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真相（1 / 1）
第十六章 真相
失魂的绿色眼睛里找不到任何的回影，空洞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一切。飘荡着的思绪无法集中，任意地随着1月的寒风四处游荡着。卫的眼睛找不到焦距，思绪寻不到瞩目，风吹起落地窗前淡蓝色的布帘，柔滑的布料轻略过卫消瘦而苍白的脸颊，满眼的蓝色中一滴晶莹的泪珠沾湿了。
迎着伦敦市特有的凄冷寒风，卫如被定身般地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站了很久很久，凄厉呼号着的风很冷，真的很冷，但卫破碎的心更冷，真的更冷。破碎了，找不到碎片了，怎么拼回呢？怎样才能再次完整呢？
不可能啊，怎么可能呢？卫轻轻地摇了摇头，黑色的发丝垂落在额前，随着头部的摆动而摇晃着。碎了怎么可能再拼回去呢？不可能了啊，绝对不可能了，怎样也是不可能了！！碎了就是碎了，就象死了就是死了、离开了就是离开了，卫的心比1月的冷风更加冰冷。
冬日的暖阳仍挂在天空，依然放射着仅有的热量，可那一点点的温暖再也照不到卫锁闭的心里，心里的门关了，加了锁，再也打不开了。
当罗兰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单薄的身子上只挂了一件同样单薄的白色衬衣，白色的衣服映着同样苍白的脸，冷风吹过锊起衣角，孱弱的躯体依稀可见。
“怎么不多穿点衣服。”
轻搭上消瘦肩头的手被推开了，虽然力气不大，但态度却是如此坚决。
罗兰微微有些吃惊，堇色的眼睛里流露出疑问。
“怎么了？”
低垂着的绿色眼眸此时抬了起来，烁烁地盯着堇色的眼睛。如森林宽广的绿色里夹杂着紫色，没有一丝的犹豫和怯弱。
“卫……”
低沉的声音没有唤回一点点的柔情，卫绿色的眼睛此刻是那样的冷漠，除了冷漠还是冷漠。
焦躁地板过恋人的肩，罗兰堇色的眼里有一丝慌乱。这样的卫是他陌生的，是让人无法放心的，罗兰修长的手指深嵌入瘦弱的肩头，试图以疼痛唤回卫失踪的意识。
感觉不到疼痛，感觉不到伤害，独自滴着血的心除了麻木已没有任何其他的感觉。木楞着被紧拥住，力度大到仿佛要揉碎自己的骨头，可卫的表情还是没有一点的波动。
紧紧地搂住毫无反应的躯体，一向冷静的罗兰此时也露出了惶恐的神情。
“为什么？”沉默了良久的人突然爆发出凄厉的喊叫。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骤然暴动的身躯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猛地推开了紧紧桎梏着自己的怀抱。昔日总是那样温柔的绿色眼睛里有着炽人的热度，咄咄地注视着看上去问心无愧的堇色眼眸。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为什么会是你！！！”凄厉的呼喊最终变为哽咽的哭泣，卫睁得大大的眼里照出男子看似冷静的面容。
欣长的手臂住住颤抖着的肩头，罗兰堇色的眼睛里没有一丝一毫可见的慌乱。
“你在说什么啊？”充满疑问的声音试图表明自己的清白。
无法置信地看着这无害的表情，卫的嘴角牵扯出一丝淡淡的苦笑，奇异地刺痛了罗兰冷漠的心。
是什么感觉呢？先是微微的疼痛，然后好象是裂口越来越大似的，疼痛也愈来愈重。好象整颗心都被撕开了，没有流血，却有着钻心的疼痛。
“说什么？！你问我在说什么？！！”卫失笑地向后退着，那抹奇怪的笑容仍挂在憔悴的脸上。
一步一步地向后退去，直到紧贴住那冰冷的玻璃。已看不出是喜是忧的脸上，绿色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象是看着走向自己的罗兰，又好象什么都没有看。
“我在说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吗？！”瞪得大大的绿色眼睛里有着哀痛与悲伤，但更多是是无法相信的疑问。苍白且发抖的手指贴在雕花玻璃上，急喘的呼吸遇上冰冷的空气，玻璃窗上蒙上一层白色的水雾。
罗兰安静地看着几近崩溃的卫，居高临下的优越感使他薄薄的嘴上绽放出一抹微笑，堇色的眼睛瞬间变得税利，如捕食的鹰般俯视着蜷缩在落地窗前的卫。
“看来被你发现了啊。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啊，这样游戏就结束了哦。”轻松的口气说出残酷的话，罗兰完全不顾早已处在崩溃边缘的卫。
不敢相信地抬眼看着罗兰，卫的声线颤抖着：“你在说什么？”
冰冷的嘴角勾起残酷的微笑，罗兰堇色的眼睛如利刀般撕扯着卫早已破碎的心。
“不明白吗？”左手握住卫尖尖的小巴，英俊的脸缓缓地靠近犹挂着泪的颊。
“那我让你明白吧，罗兰就是死在这间房里的。”
刻意的停顿过后，一张一合的嘴仍没有停止伤人的□□。
“很巧啊，他就倒在你现在坐的地方哦！”
卫惊恐地突然起身，绿色的眼睛里不再是一片茫然的无助，恐惧已布满其中。
“哈哈——”放肆地大笑着，罗兰沙金色长发被冷风卷起，四处飘散着，迷住了卫的眼睛。
“还是不明白吗？！”嘎然停止的笑声后，罗兰低沉的声音此刻是如此的刺耳。
伸手掠去垂落着的发丝，罗兰的眼睛紧盯着卫，几个残忍的字从勾魂的唇里吐出：“亚伦是我杀的！”
堇色的眼里满是残忍，卫绿色的眼前是一片血红。
不受控制的身体向后跌落，重重地跌坐在冰冷的地上，卫的声音颤抖着。
“为什么你要这么做？为什么？！”
残忍的笑同样也是如此蛊惑人心，绝美的容颜此时是如此残酷。
“为什么？！很简单，为了你！就是为了你！！卫……”
突然贴上的唇展开激烈的攻击，第一次卫避开了，洁白的齿上沾着薄唇的血，雪白混合着鲜红，同样耀眼得惊心。
舔着唇上的咸味，罗兰堇色的瞳孔收缩着，高挑的眉毛抽动了一下。
“你很大胆啊。”冰冷的语言加上危险的眼神，此时的罗兰再也不是卫往日所认识的那个罗兰。
诡异的气氛笼罩着两人，无法控制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你究竟是谁？！”
卫此时才发现是自己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的声音在静谧的房间里显的那样的空洞。
“我？！”回问着的是罗兰的诧异。
风呼号着从被推开的玻璃窗涌泄进来，被卷起的淡蓝色窗帘插入两人中间，阻隔着对视的眼睛，满眼的蓝中只听见罗兰冰冷得可以令人冻结的声音。
“我是亚门·亚迪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