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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我这一辈子做过的最好的美梦 01【万字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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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爱Ⅱ》(深爱Ⅱ 他是我这一辈子做过的最好的美梦 01【万字更】)正文,敬请欣赏!

最新阅读请到() 苏一见宅子的门是敞开的,就连车都停在院子里,由此可见他必定是在家的。覔璩淽伤真是不巧...她本想趁他不在,悄无声息的取走东西。

她深吸一口气,迈进家门。

客厅没有人,落地窗敞着,显得屋内很明亮,却也很冷。大概开了许久了。她先将窗户闭好,又跑回玄关将门闭上。

“谁?”

苏一见从楼上探脑袋出来,瞧见是葭葭,眯眼一笑峥。

葭葭举了举手里的东西,有些尴尬,“嗯...我来送年糕。”

苏一见‘喔’了一声,嘴巴张的很夸张,他从楼上下来,径直走到沙发旁坐下,然后取了茶几上的水壶倒了两杯热水。

“还举着干什么,放厨房去。然后过来喝杯热水吧,今天怪冷的。客”

葭葭背对着他,摇了摇头,“不了,我拿了东西就走。”

“东西?”他蹙眉回头,定定望着她。

“嗯,我已经把我的东西收拾好了,今天都带走。”

她很平静,讲这些话时没有什么表情。苏一见一直看着她,很久没有开口,他的眉头渐渐舒缓,双眼中是复杂和看不懂的深邃。

他这个样子,反倒令她不习惯。

她这个样子,他亦不习惯。

想想终归要说,不如一次性说出来,免得麻烦。葭葭暗暗吸了一口气,道:“苏一见,我觉得我们该分开了。我想要一份安稳的生活,我想结婚,我想过我想要的日子了。”

原来这几日她的不正常是为此铺垫的。

笑话。

他们在一起两年了,从一开始就是各取所需。只不过他给她的,不如她给他的多罢了。很久之前,那个信誓旦旦可以坚持只守他一辈子的女子去哪里了?

苏一见知道,他这么想,的确很贱。

但感情本就是你情我愿,更何况他...

更何况...

他烦躁的甩了甩头。

他起身,朝葭葭走去。

一步一步,沉稳有力。

葭葭望着他走来,竟下意识的退了两步。

苏一见一把握住她的手臂,按在自己胸膛之上,使她整个人向自己倾斜,他微微一笑,道:“离开我,你不怕想念我个人的好处?”

葭葭瞠目结舌,颤着唇,半晌才说:“什..什么好处...”

他笑得更欢快,伸手快速环上她的腰,用力一带,一个转身,反将她按倒在沙发背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

“就是...以下的好处。”

葭葭错愕的睁大了眼,也因那些失手落地,散落的年糕。她怎么忘了呢,这个男人根本不是人,是——

“贱人!”她咬牙切齿的瞪他。

贱人?他失笑,宠溺之意流露于表。初识时,她最爱喊他贱人...

但其实这一刻,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

“贱人,这里是客厅!贱人,这里是沙发!贱人,这里没拉窗帘——”

在葭葭已经不顾形象扯着嗓子喊叫的时候,苏一见已经受不了她此等形同泼妇的行为,索性低头吻住她的唇,封了她的口。

她围着厚厚的围巾,穿着厚厚的衣裳,要亲她,委实要费些力气。

趁着她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他麻利的褪掉她的围巾和大衣,拥住她滑进沙发,加深这个吻的缠绵。

当然葭葭姑娘不是吃素的,她虽被吻得七晕八素,但还是晓得反抗为何物的。她假意大张嘴,实则咬他的齿。

不,不...她原意不是咬牙,是舌头!但天不遂人愿,怎么就磕了牙呢。葭葭很是郁闷。

苏一见终于松了口,好笑的望着她,“你是在试自己的牙口吗?”

“放开我,贱人,我说分手,没听懂嘛!”葭葭恼怒道。

“葭葭,我们两个人用得着‘分手’这两个字吗?”他挑眉道。

葭葭一窒。

是用不着,他们连名正言顺的情侣都不算,一直以来都是她心甘情愿,无名无份的相伴左右。

“你看,既然谈不上分手,我为什么要放开你呢?”他眯着眼笑。

葭葭鼓着嘴,回不上话。

面对苏一见这个贱人,她永远都是输。

她转了转眼珠子,开口道:“因为我不想跟你做。”

这次换苏一见一怔,转即不由自主的笑起来。刚认识她的那半年,她总是嘴上不饶人,说话也是直白极了。

那个时候,她也这样说:我不想跟你做。

她说他有处.女情结,喜欢干净的女孩子。

她说她有过很多男人,不是干净的女人。

事实上,他才是她第一个男人。

“你去找个处.女妹子做吧。”葭葭继续哼唧道。

“你也想起来了?”苏一见笑道:“你当初怎么会觉得我有处.女情结?”

葭葭翻了个白眼,道:“难道不是吗?”

他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道:“不错。但是葭葭你知道吗,只要你没跟别的男人做过,在我这儿就还算处.女。”

他总是有道理,都是歪理!葭葭气结,把头扭到一边去,不愿看他。

被他这么一闹,所有的事都脱离了正轨。

她本来是要说分开的,她以为他不会有任何阻拦的。

她咬住唇,又将头扭过来。

“不管怎么样,我是真的想离开了。我累了,阿见。”

忽然一下子,室内安静下来,苏一见没有开口,葭葭也没有再开口,只有浅浅的呼吸声能被察觉。

他望着她,久久的。

她不躲闪,久久的。

他慢慢低下头,将脸颊埋在她的脖间,伸手去褪她的衣服,轻声说:“那么,作为离开的交换,我想要你。”

当然,她早已愿意把自己的一切,毫无保留的给这个她爱的男人。如果说,这一次是告别,她自当愿意。

于是她没有反抗,配合极了,被他一件件剥去衣服,露出白皙的皮肤。

屋内吹了太久的冷风,虽然已经合上窗,关上了门,但还是有一股冷意,令葭葭不由的哆嗦了一下。

她只剩一件吊带背心和下裤,光着胳膊环着他的脖子。

手机毫无征兆的响起,令两个人都是一怔,这个手机铃声不是苏一见的,是葭葭的。她的手机已经跟随大衣一齐落在地上,而这个铃声的主人是戈笑。

葭葭吓了一跳,连忙双手并用的想要推开苏一见。

但苏一见不必她推,自己快速爬下沙发,将葭葭的手机握在手里。

“贱人苏!把手机给我!”葭葭急了,一手抓沙发背,半跪在沙发上,一手朝苏一见伸出。

他微微一笑,接通电话。

瞧她紧张的样子,他的玩心大增。

葭葭眼看他接通电话,小脸都煞白起来。天知道她都说要跟苏一见分手,要是还被笑笑知道她跟苏一见在一起...

虽然也没什么,但是....

“是...笑笑吗?”苏一见低低笑着,对着电话那头温文尔雅。

葭葭怒瞪他,没有出声。

“噢...她啊....”他拖长了声音,慢慢凑近葭葭。

他用手拥住她,再度将她措手不及的压入沙发,喘息声和碰撞声一并发出。葭葭惊恐的望着他还贴在耳边的手机,张口就要骂。

苏一见快速吻住她的唇,转即松开,对着手机说:“她现在有点忙,晚些回电话给你好吗?”

忙个大头鬼!

葭葭只好在心里怒骂这个贱人。

手机那头沉默的十秒钟左右,才传出声音,此时葭葭因为离得近,已能听清。

“啊...你们慢慢忙,不着急哈,打扰了!”

语毕,电话瞬间挂断。

葭葭此时有种万箭穿心的感觉,笑笑这丫头一点都不纯洁了!一对儿的贱人!

苏一见笑嘻嘻的将手机抛到另一个沙发座上,笑盈盈的望着身下的葭葭。

“黎葭葭小姐,我想你来之前已经告诉笑笑你要离开我,但现在...我想,她是聪明人。”

“你这么做好玩吗?你到底为什么——”

“没有我的允许,你凭什么一个人决定去留。”他忽然变了神情,整个人都变得严肃起来。

呵...葭葭内心觉得很讽刺。

他是在...挽留她?

他不允许她离开,所以今天才这么反常?

他为什么要挽留她,他想要女人,身边从来不会缺。

“凭什么...这么说,你希望我继续留在你身边?”葭葭讥嘲一笑,歪着嘴,不知自己该用什么表情面对他。

他呼出一口气,沉沉道:“我们现在这样不是挺好吗。”

挺好?

葭葭愈发觉得好笑,她笑出声来,眼眶却已经湿润了,“苏一见,你不觉得你太自私了吗?

“你什么都给不了我,就连一个承诺都不愿意给我。

“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女人,也只想过最平凡的生活,就算你现在不能娶我,等几年后你事业有成,该成家了,你难道不会结婚吗?

“你连给我一个未来的承诺都不会给,我算什么?将来你结婚了,我还要继续做你的地下情人,小三,贱妇?

“哪怕你现在给我一个承诺都好。”

面对这样的黎葭葭,就好像是面对着人生的一个巨大难题。

苏一见已经二十过半,他现在正是满怀抱负打拼的时候,他新的事业刚刚起步,他生活所有的重心都在这里。

未来三五年中,他可能要奔走国内外,他可能要和各式各样的人打交道,更有可能再次为了利益和别的女人慢慢靠近。

他不是什么高尚的人,他有自己所追求的东西。

葭葭懂他,所以他把她留在身边,但现在,她似乎不愿意懂他了。

“你到底怎么了?这不是理由。”

“这为什么不是理由?我只是一个女人,难道我就不能找一个真心爱我的男人,好好过下半辈子吗?”葭葭怒吼道。

“你明明知道我们现在过得很好,为什么我觉得我突然看不懂你了,黎葭葭。”苏一见也已经有些恼火,伸出拳头重重打在沙发上。

他不是真的要自私到底,而是他不明白她忽然的转变究竟为何。

或许,这两年来的相互陪伴,让两个人都觉得这种生活还不错。甚至葭葭觉得,他们俨然是一对夫妻,只要没有任何意外,他们就能够美好的继续生活下去。

但生活,又岂会没有意外。

也许苏一见的意外在未来。

而黎葭葭的意外,已然发生。

葭葭深深吸了一口气,她反复吸了吸鼻子,也努力让泪水回流,不要迸出。

“阿见,我是真的累了,我想要嫁一个爱我的男人,为他生儿育女,和他渡过下半辈子。你还可以,找一个像我...像钟情的女人,继续陪伴你。”

“葭葭...不要再提...”

“我知道,不要提她。下一个,你最好不要让她知道有钟情的存在。”她笑笑,伸手推开他,坐了起来。

衣服落在茶几旁边,散乱着,她伸手去捡,一件件套回到身上。她拿回自己的手机,下了沙发,捡起外衣,将手机放进外衣的口袋里。

她把外衣和围巾搭在手臂上,静静的站在那儿,望着散落一地的年糕。

“那...我还是先走了。”

说罢,她转身朝门口走去。

苏一见仍没有回头,只是背对着她,淡淡的问了一句:“葭葭,你真的想好了?”

黎葭葭停住脚步,回头望了一眼。

他并没有回头看她。

“是。”

“不再想想?”

“那你爱我吗?能给我我要的承诺吗?”

他沉默以对。

“那还有什么好想的。”

“砰!”

传入他耳的,是门被重重合上的声音,清脆响亮。他整个人一颤,慢慢倒在沙发上。

这次,她真的走了吧。

他斜躺在沙发上,无奈的笑。

他说了这么多挽留的话,她还是没有犹豫的离开了。

挽留,他又为什么要挽留呢,是心里真的舍不得?这是一个跟他在一起时间最久的女人,他大概真是只是舍不得。

葭葭已经走了许久,他才想着从沙发上爬起来。

地板上散落的年糕还没有收拾,但往常这种事都是葭葭做的。

他们即便没有住在一起的时候,葭葭也是三天两头的往这边儿跑,替他收拾家。

现在,至少短时间内,都不会有人悉心的帮他收拾家了。

他有些沮丧的蹲在地板上,望着白嫩的年糕,无限发愁。

其实,人们最怕的,往往不是爱得撕心裂肺,而是习惯。

“习惯,真是一种可怕的东西。”

苏一见一边收拾,一边喃喃自语。

.

葭葭回到公寓的时候,有些着凉了,止不住的咳。

戈笑本还诧异她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但看她的表情不大对,便也没有多问,先去为她倒了一杯开水。

很显然,她和苏一见,绝不像她听电话时想象的那样。戈笑一直有预感,这一次他们两个,可能是真的要分开了。

今天是小年,但是家里的气氛是闷闷的。

对于追剧狂人戈笑和三万来说,除了吃,自然就是追电视剧了。

葭葭没有心情,吃过东西后就上楼了。

三万捧着年糕,陪着粥,不亦乐乎。

“三万姐,真的什么都不用做吗?我看葭葭姐好像状态很差。”戈笑终于忍不住,抱着三万的胳膊使劲儿的摇。

三万被摇的头晕,赶忙挣开她。

“小祖宗别摇了。随她去,分手而已。再说她们两个都不能说是分手。”三万对此事显得很不在意。

当然她不是真的不在意。

“这下可好,我们三个还真都成了单身贵族了。”戈笑撇了撇嘴。

“单身贵族没什么不好的,轻松。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

“是挺好的。可葭葭姐就快要走了啊,就只剩下咱们两个了。”

“嗯,咱们相依为命就行了。她又不是不回来了。”

“嗯,你看得开...”

三万聊天不是很认真的,她的注意都放在电视上。

戈笑见她如此,便也没有再多说。

她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葭葭,起身上了楼。

上楼前,她先去厨房舀了一碗粥。

葭葭的房门本就关得不严实,轻轻一推便开了。

她正趴在床上神游。

戈笑走进来,将粥放在一旁的桌上,随即也脱了鞋趴到床上去,她和葭葭脸对脸躺着,相视一笑。

“葭葭姐,你饿不饿呐?”

葭葭眨了眨眼。

“渴不渴呐?”

葭葭又眨了眨眼。

“那我陪你待一会儿吧。”

“葭葭姐你有没有觉得,虽然你跟三万姐最亲近,但还是我最懂你是不是?”

葭葭听后伸手点了一下戈笑的额头,也笑出声来,“你这妮子,好像谁都能懂,好像什么都看得明白。”

“哪有,我要是那么聪明,哪儿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她眯着眼笑,伸手握住葭葭的手,十指相扣。

“和方航算是彻底有了一个了断,当时你心里是怎么想的?”葭葭问道。

戈笑嘟嘴想了一会儿,道:“嗯,当时真的是百感交集。不舍,后悔,难过,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情感。我们都做过错过,所以注定错过。”

“那你呢,葭葭姐。”她反问道。

葭葭摇了摇头,挪了挪身子,往笑笑身边靠了靠。“今天我对他说了好多从没有说过话,我也不知道是对是错,但他的表现也有些反常。”

“葭葭姐,我实在是不太了解你们两个之间。更确切的说,从你这里得知的,也只是你的思想,而不是他的。葭葭姐,你确定他对你的感情是什么吗?”

“我现在不需要确定,好了我们不谈他了行吗?”葭葭撇过头,将头埋进被子里。

“那我只再问最后一个问题,你还爱他吗?”

“那你还爱他吗?还想等他吗?”葭葭转过头来,反问于她。

戈笑一愣,转即抿唇想了一会儿,良久才说:“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也许我们那个时候还要年轻许多,他的确曾是我最倾心的男孩子,我想要跟他在一起,我有过嫁给他的念头。但他不是最适合我的那一个,他不是最懂我的那一个,纵然我曾幻想过无数个和他在一起的美好画面,但终究也只是一个梦。

“所以,他是我这一辈子做过的最好的美梦。”

梦。

葭葭有一瞬间的晃神。

这世上万千女子对于爱情最初的描绘,其实都是幻想,都何尝不是自己描绘的一场美梦。

期待着有朝一日,梦中那个对的人会出现在自己的生命里,然后一起将美梦变成现实。

泪,毫无征兆的落下,就连葭葭自己也没有发现。当她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已经变得湿润时,戈笑已经伸出手替她擦去泪水。

“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肯说分手的原因,但是葭葭姐,我永远都站在你这一边。”

黎葭葭点了点头,她对戈笑有一种说不出的感激。

或许是感激她对她说了这样的话。

而这些话,给了她一种莫名的勇气。

惟愿那个人,也是她这一辈子做过的最好的美梦。

.

这一年的除夕,她们三个姑娘欢聚一堂度过。三万和葭葭留在R城不意外,戈笑留在R城,却是令爸妈唠叨了许久。

几乎每一天,戈笑的妈妈都会打一个电话过来,问候自己唯一的女儿。

戈笑是独生女,表面上温柔乖巧,但内心却是向往着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生活。她想要走很多地方,看很多风景,因此就连寒暑假都很少回家。

她真的是个任性的姑娘。

虽然是过年,她也不敢放松下来。

剧本还没有完成,更何况完成还有审查工作。约定的期限是三月份,虽然还有一个月,却还是有些紧张。

年后街面上的店铺也开了大半,三万本想陪着葭葭去采购一些新东西,以备出国。但葭葭的意思是,生活用品,到了西雅图也可以买,没必要带太多东西,造成负担。

她认为最主要的,是先要了解西雅图。

去都去了,自然要旅游一番。

她上网调查了有关西雅图的一切。虽然之前看过电影,但电影终归是电影,而‘雨城’西雅图还有一个正式昵称,叫做‘翡翠之城’。

浪漫的东西,不论谈到什么,似乎都是浪漫的。

在葭葭心中,西雅图就是一个浪漫的城市。

准备好一切后,学校也已经替老师和学生购好了团体机票,一一寄到学生和教师的家中,时间是二月底,眼看着没有几天了。

离开,这两个字的分量极重。

令葭葭的心也一直沉重。

那天之后,苏一见没有联络过她。他们之间,也就真的这样无声无息的断了线。她有些庆幸,却也有些许失落。

余下的日子,她陪着戈笑嬉笑了几天,慢慢的,便到了要离开的日子。

这日清晨,葭葭一早就起床收拾行李。

前一天晚上和戈笑聊天聊的开心,就忘记了行李这回事。

索性她的东西不多,重要的东西也都提前放在了一处,也还方便。

飞机是早上十二点二十五分,中转首都,再飞到西雅图塔科马国际机场。

三万早上做了早餐,说是饯行。然后开车载着戈笑和葭葭前往R城机场。

大约十点半左右,她们已经到了机场。

国内出发是机场二楼,换票和安检也都是在二楼。

十一点时,葭葭换了票,然后三人找了位置先坐下,边聊边等。

机场大厅内也逐渐有一些熟悉的面孔,几个C大的学生在父母或朋友的陪同下,陆续抵达机场。

他们都是同一批前往西雅图的。

葭葭在这些学生当中,看到了一个略微熟悉的面孔,她戳了戳一旁笑笑的胳膊,“笑笑你看,是安以冰。”

戈笑闻言扭头去瞧,果然是安以冰,看样子她身边的似乎是她爸妈。没想到,她居然也报了这次留学。

不过方航已经不在国内,她的选择也就不重要了。

美国和德国,本就算不上太近。

“出门在外的,我会好好照顾她的。”葭葭不怀好意的笑道。

“少来,都到国外了,还有什么梗啊。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吧。”戈笑白了她一眼,没好气道。

方航去德国了,如今安以冰也要去美国了,她们三个之间,只有戈笑依旧留在R城。还没有到她飞的时候,她会安安分分。

聊了一会儿,时间也就差不多了,三万催着葭葭过安检。

葭葭背了一个随身的包,除了这个包也只剩下一个不大的行李箱。而这些,都是苏一见送给她的。

安检的队伍不算长,同一个学校的也几乎都排在同一列。安以冰过安检时发现了葭葭和戈笑,虽然有些诧异,但也仅仅是诧异而已,她快速去排队,没有过多表情。

戈笑和三万一直送葭葭都安检口,目送她进去之后才离开。

她们没有什么告别的话,分离是为了更好的重逢。

登机前葭葭将登机牌放进了上衣口袋,登机时取登机牌,便有一样东西从口袋里滑了出来,是一个很小巧的U盘,还贴着一张便利贴。

葭葭弯腰去捡,看到字样就知道是戈笑的字。

她一定是留了什么惊喜给她。

她收起U盘,登机。

除了转机停留的时间,飞行的时间大约是十二个小时。因为在转机地停留的时间较长,因此递到塔科马国际机场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十二点了。

当葭葭走出机场,呼吸到西雅图的空气时,有一种微微的熟悉感。

西雅图位于华盛顿州普吉特海湾和华盛顿湖之间,多雨,是典型的海洋性气候,这气候和R城很像,但是比R城还要湿润一些,所以她还觉得蛮适应的。

她仰起头,这里的天空很蓝,云朵很薄很小,点缀着天空,看上去干净清爽,至少这感觉她觉得不错。

现在,她真的来到了西雅图,然后那个应允陪她一起来的人,此刻却不在她身边。不过她一个人,也可以去纽约,去看一看影片中的帝国大厦。

长时间的飞行令她有些疲惫,头晕和腹痛,她猜想或许身上的病的原因。

西雅图大学的校车已经来接她们,有一名女士举着大大的牌子,站在校车前。牌子上很是人性的写着中文C大。

按照常理,她们应该会先被接去参观学校。

既已来到西雅图,一切都不急。

她拿出手机,取出手机卡,丢进一旁的垃圾桶里。

所有的一切都将是一个新的开始。

西雅图大学的校车开的很稳,来接她们的女士也没有如意料中的络绎不绝的介绍西雅图这所城市。

她说的唯一一句有关这个城市的话,便是:Thenightseofthecityisbeautiful.

大概每一个城市的魅力,都会在夜景上提现,她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西雅图在夜幕下的景色了。

葭葭坐在靠窗的位置,沿途欣赏着西雅图这个城市。

这个时间的路况不错,没有太多的车子在路上,经过跨海大桥时,葭葭能够明显的看到西雅图的海面,倒映着城市的景色,好看极了。

但一瞬间,就消失不见,看不到了。

这一瞬间,让她恍如如梦幻泡影。

大概是因为这里的海面,格外干净纯净。

她记得在95年和96年时,西雅图分别被《货币》杂志和《财富》杂志,评为“全美最佳居住地”和“最佳生活城市”。

她想,即使没有他,她在西雅图待这几年,也一定会很美好。

.

R城一如往昔,没有了黎葭葭,这里依旧不会有什么改变,所有的人或事,都是如此。

戈笑忙着剧本,没日没夜,三万充当着‘妈妈’的角色照顾她。生活依旧。

苏一见的公司已经在台湾正式落户,从旧金山回来之后再过不久,他就要搬去台湾居住了。

R城,是葭葭的故地,也将会变成他的故地。

葭葭已经离开他一个多月了,出国也有一个礼拜了,但是苏一见并不知道她出国的事情。

他也马上要出发去旧金山了,他不知道葭葭现在就在离旧金山飞行两个小时就能抵达的西雅图。

这一次出远门,没有人再提前为他收拾行李,没有人为他准备好一切。他已经渐渐能适应葭葭不在的日子,但偶尔还是会忘记,把自己搞得一团糟,不知道做过了什么,该做什么。

这样的日子,委实不好。

在前往机场的途中,台湾的江伯伯打了一个电话给他。江书权是台湾经济龙头中的领军人物,他和苏一见的父亲年轻时曾一起入伍,是关系不错的朋友,两家也算世交。

这次苏一见要前去台湾发展,少不了江书权的帮忙。

江书权打这个电话,无非是问他何时来台湾。另外告诉他,江又又已经从维也纳回来了。

又又和苏一见认识七年了,只不过最近两年都没有见过。她是学小提琴的,毕业后出国深造,如今也算是小有名气的小提琴家。

想起江又又,就不得不想起那可笑的指腹为婚。

他从没放在心上,甚至在两年前差点和艾微微订婚。

但现在,他即将前往台湾,这便是他口中的他的变数了。

其实他们每个人,都在发生着各种各样的变数,有些是好的,有些是不好的。然而人们都要欣然接受,这就是生活。

江又又在电话那头抢了自己老爸的电话,要跟苏一见说几句话。

他忙回过神来接话:“噢,又又...这两年过得怎么样。”

“都还OK,我基本习惯维也纳的生活节奏了。但是想着爸爸,想着你,我还是觉得回来比较好。”

“听你说话,好像跟几年前没什么不一样,你没怎么变。”

“是吧,不过....你好像变了哦,阿苏。”

“是啊——”他动了动身子,换了个姿势,放松筋骨,“这几年发生了很多事...回头有空,再讲给你听。”

手机里传出一阵银铃般的笑人,很是好听。她当然愿意听苏一见的故事,尤其是他愿意讲给她听。

“那我等你来台湾。”

“好,先不说了,我到机场了。”

他挂掉电话,长长呼出一口气。其实又又是个心思细腻又敏感的女人,想瞒住她什么,比登天还难。

他这样想着,又觉得有些可笑。

他应该...没有什么不能被别人知道的东西。

“苏总,时间不多了,快进机场吧。”司机老陈替他将行李箱拉出,一边提醒着正在发愣的苏一见。

“嗯,我知道了。”

他内心中忍不住的感慨,终于要离开R城了,可原本应该有人陪他一起去共度美好时光。可惜啊,这回他身边真的少了个可心的美人呐!

PS.文文正式上架了,评论区的投票长时间有效,动动手指,可能会决定某个角色的结局哦~

三万在家慢慢熬煮,做了一锅粥,然后煎了些饼,她已经喊过三次戈笑,她仍旧没有下楼来吃饭。三万决定索性直接上楼去,将她拖下来,干净利索。

她的门没有闭,一推就开。一推开门就能瞧见戈笑端正的坐在电脑前,双手飞快的在键盘上跳动,一刻都不听,让人怀疑她是不是机器。

这丫头一坐就能坐好几个小时,也不知道颈椎有没有问题。三万一边在心里嘀咕着,一边走过去,一把抓住戈笑正在打字的手。

“姑娘,人是铁饭是钢啊,就算你这块铁不要钢,也要珍惜我的劳动成果吧。”

戈笑被三万捉住了手,只好作罢,可怜兮兮的望着她道:“好姐姐,再给我十五分钟。峥”

三万咧嘴一笑,“一秒钟都不行。”

她连拖带拽的将戈笑弄下了楼,按在餐桌前的椅子上,伸手一指桌上的饼和粥,狠狠道:“今天你不把这些吃完就别想上楼!”

戈笑拗不过三万,只要妥协,乖乖的吃饭客。

三万见她乖了,也就送了一口气,转身坐到沙发上去。

“等把你饿晕了,看你怎么写剧本,还不老实...”三万嘟哝道。

“三万姐,其实剧本早就交了。”

“那你是在忙什么?”三万惊讶道。

“填词,主题曲和片尾曲啊。”她嘻嘻笑道。

原本这些东西是不用她操心的,但奈何她就是想插一脚,而且心里还有内定的延长者,拖着制作人要成全她。

早年间有个歌手实力很强,但是不喜欢太张扬,所以一直默默。但是戈笑知道他,他的名字叫叶以琛,混迹于华语乐坛已经二十多年了,他的歌声清澈动人,虽算不上大红大紫人尽皆知的名人,但有他独特的魅力。

戈笑希望,她这部剧的主题曲,能够由他来演唱。

所以,她才要亲力亲为。

三万翻了个白眼,无奈道:“好,当然是随你喜欢,我就坐等这部剧,看它何日能出现在我的眼前吧。”

戈笑扮了个鬼脸,低下头吃粥。

其实剧本交上去快半个月了,按照进程来讲,审批工作大概要一两个月。等批字下来就可以开机了,她推荐了几个合适的演员,但最终的决定权,还是在导演和赞助商的手中。

她只希望不要偏离的太多就好。

“这年头真是稀奇事儿多了,难得,叶以琛居然也参加娱乐节目了...”三万忽然说道。

“什么什么?”戈笑瞪大了眼瞧向三万,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三万倒是没什么反应,拿起遥控器将电视的声音调大了些,“你自己看,我以为他不会上娱乐节目的。你知道他吗?他出道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听三万的,戈笑将目光挪到了电视屏幕上,果然,电视上的正是叶以琛,他真的在参加娱乐节目,而且谈吐风趣幽默。

她一直以为他是个冷冷淡淡的人,少话,可没想到也有些活泼,看起来也很随和。看来请他演唱主题曲,应该不会太难。

“我当然知道他,他的许多歌我都听过的。”说完,戈笑扭头又取了一块饼塞进嘴里,然后囫囵的吞了几口粥。

好不容易才咽下后,匆忙的离开座位,朝楼上奔去,一边喊道:“三万姐我吃完了,我上楼了啊!”

她要尽快完成填词才是。

.

苏一见已经在旧金山待了一个多礼拜,最忙的时期也过了大半。美国的生活节奏很快,和国内不能相比。三餐定时定点也都很规律,尤其是他所住的酒店,对他们这一批人的学习和餐饮活动,都安排的极为紧张。

难得度过了最为忙碌的一周,他也想着要放松放松了。

吃过晚餐后,先去和同事们一起游泳,晚些时候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一进房间,他便走到床头,拿起自己的手机。

翻了一轮电话号码,才发现并没有他想要的。

索性点开数字键盘,快速的按下一串号码。

等到手机那头传来:Sorry,The-number-you-dialed-does-,please-checkit-and-redia-llater.

他微微一怔。

空号。

噢,是了,他居然打了葭葭的号码。

他挂断电话,默默的在床边坐下。

他差点忘记,她已经说过了,她离开他了。

而他,居然在这个时候,毫无理由的,不由自主的,拨了她的号码。原来他也早已将她的号码烂熟于心。

这简直是这世上最可笑的事。

他从来都不会承认,他在乎她。

手机终于被他无情的丢到了地上去,他大字倒在床上,双眼直直的望着天花板上的玻璃灯。

是夜,寂寞的夜。

他也会怕寂寞吗?

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他和黎葭葭在一起的一幕幕,或温馨,或争吵,或是别的什么,总之是关于他们二人的一切。就像是放电影一样,而每一个镜头都那么逼真,仿佛就在眼前,仿佛是正在发生的。

这是一种很糟糕的现象不是吗?苏一见有些心烦意乱了,他用力的晃了晃脑袋,想要清空这些画面。

今夜,大抵会是个不眠之夜吧。

想起不眠之夜,又令他不由自主的想起葭葭喜欢的那部电影,《西雅图夜未眠》,于现在来说,这是一部很老的片子了,电影院都不会放了。

但是她很喜欢看,在家里看过好多遍。

还曾经拖着他一起看,用放映机放映在大屏幕上,模拟电影院的感觉。

那个时候,他应允过她,会陪她去西雅图旅游,会陪她去帝国大厦。这算不算一次承诺?

却也是一次再也不会实现的承诺。

他猛的翻身起来,拿起床头的座机电话,拨出去。

“Book-me-a-ticket-to-Seattle。”

他想要一张去西雅图的机票,他想要去一次西雅图。

.

而此时此刻,葭葭正在上课。

她来到西雅图大学,不仅仅是来给学生上课,最重要的是先要学好东西,才能更好的去教学生,因此她每周都会听教授的讲座。

这位莫提教授的讲座是下午三点钟,时长大约两个钟头,快一些的时候四点半就结束了。

今天他显然是心情不好,因此下课还要早些,大约四点十分的样子,葭葭已经从阶梯教室里走了出来。

而此时教师楼外已下起了细雨。

她进教室前还是阳光明媚的天气,不过一个钟头,天就彻底阴了下来。不过她也已经习惯了西雅图多雨的天气。

她拿出随身的水杯,先喝了药,然后走到储物柜中拿出了自己的雨伞。

西雅图虽然常下雨,但这里的雨水感觉上没有那么冷,偶有太阳雨,所以是暖暖的。当然不是说没有冷的时候,前几天下过一场较大的雨,她差点着凉。

撑开伞,她慢慢的走在西雅图大学的林荫小道上。

她的鞋子比较薄,不太防水,走得太快怕积水打脚。

雨中漫步在林荫小道,其实是一件很浪漫的事,特别是如果身边,还有一个人。

离开学校后,葭葭直接打车回家。

她住的地方离学校不是很近,但是环境不错,地方也还算宽敞。因为楼层很高,从窗户一眼望下去,城市的景貌能够尽收眼底,尤其是夜景,尤为美丽。

这也是她选择这里的原因。

美国的食物,她不太吃的惯,或许是人们常说的水土不服,前几天她还经常闹肚子。所以这几天她都吃简单的东西,也因为懒得自己开灶。

所以买了牛奶和土司存储在家中度日。

回到家后,她先从冰箱里取了一盒牛奶,从两边的开角将牛奶盒的边角顶开一个斜口,直接灌入口中。

她走到窗前,看着窗外仍旧未停的雨,和街道上被雨水打湿的行人,以及来往匆忙的车辆。

她似乎已经习惯了西雅图的生活,也许很快,她的胃也能够习惯西雅图的食物吧,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

她现在不知道也无法估计她余下的岁月还有多久,但这余下不多的岁月里,一定还可以过她想要的简单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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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琅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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