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不要杖腿(1 / 1)
默认了?
凌飞鹤脸色又青了一分。一回来就又惹事,下手又狠辣无情,当真让人心寒!
凌飞鹤顺手捡起断裂的一截木杖,捅了捅凌远左肩头,“说话。”
凌远抿唇,他知道这样拧下去吃亏的还是自己,便索性道,“儿臣只是想吓他。”
“呵。”凌飞鹤嘲弄的笑了一声,自地上拔出钢针,狠狠刺入凌远肩头。
针不偏不倚的刺进骨缝,凌远猝不及防低声痛呼,又马上咬住下唇忍住。
“就这样吓的吗?”凌飞鹤松开手,针仍留在凌远肩头。
凌远胸膛起伏几下,自嘲一笑,“您不信就罢了。”
“你让朕怎么信你?任性妄为,嗜血残虐,今日若不是朕,你又要做出什么事来?”凌飞鹤按着他肩头上的钢针又刺进去几分,冷声问道。
疼痛像潮水一样涌进心头,刺得凌远不由自主的轻颤。他强忍着还手的冲动,恨声道,“儿臣说过了,您既不信,儿臣又有何办法?”
“满口胡言,搪塞狡辩。”凌飞鹤抬手甩了凌远一耳光,“不要妄图蒙混过关,你究竟是怎么想的,说!”
凌远偏过头,右手的伤口仍在源源不断的流血,在地上汇成了一滩。他缓缓握拳,冷笑道,“您想让儿臣承认什么直说就是了,何必拐弯抹角。对,儿臣就是想废他一只眼睛。”
“当年就为了一句口角就废了别人,今天又为了一点不快要取别人一只眼睛。你别忘了,你口中的别人是你亲哥哥!”凌飞鹤怒声斥道。
“他也配?”凌远笑了一声,“儿臣的哥哥,从来都只有凌迁一个。”
“啪!”又是一耳光印在脸上,凌远略略用手撑了下地,再次跪直,一侧脸颊已经渐渐红肿。
“这两年对你疏于管教,看来是让你将君臣父子,兄友弟恭忘得干净了。”凌飞鹤拂袖道,“来人,传杖。”
刑凳和红漆庭杖很快就布置到位,李福祥还不忘吩咐人给凌飞鹤搬来了椅子。凌飞鹤先是吩咐人送凌逸回宫,再三叮嘱他一定要传御医以往万一,而后才面色阴沉的坐在椅子上。
两个侍卫一左一右要去架凌远,却被凌远狠狠甩开。他不耐烦的道,“别碰我!我自己来。”他自己走到刑凳旁边,侧头去问凌飞鹤,语气生硬,“要脱外裳吗?”
凌飞鹤不睬他,他便自顾自冷冰冰的伏在刑凳上道,“儿臣看就不用了,这杖子打骨头,挨起来穿不穿衣服一样疼,儿臣试过。”
“陛下?”掌刑的侍卫询问般的唤了一声。
“行刑吧,杖四十。”凌飞鹤顿了顿又道,“杖腿。”他想得是凌远刚挨了六十鞭子,背上是一片血肉模糊,再往上叠四十杖怕是捱不过。
凌远却是暗自苦笑,杖在腿上更疼倒在其次,他怕的是腿会断。
“嘭!——一。”庭杖落在大腿根部,在黑袍上留下一道白痕,凌远只觉撕心裂肺的疼,控制不住的微微挣扎。
“嘭!——二。”凌远吞咽了下,心中倒是安定不少。行杖的侍卫分寸把握得极好,他虽然疼得厉害,但并没有伤到骨头。
杖子交替着自大腿根部一路打到脚踝上方,正巧是二十杖。行杖的侍卫做了交替,凌远方得片刻时间放松。他趁着空隙松开了一直咬在口中的袖角大口喘息着,挨杖时忍得有些缺氧。
凌远伸手捋了一把散乱的鬓发,摸到一手冷汗。他抬眼,见到的是凌飞鹤仍旧冷峻的面色,别无其他。短暂的交接时刻已过,凌远再次咬住衣袖,皱眉等着下一轮疼痛的到来。
“嘭!——二十一。”一个轮回,庭杖再次打到了最初的杖伤上,疼痛岂止是翻倍。凌远闷哼一声,吐掉口中的袖角,“杖背!”虽然剩下的二十杖不至于打断他的腿骨,但绝对会让他十天半个月无法正常动作,他不喜欢这种被束缚的感觉。
没有凌飞鹤的命令,侍卫并不理会凌远,下一杖依旧向着腿落去。凌远翻身站了起来,庭杖扑了个空。他直视凌飞鹤片刻,一咬牙屈膝跪了下去,“儿臣请父皇下令,余下的二十杖改为杖背。”
“你现在知道腿的重要性了?推己及人,你还不知道自己的错处吗?”
凌远不为所动,冷静的道,“一罪不二罚,儿臣已经领过家法了。”
“你挨过鞭子便罢,可逸儿的腿不会恢复了。”
“那您想怎样办,打断儿臣的腿吗?”凌远暗自调动真气,若是凌飞鹤真想这样做,他也只能再逃跑一次了。
凌飞鹤示意侍卫撤下一干刑具,淡漠的道,“看在你有伤在身的份上暂且饶你一次。”
凌远紧绷的神经悄悄放松下去,垂眸道,“多谢父皇。”
“不过你实在油盐不进,难以教化。罚你禁闭半月,自己好生反省。”凌飞鹤起身离开,其他人跟上去随侍,只余下两个等待押着凌远去关禁闭的侍卫和跪着的凌远。
凌远抿唇站起,拍了拍膝盖上的尘土,将受杖的腿缓缓揉了一遍,眉头紧蹙,又是半个月要荒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