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脉温情,不得语(八)(1 / 1)
我搂着他,贴着他的前胸,感受到他的气息,一时慌乱,急着推开他。
他因护着我,满身狼藉,衣服被划破,额角也蹭破,流出血来。我们是被树绊住才停下的,那他后背也一定撞伤了。
我一时紧张,连忙凑过去看他额上的伤口,口里担心道:“疼不疼,还有哪里伤着了?”
我的脸与他的脸只隔了分毫,凑的如此之近,一时愣住。我退回去,他亦慢慢撑起身子,艰难缓慢,看来是受了伤。我神色复杂,沉沉问:“为何?”
赫连墨低低咳着,道:“微臣自当尽力护女帝周全。”
我不满他的答案,自知他也不会同我说真话,想起方才他喊我阿兮,心里便一阵柔软。可,我们终是不共戴天。
这树林里,忽然传出一阵又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零星带着兵器的摩擦声。我回头一瞧,竟是大批人马朝我们涌来,都是便衣,看不出是哪方人马,手持凶器而来,绝非善类。
赫连墨兀的起身,踉踉跄跄的走到自个的马旁边,我的马儿脱缰而逃,他的马倒是乖乖的留着。他招呼我过去,急急道:“上马!”
我自是知道轻重,赶紧跑过去,任他抱上马,可他手臂无力,险些将我摔了,他必定伤的不轻。他坐上马,一手拉住缰绳,低低道:“回过身来,抱紧我,无论发生任何事,都不许松开!”
我自然不肯动,迟迟不按他说的做。
他挥动马鞭,马儿应声奔起,我一时没坐稳,急忙抓住他的衣袂。
“听话,抱紧我,无论如何都不许松手!”
赫连墨虽是轻斥,可口气里的温柔不容置喙,我心里一暖,回过身子,便紧紧抱住他,像他所说,无论如何都不会松手。
那些人怕是不知奉了谁的命,是来杀我们的。显然不是赫连墨的人,也不会是吴安王的人,那么会是谁?我心里揣测,已经有几个人骑马追了上来,拿了刀直直砍过来。
我心一横,闭上眼不敢去瞧。
我听见赫连墨从腰间抽了软剑出来,我在薄江时见识过,许多侠客都是制了软剑藏在腰间,以备不时之需。只是从未见过有人用它。
我眯着眼,却瞧见血光一片,一时害怕叫出声来。
“闭上眼,有我在!”
我乖乖闭上眼,可心中仍是七上八下,听着他们厮杀,也叫我心惊胆战。
听到赫连墨低呼了一声,猜想他定是寡不敌众受了伤,我猛然睁开眼,瞧见他身后有人有人骑马而来,持刀就要砍他。
心下一急,拔了髻上的钗,在那刀离赫连墨只差分毫之时,我用钗刺入了那人的喉口,鲜血迸出,溅了我一脸。
赫连墨大吃一惊,他伸手一拳将那人轰开,随即勒马奔驰,远远的甩开了身后追赶的人。而我,缩在他怀里,一如是紧紧的搂着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