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第五十五章:全身燥热无法控制(1 / 1)
彭莱眼泪流出来,总算定了定神,语无伦次地把刚刚的一幕讲出来。
景曜旸一听就知道她遇上了“露阴癖”,心里放松了一点——这种人虽然令人厌恶,却很少有胆量做更坏的事。
可是彭莱显然被吓坏了,脸上久久没有血色,在沙发上抱着膝盖缩成一团。
景曜旸用手轻抚她的肩背,感觉她身体僵硬,他深呼吸把眼前这一小团儿整个轻轻地搂过来,低头看着她的眼睛:“遇见这种人,不是你的错,不用感到羞辱。”
彭莱抬头茫然看他一眼,嘴唇颤颤的,终于哭出声。
她从不知道世界上还有那样的人,那样的举动,像是墙角里湿冷滑腻的青苔,让人汗毛竖起,不寒而栗。
更让她恐惧不安的是,为什么他会盯上自己,选择自己作为他猥亵的对象。难道她的穿着打扮乃至行为举止,不够端庄有失轻佻?难道她不像自己想的那样,身上有着正面明快的气场?
恐怕每个曾经有过被猥亵经历的女生,都会对自己产生同样的质疑。
看着发泄一样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彭莱,景曜旸手足无措心口闷疼。
他无暇顾忌其他,收紧手臂紧紧拥住怀里女孩颤抖的身子,用所有能想到的话来安慰她:“没事了,不怕啊……不是你的错……那种人都是孬种,不敢靠近你的……以后我接送你上下班,再看到我就收拾他……”直到彭莱慢慢停止颤抖,抽泣着软软地伏在他的胸前。
彭莱终于勉强把那个男人直勾勾的目光,飞快套.弄的双手从自己脑海里挥开,吸着鼻子从景曜旸怀里坐起来,两个人瞬间都觉得屋子里的空调开得好像有点凉。
彭莱拿红红的兔子眼望着景曜旸:“你的衣服被我弄湿了……你就是我的新邻居啊?”
这件事倒不复杂,一看就知道。
景曜旸颇为遗憾地收回自己空空的双手,摸摸鼻子:“是啊。”
彭莱抽一张面纸擦鼻子,声音瓮声瓮气:“那太好讷……经天要不是里在……我可棱未吓得从牛梯上滚下去讷……”(那太好了今天要不是你在我可能会吓得从楼梯上滚下去了)。
景曜旸失笑,自己原来的担心都是一厢情愿——彭莱绝对猜得到他搬过来的目的,可义正言辞叫他搬走,或者伤感地告诉他一切都是徒劳无益的戏码,是绝对不会在小仙女身上上演的。
彭莱拎了包站起身:“备用钥匙就留在你这里吧,放原来那个地方有点危险。你赶紧休息吧我回去了。”
景曜旸怎么可能让她走:“今晚就住我这儿吧,一个人不害怕吗?”
彭莱瞪着红眼睛:“我可不和你一起睡!”
景曜旸揉揉额头:“这房子有两个卧室。”
“那和我回去睡有什么区别。”
“你做噩梦的话,叫我我听得见。”
“听见了你能到梦里去救我吗?”
景曜旸看着彭莱的圆眼睛,笑了:“好吧回去睡,我送你回去。”
他跟着彭莱回她自己的公寓,每个房间查看一圈儿,把窗户锁好,告诉她睡不着给他打电话,然后站在自己门口看着她关门。
彭莱关到一半对着他抿起嘴角:“有你当我邻居真好。”说完把门关上。
景公子站在还没有完全整理好的新房间里,心情颇为惆怅,小爷我何止是当邻居好呢。
第二天景曜旸送彭莱去上班,回来后在小区里开车转了几圈,没碰见任何人看起来像彭莱形容的那个手臂上有刺青的男子。
这小区是新楼,大多是回迁住户,并没有许多闲杂人等,物业设施完善,管理严格,出现那样的猥琐男人实在有些反常。
景曜旸抽空去小区的保安室调出小区里的监控录像来看。昨天彭莱和那个人相对走过后,那个男人很快就回头蹑手蹑脚跟上她,一直跟到单元门里。门内没有监控看不到情况,但几分钟后那男人就匆匆忙忙走出来离开了小区。
也就是说,彭莱后来上楼时都是在自己吓自己。后来小区的监控录像里再也没有出现过那个人。
景曜旸想着回去要告诉彭莱不用再害怕了,一边又回放了一遍录像,突然发现这男人的样子有些眼熟,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他以为自己看错,和工作人员打了招呼离开了保安室。
景曜旸下班后去接彭莱,结果扑了个空。问了律所的同事才知道,彭莱下午发烧,早早回去休息了。
他心里不安,一边开车飞快往家里赶,一边给彭莱打电话。彭莱刚睡醒,很是惭愧:“我本想着下班时间给你打电话告诉你,结果睡过去了。”
景曜旸放了心,路过菜场买了些材料,回家熬好了端着敲彭莱的门。
好半天彭莱把门开开一个小缝儿,她戴着大口罩,没被遮住的脸有点虚弱的潮红,白色长款开衫下露出天蓝长睡裙的下摆,一双眼睛烧得水灵灵泪汪汪:“我没事,房间里有病菌,会传染给你的。”
景曜旸端着碗,挑挑眉:“那我站在这里看着你喝吧。”
彭莱看看那一大碗清澈的汤水,心想这么多恐怕要喝个半小时。又不好拂了人家的心意,只好打开门。
景曜旸走进来,让她坐在餐桌前喝汤,自己把窗帘拉开,打开窗子通风。
彭莱喝了一口,暗暗叫苦:这是什么汤啊,看起来清纯得很,喝起来辛辣难言。
见她只喝了一小口就放到一边,坐在她面前的景曜旸把碗重新放回她面前:“喝光。”
彭莱苦着脸:“你都没放盐……”还是没放糖呢?
景曜旸挑眉:“葱姜汤还要放盐?”
彭莱茫茫然:“什么汤?”
“葱根和姜一起熬的汤,正治你这种吹空调着凉的感冒。”景曜旸不觉有异,他小时候感冒蔡美筠就会给他煮,基本上两碗下去就好了。
“只用葱和姜熬的汤?”彭莱还不敢相信,“你是专门来虐待我的么……”
她从小到大都不吃葱姜,以前家里做菜都不让放,现在没那么严重了,菜可以吃了,还是绝对不会吃葱姜本尊的。
景曜旸不是不知道她不吃葱姜,大家吃菜的时候一般都不会吃葱姜的,没想到她这么严重。
他耐心地哄:“我只用了两根葱根,一小块姜,而且只熬了十分钟,味道不浓的。”
彭莱紧闭着嘴摇头:“我已经吃了感冒药,不用了。”还不知你这是什么江湖医生的方子。
景曜旸看着她通红的脸皱眉:“这难道不比吃药好?你吃的都是缓解症状的药,不治本还伤身体。听话,赶紧喝了再睡一觉出了汗就好了。”
彭莱偷偷转转眼睛撇撇嘴——喝这汤的滋味,也不比感冒好受多少。
景曜旸耐心告罄,一拉椅子紧贴着她坐下,左手抵在墙上把彭莱圈在餐桌和他中间,右手端起碗送到自己嘴边,黑眸紧盯着她:“不喝是吧?别后悔啊。”
彭莱被烧得脑袋不灵光,笑眯眯,捧着两只手向他抬抬,意思是“不后悔,不后悔,你要是喜欢,就全喝了吧。”
景曜旸眯着眼睛笑了笑,眼里的光芒很危险。他喝了一大口,然后脸朝着彭莱压下来,润泽的唇对准她的小嘴。
彭莱这才明白他的用意,慌了,拿手用力抵住他胸膛,脸扭向一侧:“别,别!不麻烦了,我喝我喝!”
然后在景曜旸虎视眈眈的目光里捧着碗闭着气咕咚咕咚喝个干净,喝完后还朝着他亮了亮碗底。
景曜旸嘴角缓缓上挑,渐渐露出牙齿,最后哈哈大笑。
彭莱看他毫无吞咽的痕迹,知道自己又被耍了。她迷迷糊糊看着景曜旸很久未见的炫目笑容,心想我是真的烧得不轻啊,明明被他欺负了,为什么看着他笑自己却跟着开心呢。
景大夫的迷魂汤效果相当地立竿见影,彭莱蒙头睡了一大觉,醒来顿觉浑身轻松了许多,只是睡衣完全汗湿了。
她感冒没好不敢洗澡,直接从柜子里找出郑明辰给她买的新睡衣换上。
郑明辰有公主情结,给女儿选的全是娇滴滴粉嘟嘟的款式,彭莱揪着裙摆上的蕾丝皱眉,睡衣上放这玩艺儿,真的很容易皮肤发痒好不好。
她一边扬起右手臂伸到颈后整理背部的蕾丝,一边打开卧室门去客厅找水喝。
然后彭莱就和客厅里正站着轻声打电话的景曜旸面对面碰了个正着,两人大眼瞪小眼,相互对视着石化当场。
她忘记了景曜旸还在她家里!
睡觉前他说在客厅里边工作边看着她一会儿,等她睡醒了看有没有退烧。而她一觉醒来完全给忘记了。
虽然记性不好,彭莱的反射弧倒是很短的。她貌似淡定地保持原来的姿势后退一大步,退到卧室里,“砰”地一声把卧室门关上。
听筒里的李琛还在细数“剔肉并购”的特征,景曜旸已经下意识按断了电话。
他眼前晃动的全是刚刚看到的诱人美景:蓬乱长发下带着睡痕的粉嫩双颊,细腻白皙的脖颈和锁骨,薄薄水粉睡裙下随着抬起的手臂耸起的玲珑前胸轮廓,蕾丝短裙摆下嫩生生的纤长双腿……
他无法控制地全身燥热,喉咙发紧,隔着门低声道:“彭……咳……彭莱,你,你退烧了么?”
彭莱靠着门,全身都和煮熟的虾子一个颜色,她觉得自己比刚刚烧得厉害多了:“啊?……啊。”
景曜旸原地转了个圈儿,也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忽然想起她刚刚是要出来的,于是拿起笔记本电脑,对着门又说:“那,我走了……你多喝水早点休息。”
彭莱屏着呼吸咬着嘴唇没想好说什么,却有一个清朗又带着笑意的声音像是在自己耳边低低响起:“粉色……很适合你。”
虽然隔着门,那勾魂摄魄的力道却一点没减弱。
彭莱终于听见房门开合的声音,深呼一口气坐在地毯上。想想刚刚景曜旸看到自己时,满目惊艳难得一见的傻样,她垂下眼帘捧着热烫的脸蛋轻抿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