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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睁开眼,眼前已是一片冰天雪地。
罗宾躺在一个巨大的熊掌形状的印子里,脸上落满了从天空中飘下来的雪花。
再这样下去身体就会僵掉了……她的意识这么提醒自己。
那就僵掉好了,心早就僵硬了……她在心底这么回答自己。
突然有些贪恋雪花融化在自己皮肤上的感觉,又或是自己就把自己这么深埋在雪地里。呼吸里都是冰凉的,带着一种淡然如水的味道,就好像是他给过她的拥抱。
想着想着,罗宾就觉得面颊有什么晶莹的东西划过。
就是那么无法否认的爱上了吧。
就是那么心如刀割的被伤了吧。
她恍惚的神情一正,眼前出现了一个带着好奇又有点惊惧的小女孩的脸。那张脸上纯真的笑意,给了她最后一点温暖。
小孩子将她带回勉强称得上的居所的地方,很薄的摊子,还有冒着热气的水。尽管罗宾的意识依然模糊,但是身为一个学者长年累积下来的惯性就是观察。这个地方,甚至不能称作一个国家——虽然那个小女孩一直这么称呼这里。只是一座长得望不到尽头的大桥罢了,这个国家的国民也只有两种,劳动力,和派来监督他们的人。
她看着眼前抱着画画的木板,听着自己讲草帽海贼团的冒险故事,满脸惊喜的孩子,嘴角扬起一丝有些僵硬的笑意。是啊,自己跟同伴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从陌生,到隔阂,再到默契。那份真挚的友情,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能够拥有的。
对于生命里充斥的只有利用和背叛的她来说,那更是珍贵得超乎想像的东西。
只是她在面对那个从八岁开始就介入了自己的人生的男人时,几乎都没有考虑的就选择了放弃。
她现在再想起来,会觉得对不起将她带上船的路飞,对不起对自己从怀疑到保护的索隆,对不起天天满是笑脸端来咖啡的香吉士,对不起拉着自己的手逛街的娜美……这伙人所给予自己的,是比自己生命还要沉重的感情,但是尽管她满是歉意,却不曾觉得后悔。
如果是你,要我舍弃一切都无所谓。
罗宾就这么想这,站在雪地里,望着海军本部的方向。
她并不知道那里现在弥漫着的紧张气氛,她紧皱的眉眼,只是在伤感他的无情。
如果他能做到这般的无情,为什么自己还要这么折磨自己呢。自己在以前的二十年里,不都是这么过来的么——没有爱,没有情,只是不断的伤和痛。
在革命军解放这个桥上国家的时候,罗宾干脆的答应了革命军的邀请,坐上了前往革命军根据地的船。
路飞的父亲,那个被称为世界最邪恶的罪犯的人,应该很强吧。
自己在他身边历练,也会变得更强吧。
只有更强,才能继续伟大航路的探险,才有机会再次面对那个给了她希望而又狠狠践踏了她的心的男人。
青雉,总有一天,我要用我的实力站在跟你一样的高度。
我要亲口问问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