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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胆小，我想它只是因为习惯，人们总说，习惯会成就自然，”托尼继续说，“而我大概就是因为习惯而已经认为你们都是理所应当待在我身边的，如果突然消失或者怎样——”

托尼不再继续说下去了，他的头垂下来而双手也在毫无生气地揉着自己的脑袋，有点像失意之后的人。

“我没有人类的感情，有可能也无法完全理解您的感受先生，但我会始终忠于您。”

托尼的头猛地抬起来，他的目光不知定在哪里而是四处地瞟着，眉头紧皱，这时候斯塔克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但是却在今天把内心深处近乎是软弱一面表露出来——可能是心底的忍耐度有限度，但又也许是他只想把这些深藏的秘密对自己所制造的机械系统所吐露，大概这只是潜意识之中的信任。

现在这个天才觉得自己的心里空空的，是贾维斯过于机械的回答让他失望，毫无灵气的——

托尼默默从桌子上下来，他随意拍打着裤子，没有说什么。

但当他快要离开房间的时候从身后的扬声器中发出的声音却让托尼愣住了脚步。

“先生，我想用属于我的手臂拥抱您。”

——从而感受您身体的体温和真实的存在。

***

这是个好理由，至少托尼·斯塔克认为这是个可以放福尔克鸽子的好理由。

那天的夜晚托尼几乎没有合眼，因为他知道即便是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也是无法入睡，所以还不如把时间利用起来好好在有限的日子里多做些事情。

他从来不会担心自己的身体状况，以至于有好几次因为好几天没有合眼休息而昏倒在自己的家中快要不省人事。

托尼·斯塔克终究不是铁人，他只是保护人民与自己的钢铁侠。

可能MK43的制造和屋顶上闪亮的顶灯计划都被向后推了，因为现在的托尼正在为人形的承载模具而下功夫。

那能让贾维斯也可以拥有双手，可以拥抱阳光，可以直视着别人的眼睛并且勇敢的告诉对方他想说的一切。

“先生，您一整晚都没有睡觉了，现在已经是下午三点零六分，纽约时间，应该睡个午觉。”

“我觉得没有那个必须，”托尼扬起头，将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再有几天我就可以完成这项工程了。”

“您的身体重要先生，还有MK43。”贾维斯提醒到。

“那也根本算不了什么，”这个时候，托尼放在口袋中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缓缓掏出了手机，那上面显示的头像是吉姆·罗德斯，所以男人并没有什么迟疑就接下了电话，“嘿罗德斯，我劝你最好还是快点说，我现在忙得很。”

“你简直害惨我了托尼！”电话那头的罗德斯用一种既是无奈又略微带着气恼的音调说，“上一次我们在门口遇到的那个男人，他现在一直在催我联系你见他！你分明当时已经答应了不会放他们的鸽子！”

“平静点老兄，他们是用怎么样恶俗的手段才搞到你的号码的？”

“这不是应该问你吗。”

“说实话这可不是我的主意，小辣椒也对此一无所知。”

“不管怎样！”罗德斯立刻接话上去，“你总应该想想办法来帮帮我可怜的耳朵！我的手机铃声响起的频率和之前相比要多了两倍外加一个零，而这些不都是伟大的斯塔克先生做出的好事吗。”

“你完全可以拉黑他的号码，这样小小的举动就能拯救你难道你还要我现在去你家帮你完成。”没有任何自责，相反的是语气一如既往带着半挑衅的味道。

“或者你不在意托尼·斯塔克和斯塔克国际企业在业内人士的眼中掉价，尤其是诚信那一项——他们都不会站在机舱前眼巴巴等你两个小时。”

“你又来了，罗德斯，你——”

对方冷冰冰挂掉电话打断了托尼还想反驳的话，他撇了撇嘴然后又下意识用手抚上了已经没有了方舟反应堆的胸口，最终才把手心转向肚子。

“我觉得我应该去吃点东西了。”

***

就在一处偏僻的地点，在那地方建着一处规模不算小的建筑，四周的铁网将它紧紧包围在里面，看上去就像是什么军事重地。

但那是一处实验基地。

里面在工作的人们没有停歇，他们其中有类似于医生的工作人员身着白色大褂正在拿着手术刀正在病床前忙活着，医用手套沾满了鲜血。

而在另一处的房间里，有两个男人正在进行着交谈。

“博士，托尼·斯塔克始终没有出现。”这是个年轻男人的声音，他的金色头发衬着茶色的瞳孔，看起来严肃万分，这个人的样貌在哪里曾经见过，至少斯塔克不会陌生。

“他始终不肯见你？好大的牌场，”被叫做博士的男人轻哼一声就像是在讽刺托尼的行为，也更像是轻蔑地不把他放在眼中，这个博士的声音很沉，中年人的模样，可是头发却是扎眼的白色，皮肤的颜色也略带不正常。

“是斯塔克公司的CEO接待了我，波兹小姐。”

“他的女朋友？”

“应该是的，但我从她那里也许并未得到有用的信息，她似乎对斯塔克的事有些会故意回避。”

“海勒·布雷恩，”博士说，“我们需要一个计划，然后它会帮你接近钢铁侠，你去大厅旁边等我，我马上就去。”

“好的，博士。”

青年出去之后，银白色的头发中年人便将自己的视线定格在了电脑的大屏幕上，他的表情并不是很清晰但是眼神却又异常的神色，没人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托尼·斯塔克在新闻发布会上的照片被展示在显示器上真真切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