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流言伤人(1 / 1)
不管学生们是抱着怎样的理想与愿望来学习自己喜欢的专业,最终还是得讨好一下老师教授,才能勉强博得好感,说不得表现特别好了,会有教授亲自为其安排工作。(.coM)
这对于很多学生而言都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除了一些家里有权有势的学生,不屑于讨好老师,甚至于出言顶撞,大多数学生对老师还是十分尊敬的。
何准这个旷过几堂课的学生,竟然在第一次上课就大获周培臣的好感,点明了要他去自己的办公室,只要抓准了机会,好好表现,将来这一项的学分几乎有了保障。
下了课,谭猛拿着棒球棍走到何准身边,凶狠的瞪了他一眼:“刚在课上,你说我什么?”
何准撇了撇嘴,为什么有些人总爱这么问,逼着别人在骂他一句,然后就可以爆发查克拉给对方致命一击?
“刚才我站起来,说无视你这个傻逼,然后回答了老师的问题。”何准一板一眼,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又说了一遍,站起身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刚要补充,却被他打断:“你他.妈还敢……”
何准哼了一声,说道:“骂人都骂的毫无杀伤力,你应该去社会上摸爬滚打一下,这样才能练出一股子凶神恶煞的气势。你这样柔柔弱弱的问我,怎么吓到我,来,我先教你一招,以势夺人。”
“妈.的,我说话,你插个屁的嘴,别插嘴,Youkno?”谭猛用那瘪嘴的英文,借以衬托出自己强大的气势。
和风细雨的神态瞬间转变,迅速的夺过谭猛手里的棒球棍,随即抬手将实木的球棍给劈成两半。
尖锐的实木破裂声,断裂地方木屑迸溅的强大气感,让谭猛一颗猛虎般的找事心态顿时萎靡。
何准随手将断裂两截的棒球棍丢在了几十米远外的垃圾桶里,然后伸手掐住了谭猛的下巴,淡然说道:“还有,以后我说话,别插嘴。()”
手掌一张一抻,谭猛的下巴立时脱臼,痛得他嗷嗷大叫,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有反着一瘪,他的下巴又重新归位,只是这种无任何辅助的脱臼、接骨,对骨头的磨损相当严重。如果处理不当,甚至会留下后遗症,比如说晚年之时,说这话就下巴掉了。
“去校医务室上点药,报下我的名字,说不定给你打个十八折。”何准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将重任交付的模样。
想了想,何准又加了句自认为颇具威胁意味的话:“如果你不报我的名字,我会给你打个一折。”
谭猛如同活见鬼一样,惊恐的看了何准几眼,然后‘呜哇’一声,掉头跑开。
何准叹息道:“希望他能从我刚才卖力的传授上面学到一些皮毛。”
……
周培臣的办公室里,像他这样的副教授级别的导师,已经配备了一间面积颇大的办公室,里面甚至有洗手间与卧室。
装修色调为黑白两色,简单朴素,或许又有着其他的意思。
周培臣苦笑着说道:“我的办公室,是不是感觉很怪异?”
何准面无表情,左右看了一眼,摇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风格与特点,哪怕是有着特别强制要求的新闻,每个播报员、编辑也有着属于他自己的一点点色彩。”
何准滑溜的回答让周培臣心里飘忽,却又挑不出毛病,不过他本来也不是要挑何准毛病的。但有时候心里突然闷堵,有种不吐不快的情绪时,就很难遏制。
“我的夫人,在两年前过世了,她死后,我的生活也就简单了。在葬礼上用的就是这种颜色,看多了,反而喜欢上了。”周培臣头发茂密,黑白参杂,虽然有六旬,但身体看似还算硬朗。
对于周培臣突然的吐诉,何准并没有多大的感触。人虽然是感情动物,但也是恒温动物,一般不会轻易动容,而且就算动容,也不一定非要做些什么。
何准面色不变,语气淡然:“人,有生便有死,这没什么。你今年有六十岁左右吧,算起来还年轻,老来需要伴,你还可以再找一个。”
周培臣身形一顿,但还是眉头紧皱,怒道:“说的什么混账话,我和我夫人那可是四十多年的夫妻,她才撒手几年,我就另择新欢?”
何准依旧面无表情,随便扯了张旁边的真皮椅凳,坐了下去:“人性凉薄,你放不下的只是颜面两字,难道你敢发誓,我刚才说让你再找一个时,你没有动容?”
周培臣冷着一张脸,却没有急于辩解。何准所说不差,周培臣六十有二,膝下无子女,连唯一的老伴也撒手而去,寂寞又无人诉心的苦楚只能装在心里。
他想再找一个人陪自己,却又不敢,因为他是受人敬仰的教授,连他的行为作风都被受人推崇。一旦选择了再次结婚,很可能让许多人都在背后讥讽他,尽管听不到,但却怄在心里。
这是人的共性,是一种可以称之为犯贱脾性。假如跟一个穷人说,跟你的父母在一起和花不完的钱抛弃父母,你选哪个。
这种事情公之于众的话,他会陷入艰难的选择,选了父母得不到钱。选了钱,就要饱受是人的诟病与谩骂,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视谣言于粪土的。又或者说没人不在意谣言,有些人之所以你说他坏话他没理你,不是因为他不屑,而是因为他有所顾忌。
如果能没有任何麻烦的灭掉世界上任何说自己坏话的人,相信他们都很乐意去做。
周培臣此时就是碍于要遭人骂名的问题,才不愿选择另外找一个妻子的。因为社会过度的宣扬所谓的道德,让带病上岗、贞节牌坊、忠于一土,这种泯灭了人类本身自由意志的东西,全部成了最伟大,最值得称颂的。
就像是周培臣现在,老伴死了,不但不另结新欢,反而恪守过去,闻其名者必定大赞周培臣为人极佳。其实周培臣心里早就想再找个了,只是没厚着脸皮而已。
如果何准苦口婆心劝他:没事,不要在意外人的看法,按自己想的做,不要苦了自己。
那就真的贻笑大方,人活于世除非你归隐山林,否则谁能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假如有人天天帮别人,突然有一天不想帮了,别人就讥讽他不助人为乐,他虽然占理了,但却总不能反过来骂别人,就算能做到嬉笑不怒,但心里的委屈说给别人听,别人还不会去理解呢。
所以,流言为利器,伤人于无形,古有重视清誉的,能被人活活气死,现在也有各种谩骂,也全都是受不了别人的看法而已。
“周老师找我来,其实是想了解下白鹭山的事情吧。”看着老头纠结郁闷于自己要不要再娶一个的问题上,何准很巧妙地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周培臣尴尬一笑,自己竟然在一个学生面前如此失态,实在是有违师尊之形象。
“白鹭山的事情,你怎么会知道的那么详细?”周培臣吸了几口气,尽量的把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别的地方。
“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参与到了白鹭山凶杀案的新闻整理工作,一些内部的消息应该也知道。”何准颇为自得的猜测,实际上是想敲打一下老教授,那个高大威猛的壮士就是我。
周培臣眼中抖露出奇异的色彩,指着何准惊声道:“你的意思是,你也知道那些内部消息?”
“嗯。”何准得意的点了点头,大有一副英雄在此,还不速速膜拜的脸色。
周培臣低头沉思:“难道你和其他的工作人员认识,这帮没有职业操守的人,竟然连这种事情都随便告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