后的结果是一套三层带车库的小别墅造价是15万还连带了内部装修。我通过陈宇轩拍回来的照片,最后判断建筑商是个实惠的建筑商,他也就收了点材料钱。或者说他收了点人工钱,也许材料是从度假村的工地上拿的也不一定,因为我发现里面卫浴的品牌都是度假村用的。陈宇轩如今是杨白劳了,他欠我的钱又多加了一份,好好给我做长工吧!
一年盛夏,天气炎热,早上起床的时候我觉得有些晕晕乎乎,觉得一个人浑身发力,提不起劲儿来。可能是最近太忙,为了新系统上线,一直没好好睡,我就重新赖在了床上,给隔壁的陈宇轩打了个电话,说我早上不去了。
他过来敲门,我披上睡衣拉开了门,他站在那里,把手搭在我额头上。他说:“怎么烫成这个样子!”我发烧了吗?难怪了感觉鼻管里都有火冒了出来。
他问我:“家里有温度计吗?”
我指了指柜子上的药箱,就蜷缩地躺在了沙发上,不想动弹。他帮我取了温度计,甩过以后塞进了我嘴里。我躺在沙发上,觉得骨骼里都有些酸疼。
“39度5,去医院看看吧?”他报出体温,虽然是询问,我勉强地进房间换了一身衣服,跟着他有些迷糊地下了楼,来到了车里。他开我去附近的医院挂了一瓶点滴之后,送我回来。我想想这些天挺忙的,就赶了他去公司了。
自己躺在床上睡觉,初期还睡着过几个小时,陈宇轩打电话过来问我怎么样,我说:“还行!”可后来越睡越觉得难受,喉咙里也像是卡住了一样。夏天的感冒真是难过,我不禁想着。翻了个身,继续睡,可肚子里好似在翻滚,实在受不了,我强撑着去卫生间,吐了一回。继续倒在床上睡,似睡非睡之间,整个人开始模糊起来,骨骼里酸疼难耐。
期间钟点阿姨进来过,她给我倒了一杯水。直到后来,我听见嘭嘭嘭的敲门声,我心烦气躁的想:“谁啊?不会按门铃吗?”
当我想起床穿鞋的时候,发现脚里压根就不能提起一点力气,整个人昏昏沉沉,勉强扶着墙我才能出去,将门拉开。
“yannie!这是怎么了?”是陈宇轩,他扶抱着我,抓着我的手臂说:“身上怎么都是红斑?”被他一说我心里大惊,睁开眼睛看手臂上一大块一大块的全是红肿的斑块。他将我扶到了沙发上,拿了钥匙。让我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他搂抱着我的腰,借着力量将我拖到了楼下。
到了医院,我坐在等待的椅子上,觉得自己快撑不下去了。他挂好了号,过来继续半扶半抱着,进了急诊等待区。等我轮到看医生已经觉得疲累不已,听到医生说:“张嘴!”我勉强地张开嘴。
医生道:“咽喉水肿!”一边打字一边说:“怎么可能是病毒性感冒,明明是荨麻疹!先住观察室!”
虽然我身体极度不适,但是听见荨麻疹心里就宽了,不就是风疹块吗?我想问:“怎么要住院啊?”但是话觉得很难说不出来,而且呼吸都觉得有些难受。
陈宇轩在旁边问:“没事吧?”
“先去做检查!”医生开了单子打发我们去做检查。
陈宇轩低头跟我说:“慢慢站起来!”他一边搭着我的胳膊,一边扶住我的腰,带我去验血。等报告的时候,又觉得胃里难受,陈宇轩将我搂住,手不停地在我的背上轻轻的拍着。靠在他身上,可能心理上觉得好些,总算报告出来,医生给我开了点滴。说是观察室里给我落了一张床,实际上就是电梯间门口,安置了一张床。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不是吊点水就能回家。
手上扎好针之后,陈宇轩帮我把枕头垫上,给我肚子上盖了一个被角。他坐在我床边说:“好好睡吧!睡一觉会好些的!我会看着!”他指了指我头顶的点滴瓶。
我吃力地问他,要挂多少,他看了护士挂的板子,对我比了一下八瓶。好吧!安心睡吧!这么多,一个晚上也未必挂地完。急诊这里人来人往,一会儿有人大叫,脚步声更是不停,虽然我闭着眼睛,但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只是头发里的汗如泉涌,加上身上的荨麻疹,奇痒难耐,我总是要伸出那只自由的手去挠痒。每当我要抓的时候,他就把我的手拿。几次之后,他索性将我的手抓在了他的手里,我觉得这样非常尴尬,但是却也动弹不得。
渐渐地我觉得越来越疲累,终究睡了过去。等我醒来的时候,他依然坐在那里,靠在床边,而我的手在他的手里,他轻轻的抚摸着我的手,非常专注,非常非常地专注。
我动了动,他如惊鸟一样放开了我的手,转过来看我,脸一下子刷地通红。他问我:“想喝水吗?”
连呼吸都觉得累,我不愿意说话,仅仅了点了点头。他打开了一瓶水,放在我枕头边上然后坐了过来,拿了跟吸管插入水瓶里,我张嘴吸了两口之后摇头,连咽口水都觉得难受。他拿了张纸巾,帮我擦了擦嘴角的水渍,又伸手在我的额头上摸了一下,他贴着我的耳朵说:“闭上眼睛,被浪费力气了!”
我刚要闭上眼睛,就听见哭声阵阵,我睁开眼睛看见前面有个男人扶着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哇啦哇啦地哭地很伤心,这个时候电梯门打开,我看见一个从头盖到脚的人形被推了出来。那是个死人!半夜看见这个,我汗毛倒竖,更加难受。陈宇轩坐在我床边,手轻轻地摸着我的额头,从额头一直摸到头发说:“别怕,没事的!我在这里!”
继续闭上眼睛,旁边的几个加床明显比我力气足,而且那些家属八卦精神十足,开始讨论那个死人,说是哪个工地搭脚手架的,从脚手架上跌下来,送过来的时候就断气了。
渐渐地他们讨论声小了,毕竟无论如何也就那么几句话。我继续睡,我要睡。就在这个时候,哭声又来了,换了个嗓音大的,电梯又开了,我这次明白了肯定是……,这是一条通往太平间的必经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