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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建京风云(43)(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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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刁蛮骄傲的声音响彻偏殿,众人纷纷看向‘门’口处,进来的少‘女’一身明黄宫装,身上的彩蝶绣‘花’披帛衬得她整个人金壁辉煌,这个少‘女’不是别人,正是当今帝王惟一的‘女’儿明福公主。

皇帝紧绷的神情有所放松,眼里有着一抹慈爱,语气轻柔了许多,带着宠溺的味道,“瑷熙,休得胡言,那是你堂妹……”

明福公主款步上前,姿态优美,只见到她上前给太后及亲父敛衽行礼,方才抬头直视自己的父亲,“父皇,儿臣没有胡言,有儿臣宫中的‘侍’‘女’为证。”说完,轻拍了两掌。

这时候众人看去,一名宫‘女’走进来跪在地上,抖着身子行礼,明福公主起身朝自己的宫‘女’吩咐了一句,宫‘女’方才道:“当时奴婢奉公主之命去寻忠王府的大郡主,哪知……”瞄了眼明福公主,在后者微一晗首之际,这时候才道:“却见到郡主与赵尚书的‘女’儿起了争执,那时奴婢想等会儿再寻郡主传话,后来……却看到她两人一言不和,郡主就愤而推赵尚书之‘女’落护城河……”说完,磕了一头。

隆禧太后的脸‘色’瞬间难看,自己那孙‘女’一向是‘精’明的,怎么这次行事如此糊涂?与赵汝真争夫婿,还是自己的表叔,无论她怎么想还是不愿相信,声音严厉地道:“明福,哀家再一次问你,这个宫‘女’是真的看到凰熙推赵家‘女’落水的?”

皇帝的理直气壮的诘问遇到了自己的亲‘女’儿,顿时犯难起来,这事情于礼于法不合,就算他有心维护自个儿亲侄‘女’,现在也无力硬是判罚。

赵汝真暗松一口气,有明福公主这个强有力的同盟,要给李凰熙与负心汉好看就容易得多,暗中恨恨地看了眼梁晏,手指狠狠地抠着自己的手掌心,原来送礼给她只是耍着她玩,怪不得都不是适合她之物。

“回皇祖母的话,臣孙没有虚言。”明福公主直‘挺’着腰答道。

梁晏抬头看了看眼中微有得‘色’的明福公主,看来这公主已是与赵汝真连成一气,不知前缘,他如何能为凰熙辩护?心中兀自焦急,但脸上却是一片从容,意味不明地一笑,“敢问公主殿下,与人勾结随便诬蔑别人当不得光明正大这四个字,这位宫‘女’,我且问你,你说你躲在一旁看她们争执?”

“正是。”宫‘女’赶紧应声。

“那我问你,你可听到她们谈话的内容?因何起的争执?过程又是如何?”梁晏连珠炮似地问出,果然看到那宫‘女’眼中闪过的一抹惊谎,嘴角冷冷一勾,目光忽而看向金嬷嬷,暗暗使了个眼‘色’。

站在一旁不起眼的金嬷嬷心中还是为李凰熙有几分紧张的,这个郡主一向行事谨慎,怎么会在禁宫内苑做出这种明显会为自己抹黑的事情来?突然看到梁晏打向自己的眼‘色’的,她有些发懵,随即醒悟现在都是这一派人在说话,李凰熙这当事人并没有站出来为自己辩护,那么整件事都还不能尘埃落定。

想明白之后,原本就站在靠近后方偏‘门’的她更是不着痕迹地往后退,却撞上了仇嬷嬷的身子,只见她低笑道:“你要去哪儿啊?”想去向李凰熙通风报信?哼,她偏不给她这个机会,整倒了李凰熙,梁兰鸢才能名正言顺地回来。

“只是站着脚累挪一下而已,这都不容许?你未免管得过宽……”金嬷嬷镇定地道,该死,这个仇嬷嬷现在与她的关系是日益恶化,明争暗斗不断,她这会儿有心要帮李凰熙也没有那个力,顿时急如热锅上的蚂蚁,还不能表现出来的那种。

正不得法之际,看到外面有她的心腹宫‘女’经过,心中大喜,暗中朝她打眼‘色’,后者顿时心知,忙悄然一转身躲进了暗处不见了,这时她笑得有几分惬意地看向仇嬷嬷,低声嘲讽了几句引她的注意力。

前方的几人却是进入了白热化地争论当中,那宫‘女’有明福公主撑腰,表明站得远没有听到争论的内容,但却看到全过程,与赵汝真所述相差无几。

紧接着,明福公主又叹息一声,将在她寝宫之时李凰熙与赵汝真衣服争论的事情提了出来,还宣了几人出来做证,一时间,情况于李凰熙是越来越不利,梁晏惟有努力找出有破绽的地方一一进行反驳,以期拖延时间。

另一边厢的李凰熙却正做着美梦,梦里没有纷争,而她却与梁晏正在喜结良缘,梦美好得让人不愿醒来。

突然一阵刺鼻的味道传来,将她的‘洞’房‘花’烛夜都打碎了,失望、怒火涌上心头,她猛地睁开眼睛,“是谁……”

“大姐,您醒了?太好了,前面那些人就不能再诬赖您了……”李安熙喜极而泣地道,将手中的小瓶子递给一旁的宫‘女’,然后使劲地扶着李凰熙仍软软的身子起身。

李凰熙刚醒来仍有几分‘迷’糊,看到妹妹的嘴一张一合的,她不禁皱紧眉头有几分痛苦地道:“你……说慢点……”

一旁的宫娥赶紧给李凰熙‘揉’太阳‘穴’,这人正是金嬷嬷的心腹,她紧急赶来后见到李凰熙还未清醒,不得已惟有用刺‘激’的味道让她清醒过来,待看到她的神志清醒过来后,方才一脸着急地将前院她刚探得的消息禀告了。

李凰熙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随即拖着还绵软的身体下‘床’,此时仍感到一阵头晕心悸,这都是脱力过度的缘故,李安熙见状,忙蹲下来给自家长姐穿鞋,然后扶她站起来。

“走,我们过去会会她们。”李凰熙冷声道,赵汝真的反咬一口让她感到阵阵心寒,这个‘女’子不再是她记忆中那个被‘逼’出家的可怜无助之人,此时的她正张扬舞爪地意图扑向她,而她,一向对于自己的敌人从来不会手软。

前方的殿中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她到来时只听到梁晏冷笑道:“此案疑点甚多,表侄‘女’未到说得再多也只是一方之言,说我与她有‘私’情简直就是一派胡言,我不过是仗义执言而已。姑母,当时侄儿到达时只看到郡主努力地营救赵小姐,如若依她们诬赖所说,表侄‘女’何必去救赵小姐,由得她做水鬼得了,这根本就是前后矛盾不能成立之事。”

赵汝真不甘示弱道:“梁公子所言差矣,这正正是郡主用心险恶的地方……”

李凰熙一脸冷然地由李安熙与宫娥扶着走进来,听到赵汝真的倒打一把,冷笑道:“赵小姐倒是说说我如何用心险恶?”

她的突然出现吓着了赵汝真,如见鬼般地转头看向‘门’框处,手指不由地抠着地面,她来了,她的嘴‘唇’嚅动了一下,不由得有几分胆怯,随即想到是她先对不起她的,她没有错,对,她只是代天行道而已。

面对一瞬间又恢复了平静的赵汝真,李凰熙只是不着痕迹地一哼,上前给隆禧太后与皇帝行礼,“凰熙让各位长辈担心了,是凰熙的不是……”

皇帝看着侄‘女’那虚弱的身体,忙摆手让人赐座,“醒来就好,坐下再说话。”

李凰熙忙谢恩,目光暗暗地瞟向没有说话的隆禧太后,暗自思忖了一番,方才由李安熙等人扶着她歪歪地坐下,悄然瞥了一眼仍跪着的梁晏,一颗心在暗暗地发疼,脸上更为苍白一片。

梁晏却只是疏离淡漠地看了她一眼,问了声她身子可好啦?她忙有礼地回了一句,“劳表叔挂怀了。”

赵汝真仍然昂着头道:“郡主来了正好,不然又有人说我在只是一面之词,郡主为何救臣‘女’?臣‘女’初时也想不明白,但现在却是明白了,这是郡主要为自己开脱的作法,好向世人表明她的‘善心’,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隆禧太后听到这赵汝真越说越狂妄,遂将茶盖重重地罩上茶碗,在事情没‘弄’清楚之前,她还是护短的,看到赵汝真抖着身子不敢再说,方才看向李凰熙,问了几句关于她身子无关紧要的话,然后才切入主题地道:“凰熙,哀家一向疼你,落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给哀家细细明说。”

明福公主李瑷熙的脸上一阵嫉妒,皇祖母这是偏心,还是死偏心的那种,都这样了还不将李凰熙拖下去治罪,勾引表叔,‘乱’了辈份,还谋害大臣之‘女’,足够李凰熙滚回湖州去度过下半生,“皇祖母……”

“瑷熙,哀家没问你话,你给哀家坐好。”隆禧太后转头严厉地道。

明福公主咬了咬下‘唇’做委屈状,然后扁着嘴两眼含泪地看向父皇,皇帝只是安抚地看了眼‘女’儿,示意她不要闹事,先听听这个侄‘女’怎么说才能做判断。

李凰熙得到了隆禧太后的命令,遂一五一十地将过程道了出来,最后掩心唏嘘道:“皇祖母,事情经过就是这样。”

赵汝真再度尖声道:“不是,郡主,你何必要撒谎?分明就是你推我下河,光天化日之下哪有什么‘蒙’面刺客?这分明就是你的开脱之词。”

明福公主也道:“皇祖母,我与赵家小姐并没有过密的‘交’往,而凰熙堂妹又是与臣孙同堂的好姐妹,断没有帮着外人辱没自家姐妹的道理,只是臣孙说话要凭良心……”

“公主,您也知道说话要凭良心,那么与外人勾结诬蔑堂妹又对得起我李家的列祖列宗?”李凰熙微抬眉道,看到明福公主瞪着她想要反驳,她推开安熙扶着她的手,起身跪下,“皇祖母,您素来是知道臣孙为人的,臣孙又岂会拿禁宫的安危来开玩笑?无论是您还是皇叔,都是凰熙的至亲,更关乎我大齐的国运社稷,臣孙只是担心那群刺客只怕还在禁宫内苑逗留,若是这样只怕祖母与叔父的‘性’命堪忧?”

隆禧太后与皇帝的神‘色’越发凝重,宫里有刺客可是大事。

明福公主也忙起身行礼,“皇祖母,父皇,这只是她的一面之词,并没有任何人见到,就连另一当事人赵家小姐也说没有,赵家小姐乃朝中大臣之‘女’,也不是那不知轻重之人……”

“公主口口声声说没有刺客,就凭您那宫‘女’与赵小姐作证未免有几分儿戏,您又岂知她们说得是真的,我说得是假的?还是说您躲在一旁看到全过程?”李凰熙反‘唇’相讥,“还是说皇祖母与皇叔的命不值钱?”

“你含血喷人。”明福公主起身怒喝,酥‘胸’起伏不定,双眼更是凸出地看她。

这样一副姿态,是人都能看得出她与李凰熙所谓的姐妹情深只是一句空话,恨她入骨倒是真的。

一会儿后,明福公主冷静下来,掩饰道:“因她话中辱及皇祖母与父皇,瑷熙才会一时失了方寸。”顿了顿,“我若躲在暗处瞧见,哪会不赶紧去救人?父皇当时的轿辇又在附近,我早就去搬救兵了,难道经见死不救?”

隆禧太后与皇帝哪有看不出来她话中的言不由衷。

李凰熙没有退让,“公主这是在泼脏水,有刺客进入内宫那是大事,公主也可置之不理,莫非公主知道那群都是些什么人?”

“你给我闭嘴。”明福公主再度怒喝一句,“本宫若知道刺客的来历又怎么不禀报皇祖母与父皇,那分明是你掩盖罪行的说辞……”

梁晏却‘插’嘴道:“姑母,皇上,此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历来天家的安危关乎百姓,臣建议立即搜宫,将可能存在的刺客搜查出来,防患于未燃。”

隆禧太后的手轻敲在椅把上,片刻后立即下了命令,“阿晏所言在理,来人,传哀家的命令,命禁卫军立即出动搜宫,绝不能放过一寸。”

速度快到明福公主都来不及阻止,粉拳握紧,心中着急起来,明面上又不敢表现,只能道:“皇祖母,搜宫可是大事……”

隆禧太后只是微微抬眼看向明福公主,自打李凰熙说有刺客以来,她就难免有几分紧张,这个孙‘女’的脾‘性’有几分‘毛’躁,她这动作神态与所说的话不由得让她多想起来,因而手紧紧地攥着圆椅的椅把,“瑷熙,搜宫而已,你紧张什么?”

明福公主的脸上顿时血‘色’尽失,苍白着脸看着自己的皇祖母。

此话一出,皇帝等人都将目光看向明福公主,皇帝这会儿也发现了‘女’儿的不对路,她极力反对搜宫,想到‘女’儿因欧阳静妃之故向他吵闹了一番,难道她记恨李凰熙,所以布下此局?思及此,他的额头冒冷汗,眼尾扫向母亲严厉的眼睛,不待‘女’儿说话,急着道:“母后,这事情与瑷熙没有关系,她这么说也是怕搜宫的事情传出去令人心惊惶。”赶紧给‘女’儿使了个眼‘色’。

明福公主赶紧跪下,“皇祖母,父皇说得是,臣孙能紧张什么,不就是父皇担忧的。”假意傻笑了一下,手心都捏着汗,又不是不知道皇祖母是她惹不起的。

“哀家又没有说什么,你们父‘女’俩这是何意?”隆禧太后道,心中却是叹了一口气,常言道慈母多败儿,搁在这帝王家,却是慈父多败儿,借着喝茶的功夫,朝容公公使了个眼‘色’。

容公公愣了愣,随即明了地悄然退下,一出去,即暗中吩咐人严查明福公主寝宫的宫‘女’太监,这事情他都看出了不对劲,太后又岂会瞧不出来?皇上急急地辩护正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李凰熙有几分惋惜,一路上过来时金嬷嬷的心腹宫‘女’早已将争论的经过告诉她了,那十来名‘蒙’面人的身份她顿时明了,拙劣的功夫,不敢下狠手的举动,一路‘逼’她至护城河,种种怪异之处都表明,除了明福公主这幼稚之人派遣她身边的太监所为之外她想不出还有何人?

“皇祖母,凰熙有一事不明了?”她道。

隆禧太后的神‘色’一直都是严厉的,“你有何事不明了?”

“臣孙想问的是,公主怎么到得如此及时?”李凰熙看向明福公主问道。

原来一切都是一个局,赵汝真刚告了状,明福公主后脚就杀了过来,时间掐得刚刚好,而她又还未清醒,自然由得她们白的说成是黑的。

赵汝真与明福公主俱是一愣,李凰熙这话里的意思她们两人都能听明白。

明福公主不悦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怀疑我与她勾结来害你吗?本宫堂堂公主,怎会与外臣之‘女’做这种勾当,你将本宫当成了什么?哼,本宫无须这样做,只是本宫的‘侍’‘女’看到了事情的经过,本宫禀着良心才会过来而已。”

赵汝真也是跟着叫冤枉,她是真的没有与明福公主勾结,只是恰好两人在这一件事上无意中利用了彼此,所以才会暂时结盟,如果不是听到梁晏那句绝情的话,她也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李凰熙没有再说话,明福公主毕竟是皇帝的亲生‘女’儿,再说皇叔一直对她多有维护,看在他的脸面上有些事点到即止,上首的两位上位之人心中自有评断。

梁晏却没有这个顾虑,笑得如清风朗月般,“原来如此,至此臣倒是明了,赵小姐,意图毁婚的人是我,不是他人,你要针对的也应该是我,拉你的救命恩人下水未免下作,令人小瞧。”此时他一副不屑的脸孔,对她倒是太过良善了,早知如此,何必挑明,他耗得起的青‘春’,她赵汝真却是耗不起。

“梁晏,别以为你是梁博森的儿子,就能胡言‘乱’语。”明福公主叫嚣道。

“明福,住嘴。”皇帝冷喝一声,脸‘色’难看地转头看向隆禧太后,“母后,明福只是小孩儿心‘性’,儿臣自会管教她。”

“都过了及笄,不是小孩儿了。”隆禧太后目光似箭般地看着明福公主,她娘家之人还不到她一个小娃娃随意侮辱,“你即便是公主,也得唤梁博森一声舅公,他可是你的表叔。”

明福公主这时候知道这几句话触犯了隆禧太后,大气都不敢喘地站在那儿,脸‘色’僵硬,到底是年轻‘女’孩儿,眼里有着委屈。

自己的母亲是什么样的人,皇帝会不知道吗?都到了这分儿上了,事情他已是心中有数,看了眼忍着泪水的‘女’儿,到底心疼啊,起身走上前朝自己的母亲小声道:“母后,瑷熙到底还是儿臣惟一的‘女’儿,此事……此事就至此,可好?回头儿臣会好好地训诫一通,她只是小孩心态,没想要人‘性’命的。”这指的是刺客一事,怕只是想捉‘弄’李凰熙而已。

隆禧太后看了眼不争气的儿子,人人都道她霸权,可看看她这几个儿子,一个赛一个不顶用,尤其是看到他眼里的求情之意,更是让她怒火中烧,低骂了一句,“没用的东西,领着你‘女’儿回去,哀家这回给你下最后通牒,若你教不好,哀家就亲自教她。”

皇帝心中一片委屈之情,这会儿哪还敢驳嘴,为了惟一的‘女’儿好,惟有点头应是,行礼后直起身子,看向明福公主,“跟朕回去。”

“父皇?”明福公主眼里有着不解之意。

皇帝再度重喝一句,背着手走了出去,明福公主愣了愣,每当父皇板起脸的时候,她就知道不好糊‘弄’过去,悄悄看了眼皇祖母严厉的神情,屈膝行了一礼领着自己的‘侍’‘女’快速地跟在父亲的身后离去。

赵汝真看到皇帝父‘女’俩匆忙离去,顿时心知不好,没有明福公主在,就她一人现在如何斗得过梁晏与李凰熙?到底才未及双十年华的少‘女’,她脸上的焦急瞒不过在场的人‘精’。

场面一时间沉静下来,人人心头如压了重担般喘不过气来。

李凰熙轻声道:“皇祖母,臣孙与表叔是表叔侄的关系,辈份在那儿呢,又怎会有赵小姐口中的不齿之事发生?赵小姐,若因本郡主之前劝过你‘弄’清表叔的心意之事而产生了误会,那就是本郡主多事了。”抬头看到隆禧太后眼里的将信将疑,她突然举手向天,“皇祖母,臣孙可以对着上天,对着我李家的列祖列宗发誓,只要梁晏还是姓梁的,终我一生也不会与其婚嫁或者有暧昧的关系,若有违此誓,天打雷霹不得好死。”

这声音不‘激’愤甚至于有些平淡,但是在场的人都不可思议地看向她,原本有几分相信的人至此都动摇了,目光不善地看向赵汝真。

赵汝真的脸‘色’同样难看至极,竟感觉到身体软软的,端正的跪姿变成软瘫在地,这样的重誓换成她是绝不会发的,莫非自己真是错怪了李凰熙?她的心中‘乱’成一团,竟自分辩不出谁好谁坏。

梁晏却是愣然地看着李凰熙的侧影,心中却是热如天空的太阳,换一句话说,只要他不姓梁,是不是他们就可以即刻完婚?别人不知道他的身世,她倒是知道那冰山一角,他甚至有种不顾一切与梁博森翻脸,好证明他有资格娶她,他们不是见鬼的差了辈份的表侄‘女’,他俩没有一丝一毫血缘关系,只是那股热意还来不及贯穿全身,就被一盘冷水浇灭了。

他的‘唇’角苦苦一笑,那个秘密不能说,他不能冒失去她的风险,惟有等,等‘弄’倒了梁家才能与她光明正大在一起,他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

李凰熙的耳根子却是红透了,这话既是说给他听的,也是说给在场人听的,最主要的是要隆禧太后相信。

隆禧太后的神‘色’这才好转了不少,虽说在以往历史中,有表叔与表侄‘女’成亲的例子在,但她却是不赞成的,这两人如若成婚了,那么她辛苦为梁家谋划的就要付诸东流。

她亲自起身上前扶起李凰熙,一双眼里满是慈爱之意,责道:“你这个傻孩子,不过是别人随意诬蔑的话,你也当成真了?发下这样的重誓,是想哀家心疼吗?往后可不许再这样了,听到了没有?”

李凰熙顺从地乖巧地点点头,果然搏得隆禧太后赞赏的眼神。

隆禧太后轻拍了拍孙‘女’的手,方才严厉地看着默默爬起来跪好的赵汝真,“赵汝真,哀家最后一次问你,是不是凰熙先动手害你的?你当知说假话的惩罚。”

赵汝真的鼻尖都冒汗了,隆禧太后给她的压力很大,身体抖如秋天的落叶,跪在那儿久久不敢言语,心中天人‘交’战,最后化为一句,“不……”

梁晏看了眼赵汝真的样子,这个‘女’孩从来没有进过他的眼里,虽说她犯下这样的过错,但究根到底还是自己的原因,遂拱手道:“姑母,此事还是臣侄不对,赵家小姐才会行差踏错,臣侄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恳请姑母看在臣侄的份上,不要为难赵家小姐。”

赵汝真顿时睁大眼睛看向他,他代她向太后求情?她满脸的不可置信,之前这人还与她针锋相对,现在却又这样维护她,一颗就要窒息的心似乎又跳得更厉害,哭泣道:“你……你为何还要……对我这么好……”

梁晏转头看向她,坦‘荡’道:“赵小姐,此事因我而起,我才是罪魁祸首,我希望由你赵家主动提退婚之事,他日赵小姐也好选定良人再订婚盟,不能因我之故而耽误了你的一生。”

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他不能说自己是个君子,但却也不愿再背负一个小‘女’子的怨恨与凄苦。

赵汝真那颗活过来的心突然又碰上了南极风暴,被吹得生疼生疼,他怎么可以这样?这不是在‘逼’她吗?咬了咬‘唇’,“你不喜我,为何着人给我送来赔罪的礼物?”

“那是家中奴仆的行为,与我无干。”梁晏道,眼角却是刻意地朝李凰熙一扫,他这是在解释给她听,这段时日是冷落了她,但他也没有去向别的‘女’人示好。

坐回椅子里的李凰熙却是咬紧下‘唇’,脸上没有欣喜的表情,但是该死的一颗心,却是活蹦‘乱’跳,饶她再镇定,重活两世,但经历的情爱毕竟还是少的,前世一个萧荇今世一个梁晏,那颗少‘女’的心一遇到了‘春’雨滋润,是怎么也无法让其不生根发芽。赵汝真在向众人炫耀的时候,她虽能理智地想明白,但到底意难平,怎么可能一点点介怀也没有?

赵汝真的面容却是垮了下来,李芳熙笑话她的话是真的,只有她傻傻的当成了他爱意的表现,一切都是自作多情而已。只是退婚她怎么也不愿意,此时低低地哭泣出来,一句话也说不出。

隆禧太后道:“好了,莫在那儿嚎丧了,当哀家的慈宁宫是什么地方?赵汝真,念在哀家的侄儿为你求情的份上,哀家就不重罚你了,往后管好你的嘴,不要让哀家再听到你说出诋毁凰熙的话,不然哀家会让你追悔莫及。”

赵汝真苦涩地跪在地上道:“是,臣‘女’听令。”

“至于你与阿晏的婚事,哀家也不强求你,不然你必定不忿,以为哀家偏爱阿晏,不过是聪明的‘女’子都会知道如何抉择。”隆禧太后威仪道,小儿‘女’的婚事她不想‘插’手太多,再说自家孙‘女’儿是发誓了,不过还是观察一段时日再说。

赵汝真也惟有再度说是。

宫娥进来禀报说是赵尚书已经到了,是宣还是不宣?隆禧太后摆了摆手,指了指赵汝真,直说让人领她出去让赵尚书领回家,最后还加了一句要赵尚书好好地管教‘女’儿。

赵汝真深深一拜,最后歉意地看了眼李凰熙,朝她屈膝行了一礼,话到了嘴边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惟有含泪由宫娥领着退了出去。

隆禧太后这时才朝梁晏没好气地道:“起来吧,跪了这么久膝盖也要麻了,赵德这个‘女’儿长得还可以,与你倒也配,你又何苦非要与她解除婚约?真不喜欢娶来晾在一旁即可,又何必大费周章地退婚。”这事儿在她的眼里实属多余。

梁晏笑嘻嘻地坐一旁,看着隆禧太后道:“姑母,家中有一个怨‘妇’在,侄儿怕半夜睡醒突然小命没了,您也看到她颠倒是非黑白的样子了,这样的侄儿哪敢娶回家供着?”然后又挤眉‘弄’眼,“再说娶了她,侄儿将来如何能娶到真正心仪的‘女’子,正妻之位侄儿还要留给心上人呢。”

话虽不是当着她面说的,李凰熙还是抑不住热气上涌,想要轻“呸”一声,始终记得这里还是慈宁宫,刚刚的誓言还热乎乎的,容不得她造次。

隆禧太后却是大笑出声,“你这小子歪理就是多,好了,若赵家小姐将来想不开,连别人指给她的康庄大道都不会走,这婚事哀家自会让你父亲自出面解决掉,就你这小子在哀家的面前喜爱讨价还价。”

梁晏一听立即大喜,忙给隆禧太后深深地一揖,摆脱掉赵汝真,李凰熙会觉得好过一点,也不会拿他与萧荇相比,如此一想,心情大好。

隆禧太后起身摆摆手道:“好了,别在哀家这儿惹人嫌了,赶紧出宫回去吧。”这两人暂时还是隔开的好。

梁晏的目的达到,当即也没有再逗留,立即行礼退了下去,为了避嫌,也没有与李凰熙一个眼神‘交’流。

李凰熙只是眼角斜瞥了一眼那高大潇洒的背影,想到醒来后听到他着急地抱着她到慈宁宫来,心就软成一片,她不能再逃避了,找个时机一定要问清楚他到底在气什么?

帝王寝宫内,明福公主一脸不耐地看着自己的父亲,“父皇,你到底唤我来做甚?”她都在此站了如此久,父皇愣是一声不吭。

没一会儿,有太监进来禀道,“皇上,慈宁宫里的容公公过来禀道,刺客的事情是虚惊一场,只不过是公主宫中的十来名太监的一场恶作剧,太后娘娘已经下旨将他们全部处死,此外容公公还传了太后娘娘的旨意,让公主往后不要在禁宫做儿戏,不然必有重惩。”

皇帝挥手示意心腹太监出去,果然不出他所料,好在将‘女’儿拎回来的快,不然母后那关看她怎么过,此时他语气冷冷地道:“知道错了没有?”

明福公主的脸上一片震惊,她明明都吩咐好了不会让人查出来的,这才过了多久皇祖母就知道了?“儿臣……儿臣又不是有心的,都是李凰熙害的,要不然母后也不会变成母妃,我……我不过是想吓吓她……”说话都有几分颠三倒四。

“吓?”皇帝用力地拍打了一下桌面,瞪眼道:“你不是三岁孩儿了,万一她不会泅水呢?你就‘弄’出人命来了,你想过那后果没有?宫里没有可以瞒人的秘密,你皇祖母是何等人?你以为你耍的小伎俩她会不知情?你怎么天真至此?”越说就越气忿,母后说得对,都是他一再纵容才让明福养成这样的‘性’子,想到自小到大,只要她一吵闹,他就无条件满足她的要求。

明福公主的脸‘色’一白,她没有想过那么多,只是想教训李凰熙一顿好出一口恶气,好让心里平衡一点,此时看到父皇‘阴’暗的脸‘色’,她的倔脾气又起来了,“那是父皇您多虑了,她不是没死吗?祸害遗千年,她才不会那么容易就死掉……”

“你!”皇帝“嚯”的一声站起来,‘女’儿这副死不肯悔改的样子彻底‘激’怒了他,‘胸’口的气积聚,让他的心口疼痛起来,用手扶住,痛心道:“你怎么到现在仍不知错?”

“不就是一场玩笑吗?我与芳熙也开过,怎不见她会像她那般‘弄’出这等事来?吓也吓不得,是不是比我帝‘女’还要尊贵?凭着皇祖母喜爱她,就拿着‘鸡’‘毛’当令箭……”明福公主噼哩吧啦地不满似倒豆子一般倒出来。

皇帝听得头疼不已,帝‘女’?他若不在了,她这失怙的帝‘女’又能高贵到哪里去?她可想过没有?闭上眼睛,他不‘欲’再看,只是似乎看到她失去他庇护后悲惨的后半生,他又无力地睁开眼,脚步有些发颤地走近她,狠狠心,扬起手朝自己一向宠爱有加的‘女’儿动手打了一巴掌。

“啪”的声音不响,这巴掌也不重,明福公主还是用手掩住半边脸,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父亲,“父皇,您打我?”

“父皇今儿个打了你就是要你长点记‘性’,往后不许再闹出这样的事情来。”皇帝抚着‘胸’口严厉地道。

‘门’扉却在这一刻让人推开,欧阳静妃没经通传就闯了进来,看到‘女’儿捂着脸眼里噙泪,顿时明了,“皇上,公主有不对教就行,何必动手?”心疼地轻抚‘女’儿的脸。

“母后……”明福公主倒在欧阳静妃的怀里,“父皇打我……”

皇帝的脸‘色’发青,有些难支地站着,严肃道:“你来了正好,好好地管束瑷熙,你给朕听好,若你不能将她管教好,朕就让她过继到别人名下,由别人管教,而你终一生也不能再见到她……听……到……没有……”最后更是冷汗直冒,弯腰倒在地上。

欧阳静妃正要抗议几句,却在一转头看到他倒地,急忙扶着他,“皇上,皇上……”

明福公主也不记得发脾气,忙上前帮着母亲扶起父亲,“父皇,父皇,您别吓儿臣,儿臣不好‘激’怒了您,儿臣一定会悔改……”最后更是泣音一片。

大‘门’打开,太监领着常驻于此的御医进来,急急地推开欧阳静妃扶皇帝到龙‘床’上,没一会儿,连明福公主也被赶了出来,在欧阳静妃母‘女’愤怒的目光下,太监只是道皇上乏了,吩咐让静妃娘娘领着公主出去好生管教。

欧阳静妃无法只好拖着‘女’儿退出去,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领着她回去好生再问问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女’儿是她翻身的资本,这是后宫其他‘女’人不能与她比拟的。当得知她做的事情后,她只是骂‘女’儿笨,要做也要做得隐秘,‘弄’死了才能永不翻身云云。

梁府,桓嬷嬷今儿夜里一直都不得安宁,小主子的冷脸让她心里惴惴不安,最后涎着笑脸进去问了几句。

梁晏看着桓嬷嬷冷冷一笑,“嬷嬷,你可知道你送去给赵汝真的礼物今儿个差点害了我?你一直都说为我好,可你是真的为我好吗?”

桓嬷嬷眼睛都瞪大了,忙追问小主子这话是怎么说的?

梁晏轻描淡写将赵汝真今天的行事道了出来,桓嬷嬷一听顿时就痛骂了赵汝真不是东西,这不是要害死小主子吗?隆禧太后又是多疑的人。

梁晏冷声道,“嬷嬷,你背着我到底干了什么,你心里有数,别打着为我好的幌子做出害我之事,嬷嬷,我对你的容忍是有限度的,你也别将这限度挥霍一空。”

这是他对桓嬷嬷说得最重的话,引得这个老太婆一双浑浊的老眼睛流下泪来,她哪会想到这次会这么严重?原本只是想着借此一来让赵汝真心中始终存个念想,二来是想借此离间梁晏与李凰熙。京城的闲话很多,软烟罗是名贵的布料,赵汝真得了绝对会炫耀,她一切都算得好好的,哪想到会马失前蹄?

华灯初上,梁博森使小厮前来宣梁晏过去见他。

梁晏一早就猜到是什么事,整了整衣物,只留下一句好好想想给桓嬷嬷,然后抬脚就走了。

梁博森一看到梁晏进来,即朝他怒掷文案上的砚石,骂道:“你倒是长本事了?要与赵汝真解除婚约,你想都别想,这个媳‘妇’你是娶定了,别忘你现在好吃好喝有名望的地位都是谁给你的?吃里扒外的东西。”

被长姐叫进宫里就是为了与赵家解除婚约这件事,他就一直呕着气,在长姐面前不敢说自己二十年前做下的荒唐决定,惟有诺声先应下,在他的心里是决不会允许这个养子毁了他的布局的。

梁晏的头一偏,砚石摔在台阶上,上好的墨砚顿时崩坏了一个角,这是梁博森心爱之物,外头的小厮忙上前拾起。

他气度优雅地挑了张圆椅坐下,看着暴跳如雷的梁博森如看着猴子在‘乱’跳,嘴一裂道:“梁相如此动怒又是何必?别把话说得那么难听,若我没有记错,二十多年前的相府还不是今日鼎盛的样子,那会儿太后还没有权倾朝野,你也别忘了,你发家致富,上下打点的‘花’销都是靠了谁?”

梁博森微微一怔愣,二十多年前的往事历历在目,白家那个‘女’子的长相瞬间在脑海里面回‘荡’,即使现在他当上了相爷,也从来没有见过那般美貌的‘女’子,每看一眼都似能‘惑’‘乱’人心。

现在听到梁晏提及,突然忆起她那清脆似黄鹂般的声音,“博森……”

忠王府,李凰熙在宫里陪隆禧太后用了晚膳后方才回府。

在梁晏走后的期间隆禧太后曾几次试探于她,都被她四两拨千金地应对过去了,最后还是朝她高压道:“凰熙,没有就好,哀家也知道阿晏是人中龙凤,但你与他是不可能的,记住哀家的话,别让自己成了京城的笑柄,哀家一向最疼的就是你,自会好好地栽培你。”

想到此眉间都是疼的,后来瞧见梁博森到来后,隆禧太后即遣她出去,看来还是为了那桩婚事,想到这儿叹息一声,‘揉’了‘揉’眉间。

抬眼看到阿三站在她面前似乎有话要说,遂道:“阿三,你有何事要禀报?”

郡主与梁晏在闹矛盾,他焉能看不出来?阿三犹豫再三还是拱手禀报,“郡主,公子约您两日后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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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梦的圈圈画得太久了~一时出不来~亲们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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