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尽而肪,谁人怜(八)(1 / 1)
我将所有果子塞到枕头下面,安眠一夜。
第二日,吴安王的两百精兵抵达芮水城下,马不停蹄的赶往雁翎关。
装备精良的勇士,和临时起义的叛军,这一仗还是未知。
我最多的时候在院里走动,偶尔能听到院墙另一头的窃窃私语,说是赫连墨负了伤,被叛军围在关口上,援军一时未能攻进去。
听到这个消息,我不知是欣喜还是担忧。
晌午,收到了帝都来的密函,避过所有眼线传到了流苏手里,流苏才给了我。
是子期的密函,帝都里一切安好,只不过是那陈太妃近来举止怪异,常常往宫外跑,子期派人跟踪了去,却发现她是偷偷去见了陈煜。
我将密函放进灯罩里烧毁,心里暗自揣测。
早前听和月一席话,便觉得陈煜与赫连墨的关系绝非浅薄,吴安王的称呼又极其亲昵,如今陈太妃又屡屡相见,实在叫人不得不多想。
陈煜保留一命,只怕后患无穷。
入夜,关上传来消息,赫连墨已突围,暂无大碍,叛军大势已去,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差错。
赫连鸣风怕我担心,亲自来传了消息,亲切的嘘长问短。
我得到赫连墨安然无恙的消息,心里竟有了一丝宽慰,我抚上小腹,这一个多月的孩子,能听到外头人说话吗?
怎么可能呢。我笑自己痴傻。
夜里,我正卧在榻上,听见窗子的吱呀声。
我连忙从榻上坐起来,随手抄了一件外衣披在身上,举着烛台下了床。
今晚流苏不在,只有我自个。
“小姐。”
突兀的听见有人喊我,我举着烛台凑近那声音的方向,仔细一瞧。
“浣儿!”我欢喜的喊她的名字。
“小姐,我回来了,明日里,赫连公子也要到了。”浣儿接过我手里的烛台,放到桌上,又拉着我在桌旁坐下。
“关上如何?”我追问。
“有一些叛军还是逃到了关外,赫连墨只说穷寇莫追,吴安王的人还余下一百八十多人,尽数留在雁翎关上守关了。”浣儿停了停,又说:“还有,我打听到,那些叛军中有一些不是南桀人,像是东蜀的,可都是猜测,未能作真。”
我点了点头,忽然想起赫连墨负了伤,又急忙问道:“赫连墨的伤势如何?”
浣儿没有立刻回话,慢慢的才说道:“并无大碍,胸口中了一箭,但未伤及要害,休养数日可痊愈。”
我复点了点头,心里大安。
却又对自个的心思,有些懊恼。
“浣儿,这两日辛苦你了,你去休息吧。”
“是,小姐也快些睡吧。”
浣儿握了握我的手,扶着我到榻上睡下,吹灭了蜡烛,才离开。
可我再不能入睡,辗转难眠。
直到丑时三刻,流苏进了屋子,我又从床榻上起来。
“小姐,赫连公子回来了,将军叫我来通知小姐,公子刚进城,片刻就到。”
我一惊。
天还未亮,怎么这么快?
“流苏,去打水来,好歹要精神些去见他。”
“是。”
我快速梳洗,简单穿着,披了披衣,流苏陪着我匆匆赶到前院去。
早有好些人已经在院子里候着,赫连鸣风坐在前屋里,一时起身,一时踱步,坐不安稳。
流苏扶着我进了屋子坐下,赫连鸣凤只是对我微微一笑,不言语。
“公子回府了!”
外头有人喊起来,连喊了几声。
赫连鸣风再坐不住,迎了出去。
我由流苏扶着也起了身,算算日子,我也有四日未见到他了,心中忽然忐忑,握着流苏的手也微微发颤。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流苏担心的看着我,也握紧了我的手。
“不碍事,我们也出去吧。”我勉强一笑。
等了这么一会儿,外头的天色竟浅了许多,再过一刻,大概就要天亮了。
直到赫连墨出现在院子里,我的心才稍稍落地,手竟也不再发颤。
赫连鸣风红光满面,笑的极为开心,他一连对着赫连墨连说几个“好”,却再说不出其他话。
赫连墨已是一席便衣,只是略显凌乱,他侧头瞧见了我,便走了过来。
我的心便扑通扑通的跳着,不知为何。
他微微笑着,道:“你瘦了。”
他瞥见我身侧的流苏,神色没有任何变化,只是牵起了我的手,将我牵进屋子里去。
我和他坐在屋内,相对无言。
流苏守在屋外,未曾进来。
赫连鸣凤站在门口,笑道:“你们二人定有许多话要说,我便不打扰了。”
说着,将门也合上了。
我低着头,不敢正眼瞧他,在赫连鸣风眼中,我二人便像是久别的情人,定有许多话可说。
可偏偏我二人的情形要糟糕的多。
“这几日可好好养胎了?”
我为诧,抬头,这才清楚的瞧见他的脸庞,他也消瘦了,不过四日罢了。
他脸上带着笑意,却让我心上一凉。
“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不是要好好保住姜子期的骨肉么?”
“赫连墨!”我怒喊他的名字,再也坐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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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写的素不素太慢了,肿么木有人提个意见撒...
真心希望有人提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