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 反遭陷害(1 / 1)
凤鸳认得信封上的字迹,正与李心珏给安缘的那一封上的一模一样,她瞧瞧苏砚冷冷的眼,心中对信上的内容也知晓了个大概,于是她捡起信封,一字一字平静地看完。
“如何?”苏砚问。
她将信塞回信封,又送回到他的桌上,“回皇上,小女是冤枉的。”
“冤枉?”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他漫不经心地扬唇道:“这句话朕听得多了,你可有什么新鲜的?”
“请皇上给小女两日时间调查清楚,届时再说些新鲜的给皇上。”
那封信上写的确实是李心珏的悔过书,可除了悔过之外,她还将整件事扣到了凤鸳的头上,称其从落水开始便是设计好的,就连昨日夜里教训安缘也是由凤鸳出谋划策。
而她这个刚刚入宫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只是受其威胁罢了,还说若是皇上不信可问问安缘,昨晚对安缘动手的不止她一个,医仙更是参与其中,出手比她狠戾多了。
照常理说,这事儿只要传安缘过来问问也就真相毕露了,可凤鸳相信李心珏既然敢说出这话,自然是与安缘事先串通好了,而其中的原因,也只有她亲自去调查才能够知晓。
可苏砚似乎对真相并不感兴趣,他叫人将蜡烛点了起来,在凤鸳跟前将信烧成了灰烬,然后双手一摊,道:“不管你犯了什么错,朕都可以不计较,只要你答应朕一个条件。”
凤鸳不解地看着他。
只见他顿了顿,才道:“嫁给他。”
凤鸳万万没想到事情会突然转变成这样,她实在不明白苏砚到底在想些什么,花玉容是病了,而她是个医者,就算开条件也该开成“医好他”才合情合理,难不成他相信那套冲喜之说?
她像讲天方夜谭似地将这事儿与花玉容一说,却没想到他竟然神色认真地瞧着她,还颇有些受伤的意思,“怎么,你不愿意?”
他倒还委屈起来了,凤鸳轻咳一声,“……也不是不愿意……只是以你我的关系若是成婚了岂不很奇怪么,更何况冲喜什么的,找其他的女人也是可以的,你若是愿意,我帮你瞧个好丫头,不是比我更合适么?”
花玉容将药碗推开,强撑着身子坐起来些,“你我的关系是什么?你未嫁我未娶就算成婚又有什么奇怪的?其他的女人又是谁?你怎么知道她就比你更合适?”
连连发问之下,倒把凤鸳说得哑口无言,她沉默许久,拉住他的手,道:“两个人成婚岂是那么简单的,你我虽然都很喜欢对方,却不是男女之爱,这样的两个人只能做一辈子朋友,是成不了夫妻的,你懂吗?”
她以为花玉容虽然看起来风流,可实际上却并未有过真正的男女间的感情,所以他不懂朋友是朋友,妻子是妻子,而朋友是永远不可能变为妻子的。
可她从没想过花玉容对她的情感是远远超出朋友二字的,而且是从七年前的某一天开始,就不能再用这两个字来形容。
“我不懂,依我看你是嫌弃我是大病之身,说不定活不了多久就驾鹤西去了吧?”
花玉容掀翻药碗,清脆的碎裂声乍然响起,凤鸳默默地收拾干净,又盛来一碗,可他依旧不肯喝。
他将自己埋进被子里,缩成一团,凤鸳理了理露在外面的黑发,道:“玉容别担心,我一定会医好你的,一定。”
女子的脚步声渐渐远去,门轻轻阖上,花玉容这才从被子里出来,昔日带笑的桃花眼依旧桃花,此刻却染上了些许哀伤。
他微微一笑,喃着她方才说的话..这样的两个人只能做一辈子朋友,是成不了夫妻的,永远。
哪怕他以死相胁。
..
李心珏的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凤鸳不是想与她追究,女人心向来如海底针,翻脸不认人的事情她见得多了,更何况只是个手段拙劣的小丫头,还不是她的对手。
可也正因如此,她心中更加担心,她担心的是另有一只手在操控着李心珏与安缘,那个人将自己掩得深深的,才真真教人觉着可怕。
离开房间后,凤鸳去找了安缘,并让她将那封悔过信找出来。
可安缘却别着目光,颤颤巍巍地说已把信烧掉了,说是已不怪罪于珏答应了,不想将别人的罪过一直留着,这才信手烧了的。
这话说与别人许是能信,可到了凤鸳这却不能简单通过,她临走前站在门里,冲着安缘的脸就扇了过去,安缘吓得尖叫一声,死死闭上眼睛。
可预想当中的痛意却没有出现,她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却见白衣女子特别平静地看着自己,脸上无一丝怒意。
“安答应知道在这深宫里活命的最重要的一点是什么吗?”
安缘红着眼眶摇摇头。
凤鸳靠近半步,抓起她的手,道:“永远不要被任何人,像这样被抓住。”
事情依然不甚明朗,凤鸳也同去找过李心珏,可她依旧是死鸭子嘴硬的摸样,对她的话既不否认也不认同,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地保守秘密了。
僵局中,最好的办法就是静观其变,既然这次皇上没有罚她,那想对付她的人就还会再动手的,她只消静待时机,那个人必会自露马脚。
唯一让她担心的,就是成婚一事,苏砚给了她半月的时间考虑,若是这半月里她依旧医不好玉容,恐怕婚事就成了板上钉钉的事了,皇命不可违,她不能否认,他已经是个真正的天子了。
于是大多时间,她便将自己埋在草药方子里,整日整日地研究着更好的药效,而花玉容也确实日渐好了起来,虽然还不能像从前一样四处走动,却精神了许多。
她特让人给他做了一张带轮子的椅子,天气好的时候便推着他在园子里逛一逛,他也乐得开心,且没再提过任何有关成婚一事。
凤鸳以为他终是想通了,直到有一天她将他推到园子里,因风凉回去取条毯子归来之时,正好瞧见轻罗站在花玉容身旁,凄凉地问:“你就这么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