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初晓（1 / 1）
吴晓番外
那天,沈季白问他“跟不跟我们一起去英国？”
吴晓站在机场大厅里很久，才缓缓摇头“我不去了。听说我爸妈被6翊北照顾的很好，他们也很喜欢暖暖,你回去后帮我照顾他们一段时间,我这边稳定下来了就去接他们回来！”
沈季白抿了抿唇,看着他的眼神带了探究。“吴晓,我一直想问的，你到底有没有失忆？”
吴晓瞟他一眼,淡淡反问“你觉得呢？”
“我不清楚！”沈季白说得直白“要说你忘记她了我是真得不信。杨毅是你带她去见的，李木辰是你通知他来的,宋晚要我把人都撤掉前,他们刚刚汇报我说，看到你站在Luc的楼下。
同样也是这些迹象，我愈发弄不懂你。就你对宋晚的感情，你怎会将她拱手让人？
所以，吴晓，你能告诉我真相么？”
吴晓看着不远处闭着眼假寐的6翊勋，不置可否“忘没忘记记不记得又有什么关系？沈季白，有些事情过去了便是翻篇了，总要有人退出有人上位的。”
沈季白愣了一下，随即勾起唇角“吴晓，炽焰六少的位置永远是你的！”
吴晓笑笑，看着不远处的季四齐五淡淡转身“我就不过去了，你们一路顺风！”
……
很多时候，吴晓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忘记了宋晚。关于那个女人的过去，依然一片空白。他记不起他们是怎样认识怎样熟识，他又是怎样爱上她的。可他却记得她的味道，记得对她的感觉，那种揪心般的悸动总是时不时的涌现在胸腔里。
宋晚对他有愧有依赖，但是没有爱，他看得清楚。李木辰么，明明只是一起经历了一场生死，比不过那场漫天烟花杀人夜的惊心动魄。可他偏偏记得那个男人在提到宋晚时嘴角眉梢缱绻的温柔眷恋，偏偏记得那卷起的衬衫袖口上相依相偎的清矍字体。所以，当知道6翊勋接近宋晚的目的不纯时，他第一个念头是“宋晚定会很难过！”第二个念头却是“我要把李木辰找来！”
Luc大楼下，他看着让他悸动的姑娘趴在他信任的男人怀里又哭又笑。痛么，好像心脏是有那么一点点痛，但更多的，却是释然。
宋晚，担得起李木辰最好的感情！
吴晓没想到还会见到季寻。季寻递给他的是他据说被吊销的医生执照，还有属于他的所有名誉荣耀！
他接过那些东西，在季寻惭愧又期盼的眼神中转身，他没说谢谢，这是季寻欠他的，他收之无愧。
宋晚为他高兴，吴晓却愈发淡然。然后6翊勋离开的第十天，吴晓坐上了回浅川的飞机。
宋晚拽着他的衣袖，不解的问他“为什么要走？留在这里不好么？”
他勾起唇角淡淡的笑“出来的太久，总该要回去的！”
他有意淡出她的世界，她的欲言又止他怎会不懂。
可是，宋晚，你有你的生活有你的世界。木辰死后，你那颗心怕是更难对外打开。我会为你担心，为你牵肠挂肚，可我也知道，你是世上最坚强勇敢的姑娘！我离开，不是因为我不爱你，而是因为，我已经到了退出的时候！
*
吴晓的生活过得不咸不淡。又回了浅川医院，他依旧是医院里最受欢迎的帅哥医生。只是他的性子愈发清冷，浅川医院无数的护士医生前赴后继，得到的答案清一色的两个字“抱歉！”
在吴晓的记忆里，他好像从来没有认真的爱过一个人。他记得他爱宋晚的感觉，却记不起跟她之间相处的分毫。夜深人静时，吴晓会点起一根烟，他不抽，只是在那样的烟雾缭绕中将思绪放空。用全部的思绪，去想念一个人！
思星念星两岁的时候，他去B市给他们庆生。宋晚像是已经从过去里走出来，精神很好，比过去还要精致漂亮！
不远处，6翊勋正陪着两个孩子切蛋糕。思星念星两岁，眉眼长开，愈发像李木辰。6翊勋左腿坐的思星，右腿坐着念星，没有丝毫芥蒂，眉眼尽是宠溺。
思星淘气，竟将蛋糕全数抹到6翊勋脸上。6翊勋也不恼，抽出纸巾擦干净后，挠着小家伙的痒痒，惹得思星咯咯的笑。
宋晚板着脸孔呵斥孩子，6翊勋一脸不赞同“孩子还小，慢慢教嘛！”，她眼刀子扫向他“都是你惯的！”那眉眼竟是说不出的媚。
突然就有了释然的感觉。吴晓别过眼，垂下的眸子掩住了情绪。李木辰，你在天有灵，也是希望她好的吧！那个男人，好像真得很爱她，他能把你想给她却不能给的如数给她，你应该也是松了口气的吧！
只是希望那丫头别太倔，抱着过去不放！这样的男人，她不该再错过的！
“舅舅，来吃蛋糕了！”奶里奶气的声音将他拉回，他对上李念星的眼，愉悦的勾唇“好叻，舅舅就来，我的小公主！”
……
转眼又到了秋天。
这天吴晓下班，老远便听到有人大叫“有小偷么，抓小偷了！”
心底一动，好像有什么画面飞快闪过。没待他细想，肩膀便被什么东西狠狠砸了一下。
“你丫的，让你偷东西！”一只板鞋斜剌剌飞过来，砸中的不是他前五米的小偷，而是他——吴晓！
他皱眉，看着前方戴着鸭舌帽的男人拨开人群大步向前跑，手里还紧紧攥着一个女士包包。
视线里突然多了一个小小的身影，一头长发飞舞，瘦瘦小小的女孩一手抓着相机一手拎着板鞋，正狠狠的追上来。
唔，看来她就是被抢的那个女人。只是，为什么被偷她却这么兴奋，抓着相机“啪啪啪”猛拍一通后，继续卖力去追。
吴晓的眉头皱的更高，“让一让，让一让”他岿然不动，一伸手抓住了跑到他面前的鸭舌帽，然后利落的擒拿，鸭舌帽被治伏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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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塞，好厉害！”女孩兴奋的再次按下快门，闪光灯的光亮刺得吴晓眉目愈发清冷。拿过被抢的包，他径直丢给女孩，看都没看她一眼便走。
女孩急了“英雄，别走啊！你能说说你抓小偷的感想么？不对，你能说说你对现今社会这种偷盗成风，人民群众漠然视之的行为有什么看法么？”
吴晓这才顿下脚步他好像有点明白这姑娘的兴奋劲儿从何而来了。若是正常女人，被抢后的反应该是惊慌失措的。“你是狗仔？”
女孩闻言蹙眉，颇认真的强调“我是记者，记者！跟狗仔不同的！我们记者是有正义感有侠义心的，跟狗仔有本质的区别！”
吴晓闻言嗤笑“蠢女人！”以身犯险，竟然只是为了跑一篇报道，不是蠢女人是什么？
他管她是记者还是狗仔，跟他都没关系。勾起唇角笑得单薄，他懒得理她，径直而去。
“唉，你别走啊！……我说，你那是什么反应啊！”然后“普通”一声，夹杂着“疼死我了”的惊天叫声，吴晓终于再次顿了脚步。
他回头，那个认真的跟他解释“记者跟狗仔区别”的姑娘，正可怜巴巴的跪坐在地上，膝盖上一片殷红。
他简直无语，她是没长眼睛么？这么明显的台阶都没看到，活该摔下来。
“呜呜，你期负我！”女孩儿等了许久都没等到吴晓来帮她，登时鼻子一酸，哇哇哭了起来。
吴晓立在身侧的手指一紧，看着周遭指指点点的人群居然觉得有点心虚。他无奈，迈出步伐走到她面前“不就摔了一下么，值得哭么？”
“呜呜，你没同情心。我都摔出血了，你还在那里看我笑话！”
“谁看你笑话了，我是懒得理你好吧！”
“你……呜呜，你怎么这样儿，要不是为了追你我能摔倒么我？”吴晓干脆闭了嘴，直接伸出手去示意她起来。
女孩看了看，半晌都没递过手去。吴晓耐性告罄“姑娘，你到底起不起来？”
她小脸一红，嗫嚅道“我脚崴了，起不来！”
这便是吴晓与林初的初见！
林初是某杂志社的小记者，跟的社会版块，她好不容易抓到了这个梗交差，没想到却遇到了吴晓。
吴晓是什么样的人呢，林初说不清楚。他样子很冷，却长得很好看。他心肠也很冷，却还是抱着她去医院消毒包扎。然后，她才知道，这个长得特别像她喜爱的明星钟小哇的男人，居然是她最痴迷的制服男医生！
心心眼啊心心眼，林初兴奋了。“吴医生，能不能透露一些关于医生收红包赚外快，或者欺骗病人住院买药从中抽取提成的相关消息？”
吴晓的反应自然是：冷“哼”一声后直接走人！
算是这样认识了吧！
*
当你认识一个人，便会发现，这世界真的是很小很小。小到会在一家小小的牛肉面馆碰到，会在同一家超市碰到，会在浅川夜晚的灯火下碰到。
林初今年25岁，年纪不小，长着一张娃娃脸，难得的是心态亦跟小姑娘一样单纯。
她很聒噪，在吴晓面前总是活蹦乱跳的叽叽喳喳个没完；她很爱哭，受了一点点委屈都要哭哭啼啼半天，眼睛红的像兔子一般。
吴晓有时真恨不得将她的嘴堵上。
可她，又很听话。他只要一句“别吵”她便敛了眉眼闭了嘴，乖乖的呆在他身边一言不发。他在浅川站多久，她便陪多久，十一月的天，她被冻得发抖，却不吭一声直到他说“回去吧”她便喜笑颜开。
吴晓觉得很奇怪，他不讨厌林初，许是那双眼睛太单纯太灵动。他从不主动找她，倒是她，会时不时的骚扰他一下。他们更多的，却是巧遇。
彼时的吴晓尚不明白，这世上哪里会有这么多“偶然”“巧遇”，这世上最缺的便是有心人，更缺的却是发现那个有心人的眼睛。若不是喜欢，那样娇滴滴的一个姑娘，怎会心甘情愿每天在江边吹冷风！
偶然一天，迟钝入吴晓，终于看到那双藏不住心事的眼睛里有了对他的依恋。他皱眉，下意识的抵触。
林初跟宋晚，全然不同的性格。他曾经那么爱过一个坚强独立的宋晚，又怎会爱上这样脆弱单纯的林初？
吴晓想，也许是他的态度让林初误会了。他身边从来没有女人，许是如此，陪了他大半年他却没有排斥的林初便对他有了绮念。
她是个好姑娘，却也太年轻，他不适合她。于是，这一天，吴晓没有如以往的去浅川江边。
林初等了许久，久到东天泛白都没等到人。林初不傻，第一天第二天或许是意外，可是接连一礼拜没能等到吴晓，她便明白他是已经给了她答案。
小姑娘垂着脑袋哭了很久，啜了啜酸酸红红的鼻头，回到家后埋头大睡。醒来后便接了去某震区采访的任务。
主编米洛菲一脸的严肃，她说“林初，你想好了么？那边有多危险你是知道的，余震不断，随时都有丧命的可能！”
林初展颜，苍白却坚定“主编，我想好了。你放心，我会注意安全的！”
米洛菲探究的看她一眼，然后点头“好！”
*
吴晓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却毫无睡意。
没了一个人在耳边呱噪，好像整个世界都沉默了。那个轻柔的声音总是三命五醒“吴医生，该起床了”“吴医生，记得吃午饭哦”“阿晓，我今天又挨骂了，你快点来安慰我……”“阿晓，晚安哦!”
明明该觉得清净的，可是为什么，心里却觉得空荡荡的，像是少了一块！
吴晓心烦意乱，终于披上衣服走向阳台。不远处，浅川在霓虹的映照下闪闪发光，他突然像是看到一双闪烁的大眼睛，她说”阿晓，你有什么不开心的，告诉我呗！”
心底某根弦蓦地松了。吴晓颓然的大笑起来，这么多天，怅然若失的源头他好像有些明白了。
*
吴晓发现他找不到林初了，当他终于想明白，终于去找她的时候，他才惊觉，这半年来他对她的关心实在是太少太少。
米洛菲见到吴晓很惊奇“吴晓，你怎么在这儿？”却没想到吴晓问得是“林初在哪儿？”
他唯一记得的只是她工作的地方，因为她工作的地方是米洛菲的“风尚杂志社”，也因为听她抱怨的太多，什么同事欺负她了，领导骂她笨了。
“你是问林初？”米洛菲吃惊，林初那小妮子怎么会跟吴晓扯到一块去的。
“米洛菲，林初在哪里？”他的样子很是急切，像是丢了重要东西的孩子。
米洛菲眼神闪了闪，暗暗后悔自己答应林初果然太仓促。担心林初是真的，更怕的是，惹到了吴晓就糟了。
“那个……她自愿去xx采访，我不答应也没办法啊！”
xx地区？血液全数涌向大脑，吴晓登时乱了“你丫的米洛菲，你派谁去不行你要让她一个小姑娘去。那里每时每刻都在余震，她若出了什么事你担待的起么？”
“又不是我让她去的！”
……
林初散了头发，蹲在地上用温水洗头。她已经好多天没洗过澡了，震区的条件太艰苦，就这一盆温水，她还是费了好大劲儿才弄到的。
这几天，她没日没夜，一刻都没休息过。震区的情况比想象的更加糟糕，到处生灵涂炭。她红着眼圈，眼泪都来不及掉，除了拍摄图片，更多的是加入到志愿者的队伍。
林初自己都记不清她跑了多少里路，她的双手挖了多深的泥土搬开多少块石板。生命太脆弱，在这些失踪的并且可能随时消失的生命面前一切都太渺小。
她来不及想吴晓，来不及想自己未开始便结束的感情。只有一个念头，要救人，要让更多的人活着。
所以当这一刻，她终于能歇一歇时，再想起吴晓，她已经释然了很多。她是喜欢吴晓，在他对着江水思念一个人时，她不自觉的为他动了心。
她爱上的便是那样一个爱着别人的他，若他接受她，那便不是她爱着的那个深情的吴晓了。
可是，心里还是有点痛。为什么每次喜欢一个人，都会觉得那么难过呢？
“林记者，有人找！”
门外传来当地郑大妈的声音，林初回头应了声“来了！”，浇下最后一票温水，她堪堪拿毛巾覆住，那边门便被推开了。
出现在门口的，是她怎么都想不到的风尘仆仆的吴晓。林初睁大了眼，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下一秒她跌进了那个怀抱。
手里的毛巾掉在地上，她的声音有些抖“吴晓，你怎么会来？”
吴晓没说话，却是将她抱得更紧。许久，他松开，二话不说就收拾她的行李。她手忙脚乱去制止“你干吗啊？”
“跟我回去！”这是他来到后说的第一句话。
林初哭笑不得，他来了，为她来的，她高兴她感动，可是，这么孩子气的举动是他吴晓做的出来的么？“吴晓，这是我的工作！”
“你的工作由她接着干，你跟我回去！”顺着他的眼光看去，林初竟然看到自己主编大人菜菜的一张脸。心跳顿时停了“主……主编？”
米洛菲幽怨的白她，“林初，我还真是小看了你。你丫的怎么早不说你是吴晓的人，害我亲自来找你，你大爷的！”到最后干脆换成吼得了。
吴晓眼刀子扫过去“米洛菲你骂谁呢！”
米洛菲“……”
林初“……”
米洛菲“好，算我错了！林初，我命令你麻溜的收拾东西跟你家这位回去，再折腾下去我非得被吴晓吓死！”
林初依然云里雾里“可是，我……”
米洛菲板了脸“没有可是！这是命令！”
林初立刻条件反射“是！”，米洛菲无语，这小姑娘，平日里是受了她多少委屈啊！瞧吴晓那张臭到不能再臭的脸，就跟她天天欺负他家这位是的。
……
到底是没能回去。
天色太晚，回浅川的飞机就那么一班。到达市区后，已经过了飞机班点。
吴晓一手扯着行李箱一手牵着林初的手，林初一张脸通红，她这才意识到，两个小时前主编大人口口声声的“吴晓的人”“你家这位”是什么意思。偷偷觑了眼两人紧握的手，小姑娘嘴角弯起，眉眼尽是笑意。
浴室里是“哗啦啦”的水声，林初听得耳红心跳。
根据她看了这么多言情的经验来说，唔，患难见真情后独处一室，孤男寡女干柴烈火，若不发生点什么真对不起这等天时地利人和。额，当然除非是，那作者大大是后妈，这样的良辰美景不开船，等待何时？
就在林初想入非非时，吴晓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怯怯看了一眼，“宋晚来电”。本不想接，可是吴晓的命令已经传来“帮我接下电话！”
她应了句“哦”，便接了起来。
“阿晓！”很好听的女声，林初心里一颤，握着手机的手有点不稳“那个……他在洗澡，不方便接电话！你有什么事我可以帮你转告！”
宋晚默了三秒，“你是……”
“你好，我叫林初，是阿晓的朋友！”
片刻的沉默，她听到那端人说“林初么？呵，初晓，初晓，倒是般配！”
宋晚笑了，眼底带着光。初晓，黎明破晓，天地光明。阿晓，你是遇到那个人了吧！真好，你总算有了自己的归宿，而我，也终于能够安心。
初晓，晚晚。阿晓，缘来一切都是注定的。希望，你能一声平安幸福！
林初听得不大明白，但是她爱极“初晓”二字，宋晚好像是在夸她跟吴晓般配的“谢谢。需要我转告他什么么？”那端却已挂了电话。
吴晓擦着头发出来，“谁的电话？”
“宋晚！”林初乖巧的答，吴晓擦头发的手顿了顿，“哦，她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就是念叨着初晓，还说般配什么的！”林初絮絮叨叨的，在看到吴晓越来越清冷的眼神后声音低了下去。
吴晓怔愣半晌，终于缓缓笑开，那笑容像是冲破云雾的天空，带着驱散一切尘埃的意味。他丢了毛巾，静静将林初环住。“是啊，初晓，我们确实般配！”他喃喃。
宋晚，我好像，真得能将你放下了。就是这个女人，这个跟你完全不同的女人，我可能爱她不会像你那么多，可是，我会越来越爱，越来越用心。直到我跟你一样幸福，我才能对得起当初的奋不顾身，对得起当初的默默放手……
林初却怔怔看着他的笑容，他笑起来真得好漂亮，她要一直看着他，一直陪着他，直到天荒地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