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消融,更有痴情郎(二)(1 / 1)
他甩开我的手,宽袖一掠,将桌上的茶盏杯壶尽数打了下来。
碎了一地,也将梦落碎。
“你听着,南桀的江山,决计不会交到你手上!”,赫连墨怒极,又无当日平静,只是一味被我惹恼,面色绯红。
我眯眼轻笑不止,回音在殿内袅袅不绝,我看着他的眼,声历狠绝:“终有一日,你,和这江山,都会臣服在我脚下!
他亦眯眼瞧着我,寒光乍现,却似淡定许多,慢慢道:“你当真要与我,一争高低?”
“不错!”
“好!”
他快速从腰间取下玉石腰佩,狠狠的摔在地上,裂如丝绵,不复在。“从今日起,你我犹如此佩!”
他扶着陈太妃离去了。
我望着地上碎裂的腰佩,你我犹如此佩…可在示意,你我曾如不曾破碎的腰佩一般,紧紧相合?
我拾起破裂不堪的碎片,包在帕子里。
当真要赌气吗?
薄江一遇,看似一场梦,缠缠绕绕,时至今日,我仍忘不了自己曾与风尘打滚,就像忘不了第一次听到赫连墨的声音。
一个人的声音,亦让人不可自拔,深陷至今。
不…他并非我的良人,他曾想除了我!
我捏紧帕子,碎玉咯的手生疼,心里再坚定不过。马上便要群臣朝会,我不能失了气度,更不能失了颜面。
他们来,无非是为了朝会,如今不能从我口里摸出什么来,必定会有所行动,我须时刻警惕,不能再有一丝动摇。
“去把若素喊来,更衣。”
天已无前些日子冷淡,偶有一缕暖阳,但因王宫内积雪甚厚,楚弋笙在世时又不允清雪,因此雪一直未消融。
我穿了厚绒步履,一脚一脚的,偏要踩进雪里。
若素穿戴单薄,却仍是随我一同踏着。
到了略微空旷的地方,我实在忍不住,想起原先在薄江上跳舞时的样子,有了兴致,便踩在雪上,柔软轻舞。
一回眸,似媚煞旁人,一轻笑,似红颜祸水,我瞧着竟连若素都看呆了。
我的舞,向来让人如痴如醉,只是,许久为在人前跳了。薄江时,为我一舞,曾有多少人慕名而来,而如今…
我眉眼轻转,大抵不似方才欢悦,眸中当是忧愁,翩然起舞。
轻点脚尖,挥袖跃起,昂头秀眉,眼眸惊鸿一瞥,阁上长廊处,似有一人伫立,眉眼深浓哀伤。
我大惊。
一时难以反应。
身子不稳,竟从半空中跌落地面。
“尊上!”
若素急急的过来扶我,问我是否受伤,我却顾不得理会,只又朝那个方向看了一眼。
人,却不复在。
我沉下双眸,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