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1 / 1)
自己虽然也好奇过那里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地方,甚至还和宁儿偷偷地讨论过。可是自己从来都不敢有丝毫的他想,没想到今日竟然看到一向循规蹈矩的大哥一大清早从青楼里走了出来。
偷偷抬眼又看了看盛怒中的父亲,逸熙暗自抚额。看来今日这书房是大哥的了。
轻轻的跟着父亲走近大哥,逸熙急急的想给大哥提个醒,终于看到大哥把视线移了过来时,却发现什么都无济于事了。
“回府”说完两个字,萧汉辰便头也不回的大步向将军府走去。
跟在父亲的身后,逸云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恐惧。认识姗姗已经半年多了,从一开始的逢场作戏到后来的相识相知,逸云觉得自己已经沦陷了。
虽然知道都是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但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自己一定要娶姗姗为妻”,回府的路上逸云竟像是着了魔似的不停地在心中对自己说道。
逸熙一路沉默地随着父亲回到府中书房,“回府”那两个字说完后,父亲再无言语。即使是进了书房,也径直坐在了桌前面无表情地看着大哥。逸熙斜眼看了看进屋后就自动跪下的大哥,想了想便也屈膝跪了下去。
“逸熙,去找余伯到祠堂请家法来。”
寂静中突然听到父亲的命令,逸熙心中一惊。知道今天大哥肯定不会好过,但是没想到父亲竟然让自己去取家法。
父亲的书房中是有藤条板子的,平时闯了什么祸,犯了什么错。父亲都会拿那个教训。虽然萧家子弟都知道萧家祠堂中摆着一根檀木家法棍子,但是父亲向来只把它当做一种威慑,从来没有动用过
“爹,书房不是就有家法的么?干嘛……”
“萧逸熙,你是胆子越来越大了。是不是觉得今天你的账没跟你算心里不舒服?少给我插科打诨的装糊涂。快去!”
见父亲一眼就看穿了自己的小图谋,逸熙知道自己再耽搁也没用了。即使没有自己,父亲也会叫别人去,逸熙只好听话起身离开书房。
“等等”刚要迈出书房的脚听到父亲的话立马收了回来,转过身一脸期待的看向父亲。希望从父亲口中听到“算了,不必去了!”之类的话。
“找完余伯后你给我老实到自己屋里呆着,不许到处乱窜。否则,为父不介意让你也尝尝这家法板子的滋味。去吧!”警告完四子,萧汉辰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是”一路去找余伯,逸熙心里盘算着找了余伯后得赶紧去寻娘亲来救命。
虽然娘亲从来不在父亲管教自己兄弟等人的时候插手,但是今天恐怕得人命关天了。也只有母亲才有能力劝下父亲。
至于父亲刚刚的警告,现在逸熙已经顾不得了,好歹先把大哥救下来再说。
17.檀木家法
跪在地上已有一小会儿了,父亲迟迟不说一句话。想着刚刚听到的父亲让取家法的话,逸云的心中渐渐忐忑害怕起来。未知总会让人恐惧,还没有挨打,呼吸已经变得沉重起来。
随着门开的一声轻响,逸云的身体不由一抖。只见余伯举着那根有手臂粗的檀木家法棍子,领着几个小厮将刑凳抬了进来。将东西放下后,便又消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见父亲将房门插上后,转过身便冷冷的看着自己。逸云知道父亲在等着自己动手,明白无论如何都是躲不过的。紧张地闭了闭眼睛,逸云缓缓膝行到刑凳前。跪在凳旁停了停,见父亲依旧不说话,逸云深吸了口气慢慢将衣裤退下,起身趴伏在凳子上。
可还没等逸云握好凳腿准备好,身后的家法便携风而至。
“啪!”
“啊!”突如其来的剧痛让逸云忍不住叫嚷了起来。以前总以为父亲打自己时都是用尽全力毫不留情的。现如今才知道过去自己挨的与真正的家法棍子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了。
“啪!”“呜!”
“啪”
“啊!”本以为做好了准备,可以忍住不叫痛。没想到只是勉强的撑了一下,逸轩便再无多余的精力去考虑其他,失声痛叫起来。
不过是三棍子,逸云便觉得自己已经支撑不住了。三棍直打在一个地方,剧烈的疼痛不断叠加,皮肤直接承受不了突来的重击绽裂开来。
“啪、啪、啪……啪、啪、啪……”萧汉辰也不说话,三棍一组沿着臀部一直向腿弯打了下来。一道道横贯左右的裂痕不断涌现,鲜血迅速的渗了出来滴落到地上。
“啊!”撕心裂肺的喊叫着的逸云从来不知道,原来家法可以这么痛。脑中已经完全空白,全身的力气都用来与那钻心刻骨的痛相抗。起初还要强忍着跳起来逃走的冲动,现如今大脑已昏昏沉沉,整个臀腿痛得根本动弹不得。
“汉辰、汉辰,有什么事好好说,别打坏了孩子啊!”闻讯急急赶来的娉婷郡主,也就是如今的将军夫人不停的拍打着关的严严实实的房门,焦急不已。虽然不是自己亲生的孩子,但却是她亲手养大的,听着儿子在屋中声声惨叫,怎么可能不心痛。
以前从来都不插手家法是因为她知道这是萧家孩子必须遵守的规矩。可今天的情况明显不同,若是不制止说不定会出什么事。可是不断的拍打着紧闭的房门,门中的人仍旧纹丝不动,任自己如何恳求房中的人都毫不理会。
惊心的棍落声有序的从书房中传出,伴随着已经嘶哑的痛叫听得门外的人阵阵胆寒。
旁边的逸熙再也忍不住了,从小到大不是没有看过大哥挨打。可自自己记事起,大哥受罚时一向都是咬紧牙根挺着一声不吭,是怎样的痛能让一向坚韧的大哥如此撕心裂肺的喊叫?
已经顾不得思及其他,逸熙抬起腿用尽全力向房门上踹去。
听到门被踹开的声音,萧汉辰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扭头向门口看去,正好瞥见自己的好儿子尴尬的收回了踹门的腿。这个逸熙越来越胆大了,瞒着自己拜师不算,现在竟然敢踹自己书房的门。想着想着萧汉辰的火气又窜了上来。
没想到一踹开门就与父亲对视上了,逸熙心中不由一虚。忙转移视线看向了大哥,却差点惊叫了起来。不过是短短的一会儿时间,大哥的臀腿上竟然已无一丝好肉。奄奄一息的趴在凳子上,身子仍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抬眼看向父亲,却发现父亲仍是一脸怒火的盯着自己,逸熙知道自己这是撞枪口上了。虽然心中怕的厉害,但也知道自己不能就这么站在门口,只好不情愿的慢慢挪向父亲。
一个屋子也就那么点大的地方,即使再磨蹭也来到了父亲的面前。还未等在父亲面前站定,自以为选了个安全距离的逸熙被父亲一手拉起胳膊抓了过去。紧接着家法棍子便毫无预兆地砸了下来。
“啊!”终于明白大哥为什么会叫得那么惨,不过是一棍逸熙就站不住跪了下去。身后的棍子紧追不舍,棍棍都像是砸在了骨头上,剧痛迅速蔓延加剧,逸熙早已忘了受罚不许动的规矩,剧烈的挣扎起来。
可是胳膊却仍被父亲紧紧的抓着,想要逃一下都是不能。惨痛中的逸熙不禁想到自己之前真是井底之蛙,竟会以为以前书房里的家法就是最厉害的。
刚刚还被大儿子身上的伤惊得不知该如何处理,晃神间棍子竟然又打到了四子的身上。不过是几棍下去,薄薄的下衣上竟有鲜血渗出。震惊于自己丈夫的狠戾,娉婷郡主顾不得其他,扑身将儿子抱在了怀里。
未料到妻子竟然直接扑了上来,正在打下的一棍险险地止住了去势。定定的看了眼在母亲怀里痛得一脸是泪的四子。萧汉辰也意识到自己这是迁怒了,便不再理会这对母子,径直走到刑凳前又砸了下去。
刚刚还想开口安慰一下在自己怀里痛得紧皱眉头的儿子,却听到那可怕的砸棍声竟然又响了起来。惊愕的娉婷郡主急忙起身举手拦下了那可怖的家法檀木棍。
“你这是怎么了?孩子犯了多大的错,要你这样往死里打他。去了青楼怎么了?逸云必定是被拖着去逢场作戏的,那种地方不就是给你们男人去的么?你何必这么较真?竟一句解释都不肯听,就这样往死里招呼自己的儿子。”
“好,既然您娘给你求情,为父也听听你的解释,倒要看看你如何说出个子丑寅卯!”听了妻子求情的话,萧汉辰也觉得这场教训差不多了。今天确实是罚得狠了,但是在萧汉辰的心里,对夫妻之情看得极重。尤其当年的事发生之后,萧汉辰便及其厌恶纳妾的行为,甚至还有意将其写入家规中。现如今自己一直倾力培养的儿子竟然留宿青楼,不由得萧汉辰不火大。
听到父亲终于开口对自己说话了,逸云不禁松了一口气。可想到父亲的问题……
起初确实是被逼无奈跟着去逢场作戏的,可是一见到姗姗,自己就被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惊住了。
那日离开后,那张脸便时时在自己脑海中浮现,一次次的管不住自己的腿迈进了姗姗的门。不知从何时起,自己已忘却了彼此之间的身份差距,渐渐的沦陷其中了。
“云儿和姗姗已经认识半年多了,姗姗虽委身青楼,却不改清纯。我们之间两情相悦。今生,云儿非姗姗不娶。”嘶哑的声音在书房中回响,震得房中的人齐齐愣住了。
本是觉得这场教训已经够了,便顺着妻子的话给逸云个台阶下,没想到竟听到了儿子如此惊人的回答。刚刚消去的火气迅速升腾而起,仿佛要从自己的脑袋里炸裂出去。