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子昭(1 / 1)
赵府书房一片寂静,赵母捂着胸口,一副大受刺激样子,赵父也一脸凝重,双拳紧紧是握着,平静就要算赵老侯爷,不过端着杯子手却微微发抖。
秦总管像是没看到这三个人样子,声音不急不缓说着:“杂家要说就是这些,赵家真正孩子是现住赵府程子昭,而赵小公子就是皇帝第四子,端慧太子,希望你们明白,以后对待小公子要以君臣之礼。”
秦总管给了他们一些时间接受,接着说:“皇上怕小公子一时不能接受,并没有告诉小公子实情,自然希望各位守口如瓶,时机一到,自然会让小公子认祖归宗。赵府抚育皇嗣有功,当然少不了加官进爵。”
其实,秦总管也知道,一下子让赵府众人接受养了十几年孩子不是亲生孩子有些强人所难,可赵天鸣真实身份却让秦总管不得不如此强硬,只有讲明了厉害关系,不管是不是畏惧还是对赵天鸣有真感情,才能确保赵天鸣自身利益。
虽然无情,可也是做了坏打算。至少可以让赵天鸣受少伤害!
文竺作为母亲,十月怀胎生下孩子,费心血从牙牙学语到现翩翩少年,赵母是付出多,也是不能接受,怎么那么孝顺,那么乖巧,会甜甜喊自己母亲少年会不是自己孩子,这一定不是真。
文竺现顾不得秦总管身份,激动说道:“不,这不是真,鸣哥儿从小就身子骨不好,从没离开过我半步,怎么会被人掉包呢。”
“是不是,皇上弄错了,外甥像舅也是正常,光和皇上长像,也不能说明鸣哥儿不是我孩子啊,他眼睛和我长就一样啊。”赵母无助极了,终于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握住。
秦总管看着赵母样子有些于心不忍,毕竟是自己千辛万苦养大孩子,硬逼着别人承认不是自己孩子,无往不利秦总管难得沉默了。
秦总管沉默给赵母带来了一丝曙光,她神色一喜,说道:“秦公公,我家鸣儿一定是我孩子,虽然他文武双全,很是优秀,可皇上也不能抢我儿子啊?”
赵老侯爷是清楚一个,他大声斥责道:“文竺,君无戏言,皇上话自然是对,你不要仗着皇上仁慈,就如此放肆。”
转过脸来,用一脸恭敬带着一些讨好向秦总管说道:“秦公公,老夫儿媳妇一时情急,失态了,可看她一片慈母之心份上,还请公公,皇上面前多担待。老夫感激不。”
秦总管看着犹不死心赵母,知道要说清楚,否则要坏了皇上大计,于是开口道:“郡主,你身为皇上外甥女,应该知道试亲石存吧,皇上已经和小公子滴血认亲,确认过了。至于程子昭是不是你们亲身孩子,验亲石虽然难得,可凭着长公主面子拿一块,也不是不可以,你要是不信可以去亲自验一下。”
文竺其实心里明白,既然皇上这么说了一定是确认过了,可情感上还抱着那百分之一侥幸,现她也知道,这件听起来不可能事是真发生了,而且还落了自己身上。
虽然知道自己亲生孩子也活着,自己也见过,可毕竟是从小养到大孩子,一下子告知不是自己亲生,那无疑是自己头上放了一个惊雷,炸她手脚发麻,惊慌失措,一想就觉得天要塌下来了。
赵父对赵天鸣面上不显,其实心中却占了很重要位置。他本来自己就是嫡子,从小受教育让他对嫡子是与众不同,文竺好几年没生下一男半女,赵父也没有让妾氏先生了庶子女,从中就可看出,赵父对嫡子重视。
特别是赵天鸣本身聪慧孝顺,以前,赵天鸣还和赵父像隔了一层似得,现确实亲不得了,赵父过足了做父亲隐,可现突然说赵天鸣不是他孩子,这让他一时间也愣住了。
不过,经过赵母一闹腾,赵父也平静下来了,他是男人,虽然觉得遗憾和赵天鸣没有父子之缘,可程子昭却是他喜欢少年,文武双全,才华横溢,这么一想,赵父惆怅之情稍稍去了些,也没有赵母那么不能接受。
而对这件事接受能力强就是赵老侯爷,他喜欢赵天鸣,因为他是建安侯府未来,因为他有强硬外家,因为他自身就足够优秀。赵老侯爷喜欢掺杂了太多东西,有家族,有利益,有感情。
虽然可惜赵天鸣不是他亲孙,可程子昭也是不差,听到这个消息时,赵老侯爷反应过来,x
建安侯府虽然是开国功臣,世袭罔替,可权贵这东西有时候如幼苗般脆弱,一阵风雨说不定就被打七零八落,呈现颓败之势。
加上贵族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抢占着老牌权贵资源,人脉,建安候府百年下来也是风雨飘摇,后劲不足。
若不是如此,当年建安侯府也不会为了自保,既和长公主一脉结亲,赵老侯爷又娶了周贵妃堂妹,两派势力中夹缝生存,左右逢源。
而刚刚秦总管说道赵天鸣时,不是光光用了四皇子,而是“端慧太子”这就让赵老侯爷知道,皇帝属意,赵天鸣没有意外就是以后帝王,那抚养赵天鸣长大建安侯府将凌驾于旧权贵,傲视群雄。
这一刻,赵老侯爷仿佛见到了,建安侯府崛起之势,势不可挡。这一切都要建立赵天鸣做了皇帝,所以,赵老侯爷也下定决心动用家族资源,辅助赵天鸣登位,成就帝业。
不说,赵母怎么样失魂落魄,赵父怎么样感叹惆怅,赵老侯爷和秦总管却是相谈甚欢,各取所需。
赵天鸣不知道赵府现已经有了翻天覆地大事。
他抓着程子昭手,愣是要看那被戳已经褪了疤痕小洞,用手戳,再戳,程子昭再好脾气也受不了这样子嘲笑,也闹着要看赵天鸣被打伤屁股,赵天鸣当然不愿意,觉得那很有损他光辉形象。
两个人追追打打,闹成一团,后以武力值高出赵天鸣好几倍程子昭压倒性胜利,毫不留情扒开了赵天鸣裤子,看到了一片掉了大半疤痕屁股,可从剩下疤痕看,也能知道当时赵天鸣受到杖刑有多重。
这时,和赵天鸣有说有笑程子昭眼神阴郁了下来,他暗暗觉得:皇宫果然是个是非之地,那个喜欢装模作样齐世子怎么没能保护他师兄,真是,看着挺厉害,原来是个不中用。
程子昭暗暗下决心要好好读书,以后至少作为一个合格师弟,能师兄有难时,拔刀相助,而不是寄希望于别人。而王先生也发现程子昭对课业为上心,还以为是自己教导有方,好一阵子自得了一下,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赵天鸣和程子昭叙旧续了一个时辰,想想还有几个时辰,自己就要走了,还没好好去和赵母说说话,想想只好忍痛告别了程子昭,去了萃竺院。
赵母从书房出来就神情恍惚,一副痴痴呆呆样子,要不是还头脑清楚,秦嬷嬷都要吓去喊大夫了,可就这样,秦嬷嬷也寸步不敢离了赵母边。
赵天鸣来到萃竺院,也没让人通报,就直接进去了,可刚走到厢房门口,秦嬷嬷就拦住了他,说道:“小公子,郡主她这些天日日担心你,你回府了,郡主见你安然无恙,这才放下了心,这些天也累着了,这不刚刚睡了个囫囵觉,老奴看,小公子还是不要打扰郡主了,让郡主好好歇歇吧。”
赵天鸣有些不解,刚刚进门时候明明听见母亲声音,怎么这么就睡着了?不过,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也没多想。
反而很心疼赵母,想想自己也没什么大事和赵母说,于是,拿出一串佛珠,递给秦嬷嬷,说道:“就知道母亲睡不好,这是相国寺高僧开过光,有安神静气效果,给母亲戴上是好不过了,这是我托人专程给母亲求,母亲醒来,还请嬷嬷交给母亲。”
秦嬷嬷慈祥接过佛珠,说道:“小公子一片孝心,郡主知道了,还不知道高兴成什么样呢。”
赵天鸣还要去赵父那里问问,于是就下去了。
等赵天鸣出了萃竺院,秦嬷嬷进了厢房,看见赵母坐床上神情悲伤,看来刚刚赵天鸣话是听到了。
秦嬷嬷和赵母情分不同寻常主仆,还以为赵母生赵天鸣气,不愿见他,于是开口劝慰道:“郡主,老奴看小公子顶顶孝顺你,有什么好都给你送来,这样好儿子,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就是小公子有做不好地方,郡主你是他母亲,哪能跟他计较,要多多包涵啊。”
赵母像没听秦嬷嬷话,拿着赵天鸣刚刚送来佛珠,泪水流了下来,喃喃说道:“他,怎么就不是呢?怎么就不是呢!”
赵天鸣去找赵父也是吃了闭门羹,赵父身边下人说,赵父被好友拖去喝酒了,赵天鸣奇怪了,这是以前没有过,只要他回来,赵父都会推了好友同僚酒宴来陪陪他。
赵天鸣想,难道是自己大了,所以就不吃香了。
赵天鸣郁闷之下就回了自己识墨斋,决定他不去找人了,等人来找他。
抱夏看到主子回来一阵忙活,如诗也是端茶送水殷勤伺候,赵天鸣舒舒服服喝了口茶,终于觉得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狗窝,还是自己地盘上自。
闲来无事,赵天鸣想了想决定问问赵周氏情况,他绝不承认自己是想听听二房八卦。
抱夏知道赵天鸣意思,赵府也知道好多消息,于是不等赵天鸣开口就先说了:“老夫人这些日子病了,很是严重,每天汤药不离口,连起身都要人服侍。”
赵天鸣不以为然,赵周氏经常用装病这招博同情。
抱夏也可能知道赵天鸣不相信,于是急急说:“这次是真病了,好像是为着二房紫萱生儿子,好像是那个孩子被人下了药,差点没了命,二老爷一心认定是老夫人做,并且执意要把这个孩子上族谱,争执中,老夫人昏了过去。大夫看了说是要中风了,二老爷这才慌了,想去把二奶奶接回来,可钱家不松口,不放二奶奶回来。”
赵天鸣来了兴趣:“那,爷爷不管吗,好歹也是赵家孩子,怎么能让人谋害了去。”
抱夏接着回道:“老侯爷查了,好像是和老夫人有些关系,这么一理亏,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处理那个孩子。要,还是这个紫萱不知足,要是不这么不安分,说不准,老侯爷一心软,就同意了。可这个紫萱天天闹,把二房事闹大街小巷都知道了,老侯爷那么爱面子人,怎么能容忍有这样不识大体母亲生孩子进赵家。紫萱也是自作自受了。”
赵天鸣不知道该说什么,倒霉还是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