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 即刻出发(1 / 1)
“什么叫不见了。”他怒吼一声。
丫鬟吓得唇齿发颤。“其实昨天晚上。医仙就沒有回來。当班的丫头也沒多想。只当她是有事要办。便在门里等着。谁料等着等着就睡着了。等醒了才发现医仙竟然还沒有回來。”
“那叫人去找了吗。”
“一发现这事儿就叫人去找了。可不管是医仙以前的院子。还是重梦园。以及她平常常去的地方。都沒有……”
会不会是出事了。
昨晚抓到的小诺子只是个替身。那就说明真正的张教主还在活动。上回仟儿之事针对的人也是鸳儿。那这一次会不会直接对鸳儿不利呢。
苏砚不敢再继续想下去。多少年了。他从沒像现在这么心慌过。一旁的小丫鬟也被他反常的摸样吓坏了。“皇上。那……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别急……别急……”这话不只是在劝她还是在劝自己。苏砚咬了咬下唇。道:“拿着朕的令牌去调动所有侍卫。给朕一个地方一个地方地找。一旦有消息马上回报。”
他说完这话就急匆匆地跑开了。身后一干随侍被甩得远远的。可就如方才的丫鬟所说。他能想到的所有地方都找过了。可就是沒有发现她的踪影。他累得满头大汗。心里慌到发疼。
他很害怕。因为这感觉太像。人间蒸发。
不留一点痕迹的。悄无声息的。就像从沒來过似地离开。太可怕。太残忍。
到底是谁带走了她。到底是谁。
无力感几乎快将他湮灭。偏偏不管是侍卫那边还是宫门那边。都沒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已经是正午了。烈日悬天。直照头顶。他瘫软地坐在重梦园子的石凳上。心思一片苍茫。
就在这时。从近处突然传出扫地的声音。一个很瘦的老叟穿着太监服正往这边走着。一见苏砚就忙跪下來。恭恭敬敬行了个大礼。
苏砚打量了他几眼。问道:“是你负责这个园子。”
“正是……正是奴才。奴才每天都会在这里打理园子。连一天都沒有断过。”
每天。苏砚心头一动。“那你昨天可有见过这园子的主人。”
“皇上说的是医仙大人吧。”老叟点头道:“昨天倒沒看见。不过前天晚些时候。她倒是來过一趟。哦对了。当时戏班子的班主也在呢。”
戏班子。是青远……
苏砚疑惑道:“那班主來这做什么。和医仙又说什么了。”
“皇上恕罪。奴才只是负责打理园子的。也不曾靠近他们。而且老眼昏花的还有点耳背。也就沒听见他们说了什么。”
他仔细地回想了下。说道:“哦对了。奴才想起來了。当时奴才正扫着院子。正好瞧见班主捂着脑袋进了房间。还流血了呢。估摸着医仙是想带他进房里处理下伤口。”
从看见青远和鸳儿在一起说话的那天起。苏砚就开始厌恶起这个白面的小生。但也沒想过他们俩的关系居然会这么好。夜深人静的。一男一女独处一室。听起來就让人头痛。
看來。他是低估那臭小子了。谁知道他那张天真无辜的面皮下。藏着什么样的心思。
沒想到都这时候了。他居然还会吃别人的醋……苏砚将无用的想法甩出脑袋。在老叟的提示下。走进了其中的某个房间。
房里还留着被动过的痕迹。水盆、毛巾、纱布、药膏……与那老叟所言。并无违和。他压着情绪一边想象着二人在此的情景。一边翻着她留下的东西。就在这时。一个朱漆的小木盒引起了他的注意。
盒子有锁却未上。又放在显眼的地方。就像在等谁打开似的。
而放在里面的。是一只白色信封。
别君。。医仙。
几个字寒冷如冰。苏砚心底一阵薄凉。
莫道无情。江山如鸩魅君心。莫道无情。千古霸业醉辰星;
莫道无情。夜色如墨。也曾枯等到天明。莫道无情。凤花开时。天涯尽处笑念君。
苏砚颤抖着拿着信纸。一遍又一遍地看这几句话。然后一掌将之拍到桌案上。
他不懂。既然知道他有情。就算他是个君王又能怎么样。他的心里有霸业又有什么关系。而她呢。既然和他有同样的心意。又为何要离开。为何。
她隐姓埋名进宫的原因不是为了报复他吗。她尽管來报复好了。折磨他。伤害他。把他的感情踩在脚下碾碎。她不是想这样做吗。可为什么又放弃了。
不管她怎么待他。他都可以忍耐。可唯独让他难以接受的。就是离开……
难道。这就是她最后的报复吗。
太残忍了。太残忍了……
苏砚跌跌撞撞地回到寝宫。瘫坐在地上。一侍卫急匆匆地从外面进來。“禀告皇上。昨天晚上并沒有女子出宫的记录。不过。巧的是。昨晚正好是清缘戏班子离宫的时间。而且就据报。他们在宫门不远处停了许久。直到快关宫门了才离开。”
“什么。”
苏砚回过神。扶着床沿站起來。这才回过意味。是啊。戏班子离宫是他下的旨意。而时间刚好就是昨天。
是青远。是青远那家伙把鸳儿带走的。一定是。
他目光一凛。道:“选十五精英。随朕出宫。备好后即刻出发。”
。。
戏班子连夜赶路。到天亮才停下。
凤鸳被马车颠了整整一个晚上。再加上许久不曾吃饭。下车时居然险些晕了过去。
青远及时扶住她。道:“我知道你是怕他会追出來。可出京的路这么多。就算要找也不是易事。你也不必过于操心了。咱们先在客栈休息片刻。吃些东西再出发。放心。我们很快就要离京了。很快。”
他一脸担忧的摸样让凤鸳有些愧疚。便只好点点头。“害你们这么累。实在抱歉。等一会出京了。我们就分开。”
众人在客栈内吃了东西。青远又与凤鸳嘱咐了一番。才从她房里出來。
天空中忽地划出一声哨声。他快步走进房间。一小厮正将信鸽腿上的纸条拿下來。
“他到了。”青远问。
小厮点点头。“是。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